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印》第二十六章前缘尽斩（二）

    皇甫钧漓踏入院中，忽而止住脚步、回身、拢手微笑，说道：“昀逸，磨磨蹭蹭可不像你的作风——你没有问题想问我吗？”
    慕昀逸悚然一惊，抬眸望向皇甫钧漓——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单薄，像一片轻飘飘的纸，却仍是固执地想要拢住所有颜色，掌控全局。
    宫墙阻不住耀目的光芒，四面白光大盛——凤倾发动了禁锢法阵和结界法阵。皇甫钧漓安之若素，微笑淡淡。
    “撇开当年那件事——你要杀了我吗？哥……”慕昀逸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剩下的一个字，他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暗弑。
    瞧见他微小的动作，皇甫钧漓反倒是嘲弄地笑了：“昀逸，事实如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在你知道‘我在利用你’这个事实以后你还犹豫什么？下不去手？”
    “我没有调查！事实我也不清楚！但，那些该知道的是我一点一点记起来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慕昀逸低声嘶吼，不复平时尚且青涩的音质。
    “那你想知道记忆中缺少的真相？”皇甫钧漓似是心情好极，眯起双眸，弯弯。可你实在是无法从这件事中找出一丁点值得他愉悦的事，他为何笑得如此惬意？难以捉摸！
    “是。”慕昀逸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真相就是——静夫人无意间害死了慕念，慕念死前拼命把你送到了我这里。如此而已。”皇甫钧漓淡漠地看着慕昀逸，复又言，“吾以皇甫氏之名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慕昀逸怔在原地，整个人呆傻了一般喃喃：“原来我不欠你的……”
    “嗯。”皇甫钧漓向前走了两步，面上笑容依旧“那么你要选择为慕念报仇而杀了我吗？毕竟……静夫人，是我的母亲。”
    “当年的事，你也参与了？”慕昀逸的娃娃脸凝成一副冷酷的面具，月光下反射着寒光，杀气淡淡溢散。
    “你觉得呢？那一篮点心是谁给你的？”皇甫钧漓不断反诘，一字一句都务必精确地指向正确答案，“慕念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温柔，当年她的手腕何等铁血你定是未曾见到，——毕竟，你姓‘慕’啊！想过吗？慕念为何要留下静夫人那封信？说起来，梅悦母子倒是何其无辜——即便是杀了慕念也只为保命而已。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慕念败了，所以死了。”
    是这样吗？竟然是这样……慕昀逸狠狠地按压自己的手指关节——这个小动作是他按捺某种情绪时的下意识举动。皇甫钧漓发了誓，如若他真是在说谎，自有天道惩罚降下，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就是说——皇甫钧漓所安句句属实。
    忽然慕昀逸动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皇甫钧漓的衣襟，一字一句死命地朝牙关外面挤：“你为什么不去阻止？静夫人还有我母亲，你为何不去阻止她们？！”
    “我为何要去阻止她们？”皇甫钧漓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慕昀逸，又绽开一抹笑容，“我不过是静夫人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那个女人呵……有什么是她不能拿来当做武器的呢？至于慕念……有什么好说？报应而已。”
    “你住口！”慕昀逸目呲欲裂，一双纯澈的双眸布满血丝。
    “住口？”皇甫钧漓闻言，被勾起一连串轻笑，“昀逸，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闭嘴？弟弟？手下？还是、陌生人？”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娘亲温柔又迷糊的笑，静姨娘宠溺的举动，皇甫钧漓信誓旦旦的话语……他连骗骗自己都做不到。他的属性是木系和精神系，皇甫钧漓任何一点情绪波动几乎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他说的是真的，他没有骗他。
    慕昀逸的心霎时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一团火焰在不安分地窜动。他的眉梢染上三分狠戾，眼中却是连片迷蒙的烟雨，暗弑匕首破风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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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钧漓没有骗人哦。还有……果然还是一夫一妻制好啊！/（ㄒoㄒ）/~最近都忙傻了。
    发现有点不畅通，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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