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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虎虽然是三品锦衣卫指挥使,但是锦衣卫指挥使并不入内阁。
如今让段虎道暖阁当中来听内阁议政,已经是与天启帝的宠信有关了。
但是现在天启帝竟然还要向段虎所问对策,这就使得叶向高更为不满了。
在加上白天发生的事情,叶向高从座位上面站起身来。
“陛下,段大人乃是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对于内阁的政务一是不好插手,二是他常年镇守边塞城堡,对于军政大事怕是无甚见解才是!”
叶向高的话说的委婉,但是谁都听明白什么意思了。
他的意思就是说,段虎只不过就是个锦衣卫指挥使而已,说白了就是个内部办案的,无权过问内阁的政务,再者,他之前不过是一个镇远堡的千户而已,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话要是换做杨涟等人说,天启帝并不会感觉到意外。
但是从叶向高的嘴里说出来,天启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所以扭头看向了段虎。
段虎微微一笑,自然是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儿了。
魏忠贤已经给他传信了,如今内阁正在准备着手弹劾他呢。
叶向高自然也在其中。
叶向高曾在万历年间就出任过内阁首辅。
如今可以说是两朝为相。
而且在万历年间,叶向高还有一个外号,叫“独相”,曾经一人主持内阁事物七年之久。
朝中门生遍布天下。
只不过别人怕他,段虎也怕么?
“叶大人可也知兵事?不知道叶大人是亲自去过辽东,还是亲自上过战场?”
段虎看着叶向高问道。
暖阁当中的气氛忽然变的诡异起来。
段虎竟然敢出言顶撞叶向高。
这是连孙承宗都没有想到的。
“笑话!”叶向高也怒视着段虎。
“老夫不才,两人出任首辅之职,就算是不知兵事,难道说还不如段大人么?”叶向高冷声道。
“呵呵。”段虎冷笑了一声。
“那最好,但愿叶大人说的是对的,不过......”
段虎扭头看向了天启帝:“回禀陛下,臣认为,科尔沁部还有内喀尔喀部并不会偷袭永平府,他们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永平府!”
段虎一言惊起千层浪。
内阁当中全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段虎,你莫不是真当自己打了一次胜仗,就什么都懂了?你知道你再说什么?你这是在误国!”叶向高站起身来伸手颤抖的指着段虎。
但是段虎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看着天启帝继续说道:“永平府虽然富饶,但是紧邻山海关,而且又有重兵驻扎,两部的目的无非是掠夺粮草以求过冬而已,打永平府,得不偿失。”
“所以臣断言,他们的真实目的一定不是永平府!”段虎目光坚定的说道。
天启帝的目光流转,似乎在考虑段虎的话。
只不过眼下,他虽然有心信任段虎,但是此时非同小可,若是段虎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万一到时候方针策略失败,导致永平府被破,就算是他,也在难以回护段虎了。
“首辅先坐,且听忠勇伯说说在座定夺不迟。”天启帝看向了叶向高。
叶向高这才气喘吁吁的做了下来。
“段虎,你继续说。”天启帝说道。
段虎点了点头道:“如今广宁卫刚结束了战事,这个时候若是臣所料无措的话,必然疏于防范,而且内喀尔喀一项和后金有联系,此时若是努尔哈赤将这个消息透漏给内喀尔喀,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所以臣断言,他们只不过是想要佯攻永平府,实则真正的目的是广宁卫!”段虎说道。
“一派胡言!”叶向高冷声道:“广宁卫有什么?攻打广宁为,亏段大人也说得出口。”
“两部之所以举兵,是因为要找到过冬的粮食,在广宁卫他们能掠夺到什么东西么?”叶向高看着段虎问道。
段虎没有解释。
因为他也不需要解释。
他只是把他该说的说一下而已,至于别人怎么决断,他也控制不了。
“陛下,老臣还是觉得永平府才是重中之重。”兵部尚书孙承宗说道。
天启帝犹豫了。
他虽然也想选择相信段虎,但是此时,不能儿戏。
“来人,拟旨!”
“传辽东巡抚袁崇焕带兵入山海关,回援永平府!”
天启帝说道:“令广宁卫总兵马世龙,坚守广宁卫一代,将周边所有百姓军户皆迁入城内坚清壁野。”
段虎听到天启帝的话,说不上是失望。
他自然懂的人言轻微这个道理。
他只不过是一个人。
而叶向高孙承宗等人的身后站着的却是整个朝廷。
而且天启帝已经算是接纳了他的意见了,也做了他能做的事情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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