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从不败美人》167噩梦

    王纯野的这些话让何易感觉到不安，他没有想到有一天王纯野会叛变，归顺于秦爷。他也不知道王纯野的变故会不会影响到整个计划的进行。还有叶知夏，何易以为她已经被自己阻拦在了外面，可现在，现在应该怎么办。
    “想知道我为什么从警察那里叛变吗？”
    王纯野也没想到何易会知道自己曾经是警察的身份，好像是身体最后一层伪装被他撕开，他竟开始变得有些放松起来，与何易聊起了以往的那些事。
    “因为钱少。我需要很多钱，那一段时间，我妈生病，我每次出勤都是十几天回不了家，也并怎么清楚她的病情，等到知道了的时候，医生说已经是晚期了，需要很多钱。我把这件事情跟那边的警察说了，想让他们先提前给我一些钱，但他们没给。”王纯野怂了一下肩。
    “秦爷很好，他给我很多钱，足够延缓我妈妈的生命。还有就是，他给我充足的时间，让我可以照顾我妈妈。”王纯野继续说：“我妈妈也知道秦爷，她每一次见到秦爷，都夸他是大好人，毕竟是他救了我妈妈的病。”
    “不过很可惜的是，我妈妈前年已经去世了。”
    王纯野看向何易：“就算你知道我之前是警察的事情也无所谓，可能秦爷也知道，只不过他没说。这么多年了，他不可能把我从他的身边除掉，他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我手里。所以，秦爷的位置也只能是我来接替，不会有任何人。”
    王纯野敲了敲桌子：“再所以，你不能把秦峰放出来，你可以把他杀了，怎么着都行，只要他不再出现秦爷面前。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我立刻就会找人把叶知夏做了，毫无虚假。”
    他脸上有露出那让何易厌恶的笑容，他没有留下来再继续跟他说话，王纯野喝完了咖啡杯里的最后一杯咖啡，在何易面前离开了。
    何易看着王纯野离去的背影，握着杯子的那只手加大了力气。他咬着牙，深呼吸一下，才站起来也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两人走后，收拾咖啡杯的服务员小妹来到了两人桌子面前，她把一个空杯子收到了端盘上，弯腰去那对面的那个杯子，刚碰到，杯子就变成了碎片。
    她看着桌子上的那堆碎片，瞪大了嘴巴，眼光越过玻璃窗，看向走在外面不远处的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一天后……
    秦爷时隔三年再次接到了老朋友王康成的电话。
    说起王康成，秦爷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王康成是他曾经在监狱认识到的狱友。他还没逃离监狱的时候，王康成已经因为狱中表现良好，提前释放了出来。
    监狱的那段时间，是秦爷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去想的。
    在监狱的387天，是他人生中感觉最屈辱的日子。那387天，使他失去了自己的右腿，让他以后的日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所以，他在逃离监狱之后，就不愿意再接触任何与那387天相关的人和物。所有与之相关的事情，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提起。
    当王康成在电话里说，想跟他见一面吃吃饭聊聊天，秦爷是不太想去的。只是，想起王康成在监狱里帮过自己很大忙，当初自己与外面的人联系，炸监狱的计划都是有他参与才会成功的。所以，秦爷最终还是与王康成见了一面。
    他们约在了A市的一家有名的餐厅。
    “你说，当初是王纯野泄露了线索，才让我进了监狱的？”秦爷在饭桌上不可置信地问王康成。
    王康成夹着桌子上的菜：“对了，要不是他，你以为那个货底能那么轻易地被警察查到？他以前是警察你不知道？”
    秦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是吧，我都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四年前王伟死的时候，你不会都不知道他是警察吧？”
    秦爷说：“王伟死的事情也跟他有关？”
    王康成笑了：“那不然呢，能有哪个人跟王伟关系最好，在王伟被枪杀了之后，还那么轻而易举地逃出来。就算王伟的死不是他造成的，八成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秦爷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他是警察。”秦爷说，他似乎看起来有些落败，“他在我身边已经十一年了，我从没有怀疑过他。”
    王康成说：“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吧。十一年能代表什么，有的人在身边一辈子了，说不定到死的那天，还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秦爷若有所思：“是啊。”
    从王康成那里回来，秦爷坐上了司机的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老管家看到他的车回来之后，忙去起身扶着他，然后推着他的轮椅往屋里走。
    秦爷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老管家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对，他呆呆地坐在轮椅上，没有一点动作，好像一下子变成白发的迟暮老人似的。老管家尽职地把他送到休息的房间，帮他把轮椅安置好，准备回身关门离去的时候，秦爷叫住了他：“老杨啊，你说我还有多少时间啊？”
    老管家愣了一下，卑躬屈膝地说：“秦爷命硬，四年前的牢狱之灾都能成功幸免，还会又很多时间呢。”
    秦爷说：“有那么多时间又任何。人死了，到头来，不什么都是一场空吗。”
    老管家没接话了。秦爷看了一眼他，苦笑了一下，随后说：“罢了罢了，明天早上帮我把王纯野叫过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是。”老管家恭恭敬敬地点头，然后离去。
    秦爷坐在床边，迟迟没有睡去。
    也许，今晚，对他来说，是一个并不平静的夜晚。
    心理世界波涛汹涌，外面夜色寂静，这不是一个适合睡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王纯野就来到了秦爷的住处。他问了老管家，知道秦爷在书房等着他。
    咚咚咚地敲门声，王纯野在外面喊着秦爷。
    “进来。”秦爷说。
    王纯野推门进去，看到秦爷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旁的轮椅上。他听见了他的声音，手推动着轮椅转了一下身。
    “秦爷，找我有什么事吗？”王纯野内心有微微的不安，大概是前几天何易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而现在秦爷又突然在大清早找上了自己，他害怕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秦爷头向旁边撇了一下，示意他打开旁边的一个抽屉。王纯野走到书桌面前，打开了那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信封。
    王纯野把信封撕开了，发现里面是一张银行卡，他说：“什么意思？”
    “里面的钱都是给你留着的，从你跟着我的那一年就给你存起来的。到现在估计也应该有很多钱了，没仔细算过，你可以让人家帮你去查一下。”
    “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给我钱？”王纯野问。
    “你不是喜欢钱吗。”秦爷说。
    王纯野心里咯噔一声，秦爷说的话很奇怪，奇怪到让他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他心里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呼吸都屏起来了。
    秦爷说：“我到今天才知道你以前是警察。”
    王纯野心里的那个弦断了，急忙说：“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何易？”
    秦爷笑了：“真没想到，你听到这些的时候，第一句话不是为自己辩解，倒是要拉下一个不相干的人。”
    王纯野开始变得恐惧起来：“秦爷，你相信我，不是你以为的那回事。我之前是警察，但是我早已经脱离了啊。那个跟我联系的警察早就被我杀了。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四年前我进监狱的事情，是不是你泄露了线索？还有王伟的事情，我希望这些你都能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秦爷看着他说。
    王伟停止了辩解，他不知道秦爷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他相信何易并不会知道，当初他做这些事情的天衣无缝，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因为唯一知道的那个警察已经被他杀了。
    他能够脱离警队，就是靠着把秦爷送进监狱里去。只有这样，那个警察才会答应他的条件。而王伟，王伟那个人的事情更不可能有人会知道的。他不清楚秦爷怎么会突然知道了这件事？
    秦爷还知道什么事情？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王纯野开始觉得恐惧，他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爷，我是警察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为何要紧紧抓住过去的事情不放？”隔了很久，王纯野说。
    秦爷说：“对你来说，那是过去。可是对我来说，那并不是过去。”
    秦爷苍老的声音有些起伏，他咬着牙说：“时至今日，我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想起在监狱的那一段时间，我都能想起，我的那条腿是怎么没的。我每天晚上做梦几乎都要再次经历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腿被炸掉的噩梦！”
    “王纯野！十一年了！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儿子在培养，我给你想要的一切，倒真的从没想到会栽在你的手里！”秦爷大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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