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女鬼》第525章 那忘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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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水市江边大坝上，白十九巧笑嫣然的看着常地瓜，“我要走了，你马上就会忘记这一切了，不，是你关于我们的记忆会变成一段错乱，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想要嘛？”
    常地瓜垂头低笑，没有说话，白十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双眼更如星明，“我就知道你机灵如鬼，骗不了你，好吧好吧。”
    白十九说完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她临风而站，站在江口大坝上，长发随风而起，她转头笑道，“常地瓜，再见到我时，如果你还能记得我，或者冲破蒙魂，记得要第一时间杀了我，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一声轻轻叹息，子青青从远处走来，她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常地瓜，神色悲痛至极道，“姐姐，何必再用这些话来骗人，这几年时间，你早已经让他回不了头了。”
    “回头？不，何须回头，我是在救他！难道不是嘛？”
    “救他？”子青青忽然大怒，“住口！你只是在害他！害他！你只是在害他！”
    “害他？”白十九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只见她渐渐收敛颜色，闭上了眼睛，“害他嘛？也许吧，可是子青青，相比起我害他来说，你们何尝又不是害他，我只不过是让他今生吃点苦而已，你们却是让他受无尽之苦。”
    “害……害与不害……好了，妹妹，今生的路我们已经是注定了，我想要的让我无法回头，从此之后，不要再念着我们几十年的姐妹情谊了，不然……不然我怕自己会杀了你……我们……”
    白十九的话没有说完，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子青青缓缓坐倒在昏死的常地瓜跟前，她伸手将常地瓜揽在了腿上。
    江风呼啸，大浪拍岸。
    “呜呜呜呜……我……还要我怎样……姐姐……你……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什么都让给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呜呜呜呜……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姨娘……姨娘……阿姐走了你的老路，地瓜也终是踏上了杀身魔，我……我拦不住了……我也下不了杀手……姨娘……我要怎么办……呜呜呜呜……我要怎么办啊……姨娘……”
    没有人回答，大坝上风起浪卷，乌云汇聚，眼看着是要变天了。
    远处，在子青青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脸带面具的白色人影转过头来，默然看着临水市大坝的方向许久无声。
    “大人，木怀胜方面已经搭上桥头。”
    “哦？”面具人转过身来，语气冷漠道，“是嘛，另外几位是什么意思？”
    “三位大士举起权级会议，召请所有大先生返回守夜人共商此事。”
    “既然如此……我们也赶回去吧。”
    “是。”
    一间漆黑房间内，面具人看着瘫软在地、浑身衣物被汗水打的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影不声不语。
    那地上人影缓了几口气，之后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头，看着面具人艰难笑道，“我说守夜人怎么会如此就相信了我，还对我施以援手，弄的我都以为这里是爱国会了，原来……是你！”
    “是啊，是你才对，没有你，那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那该发生的事情，又怎么会没发生，是啊，原来是你！”
    面具人站在黑暗之中，并没有说话，甚至好像动弹都没有动弹一下。
    地上人影又凄然笑道：“说吧，既然你现身了，还救了我，还解了我身上的虿术，想必你不会是念着以前的情分才这么做吧？想要我做什么？不过我想自己也没什么本钱，所以这事情怕是又要印在别人身上吧？”
    黑暗的空间中，面具人终于说话了，只听面具人道，“你很聪明，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你现在才会在这里。”
    “不过，你现在活着，并不代表之后还能活着，秦玉，要记住你的聪明和自知之明，接下来的话你要仔仔细细的听，之后告诉我你的选择，机会只有一次，不要浪费。”
    “好，我明白了，说吧。”
    “我需要你帮我害死常地瓜……”面具人说着一顿，随后看着地上的人影、也就是秦玉丝毫没有反应后，还是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面具人似乎满意的笑了一声继续道，“不过这个死，其实也是救了常地瓜……”
    许久之后，面具人问向秦玉道，“现在，你明白了嘛？”
    “我明白了，可是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嘛？”
    “必须如此做，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一步都不能少，不过有些事情你也要知道，秦玉，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培养了一些别的玩具，虽然说常地瓜这个是生长最为茁壮的一个，可是他也不是不可以抛弃，你明白嘛？”
    “我明白，我不会搞什么多余的事情，而且我们也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便愿意配合你！”
    “呵呵呵呵呵……当然是真的啊……”
    “好！”
    无尽的灰色……这里好像遍布着灰色的气体，无论是上下左右哪个方向都充满了灰色的气体，或者说雾气？
    下面也是无穷尽的灰雾，漂浮在雾气之中，也仿佛变成了灰雾的一个部分，部分……难道……难道也是灰雾嘛？也是雾气的一部分？
    一部分……是灰色啊……是雾啊……是雾嘛？
    雾是什么？什么是雾？为什么是雾？
    雾？
    上面是遮住一切的灰雾，四周是遮住一切的雾气，下面也是……是雾吧？
    雾是什么？
    我……我是雾嘛？
    我？我是谁？我是什么？什么是我？
    我为什么是雾？我是什么？我是雾？还是什么？
    困惑的恍惚间，灰雾中闪过一道绿色的光影。
    那是什么？
    飘飘荡荡，似乎又从没有移动，可不知怎么，那绿色越来越近……
    那是无尽的绿色，除了此处灰绿交界没有尽头的无尽绿色，绿色啊……绿色？什么是绿色？为什么是绿色？
    绿色越来越近，也仿佛越来越加光亮，那是绿色的光亮……
    “你要去哪？”就在这时，一声轻轻的问话，一个恍惚的身影在灰色雾气中显现了出来。
    “你要去哪？”又是一声问话，又一个身影在灰色雾气中显现，随后一个个身影在灰色雾气中凭空出现般显现了出来，他们都说着同一句话。
    “你要去哪？”
    这些身影模模糊糊，仿佛是什么形状，可是仔细看去，却又都是灰色一片，不！是绿色一片，不！那到底是什么？好像那里又从没有过什么身影，更或是连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你要去哪？”
    随着一声声似真似幻的问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略显清晰的身影在绿色与灰色的交界处一点点成像了出来。
    “你要去哪？”
    这一声声的问话，此时对于那个身影来说，就仿佛是一个个画笔一般，随着恍惚间的问话越来越多，那个身影也越来越加清晰。
    “我……我要去哪？”那个身影最后成型，痴痴呆呆的看着众多若隐若现的灰色人影呢喃自问。
    “你要去哪？”
    “我要去哪？”
    “我……”身影又自问了一句，这时他低头看去了自己，他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伸掌、握拳、伸掌、再次握拳，身影抬起头，满脸茫然，“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