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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见多识广,一见这情形,立时满面晴空堆积乌云,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若是手头不济呢,小店先把这盒子保管着,等方便时,再来取罢。小二,送客!”
张九莺大怒,一拍桌子就要动粗,那掌柜见这娇滴滴的小女子发怒,也不生气,转身就走了,倒是白若云连忙将她拉住,劝道:“这做生意的都这样,不要着急,好好想想,说不定小贼还在,还可以追回来。”
张九莺却不干,将掌柜喝住道:“你这老东西,且不要走。就算姑奶奶我这时没带钱,就凭我这名号,还怕亏了你了?小二,去找张家布店掌柜老范,让他送贰百两银子过来,看不羞死你!”
那掌柜将信将疑,给小二使个眼色,那小二急忙走了,张九莺气哼哼的坐着,将那茶水胡乱喝了两口。不一时,小二身后跟着老范跑了过来,老范进来先给张九莺行了个礼,又将赖家老家的掌柜拉到一边,密密咬了一阵耳朵。那掌柜一听,又立时阴转晴,脸上放出光来,又打拱作揖,口中不断道:“张家娘子勿怪,勿怪,我这老眼昏乱,没想到今儿真的遇上了财神爷,有眼不识泰山,该打,该打。”一边忙着指挥小二将玉盒包好,又道:“不知张家娘子暂住何处,我赖家老店可包送货上门,就算是我老儿赔罪,绝不收送货费用。”
张九莺这才满意,又哼了一声道:“看你老儿还算实诚,罢了,回头你让老范派人送过来吧。这钱……”
掌柜的连连道:“哪有让张家娘子自个付钱的道理,我这下来找老范便是,您慢走,慢走!”
张九莺得意洋洋,与白若云步入店门,才又恨恨道:“这京师人怎么这般势利,还有,贼人怎么这么多,居然在我们明月峡……明月宫两大弟子眼皮底子将荷包偷走,可恶!”伸手将胭脂店大门狠狠打了一掌,把那掌柜和小二吓了一跳。
白若云凝眉道:“这一段路上行人太多,还真不好甄别……对了,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看装束好象倭人一般,当时和我们擦肩而过时好象挤了你一下,当时我还以为是他……嗯,看你太好看了想亲近你。”
张九莺一跳三丈高:“你怎么不早说!铁定是那个小倭奴,走,快去找到了暴捶一顿!”说着拉着白若云急步而去,后面老范追着叫道:“哎,哎,少东家,还需要现银不,我给你准备着。”见张九莺根本没听见,只得叹口气,回头叫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捧着两百两银子跟上,顺手在账上写上一笔:少东家来京接待开支暂支五千两正。
两人走出几步,张九莺也不管众人惊诧,一腾身站到路边一个大青石上极目远眺,四周闲杂人等立时瞪起了眼珠子,都交头接耳起来,白若云默然低头,赧然无语,后边的两个伙计暂充了护花使者,攘臂叫道:“看什么看,有啥好看的,要看回家去看,这是我们张家少东家,拔一根汗毛都比你们腿还粗,还不回去歇着去!”正叫得起劲,头上忽然挨了一个暴栗,原来张九莺听这伙计讲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跳下来就给了一下,一边拉着白若云道:“快,那边那街角上,我看到两个小倭奴,铁定是他们,快去捉了来。”
白若云随着张九莺如脱弦之箭般射过去,两人四只手一伸,将一个精瘦的小倭奴捉个牢实,旁边还有个矮胖矮胖的小倭女吓得张大嘴巴,不敢言语。
张九莺看了小倭女一眼,见她手足发软般不敢动弹,便不予理会,只狠狠盯着精瘦小倭奴道:“你这小贼,怎的敢偷我的香囊荷包,还不快拿出来!”
那小倭奴大叫冤枉道:“不干我事,我可是金大善人的家奴,大大的良民啊。”说着两眼乱转,黑瘦黑瘦的脸上一派狡黠之色。
张九莺哼了一声,给这小倭奴一个大大的暴栗,又忙缩回手来,仔细看指甲上沾的污痕,怒道:“看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还敢狡辩,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周围闲人又围了上来,对着方才如耍杂技般站高远望的张九莺指指点点,张九莺怒视众人一眼,这等京师闲汉却并无惧色,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那小倭奴挺了挺小胸脯,把脏兮兮的衣服拉了拉,大声道:“你听好了,我们都是有来历的,对马岛上的不知家族可曾听说?可是大大有名的……世传奴仆大族。”又指一指那胖倭女:“那是我姐姐不知轻重,我是三弟不知死活。”
“噗……”众人中有的正吃着东西,听这话顿时笑喷了出来,张九莺也是先一楞神,接着大笑起来,笑声中双肩连抖,如花枝乱颤,倒把几个闲人看得呆了。
“有你这等名字的,可真是第一次听说。你这不知……什么的,老实交待,是不是把我的荷包顺走了?”
那胖倭女这时反应过来,期期艾艾道:“姐……姐,我们才出来一会,来采买……采买点东西,可没……没碰见过你呢。”
张九莺狐疑的左右望了望,又转头看看白若云,白若云这时也有点吃不准,只是摇摇头,张九莺心中也是打鼓:那小子看似可疑,可这胖妞这体型,刚才还真没见过。
闲汉们看了,有人就开始起哄,闹着说:“这等花不溜丢的娘子,怎么没个男子守着,丢了钱还是小事,若是人丢了可就坏了。”有的叫道:“若是不弃,小生倒可以毛遂自荐,哈哈……”张九莺恼羞成怒,双眼一瞪,就要准备动手打人,幸得两个捧钱的伙计呼哧呼哧跑来救场,把一大捧银子往上一捧,嘴里呼喝几句,那些闲汉登时就没了声息。
不知死活与不知轻重两个倭奴见了,就要开路,张九莺心下不确定,又不放手,那不知死活果然人如其名,往地上一滚,就撒泼起来,那张九莺如老鼠拉龟般无从下手。
正在尴尬之时,人群中又挤出一个小倭奴,看样子比不知死活两人要混得好一些,至少衣服鲜亮,气度又显得从容些,这倭奴钻到张九莺面前,先是一个九十度大鞠躬,大声道:“张様,实在抱歉,这是我的过错。不关他们的事。”
接着转身对不知死活两人厉声喝叱几句,两个不知家族的倭奴连忙就地跪下,也不管泥地尘灰,以额触地表示谢罪,接着爬了起来,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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