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剑史》第二百九十二章 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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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高道：“大师兄说的有理，这招式本意是克制对手哪里，不能忘了。不过大师兄，你说的人是活的，还是不太明白。我来领教领教如何？”
    富贵道：“好吧！我也想试一试！”
    只见向高，出手还是一招“有来有去”，只是他这招，罩住了富贵面门，留了三分守势，富贵同样反击，已不能奏效。
    元丹三人，在后面已经看得明白，这向高招式沉稳有度，一招一式，果然学得精熟，那富贵招式随意，表面看起来只使出半招大半招，但也得招式精华，倒也是挡得住向高来剑。
    元丹不由得大为惊喜，富贵这孩子，果然如大哥所说，不拘泥故见，性随自然洒脱，因此练起招式来，领悟极快，但又想法较多，因此一般人看起来是不听话，在调皮捣蛋。
    只见向高剑招越来越快，单论剑招纯熟，他要强过富贵，加上他内力强于富贵，出招便快捷了几分，这下富贵便处于守势，只是这弟子剑招不成定性，表面看起来斗了个旗鼓相当。
    向高使出这“两仪剑法”，阴阳互用，剑招开始荡起剑风，富贵已在苦苦支持。龙舞天道：“大师兄，你错了吧！”
    只听富贵笑道：“未必。”他分心说话，手下便慢了几分，只见向高一招“颠倒乾坤”，身子一旋，仰面半倒，长剑从面门往后射出，直刺富贵的右小腿。这一招，罩住富贵左下身，富贵正往他这位置退避，这下只怕难以逃脱。天动和净水见到此情形，都道富贵要糟。
    只见富贵哼了一声，长剑忽然啪的击出，居然使出短棍打法，只是他劲力不及，长剑一碰，顿时拿捏不住，但他反应好快，趁向高木剑被击打向下，双脚连续踏出，踏住木剑，右掌一伸，抵在富贵左胸口不动。富贵正在全力夺剑，但见富贵右掌抵胸，叹了口气道：“师兄，你总是能想出奇怪招式来！这一次又是什么招式。”
    富贵一跃跳开道：“这是什么招式，我也不知，不过我们斗鸡时，跳起来用腿去压对方，靠身体重量把对手压倒。这跳的两步，压你长剑，是一个道理。其实你刚才来剑，刺我腰腹，我最多压下你木剑，其实你还可以顺势刺我脚踝，我就只能闪避了。”
    向高道：“你是说师父师伯他们创立的这招有破绽？”
    富贵道：“也不知是不是有破绽，我练习之后，就想到了这招的不足，今天一试，果然能破。”
    只听一人道：“大师兄，你破咱们石林的招式，不怕师父他们知道！到时关你黑屋。”这人是三弟子，名唤潘知农。除了富贵、向高，石林六名弟子一起进的石林，这六人便按岁数排名，依次是潘知农、岳成岭、罗向东、龙舞天、陆成礼、张泽东。那潘知农岁数，比富贵还大了半岁。
    富贵呸道：“我不破，别人就不破了，咱们的师父、师伯，还有师叔祖们，哪个是这种小肚鸡肠、固步自封的人，我破了这招，师父还要表扬我！”
    那岳成岭等几个弟子，不由得拍手称好。
    富贵道：“你们别叫好，我可不是让你们乱琢磨，你们得明白招式本意后再自己琢摩，不要死脑筋就是，领悟这些招式后，还要活，只要能克制对方进攻或反击，就可用出来。另外，咱们石林是道家，修炼内力，你们要向二师兄学，内力不成，有些招式终究威力难显，这一点，比你们二师兄，我可差得远了，我都要向他学。”
    龙舞天道：“大师兄，二师兄，一个招式领悟极快，你们一个内力长进极快，那到底是哪个较好？”
    富贵与向高都摇了摇头。
    只听半空传来一声雕鸣，原来是金雕出来觅食了。
    龙舞天高声道：“走，金雕找到毒蛇了，咱们去瞧瞧在哪里找到的，到时我们把金貂灵狐也带去，免得一天到晚吃鱼。”
    富贵道：“难得今天放假，咱们下石林，去吃凤爪和水豆腐如何？我请你们客。”
    众小孩如何不愿，只是潘知农道：“大师兄，咱们下山吃饭，可要请假？只怕曷长老不许。”石林每月上中下旬最后一天，诸弟子只是早晚功课必到，白天放假一天，但离开石林，却要请假。
    富贵笑道：“我去找西门师伯请假，一定准假。”
    向高笑道：“你又打冯师叔的招牌了，你又准备撒什么谎？”
    富贵笑道：“那是自然，我就说我们下山帮冯师叔买些手帕胭脂，零星小吃，西门师伯那是绝对答应，还会给我们零钱。”
    龙舞天笑道：“大师兄，你还揩西门师伯的油！怪不得你就那么几两例钱，还能请我们几次客。”石林惯例，每人根据职位，每月领取例钱零用。
    向高道：“师兄，你那二两银子还是留着，拿回去孝敬伯父伯母，今天你教我们武功，我们请你，师弟们，我们请大师兄如何？”
    富贵笑道：“这个不用，我爹爹身体已好，我大年回去，家里已经吃穿不愁了；我是你们大师兄，传授武艺，那也是当然，现在我提议下山去吃饭，当然我请客。你们先走，在天坑洞口等我，我去找西门师伯。”
    他说完拔腿就走，众小孩也一哄而散，就往山下而去。待孩子去了，元丹三人才从石后出来。
    天动笑道：“三弟，恭喜恭喜，石林剑法，已有传人了！”
    净水道：“三弟，想不到这富贵小小年纪，已经开始领悟到‘以意驭招’，这孩子，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天动叹了口气道：“我回来后，一直在恢复内力和整理武功，也没带他们，都是曷长老在带他们，曷长老常说富贵调皮捣蛋，练武不认真，又好动，内力长进慢，不像一个大弟子，我还为此头疼；只是想起大哥曾经说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我才让曷长老不要管他太紧，今日看来，还是大哥有远光，我可是差点耽误这孩子。”
    天动道：“这孩子你亲自带吧！良师难求，良徒也难求！千万不要泯灭他个性。这种徒弟，只要品行不污，小毛病就不要强求。”
    待天动、净水走后，元丹亲自教授富贵，他也知道这孩子不同于常人，不必一招一式苦练，只是全部教他一遍，讲解完招式用意目的，由他自练，也不考察他进度，除了早晚功课，其余时间由他与众师弟厮混。考虑到他爱热闹，又是大师兄，将他月例提到四两，还吩咐李之妙不时补贴他几两。
    这富贵得师父看重宠爱，手上宽绰，空闲之日召集众师弟，还有前来学艺的其他门派弟子，满山乱窜；这孩子少了约束，思想更是活跃，把元丹和几位法王、长老创立的招式破绽都补上了，薛天柱、地里佛、西门牧野等本来还道元丹偏爱富贵，但见富贵武功招式领悟进展神速，所思所想，更是实战为佳，这才知道富贵与诸弟子不同，方信了元丹调教之力。
    元丹一边恢复内力，一边与薛天柱整理武功秘籍，首先恢复完全青城武功，令人送上青城；然后根据这两年多的领悟，为石林创立入门武功，根据武功修炼要求，将各门武功分门别类，划为三个层次，以便各弟子分层修炼，薛天柱、西门牧野相助他完善剑法；想起思远所托，让云柳协助西门牧野，加上李之妙在旁使劲，倒也成就了两人；地里佛则协助完善拳法，历经三年，将以前加入石林的法王、长老、使者的得意武功摘出，参照道门心法、精义，简炼精化，将石林武功整理如下：
    入门武功十一门：四象掌十六式、缠丝手十五式、真君拳十七式、两仪剑法十五式、追风剑法二十四式、纯阳剑法三十六式、伏魔鞭法九式、三才刀十一式、开山掌十六式、追风腿十六式、神尺八打。
    中档武功八门：残缺掌十二式、纯阳指九式、七阴指六式、柳叶剑法三十六式、元阳棉掌十三式、天罗步六十四步、七星剑阵、心印神掌十四式。
    高深武功十三门：落日神掌二十四式、空无之境、太乙铁拂功二十四式、大无意心法、内力提升之法、斗转星移神功、轻功扑击之术、连体合击之法、传音秘法、小无相手九式、飞鸿功轻身法、行炁修真大法、罡气护体大法。
    众人见他短短几年，创立三十二门武功，入门武功和中档武功倒也罢了，只是将前人武功归纳整理，去糟取精，也是不难；难的是高深武功，原来石林不过八门，他居然一口气再创立了五门，石林上下无人不服，后来武林得知，也是天下轰动。
    元丹却没有得意之色，他只不过是将自己从剑仙、狐仙那里领悟的剑法精义和道门修真之法纳入这些武功而已，虽然费时，也有小关口，也不算大难关；只是他将石林道家典藏翻阅了不知多少遍，将见过的各门各派剑法在脑中回味过多次，始终还是没有领悟开山祖师爷的“以无胜有”剑法。
    好在这些年江湖无事，天下太平，那耶律飞云不知所踪，“嫁衣神功”也没出现江湖；雪山派销声匿迹，不闻“修罗九阴功”消息。他对于道门十二门修心大法，说不上完全精通，但也掌握要义，顺便练出一门心法，专门“守心护神”，以免被人吸取内力，只是能否对付“嫁衣神功”，也是不知。好在石林几大高手，协助他完善武功之时，得益良多，武学修为，更是大进，西门牧野，进入了石林，剑法更是大进，当真是一日千里，第三个年头上，已经超过薛天柱，仅次于元丹了，被元丹升为法王；两个徒儿，富贵脑袋灵光，长进不少，单论剑法招式修为，已经不弱于曷长老，门下弟子有招式方面疑问，都来向他请教，只是内力修为，比向高慢了；那向高本已记得道门心法，有时元丹记得不清，还让他誉写，这下武功进展，特别是内力心法领悟，得益良多，如不是限于年龄阅历，只怕对于道门心法理解，要直追石林法王。
    元丹见此，虽说不能领悟开山祖师“以无胜有”神功，但见石林众弟子这几年武功大进，又颇感欣慰，心道：“今后再有邪魔外道，量我两大法王，也能独当一面，我又何必担心那些邪魔外道呢！”
    只是世事难料，后来太子继位，主政不过五年就病死，其子赵顼，颇想有所作为，启用王安石变法，还发动灭夏之战，顿时引起天下震动，各路邪魔又现江湖，武林再起纷争，那也是后话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