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虎诚掐着我脖子的双手钳制的死死,没了办法,我突然想起了当初的余秀莲。
当我拿着师傅的玲珑鉴宝八角铜镜将其制服时,那婆娘忽的朝着我的面门喷了一口厚厚的脓液,才从我的手低逃脱出来。
我便也学着余秀莲的招数,喉咙用力,呵了一大口的浓痰在口中,然后朝着徐虎诚的脸上狠狠唾了出去。
徐虎诚被我这口浓痰喷的愣住了,他堂堂阴山簿掌门,还从来没有被别人使过如此下三滥的招数。
我这口浓痰正糊在他的眼皮上,徐虎诚呆立片刻,一脸懵的眨巴眨巴眼睛。
此时,他抓着我脖子的双手也渐渐松了力气。
就在这时,我张开大口一个反扑,脑子向左侧旋转,狠狠咬住了徐虎诚的右臂。
这老头儿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他的胳膊在我的口中咸滋滋的,还有长长的汗毛在我的牙缝里涌动。
我心中狠狠的想着。他娘的,不就是砸坏你一个恭桶,竟然对我下手这么狠,老子别的本事没有,牙口还算利落,看我不咬掉你一块肉。
徐虎诚先是被浓痰糊了一脸,渐渐才感觉到胳膊上撕裂般的疼痛。
他跳着脚,扯着喉咙,张牙舞爪的乱叫。
“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娘的把嘴松开!”
我才懒得理他,总之,这个道貌岸然的掌门,我看他不顺眼。
我依旧死死的啃着他的手臂,然后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呜咽。
“死都不松口,我咬死你丫的!”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没脾气。若不是自从爹娘死后,接二连三的事情把我浑身的戾气都给磨平了。
老子以前在上西村也算的上是一大祸害,马小山还没收我做徒弟之前,他的祖宗十八代几乎都让我骂遍过。
跟我耍蛮横,一口一个狗娘皮的。他他妈才是狗娘养的呢!烂脸皮,臭龟奴,生儿子没屁眼儿,得花柳肚脐眼流脓的丧门星。
他娘的,老子自从离开上西村之后,受气也受够了。我索性跟他拼了这条老命。
我直接伸出右手,又死死的薅住了那徐虎成的头发。
我的左手中指直接塞进他的鼻孔里,死命的向上扣。
以前在上西村同喊我野种的那帮村民打仗的下三滥招数,如今我全部使在了徐虎诚的身上。
自从爹娘死后,来到了滨水县,我就被这帮县城里的人当畜生般的使唤。
老子叫施现,老子他娘的是个人,不是畜生,不是臭瘸子,老子是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像就在这么一瞬之间,把自己身上全部的委屈完全释放了出来。
我像那泼妇没有套路的老娘们儿一般,扣,啃,抓,挠,咬,踢,只要能好好教训这个徐虎诚,我无所不用其极。
徐虎诚也不甘示弱,他一个堂堂阴山簿掌门,竟然也学着我的套路,用双手揪着我的头发。嘴巴里面不干不净。
“你和狗杂种嘿!小畜生,看你平时装的老老实实,我他娘的就知道你是个混不吝。嘿!现在原形毕露了吧。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我和徐虎诚在这边打的正起劲儿。
就住在附近的六师伯听到我们这边院子里的声响,不知从什么时候匆匆赶了过来。
他见到眼前的场景,简直认为是自己老花。
他应该也懵登的揉揉自己的双眼。看着这一院子的秽物,和在院子当中抱做一团的我和徐虎诚,六师伯惊得下巴都险些脱臼。
“啊呀!你们这一老一小的,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呀!”
六师伯嘴里一边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道理,却也不上前拉架。
少倾,不知是被六师伯的惊叫声惊扰,还是被我和徐虎诚打架的声音震到。
住在阴山簿北部三个堂的弟子们也纷纷赶到掌门人的院儿内。
这些年轻的弟子们手脚倒是麻利,冲着我和徐虎诚一涌而上,也顾不得脚上沾染了一地的屎尿。急忙把我们两个人分别拉开。
徐虎诚全然没有了掌门人的样子,他被拉开之后,还一边朝我踢着脚,就连脚上的黑布鞋都给踹掉了。
我也丝毫不甘示弱。
“你他娘老不死的,你个徐五憋,不坐着拉屎你能得痔疮啊!竟然对老子下死手。”
就在我的破口大骂和连天叫嚷之中,这回可倒好,整个阴山簿的弟子们,都知道他们的掌门人曾经有一个外号,叫做徐五憋。
徐虎诚神志不清一般冲着左右嚎叫。
“这个小子,半夜私闯阴山簿,趁着半夜在我的院里放屎尿炸弹。赶紧把这个小子逮起来,老子法办了你!”
那些弟子们闻言,一个个愣神片刻,然后只好依照命令想要上前将我擒住。
就在这时。六师伯突然摆了摆手,替着我上前解释。
“老五,你这是何苦呢?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干什么?”
徐虎诚一边用手指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睫毛上还粘连着我厚厚的浓痰。
“老六,你不知道。这小子说不定是他娘的间隙,我前天眼见着他离开了阴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的溜了回来,还故意弄坏我的恭桶!”
一提起他那个宝贝刷着金漆雕龙画凤的大号恭桶,徐虎诚的心头就一紧一紧的吃痛。
那可是他坐了整整二三十年的宝贝呀!没用过这个宝贝疙瘩,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如厕。
我也一声一声的仰天大叫。
“徐五憋,你就是个徐五憋!老不死的你。”
“施现!”
六师伯难得的满脸严肃,厉声制止我的叫嚷。
六师伯对徐虎诚解释道。
“施现不是什么奸细,他回阴山簿的事儿我是知道的。这是咱们大哥的意思,大哥看这孩子心眼儿实,也着实可怜。让他在咱们阴山簿里当个杂役。
你这一清早的闹什么闹?让弟子们看了笑话。”
六师伯一边解释,一边用自己的手捂着头。
还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这么大的一场乌龙闹剧,在阴山簿这般弹丸大小的地方,估计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搞得人尽皆知。
这两个人也真是的。简直就是一对活冤家,死对头。老的不着调,小的也跟着癫狂了起来。
估计这阴山簿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六师伯无奈的摇摇头,打发几个小弟子将我送回了杂役房。
之后的情况我便不知道,我只晓得就在我晌午去饭堂吃饭的时候,所有的弟子们在饭堂里的说笑谈资都是他们的掌门有个外号,叫徐五憋。
我灰头土脸的默默的在饭堂里打了饭,然后手中掐着白面馍馍,一个人跑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闷着头自顾自地狂吃。
我今天如此对待徐虎诚,想必定然是得罪了他。估计按他那种小心眼的脾气,我在阴山簿杂役的日子应该也没有几天了,他早晚会把我赶下山去。
还不如趁着现在,有吃有喝,我赶紧混个酒足饭饱,也好过饿着肚子下山来的自在。
我越想越气,一口咬掉了半块白面馍馍,然后放肆的大声吧唧嘴。
忽然,有人在背后唤我的名字。
我猛然一回头,正是严七崖,现如今,严七崖已经成了阴山簿节义堂里正式的弟子了。
他考核的成绩不错,据说是一百多名新弟子里面最优秀的,八大堂的堂主都对他钟爱有加,甚至还听说有意要提拔他做个分支的小队长呢!
严七崖看着我转过头,满脸笑嘻嘻的。
“嗨!还真的是你小子。”
我失意的点点头,心情不太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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