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欢欢喜喜地付了银子。又向店家借了方寸地方,将自己对装点院落的想法大致向众人解释了一番,确定由顾晏、顾安年和大阪上街采买,征询各人的意见之后列出一纸清单,将大致需采买的东西罗列出来之后,计算了一下大致的开销,将银钱交于各人之手,留下地址后又专门吩咐从后门进去,动静且不要太大,且不要声张。此后,留下管家和一个看上去较为仔细且看上去是个有主意的贴身丫鬟随自己去准备置业的事宜。
游走了一会儿,时不时还低头向顾福年吩咐些什么,走访了大半条街之后,子修心底里认认真真的做着评估,盘算着日后的地段选择,一回头却突然发现顾福年满脸红霞眼神恍惚还躲躲闪闪,教人疑心这是病热了,子修不免担心,让杜伯带路前往环境最好且有雅座的茶馆,坐下后又急急吩咐送上姜茶,要上好的红茶叶和新鲜的姜母熬制,稍加些红糖最好,之后又让杜伯尽管挑自己爱的吃食。
杜伯有些愣,心中又不免忿忿,这公子倒是人模人样,怎如此随意?难不成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教书先生的天性让杜伯有些轻视子修,大手大脚的公子哥!
顾福年再怎么落落大方,也是个姑娘,在大街上与一名公子做此等亲密行为,自觉不大恰当,这厢羞红了脸。却没想到子修浑然不觉,还误会了福年是病了,这厢越发的体贴惹得顾福年的脸越发的红,而杜伯心里愈是不满。
子修有些不明白,为何杜伯看自己的眼神这就变得如此嫌弃了?顾福年突如其来的“病热”让子修有些不知所措。也没照顾过人,娘亲虽说身子骨不好,父亲却从不假手于人,甚至将文件都搬到房里批示,生意场上的事情多数推到善未成年的自己身上,有了弟弟于长歌,字子铭,母亲的身体不好不坏,总也没能好过一整个季节,子修长子铭六岁,从十一岁开始被父亲灌输生意经到十六岁上台面同诸多老狐狸周旋,再到手把手教习子铭到他能担起家里的生意的时候,子修错过了最好的婚嫁年龄,是邻里眼中的老姑娘,二十六岁才出嫁的子修实在没有男女之间的什么概念,也没有多想。
杜伯老脸一红,“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啊!”
子修这才反应过来,随即爽朗一笑,“哈哈哈哈!对不住了,顾姑娘,子修这厢有礼了,给你陪个不是。”想想之前街上的指指点点,还有众人对自己的称呼一直都是公子,不难解释这个误会。
顾福年也没有矫情,别过脸朗声道,“公子,都怪你生得太好看!”
子修却突然没有再笑,作郁郁状,惹得杜伯和刚回过头的顾福年一阵不忍,公子本也不愿生得这般好看的吧。过了好一会儿,子修才悠悠开口,“可是我真的是姑娘家…”
这下杜伯和顾福年没有表情了,什么表情都没办法有了,公子的衣服是宽松了些,声音是有些雌雄莫辨,但是不难听出里面的刻意。只怪自己也没有仔细去想,顾福年有句话是说对了,怪公子生得太好看,让人迷了眼,除却这美好的脸,再没有注意其他的细节。
杜伯开始默默地谴责自己真是不纯洁的老人家,顾福年开始默默腹诽这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确定了顾福年并没有生病之后,子修不免觉得好笑,那时自己出门谈生意做的都是男子打扮,也少人能够分辨出来,只道是于家小公子虽生得极好,却未免太过于瘦弱,倒与那倾城之貌的于夫人更像上几分。这茶点其实还不错,子修悠悠享受着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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