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重辆也是越来越沉,因为我的一条残腿,所以推起来开始有些吃力。
走到掌门人的院外,我把车子推到门口。然后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进院中,去找寻他放在门口的恭桶。
我一眼便搜寻到了那个超级豪华无敌至尊的大号恭桶。
徐虎诚一个人,竟然用这么大号的恭桶,旁边的木板全部都是桃红色实木,那木材坚硬结实,竟然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儿。
恭桶的上半部分都刷了金漆,两边的把手竟然还雕龙画凤。最好笑的是这个恭桶面儿上,还放了一个玄黄色的绣金软垫,垫子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窟窿。
看来昨天大脑壳和我说的那些并非是胡说八道!
这个徐虎诚对于如厕一方面,还真的有着自己别样的癖好。
我本想把这个大恭桶抬到院子门口,然后装上车。
可是这恭桶的材质实在太过珍贵,体积又大,重量又沉。但是上面的木料一块儿块儿重的就跟铅块儿一般实诚。
我自从被穿了琵琶骨,筋脉受伤。两臂根本就没有力气,干不了太重的体力活。
这个恭桶我勉强搬起来,走了三步便觉得吃不消。
没了办法,我忽然灵光一现,突然想出一个好点子。
我倒是可以将那独轮车推进院子当中,推到这恭桶的旁边。然后再将这恭桶搬上去即可。
所以说那辆独轮车的体积也不轻,可毕竟下面带了一个轮子,倒是可以省下我不少力气。
想到此处,我便开始依计行事。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跑到院儿外,推起独轮车,便开始往前行进。
这推车子向来都有技巧,起步的时候速度一定要快,力气一定要猛。否则很难推起。
等到起步了之后,因为有个速度做借力,再推起来反而就会比较轻松。
我半弓着右腿,两只手臂紧紧的握住独轮车的车把。
然后猛的一发力,直接将装满的恭桶的独轮车飞快的送出。
可就在这时,我才恍然发现,徐虎诚所住的院子里全部都是坎坷不平的石子小路,虽然上面铺满了石头块儿做成的甬道,但是这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颇大。
这独轮车本来就不好掌握平衡,我刚才用力太猛,再加上道路凹凸不平。一瞬之间,这车子左外右晃,只听“乒乓”一声。独轮车如同泰山倾覆一般,直接向左侧栽倒在了院子当中。
那车上面十几个大号恭桶,也都乒呤乓啷散落一地。
恭桶里面黄黑色的粪溺,厚厚实实,汤汤水水,连带着冲天而来的恶臭。瞬间在徐虎诚的院子当中整个弥漫开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心下一荒,就连自己的脚步都跟着酿呛起来。
我迷迷糊糊扑向前,好巧不巧,偏偏整个身子都扑在了徐虎诚那个货真价实的镶金恭桶之上。
这镶金恭桶瞬间被我扑倒,上头的软金垫子掉在了粪溺成滩的污秽之中。
而那看起来材质结实的大号刷金漆恭桶,却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整个桶身全部散了架,把手上的雕龙画凤也一瞬间变成了破龙碎凤。
此时此刻,我整个人心已经凉了半截儿。就在我在阴山簿工作的第一天。我竟然,竟然把徐虎诚最宝贝的如厕神器送上了西天!
就在这时,徐虎诚的房门突然有了响动。
那头老虎被这院子里突如其来的乒呤乓啷声惊醒。他还没有走出房门,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已经从房间之内传了出来。
“他娘的,谁他妈大清早在老子门口敲锣呢?还他娘的让不让人睡觉!”
这徐虎诚的行事作风完全没有半点掌门人的样子。
口中污言秽语,骂骂咧咧。脾气冲的像头牛,这样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担任阴山簿掌门人的大任。
徐虎诚一边口中虎啸龙吟,一边双手用力的推开自己房门。
就在这房门开启的一刹那,徐虎诚突然之间被眼前院子中的景象,震惊的肝胆俱裂。
满院子臭气熏天的污秽味道瞬间向着他的鼻腔猛袭过去。
此刻天还没有大亮,徐虎诚估计眼神儿也不大好。那一瞬间并没有看清院子中的情况。只是被这臭味儿给袭上了头。
只见他连忙用手堵住自己的口鼻,双眼还朦朦胧胧的尚未全睁开。
“我他娘了个西皮,啥味儿嘛这是,呛鼻子,辣眼睛的。熏得人脑壳疼!”
我垂着双手就站在院子的左边,死死的低着自己的脑袋,也不敢开口说话。
徐虎诚被这臭味儿熏的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睁开自己朦胧的睡眼。
他定睛仔细一瞧,竟发现自己平时打扫干净的庭院,忽然之间变成了臭粪坑。
最最主要的是,他那个平时坐在屁股底下的软金屁垫儿,竟然都被这臭粪溺的汤水给淹没了!
“这他妈样的是咋回事儿?”
徐虎诚惊天动地一阵咆哮。
他踉跄向前缓缓走了两步,恍然之间又发现了一个更恐怖的噩耗。他的那个,超级大号无敌至尊,纯红实木,熏过檀香雕龙画凤,刷着金漆的老古董恭桶,竟然散了架子,在地上烂成了一大片红木花。
徐虎诚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他只感觉自己天晕地旋,眼前都是成片的小金星。
他连忙用手拄住自己的额头,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
只听徐虎诚在喉咙里缓缓呜咽道。
“来人呀!快来人呀!老黄,咱们阴山簿遭遇恐怖袭击啦!”
看着徐虎诚如此无助的样子,我只好缓缓迎了上前。错误既然已经犯下,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这徐虎诚还会为了一个如厕的恭桶杀了我不成?
我径直走上前去,然后抬起头,义正言辞的厉声说道。
“掌门,对不起,是我倒夜香,不小心在你院里把恭桶全部弄翻了。您的金漆恭桶也是我弄散架的,我这就拿东西,把院子帮您打扫干净!”
徐虎诚渐渐抬起头,一看竟然是我。
他的眼睛一瞬之间瞪得比牛还大,那脸上惨白的表情就如同吃了死耗子一般。
“施,施现?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还会出现在阴山簿?”
听的徐虎诚这话,好像我被大师伯留在阴山,做了杂役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徐虎诚瞬间拍着额头,恍然大悟道。
“奥!我知道了,你小子这是要报复我啊!
你恨我把你赶下阴山簿,然后连夜偷着上山,在我的院里搞屎尿袭击,还故意砸烂我的宝贝!
你小子,你小子……!”
徐虎诚此刻已经恨的说不上话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照着我就扑将而来。
他的双手一瞬之间掐住了我的脖子。只听他咬牙切齿的狠狠在我耳边吼道。
“娘了个狗蛋,你砸坏我宝贝,老子弄死你……!”
这徐虎诚简直是得了疯狗病,为了一个如厕用的恭桶,竟然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他掐着我脖子的双手真的是使了十足的力气,尤其是他那狰狞的面孔,和义愤填膺的面部表情。简直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老子逃过了上西村的浸猪笼,逃过了满是野狼凶兽的崇山峻岭,逃过了想要让我做人犬的刘老板,逃过了那日夜奴役我的黑心旅店。
老子为了延续一条小命儿,就连我师傅的血肉骨骼都搭了进去。我怎么可以死在这个徐虎城的如厕的恭桶之下。
我拼尽全力奋勇反抗,可是我的体力丝毫不是徐虎诚的对手。
没有办法,现在的徐虎成就如同一条发了疯的土狗,我只好也跟着他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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