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情》第十二章 只要你欢喜

    坐在铺着厚布的凳子上，顾瑞左望望右看看，最终把眼光集中到舅母身上，疑惑地问：“舅母，阿筠和阿臻呢？”吴炘筠和吴炘臻是一对龙凤胎，小顾瑞两个多月。农村人比较迷信，顾母怀上顾瑞的时候，舅母到顾家看望过她，这一回去后一个月发现自己也有了，而时间正好是从顾家回来之后。这下可把阿瑞当成福星了，那是一个劲的疼爱啊。
    家人无限纵容，阿遇无理由宠爱，所以说顾瑞能不长歪，其实还有顾凌一半的功劳呢，时时刻刻打压顾瑞骄傲的心，不然顾瑞的尾巴得翘上天。
    “他们去海边挖蛤蜊了，说下午吃暖锅招待小姑和阿瑞呢。”
    阿瑞眸光微闪，阿遇之前是在海上遇险的，所以她从小会撒娇让阿遇带她到处疯却从来不提去海边。现在的顾瑞更对海边没啥兴趣了，前世从小就经常去玩的地方对顾瑞一点诱惑都没有，再说长大后，本爱疯闹的她更喜欢在家里看看书追追动漫。旅游这种耗钱耗脑子的事情她并不是很喜欢。
    “嗯嗯，谢谢阿筠阿臻。”
    顾瑞不喜欢去海边不代表顾凌顾铠不喜欢，他扯扯舅舅的衣摆，大眼扑闪扑闪的，亮晶晶，“舅舅，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顾铠也点点他的小脑袋，拉着舅舅的裤腿，糯糯道：“舅舅，阿铠也想去。”
    吴舅舅一时被两娃娃萌翻了，正想一手抱起一个，带他们去。顾母抓住顾凌顾铠的衣领，就把他们提开。
    “少麻烦你舅舅。”
    顾凌一下扑腾他的小胳膊小腿，大声抗议，“娘，你不能这样子对我。”
    顾铠也泪眼汪汪，小声啜泣，“娘，你怎么能这么做？”
    顾瑞嘴角一抽，这赶脚怎么那么像前任和现任在对男友撕逼的样子啊。看了看顾父，木然，八成又是顾父胡说什么段子了。
    顾母也是满头黑线，呵斥“闭嘴。”然后狠狠瞪向顾父，这为老不尊的，教孩子什么东西。
    顾父心虚望天，除夕夜自家哥哥说的段子很有意思，他当晚也自己构思一个，初一下午带俩孩子去窜门的时候，和隔壁老李就吹了起来，谁知道被这俩熊孩子给学了去。
    “阿凌阿铠，乖乖待屋子里。”晚上八成得被妻子教训，自己遭殃了，两熊孩子也别想好过，玩，玩个屁，老子今晚准得玩完！
    顾凌顾铠“哇”的一声就哭了。那精致包子脸，无辜大眼睛，密密的长睫毛挂满泪珠，把吴家人给萌得满脸血也给心疼死了。
    吴外婆和吴外公拍拍这没父母样的夫妻俩，训斥，“孩子这么小，想玩是正常的，让阿平（吴舅舅）带他们去。”
    吴舅舅也十分心疼两小包子，把小包子抱起来“妹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带阿凌阿铠去了。”
    “就是呀，孩子还小呢，怎么能凶他们。”吴舅母也一脸不赞同地看向顾母顾父。
    顾母心塞地看看要外孙不要女儿的父母和哥嫂，走到女儿那里，抱起女儿求安慰去，至于顾父，这个罪魁祸首，晚上给她等着。
    后背发凉的顾父表示我也很无辜好吗，始作俑者是他哥好吗，亲爱哒，求放过！
    大家都知道阿遇的情况，所以从头到尾都没问过顾瑞要不要一起去，毕竟以两人的黏糊，阿遇决对不放心顾瑞一人去海边。（吴舅舅和小包子们表示我们怎么就给没了呢？）
    阿遇看着乖乖坐在顾母腿上的顾瑞，眼睛没一点渴望，甚至还颇为嫌弃地看着顾凌，阿遇眼里温柔更甚，一向跳动缓慢的心也一瞬变得很快，即使今天气温很低，浑身也暖热。其实他一点都不介意去海边，以前那些痛苦的记忆也不再影响他了，但看着大家的细心关爱和顾瑞满满的在意，他也不表示什么，担心大家会以为自己难受。
    快到午饭的时候，吴舅舅带着四个小包子和一大堆蛤蜊回来，阿筠和阿臻一见到顾瑞，马上扑过去，抱着顾瑞直撒娇，明显对顾瑞十分喜爱亲近。
    阿筠阿臻因为是龙凤胎的缘故，长得不是很像，又因为常年吹海风，皮肤有些黝黑，虽不像顾家三姐弟那么精致，但也是可爱萌到所有大妈呀。
    阿遇看着扑在顾瑞身上的吴家姐弟，眸光闪烁，很碍眼，果然要少来吴家，不然自家小未婚妻老是被抢。看来，可以给这两家伙找些事情做做，比如上学堂啊，学女红什么的。
    要知道阿臻最讨厌书本了，一看那些大蚂蚁，他就犯困，他又不去当状元，学什么书嘛？至于阿筠，那就一假小子，不仅不喜穿裙子，更讨厌女红，她最想跟自己父亲学养鱼捕鱼，以后自己能养爷爷奶奶和父母亲。
    前阵子，看见同村的吴伯公被自己不孝的儿子给赶了出来，可怜极了，要是以后阿臻赶自己爹爹怎么办啊？哼，她一定打断他的腿，然后自己养爹爹和娘亲。不过，为了以后有钱养父母，她要学怎么赚钱。
    所以说，其实农村孩子有时想得更实际更直接，农村底层的生活百态有时迷失了他们的本心，但有时却教会他们怎么去做人怎么去生活。农村束缚着他们的道路也开拓着他们的人生。
    “阿遇阿遇，我们去给舅母帮忙。”顾瑞向阿遇招招手，完全不知道自家未婚夫清冷气质下居然掩藏一颗及其腹黑的心，她看着蛤蜊，口水又泛滥，去帮忙，可以早点吃饭。
    阿遇点点头，走过去，不着痕迹丢开两小屁孩，牵着顾瑞就去了厨房。
    阿筠阿臻对去厨房不感冒，跑去和顾凌顾铠玩贝壳去了。完全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悲催的命运。
    吃完饭，一家人一起唠唠嗑，时间差不多，虽然不舍，但还是要分离了。顾瑞对着拉着她手的阿筠阿臻承诺会经常来看他们，下次来给他们带更多好吃的，才安抚两小孩受伤的小心灵。
    因为顾家世代单传，需要走动的亲戚很少，反而因为顾家的地位，来顾家拜年的很多，不过这些跟顾瑞没什么关系就对了，她整天不是在家窝着让阿遇教他书法就是缠着阿遇去果园摘果子。
    转眼，元宵佳节快到了，元宵的热闹程度完全不亚于春节，因为所城元宵有个风俗，就是从正月十三晚开始游神到十九摘灯笼。
    所城城里以供奉不同的庙宇为单位分为不同的社，比如最大的社就是城隍庙为中心的大庙社，顾瑞所在的社是供奉弥勒佛的鹤松庵。
    正月十三是最热闹的一晚，那晚城隍庙巷和先农巷要摆桌接待城隍爷和夫人。顾瑞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盛典啦，拉着阿遇就去看热闹。
    “啪啪啪啪”一阵鞭炮声把顾瑞吓了一跳，发现现在人家已经拜完在放鞭炮了，这个时候的烟花算奢侈品，城里放得起的也不过那几家地主，刚好这一桌就是城里张大地主家的祭桌，所以不仅一大捆鞭炮还有烟花。
    阿遇在放鞭炮的时候就把还在神游的顾瑞给抱走，顾瑞乖乖趴在阿遇怀里，眼里闪烁的是鞭炮的火光，心里突然有些奇妙。眼前的情景即熟悉又陌生，刚才她似乎回到前世自己经常跟着表妹来看热闹，那时她也一样等到快放鞭炮的时候就把她拖得远远的。表妹是个很憨厚的女孩子，从小就喜欢跟在她后面，长大后不喜读读书的她早早踏入社会，现实的社会并没有磨去她身上的纯真，依旧是那个笑得甜甜的会叫自己“姐”的美丽女孩。
    现在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还是祝愿表妹以后会遇到一个跟阿遇一样对她好的男人，一辈子幸福安康。
    蹭蹭阿遇的颈窝，还好家人都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一直有预感，这里的家人和前世的家人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阿遇，阿遇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美好的遇见。
    阿遇以为自己小未婚妻被鞭炮吓着了，拍拍她的后背，眼里有着淡淡的无奈和怜惜，这孩子那么怕鞭炮和烟花可是每次都还要凑过去。可是看她杏眸都是欢喜自己就只能任她由她，大不了自己多护着她点，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呵呵，大概只要不关系到顾瑞的安全和身体，就算她要反清复明，您也觉得没什么吧！
    “呦，这不是顾家大小姐吗？呀，没有人跟您说，晚上还是您一个人出来吗？”
    顾瑞转头，嘴角微抽，原主在所城第一对头。
    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外罩一件红色大袄，细眉秀目，巧鼻菱唇，五官虽未完全长大，但可见以后也是个小美人，只是她眼里的恶意却毁了这张清秀的脸庞。
    “张大小姐，现在可是城隍爷和夫人巡城的时候，小心嘴巴没把门烂了。”顾瑞柳眉轻挑，眼里不悦一闪而逝，这个张地主的女儿张明儿，平时只要遇见她就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最可恶的是动不动就拿阿遇说事，真是讨厌极了。
    “您还是看好你家相公吧，别被城隍爷招去当属下了。”张明儿捂嘴笑笑，眼里满是不屑，就算在身份上高过她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嫁一个又丑又没用的男人。自己母亲已经与县城的大家族冯家搭上线了，很快自己就是冯家的少奶奶了，顾瑞怎么跟她比。
    “城隍爷慈祥，怎么会为难善良的人，到是黑心肝的……”顾瑞满眼戏谑，“哦，对了，听说张大爷最近和陈家姑奶奶走得挺近的呀，可能只会要恭喜张大小姐要多一个弟弟了。”
    马蛋的，老娘不戳死你，敢说阿遇坏话，哼，就恭喜你喜得二娘和便宜弟弟。张地主可是和陈家地主的妹妹以前可是青梅竹马呢，这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而且不是说男人最放不下的往往是初恋嘛！现在好了，陈姑奶奶年纪轻轻就丧夫，又正是花样年华，水蜜桃一个，张地主能不心动才怪。
    张明儿脸色一瞬间扭曲，不过很快恢复笑吟吟，“呀，比不上顾大小姐，这以后都能留在家里，陪伴父母亲，真真孝顺啊，就是不知道以后顾家少爷们会不会觉得家里太挤了。”哼，就算我会有二娘又怎么样，只要我嫁得好，我母亲永远是张家的主母，一个拖油瓶，父亲会把张家交给他？看来得却母亲为父亲多纳几个妾室，到时有孩子……张明儿眼里满是算计和狠毒，只是现在天太黑她又低着头，没人知道这个仅仅十二岁的姑娘阴狠的心思。
    要是顾瑞知道张明儿心里的想法一定仰头悲伤，原来宅斗经典桥段就在自己身边，就算在农村也免不得对财产地位的争夺啊。还好自己不是生活在张家，不然分分钟被搞死。
    阿遇听到这句话，本不在意这只苍蝇的他转眸，眼里满是寒冰，刺人心肺。怎么说他都行，居然挑拨阿瑞和家人，要是让阿瑞伤心，呵……
    张明儿身体有一瞬僵硬，垂眸不敢和那双利剑般可怖的眼睛对上，手里满是冷汗，她没想到这个又丑又没用的男人眼睛那么锋利，似乎她要敢再挑拨就把把她劈成两段。
    “楠哥他呀，可疼我了，说呀，只要我想，顾宅和店铺哪里随我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对楠哥起心思，现在也没死心。气死你！
    张明儿本胆怯的心听到这句话满满都是火焰啊，她向来是个掐尖的，对顾楠这样不似乡村土包子的贵公子，她没心思是不可能的。只是顾楠每次看见自己都是一副冷淡有礼的样子，转身对顾瑞确是一副温柔宠溺。所以自己讨厌极了顾瑞，不仅她身份高，人比自己精致，还是家人无限的宠爱。自己呢，每一分都要自己去算计去谋划，她却是人家捧着到面前随她选。
    努力使自己平静，只是声音还是不自觉尖锐一分，“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说完也不理顾瑞的反应就转头进去了，只是转头满眼冷毒，顾瑞，她等着，只要有机会她不会放过她的。所有跟她作对的，她都不会放过！
    顾瑞摇摇头，不管是她还是原主，从没打算去跟张明儿比什么，一切不过是她自己不甘而已。其实她也不想想，比起那些衣不蔽体，三餐没着落，还面临会被父母卖掉的女孩子，她已经很幸运了。父亲虽然花心但从没亏待过她，母亲更是一心为她筹谋，而她却看不到，以为上天对自己有多不公。呀，人心总是永远都不满足啊。
    “阿遇，我们去戏台吧，买冰糖葫芦。”张明儿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完全影响不了顾小姑凉吃货的心。
    阿遇看她没被讨厌的苍蝇恶心到，摸摸她嫩滑的小脸，眼里满是坚定，看来他要再多准备一些了，就算阿瑞不在意，但绝不能因为自己让她被人看不起。他要所有人看着，阿瑞永远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永远是人羡慕的存在。
    至于敢对阿瑞产生歹毒之心的苍蝇，不是要高高在上吗？自己就让她如愿。阿遇冰冷地扫了张家大宅一眼。抱着顾瑞往十字街头的戏台那里去。
    人家来戏台看的是戏，顾瑞却黏在了小吃摊前，她嘴巴好了，可以大吃特吃了，欧耶。想得很美，可惜现实很骨感，只是吃了根冰糖葫芦和棉糖就被阿瑞禁止了，特别是那些烧烤的，一支都别想碰。顾瑞悲伤地看了一眼阿遇，前世妈妈不让自己吃烧烤，所以自己只能偷吃，可现在，估计以后得和烧烤永别了。呜呜～
    阿遇无奈地看着恹恹的小未婚妻，胃本来就不是那么好，火才降下去，要是吃了这些烧烤，明天八成得喝药了。他觉得这辈子的无奈和叹息都用在了这小人儿身上了，不过，他愿意而且甘之如饴。
    牵着她到没人的地方，把很想吃又不想自己不开心的暖心宝贝抱起来，轻抬她小巧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顾瑞对上那双本如月华清冷的眼眸此时却是一片温柔和淡淡的担忧，她有些着迷地看着这双只为自己敞开的美丽眼睛，觉得自己愿意去做任何事只要它永远不暗淡。
    阿遇看着又呆了的小未婚妻，眼里笑意满满，只是心里有些不甘心，要是自己的脸，不管多清冷的男人总想在自己心爱的女孩儿面前是最美好的。只是……
    顾瑞被阿遇满是笑意的眼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又开始发烧了，不仅为自己刚才的无理取闹还因心里对阿遇的感触越来越深了。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她毕竟看了无数现实和里的恋爱故事，哪里不知自己是陷进去了。不过对象是阿遇，她很乐意。
    把头埋在阿遇颈窝，软软糯糯道：“阿遇……”想说对不起，可是阿遇不会喜欢自己这么说的，所以只是抱紧他。
    阿遇蹭蹭她柔软的发丝，很满足，很开心。
    逛完戏台已经不早了，该回家了。这个晚上，两人之间从习惯和亲情向不渝的爱恋又进了一步。
    等城隍爷到顾瑞所在的巷接桌已经是正月十四早上了，这世的顾瑞很闲不用再去管这些事情，她等锣鼓声到，才让阿遇牵着她出去。
    看着一大桌的鸡鸭鹅猪肉，都是自己家亲自做的，顾瑞感叹，300多年后人们已经习惯用各种包装零食去代替了，就是不知道城隍爷吃了会不会蛀牙。额……双手合十向神轿那边拜拜，真是罪过啊。
    阿遇看着恭敬拜神的顾瑞，眸光微闪，想伸手，但最终什么都没做。
    “阿遇，你也来拜拜，保佑今年也是开心快乐的一年。”顾瑞拉拉阿遇的衣角。
    阿遇摇摇头，顾瑞不解看向他，一会儿，才想起阿遇好像从没拜过神佛耶，难道阿遇以前是基督教的，可是也不对啊，现在的基督教还没传到华夏呢！而且阿遇也会跟着自己去祭拜先祖的。不过算了，阿遇不想拜就不拜，前世妈妈说，以后嫁人的话，就要入乡随俗，如果夫家是信上帝的，让自己也不要去拧，改信基督教。
    以前觉得妈妈说得女孩子很没人权，从接受教育起，人权和平等就是个不朽话题。信仰自由便是人权一部分，所以之前对妈妈说的话很不以为然，直到后来看了有些家庭因为男女信仰不同导致婆媳矛盾和夫妻冲突，才知道妈妈其实是担心自己会因这种信仰问题而闹得家宅不宁，夫妻不合，最终痛苦的往往是自己和孩子。
    或许在一些大城市这些不是问题，但在农村，人们对祖宗和习俗是看得非常重要的，当然不乏有一些男人就要当家作主女人就该入乡随俗的落后思想。但，怎么说呢，你无法去扭转几万个人的想法，只能在以后教自己孩子这信仰自由的想法。一代一代慢慢潜移默化。不然，硬拧着也只会闹得大家都不好过。
    不要老是一味去批评农村这种人权不平等什么的，其实那些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会觉得自己都能做到，为啥到了你这就矫情上了呢？多想些行之有效的方法去改变这种风气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阿遇不喜欢拜神佛，自己是不是要随他呢？额……这是个问题。
    阿遇似乎知道顾瑞的想法，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眼里是纵容和温柔，其实他不在意拜不拜神佛，只是……他希望阿瑞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不伤到自己，他会为她铺好一切的。
    “阿遇，你真好。”看清了阿遇眼里的意思，顾瑞抓住阿遇的手，眉开眼笑。
    阿遇点点她精致的小鼻子，心里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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