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大陆之妖族归来》第九十八章 过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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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蒙旧界，雷泽。
    “阿阴，其实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羲皇，可是，一切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千万年了，天地都已经变了，你又何苦守着那苦涩的过去，折磨别人，又煎熬自己呢？”女蜗看着面前此刻所面对的这个女子，她是七国世人信仰的创世大神，所有人眼中的万物之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千万年来，她却依旧困在自己所划的牢笼中，无法释然。也许，这也是她为什么让世人称自己虚无之主的原因。世人皆以为是他，然而她眼中的她，却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女子。所以，女娲看向她的神色中始终只有满满的怜惜与悲悯之情。
    “我不是你造出来的那些泥偶，不需要你施舍你大地之母那博爱伟大的悯世之心。”虚无之主冷冷道。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千万年前，羲皇选择开创神族，登天为帝后，你要化身他像，以繁阴的名字作为月宫之主追随羲皇左右呢？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和羲皇会不知道吗？”女娲叹道。
    “别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我说过，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虚无之主，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虚无之主目光愤恨。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那她已经用这世间最怨毒的目光将女蜗凌迟千遍万遍了。这嫉妒与怨恨的烈火挟着不注之山地底的岩浆已经烧灼了她几千几万年了，从来未曾有一日熄灭。换做世间那些任何一个愚蠢的凡人，恐怕早就已经被这样的毒火烧成灰烬了。
    可是，她还活着。因为，她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可以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杀不死她。即使她自己也杀不了自己。
    若非如此，她又何须逼迫自己沉睡万载。
    “算了吧，阿阴。当年你怨恨伏羲哥哥舍你而择我，一怒之下欲以大洪水灭世，可结果呢，羲皇有为之所动吗？在他眼中，你此般举动，不过是多耗费他些心力神力，逼得他不得不以伏羲八卦配合星辰之祭，拨乱反正，归正天地四时万物，一切又复原重来一次而已。意义何在？”
    “哼，你别说的那么轻巧，若不是那一次应在羲皇与你我两人身上的末日之劫，你和他这千万年来恐怕早就双宿双栖，享尽你一直追求的所谓凡人恩爱了吧？亏你还是大地之母，居然跟地上的那些蝼蚁一样愚蠢，竟然不惜浪费自己一身太昊神格，堕落到想要跟自己造出的泥偶一般过一生。”虚无之主蔑视道，“而且，你竟然天真的以为羲皇那样心怀天地格局的人会跟你一样贪恋凡尘的小情小爱？可笑之极！”
    “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的洪水末世，你又怎么能看清羲皇真正的选择？哈哈哈哈哈……”虚无之主得意地大笑道。
    “是，我承认，若非那一次，你以大神力化为洪水灭世，我，伏羲皇和你三人之间也不致于走到如今模样。那一次的末世天劫，虽最终羲皇还是以伏羲八卦，星辰之祭，与回天地之无上神力得挽浩劫，但在那之前，我们三人刚刚创造的世界还是四处失衡。彼时的世间，四极废，九州裂，天塌地陷，大火延烧，洪水泛滥，妖禽肆虐，魔兽横行，偏偏共工又在那时作乱，羲皇派祝融伐之，大战之下，共工撞毁不周山中的天柱建木，我不得不以五木之精维持支撑连通天地的建木，以五色补天石加固天盖，甚至不得不为此得罪海族与龙族，更舍弃方丈蓬莱瀛洲三岛仙民，断巨鳌之足以重立四极，杀黑龙以济九州，积芦灰以止洪水。终于耗尽神力，和你一样陷入沉睡。”女蜗道，“可是，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既然羲皇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他跟你在一起。不过，经过那一次，你恐怕也对你心心念念的羲皇失望透顶了吧？你以为他会愿意和你一样，宁愿牺牲自己一身神力去拯救天下万民，让世间再也没有苦难，令万民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可是你没有想到吧，他却只想继续做他无情无欲高高在上的天帝，任由万民于苦海中哀嚎，觉得这不过是人类渺视他太昊神族该受到的惩罚，只是这片大地天命注定的劫数。我每每想到，简直就笑得前俯后仰，小希啊小希，你觉不觉得自己的一厢情愿，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啊。”虚无之主嘲讽道。
    “我没有这么觉得，也永远不会这么想。毕竟，最后伏羲哥哥……羲皇他还是因为愧疚，做出了该做的弥补。”女蜗道。
    虚无之主似乎没有意料到女蜗竟然对她所说的一切不为所动，反而仍旧像从前一样，依然那么善解人意，永远愿意站在他人的角度与立场去理解与原谅别人。莫非，这就是大地之母的胸怀？
    不，她不相信！
    “弥补？你去问问神农，看他是不是愿意同意你这个说法！”虚无之主恨恨道。
    丹穴之山。
    “龙族出云，拜见凤后。”
    “年轻人免礼吧。”后座上，凤后轻轻抬手。
    “凤后，出云此次奉苍龙长老之命，肩负我龙族一族的兴亡重责，特来请凤后相助。”出云开门见山道。
    “你先不用开口，我知道你是云龙族的少族长，也知道你此次是为何而来。你回去告诉苍龙长老，不是我凤族不愿出力，但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凤族衰微至此，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风波劫难。我也有一言由你代转苍龙长老，此次之事，是他大地之母与创世异神之间的个人宿怨，与我龙凤二族无干，因此我龙凤二族最好置身事外。否则，灭族之祸恐怕就不远了。”凤后截断出云的话声道。
    “可是，一旦创世之争那样的大劫重演，我龙凤二族真的还能置身事外吗？凤后，请三思。出云知道，凤族创世一役与龙族一样，重创未复，也理解凤后担忧自己一族危安之心。然而，我龙凤二族自古为旧界灵长大族，难道于此危机之前，真的可以只顾自己，龟缩于族地，对将可能会给万千生灵带来末日的浩劫袖手旁观吗？真若如此，将来我龙凤族人又将以何面目面对天地，面对众生？”
    一旁侍立的朱雀没有想到，出云看上去年纪轻轻，竟不但不畏凤后之威，反而据理力争，反过来当面诘问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