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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鲁丁舔了一下大拇指的指肚,迎风试探:“最迟半天就会下雨,可能会很大。卡勒玛克人失去辎重,没有帐篷,那些孕妇经不起这样的天气。”
苏橙叹气道:“她们更经不起卡勒玛克人的刀砍。我们不怕死,可是真没办法阻止那些人伤害孕妇。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十人长知道这些孕妇最后的下场,一定会在我们展开救援的时候下毒手。”
机会就在这里。十人长可能知道这些孕妇的最后下场,士兵不一定知道。因为昆吾尔汗下达的这种残忍命令多半不会摆在明面上,让每一个参与任务的士兵都了解。这样的话,人多嘴杂,难免泄露消息,给任务本身带来极大的困难。
看了一眼男爵,纳斯鲁丁道:“你有没有让人送帐篷过来?”
没这个必要。七剑佣兵团在出地图任务的时候,是会主动携带帐篷的。大不了,玩家淋淋雨,把帐篷送给那些孕妇。“我们有五十顶帐篷。只要我的手下不用,其他人绝对够用。”
阿依卢拉年轻,比起诺肉孜,也更加沉不住气:“大人,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把那些孕妇救出来,必须在下雨之前!”
苏橙眉毛一立:“这些孕妇是人。那些卡勒玛克士兵也是人。你也是人,我的兄弟更是!你记住了,我可以无条件参加和主导救人行为,但不会舍己救人!”
纳斯鲁丁看看阿依卢拉:“小伙子,这才是救人的态度!你要清楚男爵的人折损过大的后果。到时候不但救不出人,还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阿依卢拉面色苍白,向纳斯鲁丁行了一礼,退后半步,不敢再说话。
诺肉孜却说:“只要杀光这些卡勒玛克人,我们就不算吃亏!”这人的心性坚韧无情可见一斑。
苏橙看了他一眼:“一个都不能死!这绝不是说说而已。我们要尽全力这样做。至于能不能成——这样做了,至少有可能、至少会少死两个吧?不要多想,我们刻下只有这一个目标!”
追击者粮秣富足、防护周全;被追杀者已经处于粮草匮乏、马匹死光的绝境。时间,是站在七剑联盟这一边的。除了怕对方狗急跳墙,七剑不存其它的疑虑。乌云如幕,自西东进。就是苏橙这种不懂天气的冒险者,也能看出一场大雨迫在眉睫——不但是大雨,还是短时间不会停止的淫雨。
七剑不动声色,卡勒玛克人则开始慌张:“大人,这场雨可不会小。我们……”
十人长眼睛一斜:“我能怎么办?丢下辎重诱使对方放弃追击的主意是大家出的!”
一名士兵吃吃呜呜道:“要不,我去问那些柯尔克孜人要几顶帐篷?”见大家都看自己,他又道:“我就说是给孕妇使用的。可能可以吧?”
……
从金雕视界看见一名卡勒玛克人离开营地,苏橙带着前期袭扰对方的十来个人迎上前去。他可不想对方看到自己的虚实。
这个卡勒玛克士兵也很聪明,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他站到路边,双手将腰刀连鞘一起举过头顶:“几位大人,我们首领派我来,想问你们要几顶帐篷!”
对于大开脑洞的言行,苏橙已经见过不少。几个柯尔克孜人则颇觉不可思议。问敌人要补给,还真是闻所未闻。更让他们奇怪的是,维兰娜男爵居然答应了:“十二个妇人,我给六顶。再给你们四顶,让你们的士兵有机会调换衣物。你能做主答应吗?”
那士兵喜滋滋的道:“队长都不信我能要到帐篷!我能要到,当然能做主!就按您说的办。大人,你是一位男爵不假,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维兰娜公国’呢?”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欺凌孕妇的行为,这和我是不是男爵没关系。我会派人送帐篷过来——你要保证她的安全!”
送帐篷的是寒冰,她和卡勒玛克人说话也是寒气逼人:“我看不起欺负女人的士兵。所以我只说话,不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十顶帐篷,有六顶是给孕妇的。其它四顶你们看着办。我还要亲眼看看这些孕妇现在是否安全。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去看看!”
十人长正想给对方展示自己军官的威严,被寒冰一句‘看不起’打的气场全无。“二十个士兵,至少需要四顶帐篷,我个人一顶,你们给的太少,我要从孕妇那里多分两顶!”
寒冰道:“你自己傻别想着别人也是白痴。就算是你个人独占一顶,你的手下也只需要四顶帐篷——难道你不需要派人站岗放哨?”
当着手下被人鄙视的理直气壮,十人长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他瞪了寒冰一眼,立刻下令:“你们排好哨兵值班名单给我送过来。你……”指点刚才去向敌人要帐篷的士兵“跟我来一下!”说完就钻进了一顶刚搭好的帐篷。
寒冰无视卡勒玛克人拿走的的五顶帐篷,自顾自的一一检视那些孕妇的状态。还好,这些人只是相当困乏,看起来是被饿的,一顿饭就能恢复过来。她挨个看过去,同时给每人交易了一块鹿肉。“待会儿,你们的帐篷最好扎在这边。地势高点,但不会浸水。”
这些女人原本对交战的双方都十分反感,此时得到意外的食物,都很惊讶,一个个默默点头,算是应承了寒冰的话语。她们也很快明白了这件事儿的重要性:等寒冰走后,不知为何,那些卡勒玛克士兵的帐篷周围飘起来细碎的雪花。温度比寒冰指定的位置低了很多。这自然是寒冰留下的技能《风雪》,掺杂在细碎的风雨中,根本没人能够发觉。
在帐篷里待着,人还好受点,那几个被排在第一班和霏霏雨雪交战的放哨税丁很快败下阵来,在和士兵交涉要求换岗无果后,这五个家伙把一个帐篷里的孕妇全部赶了出去:“到别的帐篷挤挤!劳资快冻僵了!”
营地无人值守!得知对方只有一名高级点的战斗职业,其他人都是刚刚从生产职业转职过来的‘新兵蛋子’,还只有十来个人,卡勒玛克人的十人长和士兵都彻底的松懈下来。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金九的眼睛。七剑联盟立刻出发,乘着瓢泼大雨将卡勒玛克人的营地一分为二,把那些孕妇的帐篷团团保护起来,开始对着剩下的帐篷发动集火攻击。
每个帐篷能躺下两人,四个人、五个人也能挤下,却只能坐着或者蹲着,被六七十个三十五级的玩家集火攻击,这几个四十级的如何能够扛得住?唯有精英模板的十人长稍微抵抗了一下就爆出大把的金币。
摸完尸体,掀开拉运税金马车的雨布,一个巨大的宝箱呈现眼前。大伙儿都是第一次看见金色的宝箱,一群人马上发出一阵‘惨叫’:“老大快点开箱,让大家开开眼!”
暮光男爵摇摇头:“打不开,也不能连箱子一块儿打包拿走。金色宝箱,箱子的等级太高,我需要另想办法。”
没别的办法,一群人一起发力,将宝箱抬上一辆马车。
搬运宝箱动静太大,原先挤进孕妇帐篷的几名税丁走出帐篷,就看见除了自己,昆吾尔汗的其他人马都已经倒在血泊中间,几十名冒险者持箭将自己围在中间。
不用打了。几人丢下兵器表示投降。
诺肉孜冷冷笑道:“羊不会挑战狼群。狼群也不会放过任何一头羔羊。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你们,好让你们带着昆吾尔汗的军队展开报复吗?”
暮光男爵摆手阻止了他:“你们也听到了,我不会让你们把我的任何消息传递给昆吾尔汗。现在,你们自己说说,要怎样才能让你们保守这个秘密?”
打头儿的税丁上前:“我们可以效忠于您!作为贵族,您也需要跟班和保镖的不是?再说,我们都懂得如何征税……您的领地,难道不需要这样的人协助管理吗?”
二十二世纪什么最难得?人才!这个税丁肯定算不上人才,但就其本人的职业来说,简直就是系统给自己度身定做的仆从啊!可是这些人要怎样才能突破空间壁垒,跟着自己到“大世界”去打拼?
税丁再度打千:“小的叫做金九。就算您不杀我,我等丢失了税金,回家也是个死!若是失踪、战死,家里还能得到一点抚恤。您说说我能怎么选?”
你这名字起的好啊!苏橙一边感慨一边道:“我相信你说的。可是我怎么带你们去我的产业?被人发现你们和我七剑佣兵团在一起,也会影响你家里人得到的抚恤吧?”
金九双手奉上一块儿木牌:“大人,不管您身在何处,只需要使用这个腰牌进行招魂,就能得到我等全心全意的服务!”
多新鲜?用脚一拨身边的卡勒玛克人尸体,也能看到这兵的腰牌。和手里的腰牌不同,亡者的腰牌已经开裂。
金九凑得更近:“大人您看,人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牌牌,多么悲哀!我们不想落到这个下场,就只有投靠您这一条路了……”
男爵召唤自己的宠物。
看到一只雄俊的金雕出现在男爵的肩头,金九张大嘴:“这是山神的孩子啊!大人,它……怎么也叫金九?”
“你觉得你还能叫做金九吗?”
金九不敢和‘山神的孩子’争宠,试探着问道:“那我以后叫金八行不?”
你还想在排位上高出‘金九’一头?把五名税丁都叫来:“京巴、木耳、水杉、火肆、土雾,就是你们以后的名字。谁反对?”
京巴:“我……我不是反对哈。我们只有离开这里才能重新取名字的!”
纳斯鲁丁看戏半天,这才上前:“少跟我胡力买汤!男爵不懂怎么应对俘虏,我还不知道吗?过来!”
五人不敢多说,一个个排队站到纳斯鲁丁身边。
“把腰牌给我。”从维兰娜男爵手里接过腰牌,纳斯鲁丁对五名税丁道:“把自己的血涂在腰牌上,大声祈祷以后要听命于持有腰牌的人!快点!”待五人依次做完,纳斯鲁丁将腰牌递给维兰娜男爵:“收好!千万不要遗失。”见苏橙收起腰牌,纳斯鲁丁马鞭飞动,一鞭将五名税丁抽打的化为无数光影,在半空中略作盘旋,齐齐飞入苏橙的背包。
七剑这些人都曾猜测过纳斯鲁丁的实力,此刻见他一鞭子秒杀五名四十五级的,都在心里暗暗惊呼,知道这位就算在传奇中间也当属上位之人。纳斯鲁丁道:“这才是接受投降的正确程序。不要等太久,三天之内一定要召唤他们!”
杀光士兵,处理完俘虏,雨正浓,血犹腥。
十二个柯尔克孜孕妇也早已跑出帐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惨景。
一个头顶男爵爵位的冒险者走到众女身前:“每两人一顶帐篷。给她们足够的食物和水。明天,或者雨停了再出发。”
几个小帐篷拼成一顶大帐篷,维兰娜男爵、纳斯鲁丁、帕米尔雄鹰、诺肉孜、付诸东流和代表檐下浪子的如花齐聚其中,当中停着一辆没有套马的马车,车上摆着装满税金的宝箱。
知道这是准备分赃的节奏,如花两眼放光。诺肉孜则稍显紧张。只有纳斯鲁丁好像没看到宝箱一样,坐在一边小口呡酒。
维兰娜男爵坐在当中,环视众人:“这一仗和大家开始设计的打法差的太远。我不是说变化不好,但这足以证明我们的计划一无是处!大家好好想想,我们能不能在战斗开始前就能确定我们想要的战果?变化固然意味着风险,也同样暗藏机遇,我们该做的,就是把各种变化都考虑进来并作出应对计划。每支队伍的带头人,明天交给我一份战后总结。下面开始处理这些金币。我先说说我的意见”
苏橙的意思,是把这些金币等分为六份,四支佣兵团、一支队伍、纳斯鲁丁,六个单位每单位一份:“七剑联盟这一块儿,每支队伍再把到手的金币分为两份,一份作为队员的奖励,一份留给玉其塔石山寨。建寨、寨防、寨民安置都需要金币。呵呵,虽然不知道有多少,先定下规矩,免得大家觉得多了少了不公平。大家以为如何?”
这种分法,看上去还是七剑联盟赚了便宜,但两只队伍,加一块儿只有二十多人,所以实际的便宜都被纳斯鲁丁一个人拿了,更不要说七剑已经做出决定,将自己的收益再分出一半支援山寨。
纳斯鲁丁微微点头:“我很满意你的分法。不过,我只要一个金币的报酬。玉其塔石,当以后的战火蔓延至此,这些人需要的金币还远远不够!”
诺肉孜心情激荡,站起来大声道:“这第一场战斗,没点儿战利品说不过去!我决定,我的队伍每人拿一个金币作为纪念,其它的都交给山寨囤积物资!”
付诸东流和帕米尔雄鹰相视一笑,都对这种分配方法表示同意。
既然如此,宝箱就不必现场打开了。维兰娜男爵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金币:“这是从税丁身上搜索到的。各位首领自己来拿吧!至于这个箱子,搬运实在不太方便……纳斯鲁丁大人,我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将这个箱子送到玉其塔石山寨?”
哪有这么麻烦!纳斯鲁丁走到金色的宝箱跟前,掏出一把他平时吃手抓肉用的英吉沙小刀,将刀尖插进箱盖上的缝隙,轻轻一别,咔哒一声就打开了箱子。满箱的金币耀花了大伙儿的眼睛。“一共有两千三百金币、五万一千零三枚银币,铜币十万多点。还有,十人长携带的一车货物在哪里?”
一句话,断绝了苏老大‘黑’了这一车货物的心思:“我拿了。所有的东西只有两样。药材和几块精美的壁毯。药材我要了,同时我会以市价给山寨换回来各种药品。壁毯五张,这是一百个金币,顶账壁毯。拿去,诺肉孜!”
诺肉孜可不好意思拿这些钱:“就算是我们自己为了部族亲人而战,也有保留部分战利品的权力。现在,您和您的队伍已经为柯尔克孜人做了太多,这些战利品,你绝对该多留一份。别忘了,您和纳斯鲁丁先生的力量才是这场战斗获胜的两点保证。”
男爵把金币硬塞给他:“除了这些,还有两车卡勒玛克人的补给。我回头送到山寨。”
到了此时,七剑联盟大动干戈扫灭二十多个士兵、救出十二位怀孕妇女的行动算是结束,战利品除了每人一个金币、四辆没马的马车,其它全部‘捐’了出去。可说是七剑佣兵团自成立以来亏损最为严重的一次行动。当然这种算法是没有计算后续可能得到的好处的。
苏橙也不以为亏,他还在和纳斯鲁丁套近乎:“大人,我们认识有一阵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职业?”
“我的职业?你不一定听说过。”说起这个,纳斯鲁丁得意非凡:“行吟诗人、演说家、旅行家、补锅匠、厨子、兽医、淘金客……还有几个我记不清了!”
七八个职业了,居然还有?苏橙倒是相信他这话,因为纳斯鲁丁报出的这些职业,就没有一个纯战斗职业。“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您等级最高的职业是什么!”
看见苏老大在‘套’一个以智慧闻名的的话,七剑玩家都不太淡定了,等听到纳斯鲁丁报出一长串生产职业,同时在心里面发出一声叹息。
纳斯鲁丁似乎已经看穿男爵的心思:“行吟诗人。这个职业是分男女的。男性就职行吟诗人,战歌加成偏向攻击;女性则偏向防御。你想学这个?”
“不是我。我的一位兄弟想学!”谁想学这个,苏橙也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有高级传承’的职业,这个职业的威力和珍稀,都只会比维兰娜女王桑德拉的行吟诗人传承更加高级。他给纳斯鲁丁回了话,赶紧在队伍里打广告,要求想得到‘阿凡提’职业传承的人:“过来,把纳斯鲁丁围起来。不收个徒弟别让他消停!”
帕米尔雄鹰的四十个人全部围了过来,比粉丝围观明星还热情:求拜师的、介绍自己技能的、要签名的,一刻不停的吵吵。七剑、竞双星、蜘蛛军团的人一看这架势,都悄悄的退后两步。
纳斯鲁丁感觉自己被关进了有一万只苍蝇的小黑屋!更气人的是,这些‘苍蝇’显然不怕死,不担心‘正义、善良、勇敢、智慧、风趣幽默’的阿凡提会伤害他们!看到维兰娜男爵正笑嘻嘻的站在人群外,纳斯鲁丁觉得自己的智慧全无用处,对方的脸皮太厚了!
阿吉巴依也站在人群的外围,对这种‘围观’传奇人物的行为十分不满,他拉开嗓子放歌一曲:“我是一个流浪汉呀么,全疆各地我都走遍。我是一个流浪汉啊,天山南北我都走遍……”
纳斯鲁丁本人的经历我们无从知晓,但是从其故事的传播范围可以看出,这个人绝不是郁于一地的守山犬,这是一条四处流浪的狼或者狐狸。他从大俗走向大智,注定他的性格不会孤高。要是想用某种动物来比拟他的话,可能说他是一头四处流浪、喜欢混迹于牧羊犬中间的狼会比较准确,最难得的是,这头狼很善于和牧羊犬交朋友!
阿吉巴依的歌声打动了纳斯鲁丁。
传奇走出人群:“小子别唱了。这首歌中的事情,老头子全部经历过!你唱这首歌,是不是想做我的徒弟?”
阿吉巴依未及答话,苏老大提醒他:“别急着答应。这个人确实厉害。不过他的性格太跳脱,除了系统规定,绝不会讲什么规矩。”
“啊!说得对。我该怎么办?”阿吉巴依对阿凡提的故事也耳熟能详,立刻接受了苏老大的意见。
苏橙慢了一拍才道:“如果是我,我会和他交朋友!只要他开心,什么时候教我两手都没问题!”
“行!就听你的!”阿吉巴依继续唱歌
我是一个流浪汉呀么,全疆各地我都走遍,
我是一个流浪汉啊,天山南北我都走遍。
全疆的女孩我都追过,没有一个愿意跟着我;
西格纳西卡,西格纳西卡她们担心我没有金币
各族的朋友我都交过,他们都想我留下来
西格纳西卡,西格纳西卡,他们担心我醉酒被冻死
——可我是一个流浪汉啊,宿命就是走到死!
做我的朋友,你需要等待,
做我的女人,更需要耐心,
就像孩子,
风露终宵,
只为看见那一颗流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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