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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门正厅内,此刻神农门所有弟子与前来参加药皇祭的宾客们挤满了整个百草堂。(书=-屋*0小-}说-+网)一时间堂中你一言我一语,都因着这一件突发的变乱而顿时炸开了锅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
问道园中,忽然接到门中弟子禀报,匆匆赶来的神农门二师兄简泽,一入厅中便立即询问道。
“二师兄,神农鼎不见了。”
遍寻不着掌门师尊,师伯神火道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师兄姜术又在外游历不在门中,见门中现在辈分最高的二师兄终于来了,其中一个神农弟子立即上前禀告道。
扫了一眼堂中的两具尸首与地面上的血迹,简泽当然马上就能认出那正是门中负责看守百草堂以及即将在药皇祭上展示的神农鼎的两位师弟。
“怎么回事,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慢慢说,说清楚!”门中弟子被杀,简泽心中虽然也感到无比愤怒,但知道依眼前的形势,再加上自己身为在场辈分最高的神农弟子,必须要冷静处置,也只有自己镇定,门中其他弟子,以及在场的众多宾客才会随之感到安定。
“禀告二师兄,是这样的,一盏茶时分前,师弟们见药皇祭在即,正要打开百草堂,将神农鼎搬到鹤鸣台上,以为之后的开鼎仪式做准备,可没想到一打开百草堂的门,就看见看守的弟子死在了堂中,而且神农鼎也不翼而飞了。”神农弟子道。
简泽俯身查看了一下两个弟子尸身上的伤口,皆是一剑封喉,显然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敌人一招击杀。对方显然是一个高手,但即使如此,以神农门弟子的身手也不应该连反应的下意识动作都来不及就被轻易杀死。简泽的眉峰紧皱,双眼紧紧地盯着两位弟子喉间伤口,从伤口看来,敌人出手很快,而且应该是站在离两个弟子很近的地方猝然出的手。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出手偷袭之人能走到离两位弟子身前很近之处,也就说明两位弟子跟杀死他们的凶手是认识的,甚至极为熟悉,所以才没有任何防备。
“现在神农门发生了血案,神农鼎也丢了,那今年的药皇祭海开吗,我们又怎么办?”
“大家稍安勿躁,本门神器失窃,弟子被杀,实是突然,令人措手不及而又震惊悲痛,但简泽向诸位保证,只要大家理解配合,本门一定迅速找出凶手,以安诸位。如今暂请诸位回到各自房间,没有本门的允许,请切勿擅自离开。”简泽向众人道。
“什么意思?是说凶手在我们之中吗?”
“要让我们留在这里,那凶手不知藏身何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神农门内,我们留下来不是等死吗?”
“是啊,我们大家的安全如何保证?”
简泽话已出口,堂中争论复起,霎时一片鼎沸,此起彼伏。
“住口!”
一声暴喝响起,随即一个身着道衣的身影大步踏入堂中。
“师伯!”神农门弟子一见来人,瞬时齐声恭敬喊道。
“师父,您回来了。”简泽走到神火道人身边,也不待师父神火道人开口,立即把前因后果向师父完整交待叙述了一遍。
神火道人点了点头,转向堂中诸门派众人道:“此时我门中血案突发,我神火道人请大家务必配合调查,否则,只能视之为心虚作祟,那就不要怪我神农门无礼待客了。”
神火就是神火,一言既出,全场寂静,无一人敢再发一言反驳。毕竟整个江湖都知道,神火道人那火爆脾气,一点就炸,爱憎分明,十分记仇,得罪了这样的人,那你这一辈子就有得受了。再加上得罪神农门这样一个江湖大派也划不来,既然如此,不如保持默然,大家都给彼此留一点面子和台阶。
随着神农门弟子封锁山门,安排众人有序回到房间休息,并且每个房间都派了弟子把守之后,神农门内这场突遭横祸引发的骚乱总算暂时归于平静了。
夜色缓缓降临。
百草堂中,神火道人对亲传弟子简泽问道:“你怎么看?”
“凶手使用的凶器明显是剑身很薄的某种软剑,而且出手极快。”简泽道。
“还有呢?”神火道。
“凶手出手虽然快,但两个弟子竟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一招杀死了,除了确定对方是高手这一点以外,十分可能对方与这两个弟子是相熟的。”简泽道。
“所以呢?”神火继续问道。
“所以,凶手要么是自己人,要么就是神农门中所有弟子都非常熟悉的某位客人。只有非常熟悉的外人,才可能在私自进入堂中意图靠近神农鼎时,两位负责看守的弟子依旧没有将其视为敌人,也没有作出驱赶或者防备。”简泽一边分析,眉头也越皱越紧,目光里甚至多了一丝慌乱。
“那这个使用软剑,出手极快,而且显然认识两个弟子,能近他们的身,还能让他们不加防备,而且明显对方也不愿他们死得太痛苦的这样一个高手,只有可能是谁呢?”神火叹了口气,似乎就连他也不忍心逼迫自己的徒弟去想那个一定会令陷入极度的痛苦和矛盾的名字。
“其实答案已经很清楚了。整个山门,除了你这个神农门二师兄,还有谁能同时做到这几点呢?”神火道人拍了拍简泽的肩头,叹息道。
“不可能,不可能……当时他跟我一起在后山问道园。”简泽神色失态,目光里充满了不愿相信,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的痛苦与煎熬之情,他抱着头,仿佛自言自语,自己想要说服自己一般喃喃道。
“你确定他一直在你身边吗?”神火目光如炬,盯着简泽的双眸道。
“我……”
简泽张了张口,他想要说确定,可是他脑海中立刻想起的是,自己和知交挚友在问道园里那段时间,其中有那么一盏茶时间,因为和好友琴箫相和,畅饮对酌,也许是喝了太多酒,自己睡了过去。
而睡过去之前,简泽的记忆里模糊只记得,好友仿佛带着某种现在想来应该是愧疚的面容。
可是,平时千杯不醉的自己,怎么喝了那么点酒竟然就醉了呢?
“我已经问过守山弟子,在血案发生的第一刻,管墨予就已经从神驹营骑了一匹快马飞马下山,向岭南城方向去了。你如果现在去追他,或许还来得及。”神火看了看陷入被朋友背叛的痛苦中,对门中弟子至死自责不已的简泽,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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