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杀阁交了黑令,花意从已经离开前往乘国京都。
“不出去逛逛?不逛幻世坊,想来这浓墨重彩的楼房你也看的眼睛疼。”黎慎心情好的太过于诡异。
“你收收你的笑容成么?太耀眼,快刺瞎我了。”
黎慎摇摇头,美滋滋地唑了口小酒,那模样极为的惬意好似心头,有露水落到了他心尖开放的那朵花上,逗弄一下,露水咕噜噜地滑动着,心头润润的美意。
季晴无法,陪着。
“你瞧,这样的日子多好。”她突然开口这么说,口气悠扬而向往,又或者有那么一丝丝的试探。
“是,晴儿喜欢便好。”黎慎知道她心结难解,都是有故事的人,若不是季晴,他恐怕也没法子打开心上的那扇门,说去接纳一个姑娘在自己世界里捣鼓来捣鼓去的,他还一点脾气都没有。
少女点点头不雅不语的,难得清闲,也不去想所谓的皇室规矩,眼前人便是心上人,如此就好。
也正是这么两个人,让久久没有什么生气的幻世坊记名阁多少热闹了许多,人们有些谈资,有了可以讨论的对象和事件,能够说点什么,这不会让自己的日子显得太过于单调而渐渐地丧失乐趣。
囚眸还是在区区十几天里上了新人榜的榜首,季晴问过女官,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上二楼继续接令了。
“这是花少爷留给您的。”
花意从将自己的族徽留给了季晴,这样的做法让她很是不理解,花意从对自己这般的信任,是为了什么?花家族徽的事情,季晴没有告诉黎慎,不然,黎慎现在的脸还会这么春光灿烂。可她也不打算动用这个族徽,左右也上了榜首,一时间白令也实在够用,为了赌,卫鹏飞积攒了太多的钱财,来提供他长期的输钱,而也正是因为要积攒这些钱,他杀了太多人,也惹了太多人。
正如花意从所说的,入了幻世坊的人,必然已经做好了杀人以及被杀的准备。卫鹏飞最后死的时候,他其实,特别的安详。
“所以,腐羽到底是什么能力?”
交出黑令以后季晴可以想女官询问关于卫鹏飞的所有消息,可女官并没有告诉她。
腐羽的能力,他们也没有弄清楚,而自己会扯到这块牌子,花意从也有过小小的担心,不过,黎慎在她身边,总不至于让她出事,所以才安心的离开。
“大概,是烟化。”黎慎手指点着桌子,然后沾了点酒水,写下了腐羽这两个字,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能力,如今也没有人会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想去二楼接令了?”黎慎突然开口这么问,季晴“嗯”了一声,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鲜少有事情瞒得过我,花意从这个人一向惜才,看重你就会给你打开方便之门。”
季晴叫着菜,“大概是…不喜欢欠别人。”
“互利互惠,你不必觉得拿了他的好处是白拿的,你去二楼接一个黑令,就能给他们花家赚取大笔的金钱,花家巴不得让你们多接些。”
季晴啧啧嘴,“黎慎啊,你倒是非常了解这个花意从嘛…”
“花家人,也就他能够入我眼。”
花意从,确确实实与季晴想的有太大的不同,对黎慎来说也许是英才惜英才,可对季晴来说,仅仅只是因为花意从那简简单单的一句好意。
看尽了世间黑暗的人,仍旧能够保留着一丝善意,这样的人,说实话,她不光不讨厌,还非常的羡慕。
“可入我眼,那是我的事情,可不得入你眼,他风流成性,不知道有多少…”
“好了好了,他再如何如何也不过就是个跟我谈生意的人。”
黎慎眉目弯起,笑而不语。
新人榜换了人,分容虽然气恼,可是他这几日也只能小心谨慎着来,甚至于要打听清楚季晴和黎慎这两个人在不在幻世坊,在不在杀阁,不在,他才敢现身。
倒也没有说特别让他觉得丢脸,本来嘛,他就是觉得榜首位子听着好听,才在这一年多里将自己的排名给上升到了第一位,而且,第一位确实有不少的福利,比如自己的这根短笛。
季晴不知道花家会给她什么好东西,不过按照花意从的性子来讲,估计会给趁手好用的武器,若不是武器,金银财宝也行,毕竟在幻世坊住下靠白令,可她还是要回到俗世去过日子的,钱,从来都是不嫌多的。
“分容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对付?”
“该怎么对付怎么对付。”季晴笑嘻嘻的说道,从很早开始,她动怒时的初始表情就是笑嘻嘻,笑的越开心,那就代表那个要被她收拾的人,越是凄惨,不过,不至于没命就是了。
“想来他会避开你几天。”
“无妨,我耗得起。”
她耗得起,可是分容也同样谨慎。
花意从回到了京都花家的宗族里,写了一份关于季晴的最终定论,给了自己父亲和极为族长看,当然,皇宫那里也及时地送来了,“透彩琉璃杯?”
一个四四方方的锦布盒子里,躺着一尊酒壶,四盏酒杯。
在日光之下,因为光照射的缘故,让这些杯盏流光溢彩,极为好看,可以一拿到屋中,便是透明之色,映衬着盒子的锦缎之色。
“果真好看的紧。”
“不错不错,你可有询问这工艺,若是我们花家想要完全买下,包括她手里头的人,材料,需要花多少。”
花意从斜睨了一眼开口的长老,发出了冷笑,“三长老,你是人老了糊涂了吧,她凭什么卖我们?要你你卖么?”
“你,花意从,纵然你父亲指了你做花家下一任族长,可那又如何,这是你可以这般目无尊长的理由?”
“我一向没有什么尊长不尊长的。三长老又不是如今才知道,再者而言,我成为花家少主,是因为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有点数,不然,我也不介意来一次清洗。”
“从儿!”花意从的父亲,花无心,三十四五的模样,就他这个年龄的中年男子,那也是当得起所谓的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这些夸小公子哥儿的词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但从容貌上来说,花无心和花意从往人堆里一放,还真就显眼醒目。
花无心朝着花意从使了个颜色,虽说这些人他们父子两也是从来都不惧怕的,可到底都是花家人,算起来都算得上是同宗之亲,给他们一点面子才好为自己所用。
花意从冷笑了一下,退到花无心的身后。
“几位叔伯兄弟,既然都对这桩生意有兴趣,不如就好好商量一下,派谁去与那个季晴商洽,从儿已经写的很明白了,季晴此女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异人,她背后有黎慎,有鄱阳,有断草这样庞大的俗世大门派,再者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断草近几日在招收异人归顺,而且都是那些未入幻世坊的异人,从我们幻世坊领了红令的人不少,他们未必不想入一个俗世门派,一来可以抵抗我们雨雾花家族,而来也算是一个栖身之所。”
“笑话,区区断草…”
“呵呵呵,我真是对你们服了,还区区断草,雨雾花有多少念头,那断草就有多少年头,别忘了,断草有前身。”花意从翻了个大白眼给几人,让说话的那名花家子弟脸色通红,颇为尴尬。
花意从的话也是让一部分人惊醒,不错,这个季晴确实不是那么轻易好招惹的,除却什么鄱阳洪尊,断草的万重和无云子,仅仅只是一个黎慎,就能让他们雨雾花的人焦头烂额。
“这个人如今的实力你可有试探过。”
“没有,他实力高高低低,总归你打不过就是了。”花意从倒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爹面子,花无心也不生气,毕竟儿子说的是事实,当年花家想从黎慎手里拿到点上尊国的密辛的时候,差点被人把花家给打散了,若不是自己儿子的天赋卓绝,还能够克一克…
“爹,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如今的问题不是季晴身边有黎慎,而是黎慎身边多了个季晴。”
众人沉默。
“此事,就有你一直跟下去吧。”
“不可,此事关系到族内生意,花少爷虽说年轻有为,但到底…”
“得了三长老,您儿子也跟着去呗,左右就是多一张嘴吃饭,我倒是无所谓的。”幻世坊之内能够不花一分钱吃饭的,在雨雾花家族里只有两种人,一个是族长,一个是少主。
而跟去的人,必然是要蹭花意从的。
三长老听得花意从这么说,倒也不再说话,这会子旁人便不乐意了,“嘿老三,你这一直找少主的茬,就是为了把自己儿子插过去赚个闲差吧,你儿子连个天赋都没有,去幻世坊作甚?”
“没天赋怎么了,没天赋也可以接替我的位子。”花老三插着腰鼻孔哼气,恼怒地对着那人说道。
花意从和花无心不理其他人,他们爱如何如何,只是心底都有些冰凉,雨雾花大概也是气数到头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季晴的背景,如今还要求娶她?”
“再说。”花意从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心里却是极为难过,他倒是想求娶,可是季晴明显已经心有所属了,那个男人…确也配得上她。
看到儿子这般,花无心心里也有了底,“明日便出发吧,迟了,族内的人又要兴风作浪,奥,那套琉璃杯盏呢!”
“爹,你贪污。”
“贪污什么贪污,我是族长拿来!”
第二日,花意从正要离开,从边城小据点那里便已经传来了加急信报。
“第一了。这么快?”
“啧啧啧,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爹,给她点什么好呢?”
“该给什么给什么?没得商量。”
“给点啊,花家的东西多的都用不完,你也舍不得给那些酒囊饭袋,不如给季晴啊,拉拢拉拢她,跟断草和鄱阳搞好关系,跟慎太子也搞好点关系,怎么也比跟族里那些老不死的套近乎强吧。”
“话是没错,但难免他们又要瞎闹腾。”
花意从不在意地撇撇嘴,“闹尽管闹,谁有意见谁去跟季晴打一架,赢了,好处就归他,花家的规矩是雨雾花老祖一早就定下的,能者为先,如今一代代的下来,越过越混蛋。”
“臭小子!你把你老子放在哪里!”
“爹你不一样。”
“那次是就不用再商议了,你去了边城,直接从那边的幻世坊库里或者杀阁里选人给她。”
花意从美滋滋地带着三个族中弟子上了路。
一个是大长老的儿子,花问水,素来与花意从交好,性情温和,当得起翩翩公子之名。
一个是三长老的儿子,花容生,嗯,三长老什么的他就什么德行。
最后一个是五长老的女儿,花玉人,花家基因不错,花玉人也算得上清丽脱俗的姿容。
这四人骑着马赶路,沿途倒也惹来不少的回眸,或者是花意从和花问水,或者是花玉人。多余的花容生却也练就了一副厚脸皮,在那里洋洋得意。
“诶,看到没?小百姓就是没见过世面。”花容生的嘴脸比之他的父亲要更加让人反胃地多,“玉人妹妹,你一个姑娘家跟来作甚?”
“呵呵,花容生,我这个姑娘家,可是能把你轻松捏死的,你都能来,我为何不能来?”花玉人,能力便是大力,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普通的核桃大的生铁块,她若是乐意,能够捏碎。
花容生咽咽口水,不再招惹这个大小姐,这可是花家真正的大小姐啊,花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五长老宝贝跟什么一样,可五长老的老婆是个厉害的角色,从来不惯着自己女儿,花玉人虽然长得冰清玉珠模样,可其实性子也是个辣的。
花意从一向不爱搭理自己,三房就不受他待见,因为他爹说,当年最有可能把花无心从那族长之位上拉下来的就是他花老三,他爹这么说,那花容生自然也就信了。所以,花容生也不待见花意从,他觉得花意从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爹是个族长,运气好混了个少主。
这会子,他有挤到了花问水的身边,花问水正在同自己的堂兄讨论着季晴此人,花容生无端端地插进来话,让他眉头一皱。
“嗨,不就是个女人嘛,你花意从不是自诩风流迷人么?你把她弄上床收入你老婆队伍里不就…”
“闭嘴!花容生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看打!”花玉人脾气说一不二看你不爽就揍,尤其是花容生,没被花玉人打的痛哭流涕躺床上过日子过,可花老五和族长那都是向着人姑娘的,根本不搭理花老三的诉苦。统统都是一句:“管好你自己儿子。”不了了之,花容生也是被这妮子打怕了,见人拳头一抡起来,他便抱着头躲到了一旁。
“哼,怂货。”
花玉人也不去打扰两个哥哥,这是族内如今最出息的两个人,母亲告诉过她,族内如今就像是个一块从里面开始发霉的糕点,最后能够存活下来的也就是族长那一脉和大伯他们那一支,自己这里,就她这么个闺女,最后总是要出嫁的,而母亲娘家也势力不小,父亲也看得开,向来不去争这些有的没的,全力辅佐便是。
花意从悄悄地对自己妹妹竖起了大拇指,花玉人乐呵呵地一笑,继续将恶狠狠地目光盯向花容生。
另一边,乘国皇室得到了黎慎的消息后,便火速派人来了幻世坊寻他,蹲了几日点,却也没见人,这日才在外头的客栈碰见了自家太子爷,来人是蝎子。
“你怎么来了?”黎慎更陪着季晴挑选布料,发现蝎子的还是季晴。
“主子,皇上说您再不回去,这晴主子必然是入不得皇家的。”
季晴手里的动作一滞,“呵呵…他还当我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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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分章了…就后面还有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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