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皇上绝宠杀手皇后》第一百四十一章

    “什么都是欺软怕硬,柿子都是捡软的捏,你们这么好的功夫,掉下来也摔不疼啊,还是我倒霉,没事跟着你们凑什么没热闹,不但帮不了忙,还添麻烦。”
    若离嘴里唠叨着,见甄一脉又将麻袋取下来,顺势坐在一只上面,刚一坐下去屁股生疼,她又站了起来。
    “姑姑,你侧着身子坐。”甄一脉一边将麻袋一个一个的取下来,一边注意地听着动静。
    若离侧着身子坐在麻袋上,一手手轻轻的揉着脑袋,小声念叨:“我的头一定起了疙瘩,疙瘩疙瘩散散,明天就不见见。”
    这是她小时候不小心碰了头,妈妈嘴里念叨的一句话。
    甄一脉觉得有点好笑,裂开嘴巴笑。
    虽然笑得无声,若离还是捉摸到了,她很没好气的说:“甄一脉,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安慰也就罢了,还取笑!”
    若离虽然语气重了,还特意加上了甄一脉的姓,但是样子很是娇嗔,甄一脉幼小的心灵微微一颤抖,有点恐慌的过来伸出手帮着若离揉着头,边揉边摸了摸:“姑姑,还真是起了个小疙瘩。”
    甄一脉摸着疙瘩加重了一下,若离忙缩脖子:“就这里,就这里,我摸摸。”
    “还好,不是很大。”若离自己摸了摸,不大的一个小疙瘩,又摇了摇头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这才放心的说:“还好,不是脑震荡,只是皮外伤。”
    两人坐在麻袋上眼巴巴的看着两边,若离小声随甄一脉说:“一脉啊,鲍天麟会不会有事?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出来。”
    甄一脉很放心的对若离说:“姑姑,天麟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就算出事也是别人出事。”
    这一点若离相信,就凭他刚才将自己提携上房顶,就已经够厉害了,黎府就算是很大,里面也都是庄户人家的守家护院之人,谁会有他那样的功底?
    可是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夜会黎馨兰?
    若离想着想着就发挥了充分的想象,不大一会就将这种想象发挥成了一篇浪漫的邂逅。
    鲍天麟此刻还真的在黎府内,也确实在夜会,但是会的却不是黎馨兰而是黎全根。
    两人在黎根全的幽静雅致的书房里,鲍天麟悠然自得的坐在藤椅上,黎全根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鲍天麟喝了口茶,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很艰难的说:“黎全根,你也来了这么长时间,我大哥交代,先不要有所行动,没有什么事千万不要暴露。只做好你的大少爷就好,今天呢我是来给你说一声,做了件不好的事儿,借了你家仓库里的粮食。因为要做就要做的逼真,所以也不烦劳你了,但是呢你得帮我找两匹马儿让我运回去,当然这些粮食以后会会加很多倍在你的俸禄里。”
    黎全根慌忙跪在地上:“臣不敢当,区区一点粮食算什么,王爷就是要臣的命臣也在所不惜。”
    鲍天麟轻轻一笑站了起来:“黎根全,没那么严重,你也知道大哥和我及母后都很看重与你,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今儿这事不是你的任务,只是请你帮忙,以后有事另行通知。起来吧。”
    黎全根站了起来,见鲍天麟看着他忙说:“王爷只管放心出去,小的马上去准备马匹。”
    鲍天麟转身往外走:“找两匹能自己回来的马,你就不要跟着了,甄一脉会发现的。”
    鲍天麟走出黎根全的院子,对着黎馨兰的院子看了看,纵身飞上了屋顶,后面院子自由护院的大黑狗看见了影子,狂叫着扑着冲了过来。
    黎全根快速出了门,早已没了鲍天麟的影子,他忙向后面走去,见仓库旁的小房子灯光聚起,忙呵斥一声,接着喊了声:“大壮,快点起来去看看怎么了。”
    小屋里的人答应着一个个的走了出来,拿着木棍长刀跟着黑狗前去。
    黎根全看着人都走了,转到侧门摸出腰间的钥匙,又进了旁边的马厩。
    若离和甄一脉坐在一堆麻袋上,简直是望眼欲穿,听到院子里传来疯狂的狗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声声震耳欲聋。
    若离的心也跟着狂跳,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拉着甄一脉的胳膊,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一脉,该不会鲍天麟被狗咬了吧,要不就是狗被鲍天麟咬了?怎么这么疯狂,好像还有人的脚步声,鲍天麟被抓住了吧,怎么办?怎么办?”
    甄一脉被若离左右摇晃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抽出身子,安慰若离:“姑姑,你别担心,天麟哥哥那会被他们抓住,一定是另有情况,我们再等等。”
    “我们怎么等啊?”若离着急的再次拉着甄一脉几乎带着哭腔:“这粮食要不要的都无所谓,万一鲍天麟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回去,鲍天角还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啊!”
    甄一脉顿了顿,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担心,凭鲍天麟的本事进入这样一个乡下财主家的府邸那还不是如履平地,可是被若离这么一说,想起那只吐着舌头的黑獒,他也急了。人倒是不怕但是这只狗不能不怕,那可是吃人的狗,只要被它逮着,不是它死就是人亡,所以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以前他一般都不会放黑獒。
    他刚想说什么,却见若离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便硬着头皮安慰她:“姑姑,不用担心,天麟哥哥一定会没事的,那只狗那里是他的对手。”
    院墙内的声音越来越杂乱,高高的院墙之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若离还能感受到所有屋子里的灯都亮了,月光忽然之间好像亮了许多。
    “姑姑,要不然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甄一脉见若离来来回回的走动,脸上闪着泪花。心里发慌,便将衣服理了理准备跃上墙头去看。
    “先等等。”若离慌忙伸手拉着他小声说:“一脉,先不要去,我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万一你上去人家正等着,岂不逮个正着?”
    甄一脉有点好笑:“姑姑,要是那样的话,我不会跳下来咱们跑啊。”
    若离还这不肯放手:“要是你来不及跳下来怎么办?要是你也被抓住了我怎么办,我可是路盲,连回去的路也得明儿才能分辨清楚。”
    甄一脉看着若离有点无奈:“姑姑。你说怎么办,我站在这里你担心天麟哥哥,我说去看看。你又担心这担心那的。”
    “我也不知道了。”若离茫然的看着甄一脉,她平时主意很多,遇到真的有事,却没了主意,还不如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的甄一脉有主见。
    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
    甄一脉见若离没了主意。镇静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府内的嘈杂声虽然很混乱,但是也没听出什么来,好像是在搜查。
    便拉着若离的手慢慢说:“姑姑,你不用担心。你好好听听,里面的人只是在搜查,既然还在搜查那就是还没抓到天麟哥哥。我们再等一会儿,实在等不着,等里面安静下来我去看。”
    甄一脉说的很有道理,若离这才慢慢镇静下来。
    虽然潜意识里她觉得鲍天麟一定不会有事,他那么厉害。但是就是莫名的担心,这种担心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办法抑制。
    现在静了下来,她知道她的心慌着急不是没道理,鲍天角那么在意鲍天麟,万一鲍天麟有什么好歹,鲍天角的眼睛不只是能电人,还能杀人,而且是碎尸万段的杀。、
    正当她努力地梳理着头绪,想着接下来鲍天麟如果不出现要怎么办,甄一脉轻轻捅了捅用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姑姑,那边有人来了,我们先躲起来,好像不止一个,该不会是刚才的那几个人又回来了吧,听起来好像有狗的脚步声。”
    “我们怎么办?这些粮食还要搭在树杈上吗?”若离一听有人来了,又慌张起来,这些个粮食都被甄一脉好好的摞了起来。
    甄一脉竖起耳朵听了听,摇了摇头压低嗓门:“姑姑,来不及了,我们先藏起来吧。”
    说着话甄一脉纵身跳上梨树杈,顺手将若离一把拉了上去,两人面对面蹲在树叉间,几乎屏住呼吸看着墙侧。
    脚步声越来越近,若离都听得清清楚楚,果然是很杂乱,若离听不出有没有狗的爪子声,但是好像真的不是一个人
    她又不由自己的带着哭腔小声说:“一脉,这下完了,这么一大推粮食,一看就能看得见,要是鲍天麟真的被抓这就是罪证,我们是不能在触犯律例的,再犯就会被关进大牢。”
    甄一脉眼睛盯着墙侧那边,小声安慰若离:“姑姑,你真是多虑了,我们被抓住也许会进大牢,天麟哥哥不会,那个大牢敢关他呀?”
    若离小声说“怎么不敢,现在我们都是被流放之人,谁知道他是谁啊?”
    甄一脉紧张地看着那边,听声音马上就会转过来,嘴里还适应着若离的话:“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总之姑姑不要担心。”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鲍天从墙侧转了过来,高大威武,身后跟着两匹马。
    若离几乎是惊叫一声跳下了树杈,直接蹲坐在地上,这才感觉到屁股疼,刚才心里着急蹲坐在树杈处愣是没感觉到疼。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想都没想就朝鲍天麟跑了过去,到了他跟前稍微一踮脚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双脚往后一抬就吊了起来,嘴里很激动的说:“鲍天麟,你太伟大了,你的光辉形象终于出现了,你知道吗你再不出现,我就吓死了,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
    鲍天麟被若离这一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他呆呆的站着,直到若离叽里咕噜的说完才回过神,感觉软乎乎的部位靠在他宽阔的胸膛,甜丝丝的呼吸扑在脖颈,脸一红,嘴里嚅嚅道:“金若离,你也太夸张了吧,不就去找匹马吗?没那么严重。”
    说话间他身不由己的用两只手将若离往自己身上紧了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若离抒发完毕,全身轻松,这才松开手,却没落在地上,感觉鲍天麟的双手揽着自己的腰,抱歉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占你便宜了。”
    鲍天麟见若离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松开双手将她轻轻放下,小声附在她耳旁说:“这个便宜你以后多占点。”
    若离脸一红,下意识的向甄一脉看去,刚才这这个举动太太过超前了,小孩子估计受不了。
    一回头果然见甄一脉大大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
    忙转身向他走去,嘴里为自己辩解:“一脉,你看鲍天麟还带来了两匹马,刚才实在是吓死我了,吓得魂都没了。”
    见甄一脉不理解的只管看着她,又小声加了句:“一脉,刚才我是太激动了啊,可不是什么有意识的举动,都说了刚才没魂了。”
    甄一脉好像才突然醒悟,低下头去默默地走到鲍天麟身边。
    鲍天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如既往的带着阳光的笑容对甄一脉说:“一脉,快点将麻袋搭在马背上,等会天都亮了。”
    甄一脉答应一声,将四只麻袋架在了一匹马背上,用麻绳绑好,他做这些事情得心应手,一气呵成,若离站在一边本来想要帮他,结果却什么都帮不上,便很佩服的说:“一脉,你真行。”
    甄一脉抬起眼睛看了看她按照鲍天麟的意思牵起马往回走,眼里没有往日的依赖亲近,若离知道他是在为刚才她超出想象的举动生气,便带着悻悻的笑意陪着一丝丝笑脸走在他身边。
    鲍天麟笑嘻嘻的用比甄一脉还专业的速度将剩下的架在另一匹马上,跟在了甄一脉身后。
    回去的时候有马匹,不能进山林,的顺着那座没有林子的种着庄稼的山绕着走,这些可以种的山坡被人踩出了一条盘盘旋旋的路,走了好久才转过几个山陇,也就是才爬了一小段山。
    若离这才觉得屁股痛的难受,每走一步好像都牵动着屁股上的神经,甄一脉不看她一眼,她也不好找鲍天麟说话。
    虽然她的那个举动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也就是前世高兴时的一个惯性动作,但是在这个时空,这可是带有伤风败俗的性质的。
    鲍天麟却是一点都不被若离的表现所影响,他走在后面看着若离渐渐地一瘸一拐的便问:“金若离,怎么了,怎么一瘸一拐的?”
    “摔了!”若离头都没回的说了句。
    鲍天麟不解的问:“怎么会摔了?都是些平地。”
    “从树上掉下来了呗。”若离不好意思的说。
    接着就将刚才在外面的情况说给他听。
    鲍天麟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对若离说:“金若离,没想到你们在外面比我在里面还要惊险,好了你去坐在麻袋上,让马驮着你走吧。”
    虽然这是现在她梦寐以求的,但是若离还是摇头谢绝:“不要吧,马已经驮了这么重。”
    “没事,上去吧,你也就不到一百斤,它受得了。”鲍天麟不由分说的上前拉过若离,轻轻地就将她送到了麻袋上,嘱咐她:“抓好马鬃。”
    若离便晃晃悠悠的坐在了马背上,这是她第一次正正真真的骑马,当然也不算骑马,只是坐着。
    甄一脉回头看了看,鲍天麟牵着马,若离高高的坐在上面,心里一黯然低下头去。
    鲍天麟牵的马是枣红色,若离坐在上面看起来很喜庆,按照大汉朝的风俗,男子一般只为自己的娘子牵马。
    坐在马上,刚才那点小小的不安不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这个山坡转过去,又转到另一个山坡,这些可以耕种的山坡盘旋回转,转了好一会才转过山头,摇摇晃晃的竟然睡意袭来。
    看着就要放亮,月亮落下天却黑了,这就所为的黎明前的黑暗吧,为了避免睡着掉下来,若离对鲍天麟没话找话说:“鲍天麟,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现在天黑了,谁要是遇上我们,准吓一跳,准以为我们杀人越货呢。”
    “听你说的,好像很有经验似的,杀过人放过火吧?”鲍天麟心里还在回味刚才若离失态般的搂着他脖子的惊刹那,听若离顺嘴一句。
    若离听他这么一问,就和他斗起了嘴;“就我这胆小怕事的样子,还杀人放火呢。刚才差点就哭天喊地了,倒是你很有这个潜能。”
    “你这么看好我啊,那我可得努力努力,有机会了找个地儿放放火,看谁不顺眼了杀几个。”鲍天麟嬉皮笑脸的和若离斗着嘴,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夜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喔喔喔……。”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叫,清脆洪亮。
    “鸡都叫了,人还没睡,我眯一会吧。”若离没有被鸡叫声唤清醒,美美的打了个哈,便软软的趴在麻袋上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瞌睡来了眼睛再怎样都睁不开,就算是斗嘴也无济于事。
    鲍天麟看若离趴在麻袋上,想起她刚才扑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摇了摇头,不再打扰她。
    甄一脉牵着马走在前面,脑袋后面却好像长着眼睛,直到若离已经睡着。脚下的步子才慢了下来。
    天边还没泛白,三人已经到了门前,鲍天麟将睡得流口水的若离摇醒,见她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伸手将她抱了下来,小声说:“金若离,你先进去睡吧,还能睡一会儿。”
    “哦,回来了。”若离一眼看见自家的大门,用手一推却没推开。便用手去拍。
    “天麟,回来了。”自家的门没拍开,隔壁鲍天角俊逸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随后春枝春雅都跟了出来。
    不大一会儿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司马小婵盖倾眉都走了出来,大家七手八脚的帮着将麻袋卸了下来,鲍天麟伸手拍了拍马屁股,两匹马便甩着尾巴踢踢踏踏的慢慢走了。
    鲍天麟站在门前,一双深邃睿智的眼睛有点深情地看着鲍天麟。充满了兄弟情深。
    他饱含深情地低沉淳厚的对鲍天麟说:“天麟,辛苦你了,这次做的不错,这些粮食吃一两个月应该没问题吧。”
    鲍天麟精力充沛满眼是完成了任务的自豪感,说了句豪迈的话:“大哥,不辛苦。这点事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大家有吃的,好好度过这一年。”
    “那就好。将粮食每家提两袋进去,都回去好好睡吧,天麟啊,我们都一直在等你,刚才才都进去。”鲍天角语气柔和。却威严十足的吩咐一声,自己先走了进去。
    鲍天麟随后也跟了进去。春枝春雅便一人提着一只麻袋走了进去,力气不小啊,迷迷糊糊的若离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惊叹。
    ,恭敬地目送鲍天角进了院子,见了屋子,司马翼司马羽盖星云盖星雨又对甄一脉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各家提着两袋麻袋走了回去,甄一脉转脸一看自家的门还没打开,又使劲拍了几下。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甄一脉有点着急,看了眼睡意朦胧的若离,手底下加了点力气,拍门声音很大,已经进了屋子的鲍天角鲍天麟都出来看。
    另一边的盖星雨也停住了脚步,盖倾眉更是帮着喊起了甄珠儿甄贝儿。
    可是里面的人好像睡得很沉,一点回应都没有,鲍天麟一着急纵身跳了过去将大门门闩打开。
    若离心里忽然就生出一口气,气呼呼的到了两位小姐寒碜的闺房门前,伸出手刚想要砸门进去问问,为什么不给开门,带回来的粮食她们要不要吃。
    却眼角瞄见隔壁左右好几双眼睛都在看,虽然天才蒙蒙亮,明亮的眼神不用看都能感觉到。
    想了想收回了拳头,这两个落魄小千金虽然可恶,但是她得保持风度,好歹周围几家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有好几个几世都难得一见的美男帅哥,形象很重要。
    收回拳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舀来一些凉水将洗脚布浸湿擦了擦脚,她知道女子这时候用凉水洗脚没好处,便重重的躺在了炕上。
    甄一脉一直等若离进了屋子,才狠狠地看了姐姐的屋子一眼,压了压心头之火也进了屋子,见若离已经躺下,蹑手蹑脚的进了里间。轻轻关上们,一眼看见早上他特意叠好的衣服换了样子,坐在炕沿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
    一夜无眠,这时候四家人都安安静静的睡觉,甄一脉走到甄珠儿甄贝儿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想了想收回了手,看了看有点宽的门缝,伸出细长的小拇指轻轻一拨,随后用手一推,门轻轻的开了。
    甄珠儿甄贝儿其实并没睡着,若离第一次拍门两人就听见了,却都装着闭着眼睛,鲍天麟和甄一脉若离出去,她们都看见了,却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
    鲍天角下午陪着她们走了一会,并没说什么事,两人回到院子里吃过饭,便在屋子里没出去,也不知道另外三家人都在焦急的等着。
    刚才她们没听见院门外鲍天角的声音,以为鲍天麟又是和若离甄一脉出去做什么了,便故意不开门,想让大家都知道若离一个女子半夜三经,不是半夜三经而是夜不归宿,有违妇道的行为。
    此刻听到有人进来,两人吃惊不小,下意识的将被子包在身上坐了起来,睁大两双受惊的眼睛,还没张开嘴巴,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看清楚是甄一脉,虽然心虚,却是放下心来。甄贝儿软软的靠在枕头上,甄珠儿也松懈下来,将被子放开,坐好了,带上亲和的谄媚的笑脸问:“一脉啊,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啊?是不是金若离欺负你了。”
    甄一脉的眼睛又带上刺穿心扉的厉色,顺手将门关上,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大姐,二姐,我再次警告你们,不要为难金若离,不要动我的东西。”
    甄一脉的眼睛太过吓人,比定安王有过之而无不及,甄珠儿甄贝儿被这道骇人的目光吓得坐直了身子,甄珠儿的眼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一脉,你这是干什么?姐姐好好的和那金若离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刚才确实是我们睡着了,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出去了啊。”
    甄珠儿说完,吓得低下了头去,甄一脉并没有问她开门的事儿,她这叫贼不打自招。
    见甄一脉的眼神更加的凌厉,甄贝儿忙说:“一脉啊,刚才没开门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也不知道这么早谁在敲门。”
    甄贝儿说完也低下了头,两人说来说去的意思都是她们醒了就是没开门。
    甄一脉眼里能碰出火来,甄贝儿又忙说:“一脉啊,没给你开门是姐姐的不对,我们不是没穿好衣服吗,可是我们没动你的东西啊,我可没进过你的屋子。”
    甄一脉寒冷的目光在甄贝儿脸上扫了扫才落在甄珠儿脸上,久久的盯着她,直到盯得甄珠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手足无措。
    这才一字一句地说:“大姐,我今天最后来告诉你一声,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你要是合着外人对付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你要知道爷爷爹还在受审,爷爷不愿做的事那就是不能做。”
    甄一脉的眼神绝对能杀人,说出的话也能杀人,甄珠儿甄贝儿再次领教了弟弟的神威,不敢再多言,乖乖地坐在炕上。
    两人心里都明白,以后爷爷恢复不了原职,甄一脉就是她们的靠山,就凭甄一脉这威风估计谁要是欺负她们,谁是不想活了。官复了原职,甄一脉就是世袭王爷,就算是她们做了王妃也是靠山。
    甄一脉站了很长时间,见两人都不做声,都很怕他,才慢慢的转身走了一步又转过脸来冷冷的说:“我的话再不说二遍。”
    甄珠儿甄贝儿愣愣的看着甄一脉出了屋子,相视一眼。
    直到听到隔壁屋子门关上,甄珠儿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跌坐下去。
    甄贝儿也长长的出了口气,想起了刚才甄一脉说的话,问甄珠儿:“姐姐,你动了一脉的东西?”
    甄珠儿愣了愣,眼神躲闪一下:“好好地,我动他的东西做什么,瞎猜。”
    甄贝儿怀疑的看着甄珠儿,想了想说:“姐姐,没动最好,要是动了,以后就不要动,你也看到了,一脉跟爷爷一样,要是真的生气起来,会来真的。”
    甄珠儿没说话,重新躺在炕上,甄贝儿说的话她怎能不知道,刚才看到甄一脉的眼睛,她已经看到了爷爷的决定。
    甄一脉回到屋子里,见若离已经睡熟,站在炕头看了很久,想起她今天忘情的扑到鲍天麟怀里,气呼呼的进了里间,一眼看见大簸箩里的蚕已经变成白色,桑叶也只剩下经脉,从另一只簸箩里拿出洗好的桑叶,按照若离说的轻轻撒在上面。
    不大一会,簸箩里发出沙沙的蚕吃桑叶的声音,如绵绵细雨落在房檐,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暂时没有睡意,他、翻过身子看着小小的白白的蚕一点一点的将心形的桑叶吃成月牙形。
    有了粮食心里踏实,若离一直都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其实算一算时间也没睡多久。
    按照惯例,先起床洗漱完毕,扫院子做饭,已痴吃的面缸朝天了,所以做饭之前先得推点面。
    昨天提进来的麻袋被放在磨房的面柜里,这是为了防止老鼠偷粮,本来盖倾眉司马小婵她们三人说好的推磨时三人合作,可是这以后粮食不多,也就好似吃一两天推一点,基本上都不用箩过,也就不再搭伙。
    昨晚借回来的粮食不少,据保守预算和上些蔬菜野菜的,每家怎么着也能凑合上两个多月,这些天蔬菜长势茁壮,也能抵挡一下。
    进了磨房看了面柜。柜盖压得严严实实的,她掀开柜盖看了看,两只大麻袋摞在里面。她没有力气将它们提出来。
    只好找人帮忙,她走出磨房想要回去喊醒甄一脉,他还在睡觉,一眼看见司马羽正从大门外走过,。想着甄一脉昨晚上几乎没合眼,这会起来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提出一袋面的事儿,便冲着大门外喊:“司马羽,司马羽。”
    司马羽停住脚步,从大门侧面的院墙外探进头问:“若离姑娘,有事儿?”
    若离忙过去将大门打开伸出头去说:“司马羽,刚好看到你,进来帮个忙。”
    司马羽应了一声:“好。”就跟着若离进了院子。
    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地面光光的,就算是土地也几乎一尘不染,墙角处摞着一大摞树枝及折好的柴禾,柴禾旁边是一堆干枯的蒿草。
    司马羽第一次走进只隔了一个院落的院子,眼睛四下看去,正房大套间的门筐窗棂都被擦拭的很干净。露出了本来的暗红色的漆色。门口放着两块平整的石头,另外两间的门窗就看不出什么颜色,虽没进来却知道那是甄珠儿甄贝儿的房间。连厨房磨房杂物房的门都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只有甄珠儿甄贝儿房间门显得很不协调,没人似的。
    虽然简陋,和以前他跟着爷爷出征打仗去的农家一样,却看起来就很舒服,就如农家有位能干的主妇一样。
    他轻轻笑了笑跟着若离来到磨坊。
    若离先走了进去,转身才对跟在后面的司马羽说:“司马羽,请你帮我将柜子里的麻袋抬出来。我力气小。”
    司马羽点了点头,磨房更加的干净,露出麦秆的粗糙的墙面木板盖起来的房顶都被扫的干干净净。地上撒着水,散发着一丝清凉,面柜泛着黑红色的光泽。
    若离将司马羽带到面柜旁,挽起衣袖准备帮着一起抬。司马羽笑了笑小声对她说:“若姑娘,不用你帮忙。你往边上让一让,小心撞着你。”
    若离闻言往后退了退,就见司马羽很轻松的将一只麻袋提了出来问:“若离姑娘,放哪里。”
    真是神力!若离的眼神有点恍惚,这一麻袋少说也有一百斤,她挪都挪不动。他就这样轻轻地一只手就提了出来,像是拿出一根羽毛般。
    比甄一脉还厉害,甄一脉还得用两只手抱起来。
    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便用手指了指面柜旁边,司马羽将麻袋靠着面柜放下,又轻轻提出另一袋。
    提完两只麻袋,司马羽拍了拍手笑着问:“若离姑娘,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若离忙摆着手。带着无限佩服的表情由衷的赞了句:“司马羽,你真是神力啊。怎么这么大力气!”
    司马羽英俊有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若离姑娘过奖了,。那里是神力,只是举手之劳。”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叫你帮忙了,真是大材小用了。”司马羽和若离几乎没有说过几次话,有点拘谨,若离却是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男男女女说话打交道在她意识里就跟吃饭一样是必须的,只不过平时人家都不主动和她说,也没什么事。
    便很八卦又带着不露痕迹的恭维接着说:“司马羽,你是不是和薛仁贵一样有九牛二虎一龙之力啊,那以后要是谁敢欺负我们,你就摔死他,不对,是将他扔到九霄云外。”
    司马羽脸更红了,他平时只是和哥哥司马翼在一起的时候才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单独起来还是有点害羞不苟言辞这也许是两人是双胞胎的原因,现在面对若离毫无掩饰的夸奖,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只好轻轻笑着一个劲的说:“没有没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若离姑娘过奖了。”
    “也不过奖,金若离你不知道,司马羽司马翼那可是绝代双侠啊,两人不但是长相威武武功盖世,还侠义心肠呢。”
    若离看司马羽健康的麦色皮肤泛着红晕,想着他刚才的神力,有点侠骨柔情的感觉,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就想调戏调戏他,鲍天麟敲钟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天麟,你来了,你也跟着若离姑娘取笑我。”司马羽回头一眼,鲍天麟高大的身子挡住了磨房小小的门,有点压抑,忙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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