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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牧场内堡一处偏僻安乐居小楼内,一名老者和一名年轻公子坐在圆桌旁,喝着果酒,品着水果,商谈起牧场大事。
“内奸数量不止一人,嗯,这虽是令人意外,但可能确实不小。”
惊诧过后,鲁妙子缓缓恢复平静:“那后续的事情就交给素军师调查,老夫我会尽量将情报带给素军师。”
“嗯,这件事请尽快。”
素续缘点点头说道:“接下来开始第二件事情的讨论。”
“第二件事?”鲁妙子挑眉道。
“你的伤势问题,你的身体还能够坚持几天?”
“……十天。”沉默过后,鲁妙子没有选择隐瞒。
“这还真是,糟糕的情况。”素续缘皱眉说道:“如果将你体内滋扰的天魔之气消除,你的寿元还能够恢复吗?”
“多谢素小友关心,老夫的身体老夫了解,天魔之气就算解除,它所造成的身体沉疴也无法解决,我的身体已经老了,三十年来的苟延残喘已经到了极限。”
轻叹一声,鲁妙子眼中并没有所谓的悲伤,只是有些不舍和感慨。
他并不怕死,但他担忧飞马牧场以及商秀珣。
如果有可能的话,能够向祝玉妍那个毒妇报仇他也很乐意,只是,看了一眼素续缘,鲁妙子再次叹了一口气。
鲁妙子决定不去想这种不切实际的,若是流露太多敌意,引起这名阴葵圣子不满,那不仅是自己,飞马牧场也会遭受危险。
“嗯,为你解决天魔之气,你能够多活多长时间?”
“半年。”鲁妙子看着还在坚持的素续缘,眼神不解:“老夫的身体无法支持更长时间,你为何还这般为老夫着想,再怎么说,老夫与你师傅是敌人关系,你一开始过来也不是想要杀老夫,如此又何必救我呢。”
“多余的问题不用谈,半年还是太短。”素续缘思索着,沉吟起来。
“素军师,你在计划什么?”感受到素续缘那莫名的语气,鲁妙子感觉有些不妥。
“鲁先生可曾去过炎黄打下的领地。”
“江南,因为曾经好奇倦收天的能为,所以曾前往观察他的治下,也在那里呆了半月左右。”
“感觉如何?”对于鲁妙子的感想,素续缘到是有着几分好奇。
“还算不错,嗯……好吧,老夫本以为江南是最血腥的人间地狱,但也认为是最幸福的人间天堂。”本想客套几句,但看见素续缘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鲁妙子直言了自己的感想。
“地狱与天堂。”素续缘若有所思:“嗯,原来你去的时间段是那个时候。”
“素军师果真聪慧,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鲁妙子笑着说道:“那么可否告知老夫你的计划是什么?”
“……”似乎在踌躇是否告诉鲁妙子,但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素续缘不认为这需要太多隐瞒,所以直言道:“实话实话,劣者办了一家学堂,可供平民百姓上学。”
“读书育人,教化天下,素军师有心。”
“只是,劣者认为里面教授的科目太少,教授的老师缺少一个顶梁柱。”素续缘解释道。
“所以,你想到了老夫。”鲁妙子了然道。
“你之所学涉及武功、医学、园林、建筑、兵法、易容、天文、历算、机关等等,劣者认为这很好,不仅是读书识字,真正的教物育人应该是全方面根据兴趣与自愿培养。”
“不是所有人都是全才,人都是有着各自的天赋,劣者认为在基础的读书识字之后应根据各自兴趣进行多方面的培养,分文武两大科目。”
素续缘的一番话让鲁妙子眼中流露出几分兴趣,对于他这种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最希望做的是什么?当然是一身所学能够传承弟子,传承后事。
“唉,你似乎有所构案,只是老夫命不久矣。”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鲁妙子心中遗憾,毫无疑问,素续缘的话打动了他,只是目前他的身体现状不允许他这般行事,他已经太过虚弱了,即便天魔气解除,他也不过只有半年时间,半年时间,远远不够。
“将你人生的一半时间交给劣者,劣者将会给你增长至少三十年的寿命。”
一句话,让鲁妙子震惊。
“你,你说什么?三十年!”
这一刻就是以鲁妙子的沉稳也难以按捺心情,双手按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浑浊的眼眸直视着素续缘。
“劣者从不开玩笑,如何,鲁妙子,愿意将你接下来一半的时间交给劣者吗?”
素续缘神色不变,杯中果酒品完,自己拿起酒杯倒下,晶莹的酒液流入杯中,果酒香味弥漫:“这就是第二件事,你可以好好考虑,既然你还有十天时间,那么在牧场困境解决后给劣者答复。”
察觉到鲁妙子心神动荡,素续缘并没有直接诱导鲁妙子做出决定,而是让他冷静思索起来,素续缘并不喜欢强迫他人做出决定,当然,敌人除外。
“你……”
鲁妙子神色复杂,做回到了位置上:“你比阴后还要可怕。”
“无法超越师傅的徒弟有何意义,虽然祝师也从未教导过劣者什么。”摇头淡言,素续缘看向鲁妙子说道:“接下来开始第三件事的讨论——寇仲与徐子陵。”
“是这两位小友?素军师也认识他们?”
鲁妙子眼神诧异:“素军师为何提到他们两人,难道是他们得罪素军师了?”
“非是如此,今日劣者见过这两人,他们是可造之材,是块璞玉,只是对于前路有所迷惘,所以劣者希望鲁先生可以尽力传授他们所学,教导他们。”
素续缘微笑说道:“虽然看之前鲁先生反应,鲁先生已经这般在做了。”
“两名小子都有天赋,老夫自然爱才,想要将一身所学传授他们。”鲁妙子看向素续缘,疑惑道:“只是老夫有所疑惑,那两人看起来不是甘于屈居他人之下,素军师的好意,他们可能不会领受。”
“无妨,这两名小兄弟看似野心勃勃,但初心依旧可见。”素续缘说道:“若是他们两人有为了天下百姓而贡献心力的一份心思,那么他们两人迟早会来找炎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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