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89.第 89 章

    班青:“不可以无理取闹哦。”
    有一车队, 正沿着山里唯一的山路走着。
    班青出门前看了黄历。
    十月十八——宜动土、宜出行、宜嫁娶。
    是个好日子。
    他此时正率领弟兄们埋伏在下一段路上, 离的老远, 他们就看到了这富得流油的车队。
    金闪闪,红灿灿!
    在阳光下, 是那么的耀眼。
    胖子有点懵:“大当家的,那队人马不少啊,咱们还动手吗?”
    班青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他是自幼长在山里的, 对这里再是熟悉不过。翻山越岭十分迅速,毫无声音踪迹,就像只猴儿。
    他都靠的很近了, 车队那么多的人,依然无人察觉。
    班青藏在不远处,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很快他就看明白, 这是送亲的车队, 车队里有许多丫鬟嬷嬷, 可见伺候的是位女主子。
    那簇拥在中间那个最华丽贵重的马车,里面就该是新娘子了。
    他望着新娘的车架, 微微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有一点突如其来的焦躁不安, 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了一个小勾子, 在勾他的心。
    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转身欲走, 却又犹豫的停住脚步。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座马车, 心神不安的走了。
    胖子等回了他的头儿:“大当家的, 怎么样?”
    班青说:“有一队护卫,大概七八十人。我们只有十八人,兄弟们,做好准备。”
    人数差了三倍多,然而这帮年轻的土匪,却没一个面上露出半分害怕退却的。
    “头儿,那些护卫功夫如何?”
    班青如实回答:“我仔细看了,我们一个人揍对面五个,不是事。”
    他真诚的说:“兄弟们,咱们不要倚强凌弱,欺负欺负他们就行了,千万别伤到人啊。”
    土匪:“晓得了!”
    班青往脸上扣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手里提着一条木棍,带着猴儿们下山了。
    皇宫的侍卫们悠哉的走在山路上,享受着山林美景,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而在中间的马车里,无人知晓里面的贵人,已经被偷梁换柱了。
    小几上的糕点,得到了新主人的临幸。
    “关大小姐”身份贵重,无人敢不请示就贸然登车,仲聆就拿下盖头的喜帕,放在一边。
    因为马车内闷热,仲聆解开了几个衣裙扣子微敞着,斜倚在柔软的蒲团上,右手从小几上捡出一块乌梅酥,吃的很专注。
    关若韵的贴身侍女飘儿跪坐在车里,眼睛不断往仲聆平坦的胸部上瞄。
    仲聆淡淡看了她一眼。
    飘儿立刻坐好。
    仲聆吃好了点心,对飘儿说:“我把关小姐换出来,你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还帮我打了不少掩护。可是如果我们被发现,这欺君之罪是要被砍头的,我看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怕?”
    飘儿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怕……我怎么可能不怕?只是我和小姐一块长大,十多年的情分,实在不忍心看她就这样毁在宫里头。小姐既然有心上人,房公子也愿意接她走,我就要为她拼一次,要不下半辈子,我定会后悔的。”
    小丫头有情有义,倒是难得。
    仲聆心想,在自己逃出去之后,得想个办法,把她也摘出来。
    送亲车队出发后,这一对假主仆也朝夕相处许多天了。仲聆话不多,而飘儿今年才十四五岁,正是闲不住的年纪,早就对他非常的好奇了。
    借着仲聆主动说话的机会,她壮着胆子问:“仲聆姑娘,你……是要替我家小姐入宫吗?”
    仲聆:“我没有这个打算。”
    她困惑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仲聆没有立刻回答她。
    但是他原本放松的神情,突然微微的就变了。
    他坐起身来,谨慎的掀开了车窗,露出一条缝观看外面。
    仲聆眯了一下眼,关好了车窗,然后他转身对飘儿说:“等待合适的时机,见机行事。”
    小丫头还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他身上有一种自信沉稳的气息,让她莫名的安心。
    于是她不再追问。
    车外,敬业的土匪已经到位。
    班青已经带人围了车队。
    说皇宫的人草包,并不是委屈他们。
    直到土匪们主动暴露行踪后,才终于有人注意到异常,吆喝伙伴后,护住送亲队伍。
    侍卫持着武器,将中间坐着关大小姐的马车团团围住。
    气氛顿时变了。
    秋天的飞吹过山道,枯叶洒落在山道上。
    万众瞩目下,青面獠牙的鬼面踏着落叶,走到了路中央。
    班青面带鬼面,长棍倒提身后,站在路上的姿态,潇洒又嚣张。
    他一句废话不说,直接进入主题:“土匪,抢劫。”
    车队哗然。
    飘儿听到声音,下车看了一眼,立刻回来:“小姐别怕,土匪没几个人,我们有皇宫来的高手,自是不用怕他们。”
    仲聆却不置可否。
    他整理起装束,让飘儿帮他把衣裙打理好。
    飘儿照做,却发现仲聆的腰背不知什么时候挺直了,他靠在车厢一侧,双手都缩在袖子里,就像一种在准备着什么的姿态。
    侍卫轻蔑道:“你们不到二十人,就敢来抢我们七十六人的车队?”
    “我们这可是真刀实枪,你们一人一条破棍子,上头连个枪头都装不起,就来送死?”
    “你们眼瞎还是脑子有坑?今儿就让爷几个,送你们上路!”
    他们以为这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保护了陛下的妃子、关侍郎的爱女,等回去上报皇帝,岂不是功绩一件?
    所以侍卫们抡着大刀长剑,一齐上了。
    然后土匪们拎着木棍,一棍一个,硬生生敲晕了所有护卫。
    片刻后,卫队全军覆没。
    车队众人:“……”
    仲聆有点猜到他的意思了。
    果然,步庞眉头渐渐皱起:“也是许多年后,回想这段往事,才发现不对之处……大伯当时就认出了你旁边的那个男人吧。”
    七年前,仲聆十三四岁的时候,身边跟着的男人只有房邬。
    他是北沐朝悬赏了十多年的通缉犯,对于皇帝来说,是一根如鲠在喉的尖刺。
    多少人盯着房邬,就想着帮皇帝把这根刺拔|出来,当成垫在脚下为自己加官进爵的筹码。
    “后来我见了房邬的画像,我才知道,那天我大伯放走的是什么人。”
    步庞神色黯然:“就在他放你们走的半年后,不知是谁,将我大伯与叛贼房图过去往来的信件,呈到了皇上面前。陛下下令彻查,大伯被下狱审讯,半年后流放南疆,这辈子就这样毁了。”
    “我父亲受大伯连累,被参了好几本折子。万幸的是,圣上并没有因此事怪罪父亲。”
    仲聆冷笑着打断:“这就是你想抓我过来的原因?想通过我问出房邬的下落?”
    步庞技不如人,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如今彻彻底底的翻了车。落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想抓了这逆贼之子,求了皇帝恩典,赦免我大伯回来。”
    “你怎么就确信我会知道他的下落?”
    步庞看着仲聆的眼神压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看看你和房邬是什么关系?”
    仲聆面无表情,心里却想知道他们是亲兄弟的人,好像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这不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胖悲愤交加:“你们的户籍文牒上,分明写着你们是夫妻!你是他娘子啊你给我说你不知道?那这大江南北还能有谁知道啊?真当我傻啊!”
    仲聆:“………………”
    他得好好想想,当年是谁给他们伪造的户籍文牒来着?
    那人活着还是死着?他现在回去把人打一顿,还来得及吗?
    房邬真身份用了大概会被围殴致死,早些年躲躲藏藏,他手里有许许多多的假身份。
    仲聆与房邬虽是兄弟,但年纪相差一轮,相貌又着实不像。他小时候没长开的时候更像女孩子,为了行走方便,有的时候也没刻意纠正过性别。
    一开始房邬也觉得无所谓,自己弟弟长得好看怎么了?亲兄弟扮个假夫妻过关有问题吗?
    等他明白就算亲兄弟也可以有事故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所幸仲聆自己没长歪。
    面对步庞的指责,仲聆毫不留情的指出:“你自己凭良心说,你大伯被流放这件事,这事该怪的是房邬,还是该怪当今那昏庸的皇帝?”
    步庞眼皮一跳。
    仲聆自行说了下去:“你这位皇帝陛下,向来亲小人远贤臣,有本事的都被他弄死了。和房图将军通几封信又怎么了?十多年前,朝中哪个将军又没收到过房将军的信?就这样草木皆兵、不辨是非的断了你大伯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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