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终章
书房里,棋盘上楚河汉界胜负已定,敬淮淞不急不缓的端起茶杯一边用茶盖子拨弄着漂浮于面的茶叶,一边掀眸瞧着韩放,淡淡的笑道:“小伙子,平日里没少下棋吧?”
“是,我爷爷从小逼着我下到大。”韩放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已经瞧出来这敬老爷子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的温和,棋如人本身,也是个刁钻且剑走偏锋的奇人,难怪教出了那么一个非同一般的孙女。
“你让的倒是几乎不露痕迹。”敬淮淞将被子搁下,笑容更甚,“我不喜欢别人让我,我们家小蓁也一样。”
韩放漆黑的眼眸里蕴着光,恭敬的笑容里噙着了然,认同的点了点头,“您说的是,既然不露痕迹您也能瞧出来,说明我的棋艺确实不如您,怎么能算让?我自知确实不是您的对手,至于敬蓁……”
“嗯?”敬淮淞倒是饶有兴趣的端倪的着韩放。
“她啊!”韩放的笑里多了份爱意,眸色里也强了几分宠溺和无奈,“我让她一辈子。”
敬淮淞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容过后是严肃的表情,中气十足的问:“你怎么跟我保证?”
客厅里的敬蓁听到书房里传来的笑声有些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恨不得穿透那扇紧闭的木门,嘴里确是问着敬阳:“你说咱爷爷是多久没笑的这么大声了?”
“看来韩放很合爷爷的心意。”敬阳也不由得笑道。
“才怪。”敬蓁垂眸瞧着敬阳,一双晶莹的眸子里透着几不可察的担心,“你忘了爷爷这么一笑准出事。”
敬阳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依然温文尔雅的浅笑,“要不,你去瞧瞧?”
本来就想去,但是又不想被人看笑话,毕竟还没消气呢。这左右为难的她思虑了好一会儿,正想好了还是准备过去瞧瞧什么情况,书房的门就从里被拉开了,老爷子和韩放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却又瞧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也猜不透两人的心思。
“回头有时间得跟你爷爷好好切磋一下。”敬淮淞跟韩放一边走过来,一边对他说道。
韩放颔首,“爷爷想必能遇上您这样的对手也是很高兴的。”
敬淮淞伸手拍拍韩放笔直板正的背脊,“那就一言为定了。”
“好的。”韩放走到敬蓁跟前朝她一笑,回身看向敬淮淞,“我能借走敬蓁吗?”
“上一次不行,现在随便拿走。”敬淮淞挥挥手,毫不含糊。
敬蓁倒是宛若被丢弃的玩具一般瞧瞧韩放,又将目光投向老爷子,“我是物品么?说拿走就拿走。”
“敬阳。”敬淮淞压根就不搭理敬蓁了,直接伸手召唤着敬阳,“来,爷爷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然后也不搭理敬蓁,直接拉着敬阳上了楼,留下敬蓁一双大眼配合着哭笑不得的表情目送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
暗自憋笑的韩放一抬眼就对上了敬蓁早已变换为火烧火燎的双瞳,别说这样的她居然还挺娇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提问了,“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你又跟我爷爷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韩放伸手将敬蓁的纤腰一揽,整个人撞进他的怀了,手臂收紧,低头凑到她耳边呼着气轻笑道:“死乞白赖的求着你爷爷把你嫁给我。”
敬蓁被韩放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心跳失衡,一边推攘着,一边用余光朝楼上瞟,咬着牙低声警告:“你赶紧放开我。”
韩放不想放手,任她十个敬蓁都挣脱不开,他沉着嗓子,带着哄腔:“还生气么?”
“那你放开我。”敬蓁抬起头盯着这张帅气的脸,说实话是个女人被这样一个男人哄着搂着,怕是天大的气都能消下去。
“成,你说什么都成。”说着韩放还就真的松了手。
敬蓁可不是那些所谓的‘是个女人’,离开韩放的桎梏就立刻翻脸不认人,直接转身跨着大步朝门外走去。
早就知道敬蓁会这样的韩放只能无奈的笑笑,跟了上去。
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女人再怎么作着,自己也得宠着顺着哄着不是。
敬蓁顺手拿了门口的车钥匙,正拉开车门就被韩放给拽了回来,顺手将车门一关,拉着人往自己的车边走去。
“还没好利索,开什么车?”韩放说着拉开副驾门把人给塞了进去,自己也快速的上了车,锁门,那动作快的一气呵成,深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一路的静谧,敬蓁也不说话,韩放也不招惹,时不时的瞧一眼副驾上面无表情的姑娘,会心的一笑,继续开车。
车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在车位上停好,这才说了从上车到熄火的第一句话,诚恳的让人产生错觉。
“我错了。”
语调里嵌着几分难得的孩子气,倒是反差的让人意外。
敬蓁侧身瞧着韩放,问:“错哪儿了?”
“你受伤了我不该惹你生气,我临时出任务不该不跟你知会一声,不该不打招呼就去见你爷爷……”韩放顿了一顿,继续道:“还有,你瓮中捉鳖没跟我说我也不该怪你。”
前面敬蓁听着还顺耳,怎么越到后面越觉着味儿不对,“我怎么觉着你越说越像指桑骂……”
‘槐’字还没说出来,双唇就被堵住了,那温柔而久违的感觉在她唇上研磨开来,后颈被他的大手扣着迎合着他的吻,躲都躲不掉。
唇齿间是他勾勒着她美好的弧度,越发的熟练而热诚,弥留在齿间他沉沉的话语也是那般的诱人,“反正,错了,嗯?”
“嗯。”敬蓁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多大点事儿,还有什么好气的。
一进门韩放就把敬蓁抵着墙上吻,确切的来说是进电梯就没放过她,敬蓁还怕有人,人家可倒好,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对他说:“敬总,一梯一户了解一下。”
被吻得晕乎乎的敬蓁哪里看到他刷卡,堂堂总裁被嘲笑,敬蓁直接上嘴咬他,狠狠的。
于是乎,一路出电梯吻到进门,再也不用任何忌惮,是越发的汹涌起来。
澎湃的海浪也能变换为热烈的火山,火焰将两人点燃点亮,男人大手上的枪茧也成了探寻的武器,弄得敬蓁连连颤抖。
哪怕是到了最后一步,韩放还是忍着问怀里的女人:“嫁我吗?”
“这个时候你问这个合适吗?”敬蓁望着那双藏着暗涌的黑眸,再往下看,羞红了脸。
“可是……”韩放低头顿了顿,眉目都染着柔情,轻轻的呼着气一字一句的说:“我只跟我媳妇儿做。”
“所以我不答应嫁你,就算了?”敬蓁饶是红透了脸,还是不肯认输。
韩放点头,“嗯,憋死我也得算了。”
敬蓁对上韩放的脸,见他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脸,没忍住笑了起来,“我们在一起也没多久。”
“都见家长了。”
“那是你没经过我同意乱来的。”敬蓁哼哼,“不算数。”
“敬蓁。”韩放突然收起了笑脸,很是严肃的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深邃的眼瞳中都酝满了情深,略带沙哑的嗓音里是他笃定的一字一句,“我很认真。”
四目相对,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他认定了的就是一辈子,一辈子就这么一个。
敬蓁伸手圈住韩放的颈脖,莞尔一笑,骤然温柔:“再问一遍?”
“嗯?”韩放先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敬蓁,你……愿意嫁给我吗?”
敬蓁伸手探着韩放的心跳,里面那方天地铿锵有力,跳动的越发快速,像是为此时此刻适时奏响的音乐。
她抿唇笑笑,仰头吻了上去,缓缓松开,笃定的点了点头,算是正式的回答他:“我……愿意。”
韩放一听,眼眸中亮起异常的光芒,随即咧开笑容,激动地吻了下去。而后也如他所说一般,将自己完全的与她契合在一起,却听到耳边那带着哭腔的骂声:“韩放你爷爷的,就不能轻点嘛!”
“怎么?”韩放赶紧停了下来,笑的魅惑,额上铺了一层细密的珠串。
“你不是经验丰富吗?”敬蓁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一巴掌朝男人拍过去,“不知道我会痛的嘛……”
“那也得有实战经验不是。”韩放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下次,嗯,下次会更好……”
韩放是说到做到的主,果然下次会更好,实践能力极强的韩警官第二次的时候老手一般的让咱们敬总连连求饶……
……
夜色渲染着整个渝江,敬蓁坐在飘窗台上瞧着对面的江景,流萤灯火映着船舶荡漾,枝叶摇曳泛着光影斑驳,一切都是人间烟火的模样,温暖随意而充满着希望。
腰被圈住,肩膀一沉,顺着到她的鼻尖处传来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耳边确实与这清凉相反的热气在耳廓边散发开来,“还痛吗?”
敬蓁将手覆在腹部大手手背上,侧着头瞧着韩放,他的严肃认真,他的镇定睿智,他的吊儿郎当,他的装模作样,可是这般温柔如水好像还是第一回见到。
她笑着摇摇头,蓦地笑了起来,“韩放,你养我吧!”
“好啊!”韩放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韩放一把将敬蓁放到自己的腿上抱着,一边理着她的碎发一边说道:“老实说,一开始就顾忌你的身份才不受你撩拨,谁知道啊避无可避还是遭了你的道,我就想着大不了被人说我吃软饭咯,我倒无所谓,但我可舍不得你被人说三到四。不过,这有一说一,我也是男人,我的女人太有钱了我也有压力不是,你要让我养你,我可巴不得呢。”
敬蓁端倪着韩放这张英俊到骨子里的脸,伸手在他线条流畅的下巴上巴拉着,“你说话怎么总这么直白?”
“职业病。”韩放顿了顿继续,“你要继续当着你的敬总,我依着你,就是不能拼命,要你要想休息,我就养你,你有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你可别把我宠坏了,你也知道的,我脾气可不好。”
“好不好我都受着。”
敬蓁噗嗤一笑,双手揽着韩放的颈脖,说道:“其实我真的考虑的很久,我决定不当这个总裁了。”
“你想补偿你哥?”韩放想都不用想就脱口而出了。
“嗯,就知道瞒不过你。”敬蓁顿了顿,继续说:“其实一直都是敬阳在背后帮我,由他打理敬氏会比我做的更好。”
韩放伸手刮了一下敬蓁的高挺的鼻梁,说道:“你不用顾及我,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穷。”
敬蓁浅笑着亲了一下韩放的唇,放开,对他说:“你工作那么忙又危险,我想多点时间陪你。”
“我媳妇儿怎么这么善解人意?”
“对了,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敬蓁蓦地想起了这一出。
韩放笑意渐浓,倒是云淡风轻,“他老人家啊早就认出我了,故意装不认识呢。”
敬蓁开始回忆,随即想到了临走老爷子说的话,恍然大悟,“难怪爷爷要说上一次,不就是我受伤那次。”
韩放点点头,“故意试我吧。”
“那你们说了些什么?”敬蓁又问。
“他老人家不提我当然也不问,至于说什么,你爷爷的态度很明显了,还用问?”
“可是……”
“别可是了,反正我是你的这个事实怎么也落不掉了。”
说完,韩放便摁着敬蓁吻了下去。
“韩放,你又来?”
“好歹素了快三十年,还不给我吃个够。”
“我我我……还痛……”
“放心,警察叔叔会很轻的。”
“……啊……”
……
第二天,雷厉风行的韩警官就把敬蓁带回了家,这可把一家子给高兴坏了,本来很紧张的敬蓁见到这么齐乐融融的一家人也就放松了下来,跟大家都聊得非常的愉快。
而闻讯赶来的还有韩放的一群好哥们儿,吃了饭年轻人们在院子里互相打趣着,哪怕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这会儿也跟小时候一样没有身份只有友情兄弟情。
敬蓁瞧着一群人,算认识的就只有苏安希,另一个女孩就是上一次在酒店看见的,还让她的醋坛子打翻了,叫……
“我是徐来。”见自己被盯着,徐来立马开始自报家门,“酒店的事我都听说了,不好意思啊,还让你误会了。”
“没事,没误会什么。”敬蓁暗自用手肘捅了一下韩放,低语:“你怎么这么大嘴巴。”
韩放无所谓的笑着,介绍起来:“徐来,算我妹子了,她老公是干消防的,今儿没来。苏安希,这个你见过了,她身边那个连体婴是她老公,我哥们儿徐彧,武警军官……”
“有了女朋友变得很风骚啊!”徐彧靠在椅子上,两条大长腿自然敞着,长臂搭在身边苏安希的椅背上,斜眼瞧着韩放,“这么好一姑娘被你霍霍,不值不值。”
“苏安希被你霍霍就值了?”刚赶来的霍岩宗依然西装革履的姿态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徐彧瞧一眼自家媳妇儿,傲娇的对着霍岩宗说道:“那你得问我媳妇儿值不值。”
“嗯,亏了。”苏安希也帮理不帮亲了。
徐彧‘嘶’的一声,见苏安希挑眉一笑,笑的得意,便伸着脑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一会儿回去保证让你赚回来。”
苏安希见大家都用暧昧的目光和笑意瞧着他俩,赶紧推攘着徐彧,瞪他,“去,正经点儿。”
“是。”说正经立刻正经的徐队长笑着坐直了身子,大家也都是各有笑意浸于面上。
韩放继续介绍霍岩宗,“这是……”
“霍总。”总算认识一熟人,敬蓁笑着打趣,“倒是没想到霍总会出现。”
霍岩宗走过来跟敬蓁很商业式的一握手,就着一旁的空位坐下,笑道:“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难道不是不打不相识?”敬蓁对待老朋友倒是原形毕露起来。
“敬总说的也对。”
“认识?”韩放没听霍岩宗提起过敬蓁,更没在敬蓁这听到过霍岩宗的名字。
“认识。”两个老总在这个时候倒是默契的异口同声。
这下倒是让其他人懵逼,然后听霍岩宗讲起他跟敬蓁怎么不打不相识,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抢一块地皮啊!
“还有一个兄弟今儿也没来,下次再跟你介绍。”韩放跟敬蓁解释道。
“好啊!”
是夜,一群人谈天说地好不热闹,敬蓁向来独来独往,商场中人没有什么朋友,此时此刻,她笑着看向韩放的这一群朋友,既羡慕又感到幸运,从今往后她除了韩放也收获了他这群善意的朋友们。
“韩放。”韩现柔走过来拉起敬蓁,继续说道:“借一下你女朋友。”
“干嘛?”韩放立即起身,这护犊子的样子惹得在场的一众人纷纷暗自‘啧啧啧’。
“你爷爷找小蓁说话。”
“我也去。”
“去什么去,老实在这儿呆着,别惹你爷爷生气。”韩现柔小姑的架势立即上来了。
“那我去去就回。”敬蓁倒是没所谓,毕竟是一个上市集团的老总,大大小小的什么场面搞不定,再说了之前已经打过交道了,比她家老头子好说话。
韩放见敬蓁镇定的模样,不由得一笑,好像确实是自己多虑了,便点了点头让她去。
敬蓁走后,苏安希就开始打趣起来:“你们可不知道咱们韩警官当初有多假正经,多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会儿倒是学会秀恩爱了。”
“苏安希你少损我一次会死吧?”
“哈哈哈哈……”
满院笑声,似回到儿时一般,可现在他们都有了自己心爱之人。
另一边,韩语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绒布袋子递给敬蓁,“拿着,孩子。”
敬蓁毕恭毕敬的接了过来,疑惑的看向韩语山,“爷爷,这是?”
“打开看看。”
“哦。”
敬蓁听话的拉开袋口红绳,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里,是一枚光面银戒,“这是?”
“这是我当年给韩放他奶奶的定情信物,也是她的婚戒。”韩语山叹了口气说道:“她啊临终时说要我能等到韩放那小子娶妻,一定要我亲手交给孙媳妇儿,幸好我这有生之年是完成了她的遗愿了。”
“爷爷,这意义太重大了,我……”
“别说不要啊。”韩语山微微眯了眯眼,又笑了起来:“我其实也算早就知道你。”
敬蓁一脸迷惘,“早就……知道?”
韩语山点头,“我在新闻电视里看到过你,也听说过你很多事,你啊是个好孩子,做了不少好事,韩放那小子是修了几辈子福气才遇上了你。所以孙媳妇儿我只认你,他要敢欺负你,爷爷替你做主。”
敬蓁真的要被温暖哭了,这是什么神仙家庭啊?
“嗯,谢谢爷爷。”敬蓁精致的五官每一处都染满了笑意和感动,伸手摩挲着手里不值钱却在她心里无价之宝的银戒。
“我刚才跟韩放他爸妈去了电话,他们工作忙,倒是因为你啊说公事处理完就立刻回,到时候定个时间咱两家见个面如何?”韩语山问道。
敬蓁颔首回答道:“好,我会跟我家人说的。”
“听说你棋艺不错,考考你?”
“棋艺不好。”敬蓁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可以让爷爷您指教指教。”
韩语山矍铄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好好好。”
……
败给韩语山的敬蓁开心的出来找韩放,屋里屋外却都是静悄悄的,刚才一大群人都凭空消失了,只有在客厅看电视的韩现柔坐在沙发上。
“韩姨,韩放他们呢?”敬蓁走过去问道。
韩现柔笑着指了指外面,“他们出去打篮球去了。”
“那我去找他们。”敬蓁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敬蓁记得进大院的时候经过篮球场来自,于是凭着记忆顺摸着过去,人倒是到了篮球场了,可是打篮球的人呢?黑黢黢的,除了路灯下的树影,便她的人影。手机又放韩放那儿了,想打电话找他都不行。
算了,原地返归,回去等他,再收拾他。
敬蓁回到韩家,看到门口的徐来,于是上前就问:“徐来,韩放呢?”
徐来笑了笑,指了指里面,说:“在里面。”
敬蓁总觉得徐来的笑有点儿问题,但又具体说不上来问题在哪儿,于是就跟着徐来进了屋。
前脚落地,就被突如其来的掌声欢呼声以及脚下的花瓣烛光路给惊了一跳,再一抬头,花路的尽头,韩放一袭警服着身,笔挺的立在那儿凝视着他,绰绰光影下是他挺拔而板正的身躯,半隐在烛光下他的面容随着光若隐若现,又显得好不真实。
与此同时,身边的掌声和欢呼声也随即诧然而止。
韩放从隐匿在黑暗的那方走出来,踏着光影一步一步走的端正而笃定,这每一步也撞进了敬蓁的心房,突突的越跳越快。
她进门那一刻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性,偏偏这个是她万万没料想过的。
韩放走到敬蓁的跟前,漆黑的眼瞳里嵌着的全是她的容颜,他站定,立正,单膝跪地,动作端正且一气呵成。他抬起头望着她美丽而美好的姑娘,摊开紧握的左手,是一个方盒,骨节分明的右手手指打开方盒,一枚泛着耀眼光芒的钻戒出现在敬蓁的眼前。
“敬蓁。”韩放深情凝望着敬蓁,继续说道:“你什么都见过,再大的场面也能让你面不改色,但是这一次不同。这里,有我最尊敬的长辈,也有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们一路见证了我的每一个第一次,而这一次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
敬蓁抿了抿唇,眼中已经泛着光,韩放说到了她心里,哪怕她什么都见识过了,也比不了此时此刻的温情。
韩放暗自吁了一口气,又提起这口气,“所以敬蓁,你愿意嫁给我,嫁给我这个普通的人民警察吗?”
“你才不普通呢?”敬蓁眼泪终是落了出来:“没有你和你们,哪里有我们的国泰民安。”
“你还没回答我?”韩放柔声提醒。
敬蓁哭着点点头:“我当然愿意了。”
掌声再次响起来,韩放松了一口气,把戒指摘下来往敬蓁的手指上戴,刚戴了一半就被敬蓁握拳收回手,“等一下。”
掌声欢呼声因此敬蓁的暂停而戛然而止。
“怎么了?”韩放问。
敬蓁从兜里摸出红色绒布递给韩放,对他说:“戴这个。”
韩放有些不知所以的打开绒布袋,摸出银戒时才蓦地恍然大悟,这是奶奶的戒指啊,原来爷爷叫敬蓁是把戒指给了她。
重新为敬蓁戴上戒指,韩放站起来紧紧的拥抱着敬蓁,在她耳边悄声的喊了一声:“媳妇儿。”
敬蓁还带着哭腔,回他:“你好老土。”
“喜欢吗?”
“喜欢。”
欢呼过后,敬蓁把目光投向韩语山,举起左手,手背面向老爷子,问:“爷爷,好看吗?”
韩语山笑容满面的回答:“好看。”
敬蓁闪过每一个人祝福的笑脸,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韩放的脸上,异常温柔的喊了一声:“老公。”
韩放一听激动的吻上了姑娘的唇,又一次引来了所有人的欢呼和掌声。
韩语山笑着转身走到花园里,抬起头来望着墨染天空中镶嵌着最亮的那颗星辰,淡声呢喃着:“咱家好像好久没这么热闹咯。”
说完,他转身瞧着这群年轻人,笑意越发的浓烈……
山中有语,万事太平。
我心欲放,其叶蓁蓁。
……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守护着人民,守护着国家,他们也是平凡的人,是父母的孩子,孩子的父母。
可是,为了正义和真相,为了与邪恶做斗争,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与其抗争到底。
他们是照进黑暗里的一束光,是我们的英雄。
……
你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
我要当一名警察,保护人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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