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老道人听后,气得满脸通红,眼珠瞪得如核桃般大,他暴跳地指骂道:「吕晴宜,妳这个臭丫头别得意!」接着,便扬手向其下的弟子道:「道派的弟子听着!给我找些柴草来围着洞口,用烟火对付这个丫头!」
郭开捋胡奸笑,转眼间,环绕着山洞口的一带都变得火光熊熊,赵政与吕晴宜啃着嗓门,吕晴宜边咳边道:「糟……糟了,政哥哥,那郭老狗想用烟弄死我们,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吕晴宜掩着嘴巴,咳声愈来愈密。
赵政甚为担心吕晴宜,他细心地观看石洞的四周,除了那副骸骨和那些图誊壁画外,最特别的就是那座像骷髅头的山峰的左面,同时也绘有一个太阳,右边远处则建有一个山洞,还有一条地下河。
吕晴宜边咳边道:「政哥哥……石壁上的图案显然就是涂山的位置,那个山洞及那条河流……,可能是相连的,那换句话说……我们极有可能身处这个山洞中,更有一个隐藏出口。
赵政也被烟攻得咳了数声,他细心查看石壁,果真发现有一处地方发出潺潺的流水声,他喜从心来,道:「晴宜,入面竟然有活水!我们有出路离开了。」赵政说罢,便聚劲挥掌劈向该处,彭的一声,泥石尽地皆是,赵政把头盼进去,果真发现了一个水潭。
赵政拉着吕晴宜,心中又是泛起少许忧虑.道:「晴宜,妳刚痊愈,现在又要潜进水中,我觉得这样做,太勉强妳了。」
吕晴宜苦笑了一下,道:「眼前只有这条路可行,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况且有政哥哥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赵政点了点头,他不建议吕晴宜运用闭气的功夫,便拉着吕晴宜的手一块给跳了下水潭,潭水清澈,鱼群结队地绕着两人在畅泳,七彩的鱼鳞把黑暗的地下水潭都照得光亮了,它们像一盏盏明灯般傲游在水中,像在带领着两人找着出口似的,两人的身体都泛起点点的金光.
两人并肩傲游水潭,赵政昂头一望,发现水面现出了个月亮的倒影,眼见将要游上水面之时,吕晴宜的左足却抽搐起来,她没有使用闭气功,身体也渐显不支,赵政大惊,急忙环抱着她赶快游上水面,一盏茶时间后,两人终于找到出口,而出口就竟然在楚国之内。
赵政小心地抱着吕晴宜上了岸,两人全身湿透,赵政运起内力烘干了衣服,他东张西望,发现身处的地方已经远离了郭开等人,扬头一望,远程的前方正是一座如山高的城楼,护城墙像二条大蛇般向左右伸展,更挂着十多支绣着「楚」字的国旗。
赵政大喜,便拍了拍吕晴宜的脸,可是她却没半点反应.赵政大惊,急得冷汗直冒,便急忙把把内力传给她,良久,吕晴宜才有一丝反应
吕晴宜半闭着眼睛,笑道:「政哥哥,这儿是?」
赵政笑道:「晴宜,我们现在身处楚国的边境中,但是还未入城。」
吕晴宜苦笑道:「政哥哥……我觉得很冷,看来是发热了……你先用内力烘干我的衣服,然后进城找点吃的喝的。」
赵政背着吕晴宜伏着城门附近查看,欲想越过城墙进入.可是,楚兵的守卫甚多,一时之间,赵政也想不到办法进去。
四更时份已过,差不多又到另一天了,赵政生怕吕晴宜会捱不住,便不等楚兵开启城门,便硬闯过去,他背着吕晴宜展开轻功,以闪电般的速度疾跃出城门,楚兵见状,便大声吆喝猛追,更把城门前的护城桥拉上,赵政见状,心道:「晴宜有病在身,而且天气又这么冷,我一定要尽快进城,找一个大夫看症才成。」赵政冷冷一笑,察看护城河的阔度也不太长,便展开轻功直跃进城。
楚兵看见赵政背负着一个人,竟能轻易跃过一条八米阔的护城河,他们顿时看得呆了,他们再度结队追截,可是,赵政却气也不喘,脸色如旧地跃翻过了数间村屋逃去无踪了。
赵政找到一间破屋,生了火来为吕晴宜取暖,吕晴宜微微睁开眼皮,道:「政哥哥,晴宜……晴宜已经有了头绪,涂山一定在这儿附近,至于确实地点……我们得要问一下这儿的人才行。」
赵政摸了摸她的头额,笑道:「现在任何事都不重要了,待天一亮,政哥哥会给妳找一个大夫来看看。」
很快就天亮了,赵政安顿好吕晴宜后,便出外找大夫去,这个边境城市不是很大,充其量只可算上邑(《周礼.地官.小司徒》:「四县为都,四井为邑。」)四周都被名川大山及江河所包围,百姓作商人的,多数卖的都是漆盒,陶艺等器皿,又碰巧到了正月开始,楚人都紧忙着祭祀用的酒丶牲畜及工具,街上的行人渐渐变得多了。
赵政摸了摸袋子,发现全都是一些赵国及齐国的布币及少量的白银,询问之下,才知道楚人的货币制度都是以真正的黄金及白银所铸的,这有别于其余国家的体制,赵政皱着眉头,苦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幸好碰上比他们早一步来到楚国的秦小鱼。
赵政正想到钱庄尝试能否兑换赵币之时,却碰上秦小鱼,赵政大喜,道:「伯母,碰到妳就好了,我与晴宜几经冒险,终于来到楚国了。」
秦小鱼望了望赵政,又东张西望地四处打量,怕被九流十派及嫪毐的手下跟踪,她拉着赵政走到僻静之处,奇问道:「政儿,我比你们早到半天,发现楚地也有九流十派的弟子在扎根,而且我更收到确实的消息,在秦国,嫪毐为了掩饰弑君之罪,竟然勾结吕不韦,讹传政儿因失足堕崖,而正重伤正在宫中休养,亦不见任何人。」
赵政听后,眼珠一瞪,恍如想到一些什么,他的右手紧捏着,神色突变得黯然起来,秦小鱼点了点头,又道:「《炎帝太阳经》?难道是传说中涂山武功典籍吗?那嫪毐也知道了?」
赵政听到秦小鱼像是知道个中的隐情,便追问道:「嫪毐那家伙还未知道九鼎与涂山的关系,伯母,难道你对涂山亦有所闻?」
秦小鱼道:「当年先夫亦曾向我提过有关涂山藏经一事,他说是历任神农派的掌门口述相传的秘密,历代的掌门人都不知道九鼎与涂山的关系,而涂山的大概位置,玄机正在神农谷中那块几千年历史的石刻上。」
赵政苦笑道:「那块石刻已被晴宜破解了,加上那个原始山洞找到的太古文明图腾得知,涂山的位置应该在这儿附近。」
赵政再说:「伯母,事不宜迟,我先为晴宜找个大夫来,她因为受到九流十派的人的暗算,身体欠佳,现在她只是感染了风寒。」
秦小鱼点了点头,两人回到破屋中,吕晴宜喝了药后,吃了一点粥水,睡了一觉,又是黄昏时份了。
秦小鱼看见女儿饱历风霜,摸了摸她的头,不禁摇头微叹,道:「想我的女儿真命苦,她刚出生时,我俩夫妇就被郭从父子逼开,嫪毐为了得到九鼎,千方百计逼害我们,幸好秋月姐姐善心,为我照顾好晴宜,否则她早糟奸人给害死了。」
赵政凝视着吕晴宜,他不禁感怀着身世,叹气道:「想当年,我是以质子的身份一直长居于赵国沙丘平台,终我与晴宜终日饱受欺凌,幸得秋月姐姐仗义照顾我们,唉,秋月姐姐现在受了伤,我十分担心她。」
秦小鱼站起身来,眼神对赵政充满着无比的希望,笑道:「政儿,晴宜与你青梅竹马,早已对你寄存着希望,伯母亦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但是,我很希望将来发生什么事儿,你都可以替我看护着我的小女儿,那我就放心了。」
赵政眉头略松,澟然道:「伯母请放心,其实在我十三岁时,她已经是我的储夫人了,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我始终未能为她正名份。所以,我一定不会抛下她不管的。」
吕晴宜被赵政与秦小鱼的谈话声所吵醒,她拭一拭眼,撑起身子,问道:「娘亲,政哥哥,刚才你们谈什么照顾了?」吕晴宜装着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内心却燃起一股暖意,她极期望着赵政能把刚才的那番话再说一遍。
赵政笑道:「有什么好说的?怎样了,身体舒服了点没?外面风声很紧,郭开那群家伙像是找到来了。」
赵政点了点头,灵光一闪,突然抱拳捶胸,气道:「糟了!晴宜,还记得那个山洞内的图腾画吗?」
吕晴宜啊了一声,道:「就是了!我们忘记把图画删掉了!不过……,政哥哥,我记得图画中的那座骷髅山左边有一个太阳,所以,我们一定要在日落前找到涂山的真正位置。」
赵政摸了摸头,秦小鱼仔细思量,开始理解到吕晴宜的说话,便道:「那我就明白了,左边乃西方,换句话说,当太阳下山时,涂山将出现在太阳的东面,而它的样貌就像壁画上的骷髅头一样,那正符合神农谷中所刻的几句文字的提示。」
吕晴宜俏笑道:「没错了!娘亲果然聪明,可是也要我这个小女儿开了上场,娘亲与政哥哥才想到答案呢。」
秦小鱼与赵政都笑了,秦小鱼又道:「你们快梳洗好准备出发吧,现在我外出买些桃符(即桃木板,先秦两汉新的一年开始时,人民拿来两块桃木做的木板,上面刻着一些虎丶龙等图案,又或者是刻上一些辟邪字句挂在门前或放在身上,期待能消灾解难,丰衣足食。)回来,以保你们行程顺利。
赵政丶吕晴宜与秦小鱼三人为免被九流十家的人发现,便戴起斗笠,披上草衣,向该地人民打听了骷髅山的传说,楚国的人民道:「骷髅山?我倒不清楚,不过你们一路向着东南面走,经过荆山附近时,你会发现在荆山脚下有一个小乡(古代常以邑乡并称。《后汉书.刘平传》:「小于乡曰聚。」)叫大禹村,大概在北面有一座山峰,据说当日落时份,那座山的形状像一个骷髅头般,山峰的左右像一双眼睛般发出金光来,我想这儿就是你们所说的骷髅山吧。」
吕晴宜大喜,悄声地谢了那位卖柴的大叔,赵政突然耳朵一动,眼睛斜视着后面的一条小巷内,秦小鱼道:「政儿,有什么问题吗?」
赵政拉着两人走远了几步,细声地道:「我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听那家伙的呼吸声来看,内力绝不在我之下。」
吕晴宜哼了一声,便拔出剑来直刺向那向小巷中,可是却刺了个空,赵政肃然道:「晴宜,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离开为上。」
那个人伏在小巷暗处中暗地诈笑,他同样是戴着斗笠,蒙着脸,沙着嗓子问着那樵夫大叔,正当转身之际,那个大叔的颈项突然鲜血猛冒。那个人的剑影如电光般快,那人已经收了剑,并诈笑地道:「赵政,当我练成青龙偃月镰刀内的血青龙神功之时,就是你的死忌了!」
三人绕道走出了这个小城,攀过溪径,掠过数个曲折小林,正午时份时,他们终于来到荆山山脚下,此处密林如窝,四面都被一些泥坡小丘包围着。
烈日当空,阳光如万千金针直射向地面,三人更是热得满头大汗,吕晴宜便搧着袖子,撒娇喊嚷叫苦,道:「不走了!我要歇一歇!」
赵政拿她没法子,笑道:「好了,好了,就休息一会好了,我怕九流十派的人会追上来。」
吕晴宜嘟起小嘴,不悦应道:「不行!我累得很呢!怎样也得要睡一会儿,他们若有本事的,就立即给我滚出来看看!」
「臭丫头,妳如愿以偿了,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死忌!」语音清浑有劲,说话人正是道派的掌门人秃老道人。
赵政与秦小鱼同时怒目视向道派的秃老道人,看那道人只是冷眼一笑,接而沉着嗓子大喊一声,赵政与吕晴宜抬起头来,凝视着大批如游鱼般多的九流十派的弟子渐从密林杂树中探出头来,吕晴宜哼了一声,手腕按紧剑柄,铮的一声,把剑从剑鞘拔出来。
赵政环视四周,除了道派弟子外,还有为数不少的儒派、墨派、纵横派的弟子从林外的小坡包围着他们,而唯一的通道,更被郭开与杂派的弟子阻拦着。
「可恶!郭开,你怎会知道我们在这儿的!」赵政瞪着郭开,眼球中像燃起了两点火来一样。
郭开捋胡咯咯大笑.道:「告密的总有人的了,赵政,你纵使武功绝顶,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你倒有点福气的,因为我将会送这个臭丫头给你陪葬!」
吕晴宜拔剑来,手腕微紧运劲,横扫划空连劈数剑,剑气直逼向包围着他们的儒生们,二十多名儒生门纷纷举剑挡格,嗦嚓数声过后,郭开扬了扬手,杂派的弟子又从杂草中钻出头来,拔剑直刺向赵政等三人。
赵政见状,顿时怒上眉梢,喝道:「郭开!今天决不饶你!」说罢,赵政右足运劲一跃,三连环腿如狼似虎般直欺向郭开,郭开没有武功底子,只感到身边有一股炽热如针的旋风包围着他,睁眼直看,赵政的右腿已经欺到他的跟前,郭开脸色突变,汗道:「这回死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嫪毐突然在林中跳了出来,左掌托着赵政的脚踝,彭砰一声把赵政给震回去,赵政着地,冷眼地凝视着他,道:「嫪毐?你怎会在这儿的?哼!前阵子你打伤了秋月姐姐这笔账,今天倒要跟你算一算!」
秦小鱼见嫪毐等人像是有备而战,又见嫪毐嘴角微翘,奸诈之色尽布脸上,便向赵政道:「政儿勿急!」
赵政那理会秦小鱼的话来,一出手便是最强的〈烈山炎阳掌〉第三招,如闪电般的速度轰向嫪毐的胸膛,嫪毐冷冷一笑,暗下运起了十成的功力把双掌推出,抢前接挡了赵政那一掌。
两股内劲相接,轰隆爆破的声音过后,地面扬起了一丈多高的泥石到半空,九流十派的弟子均被震开数步外,良久,赵政才慢慢喘了数口气,手掩着胸膛,吕晴宜大惊,隐见赵政的嘴唇边有少许血丝,便道:「政哥哥,你怎样了!」
秦小鱼停下攻击,跃到赵政的身边,道:「政儿,嫪毐此家伙是想把你的体力耗掉,你千万不要中计!」
嫪毐听后,顿时掩头大笑,秦小鱼东张西望,心道:「九流十派的弟子确实为数不少,倘若在短时间内不能突围而出,我们三人定必丧命于此。」
嫪毐的双手平放呼了一口气,手臂上的青筋渐退,就向郭开道:「郭大人,你马上吩咐九流十派的弟子包围着荆山一带,彻底搜查幽鼎的下落。」
嫪毐把目光转回赵政身上,更白了吕晴宜一眼,吕晴宜顿时怯了,她心中想道:「这回糟了!不知道这个死嫪毐会不会说出我曾经是他组织中的人?若给政哥哥知道的话,后果可不敢想象了。」
赵政怒目吼着他,便道:「嫪毐!我来问你,你怎会知道我门会朝着荆山去了?」
嫪毐闭眼冷笑,道:「那你说呢?那肯定是有人向本侯通风报讯的了。」说到这里,吕晴宜的身子又颤了一下,她微侧着脸,不敢直视向嫪毐及赵政。
嫪毐道:「我十分多谢这个人,此人曾是本侯的门人,可惜他为了私利,出卖本侯,不过这椿出卖也挺好的,因为他沿途留下了不少记号,提示本侯追赶你啊。」
赵政眼珠四溜,百思不得其解,秦小鱼看见吕晴宜满头大汗,便问她说:「晴宜是否不舒服?」
赵政凝视着吕晴宜,然后眼睛溜向嫪毐,道:「废话!你这个乱臣贼子,图谋夺位!」
嫪毐哈哈大笑,伸出拳头来,又肆道:「昏君!我只要找出伍秋月的下落,取得落在她身上的秦国国印,大秦江山我便垂手可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嫪毐扬手示意,九流十派的弟子便拿起兵器攻向赵政等三人。
赵政见敌方人数太多,根本不能硬碰硬,便向秦小鱼及吕晴宜道:「伯母,晴宜,一会我会杀出一条血路来,有机会你们便逃吧!不用理我!」
说罢,赵政便捏紧拳头,啪啪啪三掌击向攻击他的三名杂派弟子,夺去了他们的长剑斩杀来者,吕晴宜与秦小鱼两人殿后攻击,此刻林内刀光剑影,血光四溅,数十名弟子已被赵政斩杀殆尽。
嫪毐见状,更觉好笑,又扬手一挥,早已隐在林外入口的小坡处的纵横派弟子们便举起了火弓,紧着弦蓄势待发,秦小鱼等人未有察觉,突然,她看到入口处火光点点,便大声嚷道:「小心后面!快伏下!伏下来!」语音未落,数十枝火箭已经射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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