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匪王妃:爷,劫个色!》第番395章 番外之肖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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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炮声极尽喧嚣,配合着锣鼓的吵闹,让原本安宁的江南小镇在此刻突然热闹起来,每家每户的人三三两两的组团出去,想要好好的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会有这样的排场。
    青衣如画,静坐在琼花旁边的女子正在擦拭一把不能再普通的琴,没有繁复的点缀与花样,也没有多么苛刻的用料要求,却在此刻博得了女子所有的目光。
    一年前她突然来到这里,成为小镇中一位女先生,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什么顽固不化的人,也从未有人质疑过一个女子如何能够教人读圣贤之书,因着她确有才华,反而收到了不少优待。她无须务农,自有青菜与时鲜瓜果送来,那些挑剔的左邻右舍提到她总是会说“好的了不得呢!且不说多漂亮,便是字画都不得了呢!”
    不过翻来覆去也不过这几句,小镇的人古朴的很,说不出来什么辞藻华丽的成语,可照顾却是真心的。
    “先生,先生!”有个小孩子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柴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之后便又是横冲直撞的样子,“外面那么热闹,先生就不过去看看吗?”
    女子淡淡一笑,不曾答话,只从一旁取了条绿色的帕子递过去,让小孩子擦擦额角的汗。
    “肖先生,一鸣哥高中了,探花呢!别说是咱们镇,就算是县里也没有过啊!这可是大喜事呢。”
    “是呢,大喜事。”
    肖望舒便是女子如今的名字,她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而后便再也不曾想过离开,甘心做了这里唯一的先生。若说是为了什么,却也想不出,大抵只是缘分吧。
    “先生这样就完了?旁边的镇子都有人一路赶过来听信呢!我特意赶着头一个过来告诉先生,谁不知道一鸣哥考了六年都不曾考中,先生来一年他就中了。”
    “我朝科举,三年一大选,说是六年,却也不过考了两次而已。我来得巧,算不得我的英明。”
    “先生真是没意思,我出去看热闹了,早知道先生还是这样子,我何必拦着别人过来呢!”把手中的帕子放下,小孩子似是觉得大失所望,径直往外面跑,只是到了半路又转过身,“一鸣哥喜欢先生呢,如今高中了,先生要给一鸣哥当媳妇儿吗?”
    弹琴的手一震,还好不曾伤了琴弦,她以为此事只有自己知道,不成想早已经被人看穿。金一鸣,果真是一鸣惊人了,只是连那孩子都知道,这小镇怕是没有办法再待下去了。她打心眼儿里喜欢这里的人,或许只是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已经有了新的身份,也该是要与过去诀别的,她搬过几次家,不就是为了彻底忘了从前那些人吗?
    已经有不堪回首的过去,要如何去期盼一个毫无希望的未来呢?
    过了许久,直到一首又一首的曲子被凌乱的弹完,心不静,连琴声也是聒噪的。
    柴门外有人在张望,只是从她的角度看不真切,那人远远的问道:“请问肖望舒先生可是在这里吗?”
    “何人寻我?”来人的口音隐约是京腔,她熟悉的很,心头不受控制的一颤,却只能平静的提问。
    “那便是了,小的先进来了。”来人停了一下,见她不曾反对,才推着门几进来说道:“小的是国子监的人,皇上听闻这里出了位探花,特意让小人过来看看。”
    皇上?熟悉的人却是陌生的称呼,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安王府中那个病怏怏的景月已经消失无踪,送信的人连丧礼的细节都给自己说的清清楚楚,给活人办丧礼的,这又不是头一回。只是有些人,躲了一辈子,还是躲不开吗?蜗居在小城之中,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有意留心,也未必会听说,没想到会突然被人找上门来。
    “请坐。”努力镇定,她微笑着给来人搬过去一个竹凳子,事情的前因后果还不清楚,现在下结论还是太早了。虽然笑容已经很是僵硬,却还挣扎着要弄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道阁下来此是为了何事?”
    那人赶紧从她手中接过凳子,连摆放的位置都很是讲究,近一分担心亵渎了人家,若是远一分又担心自己不够尊重。
    “先生客气了,不必紧张,并非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皇上觉得奇怪,让小的过来看看就是了。哦,对了,探花郎许是还不曾提起过吧?殿试之后,皇上私下见了探花郎,他说自己在一个小城之中,没有什么出名的先生,又离不开家,之所以能够高中,是因为镇上来了一位女先生,皇上听了很是好奇,不知道先生是何方神圣,直言到先生是高人,所以让小的来拜访一下。”
    原来不过是为了金一鸣的事情啊,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大人客气了,是他自己造化,我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哪里能够担得这样的名声呢?既然他已经高中,想来县城中也定是会重视这里,日后别的先生来了,自是望舒该离开的时候。”
    “先生为何这么说呢?皇上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要求先生的意思呢。皇上亲自给先生写了信,让小的给捎过来,还说先生若是并不觉得唐突,想要回信便让小的带回去,若是觉得不好,让小的空手而回也罢了。”
    皇上写信?从前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有过多少的书信来往,如今却想起词中说的“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他定是以一个陌生的口吻说的,只是字迹很难藏住,这封信自己不能不回,便索性把所有事情说完了吧。反正也是要一走了之的,他日皇上哪里还会在乎她一个小女子的消息呢?想想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从那人手中接过信去,双膝微曲以示恭敬,面对着熟悉的字迹,她竟只是淡笑着说一声:“大人请稍候。”
    来人听她这么说,也不勉强,只由着她自己进去看信回信,这里虽然是个小型的学堂,到底也是个女儿家住的地方,这位小姐还梳着在室女的发式,他也不敢唐突了人家。
    肖望舒没有从书桌上取过来宣纸,而是去衣柜中拿出来一块方方正正的白布,有些话写在这上面才好。回不去的才是从前,说不清的才算是感情,已经天各一方,便再也不见最好。世上最坚固的爱情,也无法消化决绝的背叛,她从不指望回头,只求一世孤单而安宁。
    该是有人见过磁石的,只要一片转了方向,便只能越走越远了,这便如同感情中的两个人,相聚的时候若是不能真心对待,下一秒转身之后,便只有回不去的曾经了。
    过了一会儿,肖望舒总算写好了信,那人也一直不曾催促,在他看来给皇上写信这是头一回,换做任何人遣词造句都是要好好斟酌的,这不过用了半个时辰,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客客气气的双手接过,指尖正好碰到封口处的蜡封,微微一愣,看到琼花的样式也是一笑。“多谢先生,小的这就会去复命了。”
    “大人客气,请慢走。”
    肖望舒把人送出去之后,便开始计划着收拾东西,此刻正听得柴门响声,还以为是那位大人去而复返,回首见到来人的时候,却是一愣,“大师,您怎么来了?”
    寂源对她笑笑,蓄好的长发已经过了肩膀,“好歹也教你吹埙,如何这般客气?”
    “可我早前听说大师已经失踪了,王爷跟王妃一定很担心你,大师还是早些回去吧,让他们放心才是件好事。”
    “不了,我回去,他们便更加不放心了。”
    听这话意思,像是已经不久于世,肖望舒生出来许多感慨,从前相处的时候,她还是景月,对方还是声名显赫的大师,现在再见,两个人都有了新的样子。“大师要保重身子,想来很多人会挂念着您呢。”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如今他们的消息我算是如雷贯耳,至于我自己的,顺其自然便好。”
    “王妃那样大的声势,还不是为了让大师知道吗?”就连不发达的小镇也在流传着安王妃的故事,可见王妃下了不少的功夫,他们没有铺天盖地的搜索,给了寂源极大的空间,却想要单方面的向对方传达信息,隐藏在其中的,是怎样的关切啊!
    “许是吧。我听闻这里有位女先生,特意过来看看,也没想到是你。这些年你可好吗?埙声太悲,总是不适合你的。”
    “大师说的对。”给寂源倒上一壶茶,自己坐在他的身边,“忘了不容易,更不容易的却是从头再来,景月再坏,也并非十恶不赦的人,景月再好,也一生无法赎罪了。”
    “你要走?”
    “是啊,总是要走的,我的字那人识得,偏偏我又改不了。”
    “也好,只是别委屈了自己,你若是想要往前看,你身边的人也自然跟着往前看了。景月或许一生真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可肖望舒这名字好啊,叫出来就是笑忘书,这名字定是三归起的。你若是遇上了合适的人,也该出双入对,总好过形单影只的。”
    寂源没有多做停留,只笑了笑便离开,肖望舒没有问他去何处,反正对方也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她给皇帝的信只要过了水就会全部消失,可那人是了解她的,只要熏了火,又有新的字出现:唐人曾说: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短短二十个字,已经说得简洁明了,那人定是会明白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把行礼简单的收拾好,挑了一条不惹人注意的小路,便准备离开。
    还未出镇子,便看到界碑处站了一位少年,那人见她出现,急匆匆的赶过来,抢下了她手中的琴,“皇上已经下旨,让我明日便去上任,先生若是要走,可否等一鸣一日?”
    这孤注一掷的决定已经耗费了少年太多的力气,此刻若是听到否定的回答,怕是会就此一蹶不振,女子只是笑了笑,说道:“前面镇子的桂花茶极好,我先去等着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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