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孽妃》第六十四章:沈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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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水落石出,当然是有人自己出来招认不误,这个人便是杂役房的总管公公,据说就是因为溶月出手救了福安,后因为福安得了溶月这么一位当红主子的关照,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还当众羞辱了一番,因此便在心里将这仇记下了。他算是宫中的老人,这宫中的争斗也是看的多了,心里想着溶月现在在这后宫之中简直是当红之人,因此便想了这么一招,能够一下子将她的气焰打下。当然这里面还有好几点说不清楚的地方,可并没有那么多人去理会其中的细枝末节,谁都不敢多问一句,为什么福安要帮着他整溶月。
    皇后对他一审再审,开始的时候还不肯招认,最后还是在酷刑之下供认不讳,连连说是自己干的,可由于已经上了年纪,皇后用的刑法都极其的残酷,招供之后没熬得过几个时辰人就去了,很多事情也就成了死无对证,但总算是有人认下了这罪名,并且此事最重要的几个人物也都死了。当然周画师等人,在那管事公公招认之后,也承认是被其收买,故意冤枉溶月的。
    此事让皇后震怒,便开始整顿后宫中的不正之风,竟然连奴才都能设计陷害主子了,皇后的阵势颇大,似乎是真的非常生气,并且对此事非常的重视。
    两天之后,皇后让素儿炖了银耳燕窝一些滋补的东西去了清心殿,并将那供词交到了皇帝的手中。她带着素儿冲着朱玄铭深深的福了福,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歉疚之意,道:“是臣妾处事不当,竟被一个狗奴才耍的团团转,让妹妹受了这样大的冤枉,并且还让妹妹受了这样大的皮肉之苦,臣妾有罪,望皇上赐罪,让臣妾心中安心。”
    朱玄铭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满是愧疚自责的模样,又细细的看了看李立果递上来的供词,唇角浅浅的勾起了一个弧度,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她的身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比适才要温柔了不少,笑道:“皇后你何罪之有,那供词上不是都写的清清楚楚吗?那狗奴才心中有怨,故意陷害了溶月,皇后也是受人蒙蔽了。皇后最近不是在整顿后宫的不正之风吗?朕自是相信皇后的能力,这事不怪你。”
    虽然朱玄铭说了不怪她,可皇后还是双眼一红,盈盈的跪了下来,拿出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万分悲痛的说道:“臣妾不配做这一国之母,竟被一群奴才骗的团团转,还伤了姐妹的和气,臣妾有罪,还请皇上责罚,臣妾心中真是对不起沈妹妹,这些天臣妾日日都睡不好,总是能梦见沈妹妹被臣妾冤枉的模样,皇上,臣妾……臣妾心中有愧啊!”她说道最后有些声嘶力竭的样子,脸上全是自责,似乎是非常后悔对溶月用了刑法。
    朱玄铭低声叹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伸手擦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水,道:“朕说你无罪就是无罪,你是朕选的皇后,谁敢说你不配!”
    皇后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朱玄铭坚定的模样,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泪,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冲着还跪在一边的素儿挥了挥,道:“这是臣妾亲自炖的燕窝粥,臣妾这次来不但是给皇上一个交代,还想着看一看沈妹妹,亲自跟她说声对不起。”
    皇后如此贤德之举,朱玄铭定是要夸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看着皇后低着头拭泪的模样,浅笑道:“朕选的皇后,果然是贤德,心思果真是细腻。”说着,便爽朗的笑着,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寝殿。
    这几日因为溶月身上的伤势颇为严重,因此她便一直居住在清心殿内,皇帝这样的阵势,在后宫的妃嫔中已经传开了,知道她现在算是被皇帝捧在手心的人,这一时半会的,谁都不敢拿这沈丽人怎么样。
    走去寝殿的时候溶月还昏睡着,这些日子她睡的时间比醒的时间多,许是因为背脊上的伤口太疼,她宁可是睡着也不愿意醒着,有时候还会发痒,就更是难受,更何况这还是大热的天气。朱玄铭见她睡着,眉头还微微的蹙着,便伸手示意皇后轻一点,两人一时没了言语,就站在床榻边上静静的看了溶月一会,便又出去了。
    朱玄铭牵着皇后的手,坐在了矮炕之上,双手支撑在两膝之上,眉心皱起了一个浅浅的川字,皇后看着他满面忧愁的模样,又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伸手搭在了皇上的手背上,浅浅一笑,道:“皇上,臣妾觉得,妹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该给妹妹进进位份,这样总归不会有奴才再敢将她怎么样。皇上觉得臣妾说的如何?”
    朱玄铭闻声,侧头深深的望了皇后一眼,视线一直都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片刻之后,才翻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之中,轻轻的拍了拍,笑道:“皇后真是知道朕的心思,刚刚朕见着溶月痛苦的样子,心中分外愧疚,朕没有好好护住她,正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弥补这愧疚,光送些奇珍异宝又觉得不够,正好皇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不错的注意。只是若单单只进一位,朕还是觉得愧对于她。”
    皇后沉吟了一会子,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眸光异常温柔的说道:“那连升两位沈美人如何?若是一下子升为高位,只怕后宫妃嫔心中会不高兴,到时候,又是给妹妹树立敌人了。”
    “甚好,还是皇后你考虑的周到。那就美人吧。”说着,朱玄铭脸上也是露出了宽慰的表情。
    第二天溶月晋升的事情便传遍了后宫的角落,这正七品的文书,到了揽月轩,由凝卉代替接下收好。这些日子冬儿也一直在房中修养,并且由刘太医全力医治,凝卉倒是细心,日日替她换药,有时候替她换药的时候,看到那皮开肉绽的,还会忍不住落泪。自从凝卉领会冬儿的眼神,在坤宁宫的小太监将她带离揽月轩之后,便悄悄的去了清心殿等着朱玄铭下朝,将事情告诉了皇帝。冬儿心中的戒心便稍稍放下了一点,这些日子见她总是日日照顾着,并且还日日在她耳边提及溶月,语气中全是担忧的味道。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冬儿反而觉得她有些过了,心中的戒心依旧树立,不敢完全相信。
    因为溶月受伤,一直住在朱玄铭的清心殿,因此也无人能够害她,只日日都会有一些假装是好姐妹的人过来清心殿,借着来看望她的意思,而故意来亲近皇帝。其中最为频繁的当属慕容静了,今日又领着春香过来了,打扮的明艳动人,许是穿着一袭青色的衣衫,在这炎炎夏日中,看起来到是有一丝的清凉。
    她上前冲着朱玄铭盈盈拜下,笑道:“静儿见过皇上。”
    皇上正拿着茶盏细细品茶,这过了大半个月的精心医治,溶月腰际上的伤口也好了大半,现在已经是结痂了,她坐在朱玄铭的对面,看着他浅尝一口茶之后,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容,便暗暗放下了心,转头看向了依旧福在那里的慕容静,浅浅一笑。朱玄铭放下茶盏,才伸手虚扶了一下,道:“又是来看你沈姐姐的?”
    慕容静脸颊微微一红,慢慢站了起来,却依旧低着头,走到了溶月的身边,用极小的声音,但又能让在座的人都听的到的音量,轻声的说道:“静儿也是想看看皇上,许久未见皇上,静儿心中甚是想念,这是托了姐姐福气,才能够见一见皇上。”
    溶月只是掩嘴笑着,也不说什么,只是拿起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背脊上结痂之后便总是痒痒的,甚是难受。再加上现在又是夏季,天气整日都闷热的,便更是不舒服,这时候那伤口又开始隐隐的觉得痒,眉头不由蹙了蹙,又不能伸手去抓,真是叫人心烦的很。
    朱玄铭本想回应一下慕容静,可见着溶月微微蹙起的眉头,自从她结痂之后每每伤口痒痒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心知她定是难受了,便伸手,道:“溶月,过来朕的身边坐,给静儿让个位置。”
    溶月闻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伸手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中,转头看了一眼慕容静,眼眸中全是笑意,然后慢慢的走向了朱玄铭,坐在了他的身侧。慕容静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却还是勉强维持着笑容,坐了下来,并且让春香将炖好,并且已经放凉的青梅羹拿了过来,正好拿了两个瓷碗,亲手为他们盛好放在了眼前。
    溶月坐在之后,朱玄铭的手便轻轻的放在了她的伤口之上,手法非常轻的摩挲着,倒是解了她些许痛痒之感。由于朱玄铭一只手在为她解除痛痒之感,便不能亲自拿起碗来喝慕容静炖的青梅羹。溶月只瞧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便拿起了瓷碗,用调羹轻轻的搅拌了一下那青梅羹,浅浅的尝了一口,点头笑道:“妹妹做的羹汤真是好喝,皇上您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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