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在和庆安帝说话的时候,顾云早在瑛华殿内坐不住了。
庆安帝这么久还没回来,他和平阳郡主究竟有什么好聊的!
顾云撑着身子坐起来,要不是腹中疼痛难忍,她早就冲过去找庆安帝了。
一个小贱蹄子,不过是个小小的郡主,竟然想要霸占着庆安帝,真是不知羞耻!
她心里早就把惜若骂了遍,抬手摸了摸隆起的腹部,“本宫的好孩子啊,你可要好好的,将来替母妃好好争口气啊。”
顾云早就替腹中胎儿做好了打算,她的孩子注定是庆国的太子,将来还要继承正统,到时候她们独得天子宠爱,谁还能分去庆安帝半分目光?
“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在你父皇面前晃悠。”顾云一想到自己跌孩子能平安出生,仿佛周身疼痛都散了大半,庆安帝一生多情,这样可不行。
她心中只爱过庆安帝,他也应该只爱她,只有她和孩子就够了。
顾云唇角又上扬了几分,明媚的眸子里露出几分癫狂之色。
她还真是半分不知道收敛啊。
玉兰心中微微一叹,顺着顾云的目光看到她隆起的腹部,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林初墨根本不准备保下她的孩子,在这里做着美梦。
这样一生都纠缠在庆安帝身上,真是可悲可怜。
顾云察觉到玉兰的目光,抬眸一看,玉兰面上神色像是惋惜又像是怜悯,心中不由得一跳,难道她想害自己的孩子?
不行!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收回你的目光。”顾云唇角笑意顷刻散去,面色沉沉如水,一双水眸冷冷盯着玉兰,“再这么看这本宫,本宫剜了你的眼睛。”
玉兰立刻收敛了面上情绪,福身说道“奴婢僭越,请娘娘恕罪。”
如此平稳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真心认错。
不过是林初墨养的一条狗,还以为她动不了了吗?
顾云心中厌恶之余,不由得想到林初墨的安排,不是玉兰又会是别人,下一刻又不知道会是什么德行,此事急不得。
想通这一点,她反而不着急了,眼帘微垂,抚摸着腹部的手掌愈发温柔,“本宫腹部疼痛不已,去把陛下寻来。”
“娘娘,宫中传言郡主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此时去寻陛下是否不太妥当?”玉兰对顾云也没有什么好感,一个恋爱脑的女人,庆安帝刚走一会儿就急不可待,也不怕暴露了身份。
顾云仗着怀了龙胎,行事作风向来嚣张,此时听到玉兰劝说只觉得可笑,“你是本宫养的奴才还是平阳郡主养的奴才?”
玉兰垂眸不答。
只听她又说“本宫让你去就去,出了什么事本宫自己担着。”
有姜卿羽跟着惜若,她能出什么大事?
不过是哄人的伎俩,顾云在宫中见得多了,一个小郡主就想和她抢庆安帝,不自量力。
心思转了一圈,见玉兰还愣在原地,低声骂道“狗奴才,你还站在这儿,是等着本宫自己去吗?”
“奴婢这就去。”玉兰不再犹豫,转身出了瑛华殿,如此乖张的个性,也不知道庆安帝是怎么忍受得了?
殊不知庆安帝待在旁处,总算是感受到了难得清净。
“朕答应你的事几时反悔过?”庆安帝瞧着惜若乖巧的模样,有了几分精神,“此去安南路途遥远,该准备的东西都要准备妥当。”
惜若乖巧点了点头,她早已经习惯了行军打仗,每一次都不会有太多的行礼,如今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可庆安帝总是担心她受委屈,嘱咐完了还觉得不够,“你每次都只会答应。何福宝,你去挑几件惜若能用得着的东西,一并备上。”
这可是要从国库里拿东西,阵仗是不是太大了?
惜若想要摇头,谁知庆安帝看也不看她,转眸看向一旁的姜卿羽,“你擅长医术,多给惜若备些防身疗伤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自然。”姜卿羽笑着应下,她早就习惯了惜若的陪伴,如今惜若要远行去安南,明知道是大势所趋,心中还是难免不舍。
“皇伯伯,我待不了太长时间就回来了。”惜若蹲在庆安帝膝前,仰着头看他,“你要多照顾好自己。”
庆安帝拍了拍惜若的手掌,实在是舍不得,若不是时机不对,他当真想让姜卿羽也跟着去安南。
只是瑛儿有孕在身,身边离不开人照顾,姜卿羽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更何况她刚从迦叶寺回来,要是让她和庭儿再次分离,只怕他这个儿子真的要丢下朝政追过去了。
庆安帝念头刚生出就压了下来,还是不放心惜若一个人前去,“朕还是觉得要再派个人跟着你去,稳妥一些。”
果然还要再派一个人去,姜卿羽眸光闪烁,适时开口说道“儿臣这里有一个人选,不知父皇是否应允。”
庆安帝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姜卿羽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说“父皇以为徐之洲如何?”
闻言,庆安帝错愕之后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若是不曾有朝歌那段情事,徐之洲绝对是最佳的人选。
只是徐之洲受蛊虫所迷惑背叛,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祸事他没办法忽略不计,更何况徐之洲一身的伤,断了手腕,如何能跟着去?
庆安帝一时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心中终究是爱惜将才,顺势问道“为何选择他?”
“徐之洲自请此去禁军统率一职,愿以平民身份跟随惜若前往安南。”姜卿羽说着顿了顿,拿出徐之洲那套说辞,“他曾在安南待过一段时间,与安南皇室有过渊源,或许是最合适的人选。”
字字在理,庆安帝想要松口,可一想到徐之洲曾经差点杀了惜若,又觉得难以放心,“惜若以为呢?”
惜若面色不变,直言道“要是非让我选一个人,那就徐之洲好了。”
比起什么不熟悉的人选,还是一个徐之洲让她放心些。
她记得,徐之洲想要接他娘亲的遗骨回来安葬。
自古忠孝难两全,惜若惋惜他这名将才,却也只是惋惜,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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