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英雄传说》第一章 歹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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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枪声忽然在警备司令部的司令休息室的旁边响起,M的枪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这时候的城防司令部是人声最鼎沸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所震撼,但他们军人的本能还在,几个反应十分快的军职人员快速掏出了自己的配枪,向枪声发出的那个方向呈战斗队形搜索了过去。(书^屋*小}说+网)
    门开着,门口就笔ig的站着一个他们非常熟悉的人,其中一名军官收起了枪,向他敬了一个礼,报告到:“程将军,我们听到枪声····”
    程恩铭挥手制止了军官接下来的话,“发生了什么事我比你更早知道,封锁现场,任何人要进入现场必须得得到我的亲自批准,把宪兵队和军法处的人叫过来,他们过来之后所有的事情立即向他们移交。另外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对保密局和党通局的人提起。”
    军官答了一声是,很快就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程恩铭看着快速离去的军官,他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用内线电话迅速拨通了七十四军军部的电话,他没有找其他人,而直接点名自己的儿子,七十四军军长程天宇立刻赶到警备司令部,当那名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军官,前一刻用一子弹贯穿自己头颅的时候告诉了他一个情报,而这个情报关乎的人实在太多,牵涉面也太广,所以在这个时候除了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儿子,他谁都无法相信。
    程恩铭是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而这么多年官场上的起起落落让他很明白一件事情——不要给别人对你“党同伐异”的机会,所以程恩铭遇到这种敏感事件的时候,往往比年老的那些官僚更加果断,特别是现在他可能会更加无所顾忌。解放军大兵压境,而程恩铭是唯一一个国民军中还特别能打的元老级军官,手握重兵数十万,掌管整个西南腹地的防务,可以说是大权在手,谁也不敢轻易动他分毫。
    这个情报究竟是什么?除了程恩铭自己,暂时是谁都无法知道的,不过很快程天宇也会知道,程恩铭明白这是在让自己的儿子涉险,去赴一场有可能万劫不复的危险,但除了这样,他没有其它的办法。
    每一个城市都有属于它独特的故事,每一个城市都有属于它独特的底蕴。作为东陵国西南地区国字头政党所控制的最后一座大城市,东兴也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底蕴,那就是挥之不去的血色!
    东兴市虽然是一座富饶的城市,可这个城市却被人习惯性的称为“歹土”,东兴这个地方有着根深蒂固的无原则性,那种始终如一的漠视和那种对强势的趋炎附势和面玲珑以及对弱者的血腥冷酷大概就从这个时代甚至更早的二十年开始。然后深深影响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你的族群、种族有什么区别,最后都会在这个大染缸里模糊了本来的面目,统一成为一个种族。
    雨天的东兴市比以往更像是一片歹土,作为东兴市地下党最高负责人的唐真,此刻就站在她所居住的阁楼前,看着窗外的风雨飘摇。
    “又是一个雨天,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就会特别的不好。”,唐真用手触摸着窗外的雨丝,露出了一股淡淡的笑容,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下雨的天气,但实际上做的好像是相反的事情。
    “如果我的父亲和弟弟也是在雨天惨遭别人的无故杀害,我想我也会对这样的天气有所抵触吧!”,尽管看不到女孩刘海下的容貌,却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她两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同的是这些事他愿不愿意提起,而要坦然面对自己永远都不想再记起的事情,对谁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唐真不喜欢雨季,是和她心中还没有结痂的伤口有关.
    “费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一个像旋风一样跑来跑去的疯丫头,为了让你快一点成熟我费了不少心,可一转眼,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唐真慢慢的走进屋,直视着那个叫做费斯的女孩儿。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因为你的口气像是在交代后事!”,费斯很不放心唐真现在的口气,因为一向沉寂如水的唐真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每一次下雨的时候,都会给我一种危机逼近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在无数次的生与死当中已经验证了。也许这一次,我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唐真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只当你现在说的是都是疯话,离开这间屋子之后,我什么都不会再记得。”,唐真究竟怎么呢?费斯现在被她搅得脑袋一团乱。
    “我不会说疯话,如果这一次我还活着,这是我对你布置的一次任务,如果这一次我不幸光荣了,那就是我给你的一次临终嘱托了。”,费斯很想反驳些什么,但她发誓,她真的从来没有看到过唐真现在的表情,那表情真的像是要去赴死一般。
    “知道应急电台的意思是什么吗?”,费斯看着唐真,眼神很惊讶,正因为清楚应急电台的含义,所以她才会惊讶。
    所谓的应急电台,是指由各个地区特工的最高负责人直接掌管并且处于绝密的一部电台,这部电台是直接向东陵人民解放军最高情报部门总参二部发送情报的电台,情报只能发送一次,情报的内容是固定的,因为这本就是一部告知紧急情况的电台,除了示警别无其他作用,甚至于这部电台在完成这唯一的一次通讯后立刻就会自动销毁,而要动用应急电台,则代表事情已经处于不可挽回的颓势。
    “我现在给你的,就是这部应急电台所处的地点以及你所要点发的内容,如果我今天凌晨的会议以后没有在点分向你发出终止任务的指令,就照我现在给你说的做。”,唐真有条不紊的布置着任务,所有的细节都被他想到了。
    “你知道我一向守时,所以规定时间内我没有出现,那就代表我一定出了事。除了我刚才交代给你的任务,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唐真递出了一个小册子,接着说道:“这上面是所有东兴城内我党特工的名单和联系方法,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出了事,那么内奸就一定在这些人当中,内奸如果够聪明,他同样会在这群人当中留下一到两个人作为他浑水摸鱼的必要布置,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在这些人当中,甄别出真正的叛徒。”
    费斯郑重的接过了那个小册子,神色凝重的说道:“放心,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它的安全,并且完成你交托的任务。”
    唐真拍了拍费斯的肩膀,浅笑着说道:“用什么都好,就是别用生命。把命留着,去看这个国家的明天吧!”
    唐真竖了竖衣领,雨天的寒冷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她抽出雨伞,优雅的推开大门,在磅礴大雨中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凌晨前的那片黑暗还夹杂着点点的细雨,对于在山地丛林中已经钻来钻去追踪了一天的东陵国民军特种小分队而言,已经快要停止的雨算的上是一个好兆头了。
    领队的少校军官看了看脚下的印记,稀稀拉拉的草丛和看到砍断的藤蔓正顺应着一个方向排去,指示着之前那些过客的道路。
    “张立宪,别是摸错地了吧!小太爷跟着这帮子小家雀一个晚上了,怎么到现在为止连人影都没见着半个啊!”,站在军官身后的是另外一个上尉军官,从军官来来回回的走动来看,似乎腿脚不是很灵便。
    “不会错的,这帮龟儿子是要走一条最快的路好穿过国境线,这条路我熟透了,之前所有的痕迹都是做给我们看的。现在我们看到的才是真的。孟瘸子,待会儿交上火了,我可顾不了你这一瘸一拐的,自求多福吧!”,名唤张立宪的军官笑着说道;
    张立宪正准备向前走,却被他称为孟瘸子的军官拦住,孟姓军官一把摘下了他的领章,顺带也把自己领章摘下的同时还不忘嘲笑张立宪几句,“哟喂!这都是从禅达一路打出来的老哥们了,作战经验丰富的精锐啊!怎么就不知道这军衔就是给狙击手指示目标的活靶子?”
    张立宪烦闷的挠了挠头,大概也是对于自己的低级失误有些气恼,他本想提醒手底下兄弟也把领章卸下,结果找了一圈才发现除了自己,压根没有人还戴着军衔。
    回头再看孟姓军官,正带着一脸坏笑盯着他,摇头晃脑的说道:“等大官人您把这茬给记起来了,弟兄们就真跟你成炮灰了。”
    张立宪知道自己在嘴上是占不了这孟瘸子的便宜,所以果断眼不见为净,但前方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快速奔跑回来,由于错开了一段距离,来人反而停在了孟瘸子身边,张立宪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董刀!前面情况怎么样?”
    董刀兴许是真发现了什么情况才发了疯一样的往回跑,所以到达这里的时候还在上气不接下气,他断断续续的说着:“烦了,前面有地雷,他们好像有人已经踩上地雷了。”
    孟烦了和张立宪彼此对望了一眼,悻悻然的说道:“野猪和豺狼打滚儿,这唱的哪一出啊?”
    张立宪迷惑的看着地图和指北针,指针范围内的SaJiao区域却怎么看怎么眼熟,他忽然一拍脑门说道:“糟了!咱们不会是踩进华釜山游击纵队的地盘了吧?”
    孟烦了看着张立宪,气不打一处来却还要继续埋汰张立宪的说道:“好啊!跟着人在这戏台子上,黑灯瞎火的咱们一起唱出三岔口多好啊!”
    “孟瘸子,你想说风凉话最好现在全都给我一股脑儿的吐出来,待会儿动起手来兴许就没这机会了。因为咱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止一拨敌人。”,张立宪神色凝重的说道;
    远处的密林中已经隐隐约约传出了断断续续的枪声和爆炸声,看起来游击队已经咬住了摩尔苏克人的“幽灵小队”,这也在提醒这里的所有人,他们也必须加紧行动了。
    “如果遇上游击队的人我们该怎么办?”,董刀在行动前这样问道;因为外敌当前,他不太想和自己的同胞动手。
    “不管现在局势如何?也不管上面那些大人物究竟怎么想?这一次我们先御外敌,再了私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他们现在孤悬在外,那就由他说了算。
    大约数小时前的华釜山上,疲惫了一天的游击队员们正在以往惯例的与枪为伴沉入睡眠中,而秘密营地中的暗哨此刻已经成为了担负游击队所有人性命的最后一道防线。
    意气风发的年轻游击队员龙文章正在用他那杆老式的毛瑟K改装而成的狙击步枪观察着周围任何一次风吹草动所带来的效应。
    游击队并没有统一的军装,既有身着便服的人,也有些种类繁多而庞杂的各式新旧军装,迎面走过来的军人穿着的就是在这一带数量不多的解放军新式军装,他的来头可不小,他在游击队最困难的时候,以特派员的身份到了华釜山,在他手上一直以来只能东躲西藏的游击队依靠着山林的掩护,彻底的变成了一支出没在这片山林中的幽灵,国民军也终于在蒙受了不小的损失后,放弃了剿灭这只游击队的打算。
    “雷震,每天晚上都查岗,是对我们不放心吗?”,龙文章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军人,但他所面对的雷震无疑是一个比他还要骄傲的军人,所以当两个同样性格的人互相遇见时,总是要分出胜负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在某些问题上面繁琐一点、重复一点,总是不会有错的。”,雷震笑着说道;
    “没有人能摸得进我们游击队的眼皮子底下还不让我们发现的,除非我们当中有叛徒。”,龙文章继续观察着远处的所有动静,眼光并没有盯着雷震,甚至于雷震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有看他。
    龙文章感觉到了远处丛林中传来的异动,他迅速将枪口转向了自己十点钟的方向,端详了一下林间的动静后,龙文章笑着对雷震说了一句:“你儿子真调皮,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野。”
    原来这位名叫雷震的军人居然已经有了家眷,这也不免让人好奇这位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无形中总会给人压迫感的军人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可惜的是,大概所有人要失望了,因为出现在这里的“儿子”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闪烁着绿色眼睛的——狼狗!
    “儿子”看到雷震之后,迅速冲到雷震的身边,呲咧着嘴,用诡异的叫喊声对着雷震吼叫,熟悉“儿子”各种反应的雷震很快就明白了“儿子”想要传达的讯息——“东南方公里以内,有人已经进入了我们营地的外围!”
    “我去会会这些不速之客!”,相处久了,和雷震以及雷震身边的这些人事物相处久了,龙文章知道自己应该相信雷震和他的“儿子”。
    龙文章是一个行动派,他更是一个无惧于任何挑战的年轻人,一个典型的后来者,无所顾虑,想到了什么就会立刻行动。
    但龙文章还没有行动就立刻被雷震拦住,雷震说道:“现在敌情不明,冒冒然然的冲过去就是送死,对方既然敢进来,就证明他们不是无所准备。立刻叫醒所有人,我去前面咬住他们。你尽快赶上来,待会儿我肯定用的上你这一杆神枪!”
    这就是雷震的心态,见惯了牺牲,所以更加珍视每一个人的生命,也更加顾虑后来人的前途和道路,龙文章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只是他的锋锐还需要时间的沉淀化为真正的力量,而一旦拥有这种力量,龙文章将会无坚不摧。
    龙文章知道雷震说得有理,所以他转过头去一边踢着还躺在被窝和睡在地上的队友,同时嘴欠的向营地中的所有人喊道:“见你的大头鬼啊!冤家都找上门了,全都蒙住头是打算待会儿吃一颗花生米还省一个裹尸袋是吧!”
    雷震摇了摇头吗,迅速和“儿子”飞奔进了风雨飘摇的山林中,这一晚上的时间,怕是这片大雨中的山林应该是不会太安静了····
    居庸关空军基地不是国民军的常备空军基地,这个隐蔽在山地中的机场是一个不久前才投入使用的前线机场,机场当中不少人都是从实习忽然间转入了正式入职的年轻人,就连最有经验的基地指挥官艾伦··汉密尔顿上尉,都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许多事情都只能用非常的行事手段去解决。解放军的空军部队掌握着绝对的压倒性优势,谁都不敢保障今天闭上眼睛,明天这里是否还是安然无恙?
    机场的地勤人员和空勤人员正在检查飞机起飞前的所有准备,这是基地正式投入使用后第一次起飞军事用途的作战飞机,实际上这个机场所能起降的也就是一般的支前战斗机。
    “大家打起精神,这是我们机场第一次正式起降飞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机场能不能真正意义上投入使用?就得看这一次我们的成绩能不能让他们满意。同时这也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孔肖吟小姐第一次正式升空,看在她那张明媚的笑脸份上,大家认真一点把她送上去然后再把她降下来。好了,大家开始吧!”,汉密尔顿上尉爽朗的声音传遍了机场控制塔台,汉密尔顿上尉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至少在大部分一本正经道让人觉得讨厌的军官里面,他是为数不多可以调动起所有人情绪的一个军官,也因为他的存在,大部分初次走上工作岗位担当重要角色的年轻人,才不会显得那么手足无措和失神惊惶。
    飞行员准备室内,提前已经做好准备的战斗机飞行员孔肖吟仍然不厌其烦的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如果用一个飞行员的标准来说,孔肖吟其实只能算是合格,按照正常的程序,她还需要在教练机上试飞到让她的教官觉得满意才行。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像她这样充其量只能算是半吊子的飞行员,也只能被空军指挥部的人硬着头皮放在这上面了。
    对于孔肖吟自己而言,她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孔大小姐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件事让她现在坐立不安,非常的忐忑。
    “我第一次上天的时候,飞机起飞的一瞬间我的脚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可当我真正和白云、蓝天、阳光融为一体的时候,我疯狂的爱上了这种感觉。消音,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飞行员,任何人都能看到你的努力和天赋,你应该感到自信。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过了今天,你所有的人生都会不一样。别让所有看着你的人失望。”
    汉密尔顿来到了准备室,他其实已经观察了孔肖吟一段时间,可孔肖吟却一直没有发现其实距离她并不太远的汉密尔顿,因为她的紧张消耗掉了她太多的精力,对于一个即将起飞的飞行员而言,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汉密尔顿才会说出那些话,他不是要开导孔肖吟,而是要让孔肖吟直面她所忧虑和畏惧的东西,这远比试图让她放松有效得多。
    “准备好了吗?”,汉密尔顿并没有给孔肖吟太多的时间去消化他传递而至的思维逻辑,他就是要让孔肖吟被动的执行起飞这个命令,孔肖吟才会把精神全都集中在完成试飞这件事上。
    这一招对于现在的孔肖吟非常有用,在一番打气之后,又要强制执行命令,所以她只能装作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是孔肖吟第一次上天的经历,而对于生活在这个城市的很多人而言,一场气势磅礴的大戏就要在他们手中隆重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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