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谋》第六章 咬你

    北齐都城的街道上,驶过一辆深褐色的马车,向着王宫的方向。晨起阳光初现,映照在马车上,和那红褐色辉映的惟妙惟肖。包裹马车的丝绸有淡淡的金丝闪耀,为这普通的马车画上点睛之笔,点缀上奢华之气。两匹枣红色的马匹稳稳的拉着马车,缓缓的驶过,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微风偶尔吹起车帘子,只见一白衣仙子静静地合着眼睛,慵懒的倚靠软垫上,红唇微启:“干嘛非要做马车进去,被人看见我又多了不少麻烦,我现在可没有心思应付。所以,殿下,你最好帮我统统都处理掉,我需要安静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对面端坐着一蓝衣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严的王者之气,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少女:“你也怕麻烦吗,以前你可没少给我找麻烦。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来皇宫做什么?”
    “大梁的探子一定会来的,我不是怕你防不住吗?殿下,虽然现在你我之间九分交易,一分情意,但是能不能看在我还是在帮你的份上,给我点信任。”倾寒睁了睁眼睛,觉得酸涩无比,又闭上了。哎!自己真是劳碌命,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君凌霄眉毛一挑,问道:“你想要什么?”
    倾寒不在意的说道:“当然是在王宫里养的江湖人呀,想知道人数,还有能力,我需要从新安排一下。别告诉我没有,我可不认为你会放心军队来守宫。”
    君凌霄眉毛不可查的皱了皱,有些警惕的问道:“问这个做什么?这个……”
    倾寒截住他的话,说道:“皇家机密,不足为外人道。我明白,这不是没办法吗,萧衍派来的人岂会废物,他是不会打草惊蛇的。算了,你自己安排吧,我会再想办法的。”
    君凌霄低头看着她长长的羽睫,精致的脸庞略显苍白,眼底划过一丝不忍,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交给你也没什么,你打算怎么做。”
    倾寒不自觉的摩擦着指上的火颜玉戒,感受着上面的温热,睁开眼睛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萧衍做到哪一步了,确实有点棘手。”倾寒突然想到什么,觉得有点不对劲,紧声问道:“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的回答我,薛南王的儿子到底在不在你的手里?”
    北齐藩王薛南王势力最是庞大,又近一半的兵权被他握在手里,若是他起兵叛乱,北齐即将会有一场腥风暴雨。好在他的儿子一直跟在君凌霄身边,用来牵制薛南王,这才赢得了给自己谋划的时间。
    君凌霄一震,表情有些古怪的问她:“你为什么这么问?”
    倾寒一下子变得有些严肃,合起手掌放在唇边,肃然道:“看来是不在了,事情发生的好像比我想的要快。”
    君凌霄盯着他的神情说道:“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我己经让人封了都城,王宫也是天罗地网,所以……”
    “不”,倾寒打断他,这件事情有点古怪,什么人会这么快的赶到北齐王宫,又是怎么确定薛南藩王的儿子在宫里,若不是看到君凌霄封城,连自己也不知道,她皱眉沉吟着,不是他的人吗,还有谁会关注这件事,比我还快,他吗?
    君凌霄看着她,也不打扰她,干脆往后一靠,闭着眼睛休息。
    ——
    到了王宫里,倾寒要了一件偏僻的院落,一群侍卫,一个还算乖巧的宫女。本来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又怕君凌霄疑心,还不如自己开口要人看着。回到屋子把在王宫安排的江湖人手从新安排了一下,确保萧衍的人能得进来,出不去。倒腾完之后只觉得眼皮打架,然后就倒在床上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欣然,我要沐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月倾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感觉一身风尘气,实在难受,就把刚准备睡下的欣然叫起来,给自己烧水。
    可怜的小丫头一脸哀怨,瞬间睡意全无,忙着伺候这位大小姐。
    月倾寒把人哄了出去,刚想脱掉外袍,却听见浅浅的,几不可闻的风声。月倾寒稳住呼吸,眯起眼睛,敏感的竖着耳朵。自己的布置无懈可击,居然还有漏网之鱼,还偏偏撞到了她这里,算他倒霉。她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腾身而起,一朵白莲绽放,一越飘到横梁上,双腿勾住横梁,身子向后仰去。只听脚步轻点,风声却越来越近,倾寒屏住呼吸,忽然凌空一掌,撑破风之势,击向屋顶,只听瓦片清脆碎裂之声,随即再次向后,双腿紧勾住横梁,身子一使力,顺着横联转了一圈,让人只觉白影一闪而过,身形如白龙般矫健柔软,人已经蹲在横梁上,身姿轻妙。
    正屋顶越过从这里经过的黑衣男子一惊,脚下突然一空,一个不注意就掉了下去,手赶紧一抓,单手拉着屋顶,撑住摇摇下坠的身子,想使力将自己撑上去。忽然白衫微动,如闪电般极速冲到自己眼前,带起一阵强风。黑衣男子脚尖用力向后,使自己紧密的贴在房顶,堪堪的躲过那一掌。刚一抬眼,白影似流风拂过,直至胸口,黑衣男子不得不退,毫无喘息的机会,马上旋身而过,立在横梁轻点,挥手就是一掌。
    倾寒惊讶于此人武功之高,眼中划过危险气息,掌风瞬间变得凌厉,感觉后心一道劲风,也不断闪,回身对上那一掌。两股力道相交,幽深的黑曜和纯净的雪莲相碰撞,相交织,风自两人掌心而起,打散了融在一起的颜色,倾寒向后退了几步站稳,黑衣男子顺着风的力道一跃而下,瀑布般倾身而下,足点屏风,落到地下。
    男子刚要从窗子离开,倾寒转瞬到了他眼前,两人再次交手,你一招我一式,毫不留情。月倾寒此时被这男子激起陡寒的杀意,骨子里溢出环绕在雪峰的烟寒缭绕,让人一看就觉寒冷刺骨,战栗不已。
    两人若论武功,拼内力,相差无几。只是月倾寒毕竟从小是在血煞那种凭杀人本事生存的地方,从小学的就是怎样取人性命,所以招招狠辣,夺人性命。黑衣男子一个不妨,碰掉茶杯,被倾寒压着脖子,抵在桌子上。月倾寒伸手拽掉他蒙在脸上的黑布,不由得一惊,眼睛瞪大着看着眼前如玉般俊美的脸庞:“是你!”
    尹潇临刚想反击,听见她的声音也是一惊,怔愣的看着她。门外侍卫的脚步声杂乱的响起,马上就要破门而入,倾寒刚要出声,潇临马上起身,抓住她的手,用身子往后推她,一下把她扑入浴桶里,溅起巨大的水花,映射的烛光晶莹的滴在两人的身上,随即横着头狠狠咬住她的柔软的唇。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瞬间完成。
    倾寒一个不妨,整个人跌进浴桶,脖子一下撞上了木桶的边缘,疼的整个人都麻木了,眼前隐隐发黑,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忽然唇上一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眼前才慢慢聚焦,朦胧感久久不能散去。
    侍卫听到屋里的响声慌忙冲了过来,一脚踹开门,刚想进来,就透过屏风看见朦胧不清的水雾,像是一片仙境被屏风遮挡,遮住红尘中人污浊的眼眸,留下一片不容人惊扰的纯净。半隐半现之中,还露出一女子的半个头,看不真切,却更引人遐想。
    侍卫看到这个画面一愣,脸一红,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的退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
    那一声巨响才彻底把倾寒的神智拉了回来,周身的麻木渐渐褪去,还有一点针扎似的疼痛,而脖颈,带着周围那一大片肌肤都火辣辣的疼,刺激着自己的神经,脸瞬间变得惨白。
    潇临听到他们出去放轻嘴里的动作,才发现她的唇这样柔软,冰凉,冷的没有温度。他轻轻的含在嘴里,用舌尖轻柔的描绘着她的唇型,品尝到她的甜美,淡淡的莲花香萦绕在那他的唇齿间,像百年佳酿一样芳香深远,久久不散。本来只是怕她叫喊,想堵住她的唇,现在却沉醉在其中不能自己。她唇上的冰凉让他迷恋,不舍得放开。
    萧弈忽然一笑,缓缓的离开她的唇,自己这是怎么了?他默然看着身前这个带着迷蒙的水汽逶迤,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她紧紧的微微蹙着眉,闭着眼,藏住了冷清的眸子,淡粉色的唇有些红肿,更加的娇艳欲滴,玲珑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几缕青丝贴着她的肌肤,衬的的脸色更加苍白,显得无比虚弱而柔美。
    潇临看着这样的柔弱女子,心里难得的泛起一阵波澜,杀意渐渐消散,完全难以想象她是刚才会步步紧逼,招招致命的狠戾女子,她本该是这样的吧!
    倾寒又缓了缓,疼痛感才稍稍减弱,慢慢睁开眼,眨了眨才聚焦在眼前的男子脸上,她微微动了动脖子,不由得眉头一皱。哎!肯定红了一大片。疼痛感让她有些烦躁,无处发泄,狠狠的瞪了眼前男子一眼。
    潇临一直看着眼前女子的反应,刚想问什么,被她这一瞪给憋回去了,张了张嘴忘了要说什么了。
    倾寒被撞的脑子有点混乱,只觉得唇上也有些发痛,张口就到:“干嘛咬我!”
    潇临一怔,饶是他总能轻松的应付各种人,也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正常的女子会问这样的问题吗?不是应该羞涩不已,红着脸娇滴滴的低下头,或者怒气冲冲,以死证清白吗!这样一句话,让潇临哭笑不得。
    倾寒问完才发现不对,不禁苦笑,这是撞傻了吗!
    无奈一身火气压抑的难受,干脆素手一翻,直砍向潇临,两人在水桶里纠缠起来,不大点地方,两人裹成一团,水花不断不激起,轻盈的落在两人身上。
    水渐渐变冷,两人却打得火热,直到耗尽所有力气,两人一人靠在木桶的一边,低着头微微喘息,谁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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