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青萍剑主》第四 十八章 盖聂之问

    [.net]
    三人抵达，韩非敲门后，易途直接推门。(书.屋 shu05.com)
    始一推开门，就见盖聂凝视着三人。
    “我们又见面了。”易途看着盖聂道：“你没有在门外阻止我，看来他同意见我了。”
    盖聂对着易途点点头。
    易途见此，嘴角露出小人，眼神掠过盖聂，看向了他的身后，屋子外面的小小院子里。
    那里，还隐藏了一个人！
    奕剑知道，那个人就是未来的秦始皇：嬴政！
    之后的事情和剧情中一样，韩非和盖聂对话，或者说，是盖聂在考校韩非。
    “鬼谷传人也可以成为九公子朋友吗？”
    “那是自然。”
    听到韩非的话，盖聂发难道：“九公子师从小圣贤庄荀夫子，又与鬼谷传人称兄道弟，但是在阁下的《五蠹》一文中……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这两句，可是历历在目！”
    说完，眼神凝视着韩非。
    韩非一听，顿时作态道：“原来先生的致命之剑在这里啊！”
    “儒家于非师之恩，卫庄兄于非有友之谊，盖先生实在指责非在五蠹一文中背弃师恩，背弃友谊。在说不敢和非这样背信弃义之人交朋友吗？”
    易途插话道：“他是在怀疑你真的有制衡天下的才学？”
    听到韩非和易途的话，盖聂不语。
    韩非故作不解道：“哦，此话怎讲？”
    “《五蠹》之中，你可是直接点到了纵横家之名。”易途从案桌上拿起一个水果，咔嚓咔嚓吃着，无所谓地道：“说什么‘今则不然，士民纵恣于内，言谈者为势于外，外内称恶，以待强敌，不亦殆乎！’”
    “言下之意在说纵横家以口舌搬弄天下，反反复复地合纵连横的国家策略导致国家衰微。”
    “这样的不客气之语，盖聂这个鬼谷之徒自然看到了”
    “鬼谷乃纵横之代表，所以……”
    “这是在向你发难呢！”
    “当然了，盖聂作为某位大人物的近卫，首席剑术师，也可能是代某位大人物询问、考校你之才学”
    听到易途此言，盖聂眼神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易途。
    卫庄眉头微挑看了一眼院落方向。
    韩非则是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状。
    想到盖聂带回来的话，在听到此时易途之言，藏在院子里的嬴政，嘴角微掀，暗道：果然是一个妙人。
    这话，是在说给寡人听！
    ……
    “百家学说亦有分野，如同鬼谷绝学，分纵与横。儒分为腐儒和王儒，侠也有凶侠和义侠。”
    盖聂抱拳道：“请指教。”
    韩非一边踱步，一边从容道：“腐儒一味求圣人治天下，轻视律法的疏导。如果必须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可以五谷丰登。”
    “以此治天下，忽略了人性善恶，未免不切实际！”
    “侠，为仗剑者。”
    “凶侠以剑谋私欲，义侠以剑救世人。”
    “孟子曰：虽千万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侠者。”
    “非并非针对纵横家，也没有背弃儒家。”
    易途听到韩非如此说，点点头。
    卫庄淡淡地道：“那么，什么是腐儒？什么又是凶侠？”
    易途咂咂嘴，忽然插话道：“腐儒就是一味强调思想教化忽视法律规范的书生”
    “这样的儒生不是儒生，是腐儒，或者称之为……泥古不化。”
    “凶侠就是虽然拥有武力但是只把武力用在谋求私欲私利的武生。”
    “这样的侠客不是侠客，是凶侠，或者称之为……市井泼皮。”
    “这个答案，你们觉得如何？”
    卫庄沉默。
    盖聂心里一动，问道：“那么为什么有推行王道的儒生与义气解救世人的豪侠，天下还是这么乱？”
    “很简单，人性分善恶。”
    “按照圣人们所提倡的只以思想教化做为治国之术，那么他们所追求的大同社会、太平盛世能够达成的前提是“一年四季都是晴天”。”
    “这很不现实！”
    “并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是可以用思想教化来约束的！”
    易途此言一出，盖聂等人思索，而后点头赞同。
    易途继续道：“礼义教化对于本性纯善的人是有作用的，而对于大奸大恶，教化是没有用的。”
    “如果必须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可以‘五谷丰登’，而换了‘其他天气’，比如在‘雨天’不知道治涝，在‘大旱’不知道抗旱，又岂能‘丰收’？”
    易途格外强调了‘晴天’、‘其他天气’、‘丰收’等词。
    韩非等人也都明白易途这是意有所指。
    易途语气铿锵，朗声道：“所以，当圣人之言在面对无法教化的大奸大恶时是没有用的，可是却不知变通，犹如不知道根据天气气候来采取措施一样。”
    “这是不可行的。”
    “这时，就需要新的东西来约束民众，比如……法。”
    说到这里，易途看了眼韩非道：“韩非提出来的术以知奸，以刑止刑就是这个意思。”
    韩非讶异地看了眼易途，没有想到易途既然了解得这么深。
    院子里的嬴政，听到易途这番言论，神色郑重，不在是感觉有趣，而是心底对易途认可。
    这样的大才，要是能够辅助于我，那……
    盖聂对着奕剑抱拳，道了句：“受教了。”
    易途笑嘻嘻地道：“我就是瞎说，你们随便听听，可不要当真了。”
    盖聂深深地看了一眼易途，而后看着韩非道：“之前听九公子之言，九公子对剑似乎有研究。”
    “在鬼谷传人面前论剑，岂非贻笑大方？”韩非笑着道：“庄子有一篇说剑倒是颇得我心。”
    “愿闻其详。”
    “剑分三等、庶人剑、诸侯剑、天子剑。”
    “行凶斗狠，招摇过市，为庶人之剑。”
    “以勇武为锋，以清廉为锷，以贤良为脊，以忠圣为铗，为诸侯之剑。“
    “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为天子之剑。”
    虽然易途早就知道韩非会说这些话，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有一种震撼感。
    果然，每一个人杰都有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卫庄如此、盖聂如此、韩非如此、嬴政亦如此。
    剑如人，韩非说剑分三等，有何尝不是在说人。
    只知道行凶斗狠的人，是匹夫。
    诸侯，要勇武（周天子划分诸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诸侯领兵替天子打仗）、清廉、贤良、忠圣（是忠于圣上也是忠于圣人言）。
    天子，要心怀天下（七国，山海），调和阴阳五行（指的就是此消彼长的阴阳之道与五行相克之道，也就是天子要学会制衡各方势力，是为“平衡阴阳五行”），遵循天时（春夏秋冬），才能天下无双，举世归服。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天子就是那个要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