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88.第 88 章

    班青:“不可以无理取闹哦。”
    她推开一条缝儿迅速闪了进去, 把大门拍上。再匆忙进入里间, 探看仲聆的情况。
    仲聆刚刚换了衣服, 重新处理完肩上伤口,此时穿着一件白色亵衣坐在床边。
    肩上的伤断断续续许久未愈, 上下攀爬悬崖,他力量和韧性都好,可以做到单手攀岩。然而刚才事出突然,伤口在温泉里泡了水, 这要谨慎对待。
    飘儿拿出了一件关若韵的衣服:“你肩膀有伤,我伺候你穿衣服吧。”
    仲聆站起来,那身原本合适的亵衣, 袖子和裤腿……突然短了一大截。
    飘儿举高的衣服,还不到他的肩膀。
    飘儿:“!?”
    不过是洗了个温泉,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不是泡木耳, 怎么把人给泡发了?
    仲聆一宿没睡, 此时有点没精神。他等了一会, 低头看到飘儿怀疑人生的眼神,终于醒悟。
    “忘了缩骨。”仲聆在她面前, 身体发出咯咯的声音,立刻缩小了一号。
    仲聆:“这样衣服就穿的进去了, 喏, 你看。”
    飘儿:“……”
    “就是肩膀有点疼, 感觉又流血了, 还得重新弄下。”
    飘儿静了许久, 才问:“仲聆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仲聆系着衣服,没有抬头:“等你过了江,就会知道的。”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门被急促的扣响。
    确认仲聆穿好衣服后,飘儿才去开了门。她本以为是班青等不及了,却没想到敲门的是那位宫里的太监。
    “关小姐……没事吧?”
    仲聆一夜没睡,脸白了眼圈更黑了,这样看起来,相当符合此时此景了——被抢入土匪窝的小姐前途未卜,心中担忧夜不能寐,人都憔悴了。
    仲聆进入状态从来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拿捏着名门小姐的范儿,忧伤的问:“公公,宫里的侍卫高手……何时才能把我们救出去?”
    这声音一出,飘儿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比刚才关起门来,他和自己说话时的声音……柔了一个调?
    太监愁眉苦脸:“关小姐放心,你毕竟是天家的人,诸位大人必然是全力营救。”
    “只是在他们赶到前,为了当今圣上,为了天家尊严,也请关小姐……避开那匪徒,保全自身清白。”
    太监的语气阴阳怪气,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飘儿才不忿道:“这怎么说话呢!都到这般地步了,还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又不是你想避开,那土匪头子就会放过你!”
    飘儿抓狂:“那个胖子毛毛,为什么会顺手把这个宫里的臭太监一起拎过来啊!”
    仲聆眯起了眼。
    天子近侍,天家做派……并不意外。
    仲聆沉默片刻,突然说:“飘儿,等你脱身后,你是要去找你家小姐吗?”
    飘儿:“当然了,不去找她,我还能去哪儿。”
    “那你拿纸笔来。”
    他写了一封信,将信封好,交给了飘儿。
    飘儿不明其意,仲聆说:“今年第一场雪已经下了,宽江南北的渡船很快会停运。我们必须赶在入冬前,从元港城上船,渡过宽江。”
    “可我们在这里变数太多,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如果真到了我行动的时候,可能来不及同你打招呼。”
    仲聆继续说:“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如有需要,就把此信交给班青,让他放你们平安离去。”
    飘儿惊问:“什、什么?你不带我一起走吗?”
    仲聆凑到飘儿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他两人在屋里许久没有动静,班青在外面耐心等了许久,才来敲门:“小姐,早饭做好许久了……要和我下山一起吃吗?”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门里的仲聆爽快回答:“好啊。”
    班青:“!?”
    他听错了吗?
    刚刚偷看完人家洗澡,仲聆都不怪他的吗?
    就在班青怀疑人生的时候,换好衣服的仲聆已经一身仙气的飘了出来。
    他挑了件白衣,衣服颜色寡淡,就愈发显得五官气质的出色夺目。
    仲聆拢了拢耳边头发:“我还没去过山下呢,你带我去看看?”
    班青已被迷了魂,仲聆让他往东就绝不往西:“好、好!”
    刚才仲聆为飘儿安排如何撤退,但这个计划成功,他还有一件事要确定。
    他要刷一点土匪头子的好感,这样可以确保在他脱身后,班青不会为难飘儿,让她安全离开。
    两人顺着山路走了下去。
    昨日来的时候,他还穿着新娘子衣服,带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直到今日,仲聆才有机会看看这个村子是什么样的。
    而眼前景象,多少还是令仲聆感到讶异。
    在这个理应到处都是土匪的村子里,他见到最多的,反而是女人和孩子。
    他们没有被胁迫的样子,每个人都充实又踏实的生活着。看到班青时,会停下脚步,笑着叫一声大当家的。
    而那些性子活泼的孩子,看到他会叫着“班青哥哥”扑上来,再被班青一把抱起来,兜到半空转圈。
    仲聆心中不对的感觉,愈发强烈。
    可这是个……土匪窝啊!
    说好的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壮汉、被掳掠而来受尽欺负的良家妇女呢?
    这乡邻和睦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谁家土匪是这个样子的?
    班青听不懂胡语,一脸迷茫。他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就是一群胡寇叽叽喳喳的乱叫。
    仲聆听得懂,但他也没在班青面前暴露自己会胡语的事实。他蹲在血泊中,用剑又扎死一个。
    班青出来了,仲聆起身将络腮大汉的长|枪丢给班青:“拿着防身。”
    那长|枪扔出很远,班青伸手接住了。
    远处的骑兵彷徨许久,终于想出了一招对敌之策。
    既然在马下的仲聆无人能敌,那他们就一齐并肩而上,以骑兵对步兵的天然优势,多人联手进行压制。
    街的另一头,骑兵列阵,突围冲刺。
    胡人长期生活在草原上,马背上的功夫一等一,胡人身体强壮,骏马品种优良,日行千里,以胡人骑兵作战能力而言,中原鲜有兵种可与之一敌。
    这也是十几年前,胡人骑兵大肆越过北地山脉,进犯中原势不可挡的一个原因。
    仲聆手里拿的是剑,又没有马,便不去硬扛。他贴着街边民居,准备等骑兵靠近后,他跃上房顶避过锋芒,再逐个击破。
    而此时的班青已看明场上形势。
    他提着枪,缓缓站到了街道中间。
    飞驰而来的骑兵将村庄的土路震得砰砰作响,尘土在空气中四扬。仲聆没想到班青居然会迎面而上,顿时大急,大喊道:“班青——快躲开!”
    班青没有躲开,他扎着马步,身体很稳。
    马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仲聆飞身冲了过去,但是他离得太远,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他亲眼看到,班青在骑兵即将撞上他的那一刻,骤然蹲下身体。
    他手中长|枪横扫而出,从左至右轮了一圈马腿,就这样简单粗暴的掀翻了打头的骑兵阵。
    仲聆:“……”
    马的自重不小,可是班青就这样用一柄长|枪,坳断了头一批骑兵坐骑的马腿。
    他的马步,依然扎得稳如磬石。
    第一批骑兵已然摔到地上,他们的队友为了躲避前方的混乱,被迫冲乱了阵型。
    机会就是现在。
    班青枪头拄地,将自己的身体抡到半空,跳上了一个骑兵的马。班青把那没反应过来的骑兵,当场就给他从马上掀了下去。
    那马认主,生人上身后,顿时不听掌控,嘶鸣不已。
    马扬起前蹄,立起马身,班青正好借着这个高度,一手握着缰绳,单手长|枪银光横扫一片,将他附近完全没有准备的骑兵,全部从马上掀了下来。
    班青说,他会使枪。如今看来,这话是太谦虚了。
    他何止算是会使?他分分明明是极为擅长于枪法一道。他的枪没有花架子,招招式式干净利落,藏着精妙。
    班青出手至今,并没有一招下死手。
    他招式虽然熟练,却还是第一次真的拿出来与人生死相搏,该下手的时候,难免就有些犹豫。
    仲聆本是冲过来救他的,事到如今,他本应该上去补刀,把所有胡人做掉——毕竟现在他们从马背摔到地上,正是动手的时候。
    但是仲聆没有动。
    他在班青身后,看着他与胡寇继续缠斗,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长|枪与剑不一样,千军万马之中,枪是范围更广、攻击力也更大的武器。
    与刀剑不同,若是在千百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枪、戟、长刀这些范围较大的武器,才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敌人的武器比你的长,你人还没到敌人面前,他已经把武器刺到你眼前,你又该如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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