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九黎族蚩尤部落个个体格壮硕南征北战,孰不知九黎族族人铸剑之术也是闻名天下。
相传蚩尤以天赐铜料铸剑三千,屡败黄帝大军,而其所铸最有名的剑则为“蚩尤天月剑”,后黄帝大败蚩尤,此剑也随之下落不明。相传巫族一脉曾以神之名封印剑中邪灵,岂料此剑威力巨大,每一任主持封印的祭司都受到反噬,神女见此情形于心不忍,以一身精血为祭,终是将其封印,只是神女也受到诅咒,注定一生孤苦,不得长寿。
后世相传,历代神女以一身精血封印魔剑,将其命数镌刻于魔剑之中,得之则可参透天机,长生不老。可兴天下,可亡天下,后世谓之长生诀。
历经千年,巫族没落,四族崛起,分别为:月族、羽族、魅族和匿族。只是岁月的长河似乎并不眷顾这个早已土崩瓦解的氏族,四族遭到华夏一族的驱逐和屠杀。天灾人祸,让这个本就没落的氏族一步步走向了衰亡,但关于它的传说却吸引着一代又一代华夏民族追寻。这个由剑开始的故事,也终将因剑而结束。
赵明月怎么也想不到她堂堂青国小霸王有朝一日竟会被人当成窃贼,不是她说,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有哪点像个贼了,看着眼前一脸正气的男子,她真的有一种将他打的满地找牙的冲动,但男子似是没有察觉一般,仍旧自顾自说着。
“公子,看你也是一表人才,为何非要做这鸡鸣狗盗之事呢?万一被抓你的家人该是多伤心,还有你年纪轻轻的,这一生可就毁了……”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案”韩昀息又岂能坐视不理?只是眼前的少年虽未施粉黛,但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再看他身量纤纤,又衣着华贵,落在他人眼中定是翩翩佳公子一个,但久经风月的韩昀息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佳公子其实是个美娇娘,不免一阵暗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受不了他的唠叨,赵明月斜睨他一眼转身就走。
却被男子再次拦住,“抱歉,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那是我哥。”她发誓,若不是答应了大哥绝不闯祸,她此刻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见识见识她青国小霸王的厉害。
“那照你这么说,这满大街的人岂非都成了你的叔伯兄弟。”男子微微一笑依旧不肯放手,二人僵持许久,只见男子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但那目光明显不是冲着自己,男子回头望去,却见路上仍旧是行人与客店摊主便也不以为意。而他怎么也想不到要不是赵明月及时阻止了身后的人,恐怕此刻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放开!”
“不放,你若不把东西还回去,在下是不会放手的。”
“放手,否则我……”赵明月正欲动手,却见那男子明明一副文弱书生样貌,有生得异瞳,一时兴起便决定逗弄他一番。
韩昀息本想让她将东西还回去再给人赔个不是,希望能得到人家的谅解,谁知他竟是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眉头轻蹙,面色微白,虽然很明显能看出来是装的,但一向怜香惜玉的他还是不免关怀一番。
“你怎么了?”
“我……我饿得肚子痛。”
韩昀息轻笑一声,枉他自诩风流,反倒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可看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不免想起了他那刁蛮任性的妹妹,她二人还真是有许多相似之处。
“看不出来大叔你人还蛮好的嘛,对了大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边吃着手中的包子赵明月边对着一旁黑着脸的男子说道。
大叔?我有那么老吗?不就是比你大了那么五六岁吗?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如实相告,毕竟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也有些于礼不合。
“在下韩昀息,正值加冠之年,所以你不必叫我大叔的。”
“哦,我叫何曦。对了,大叔,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清河人吧?”赵明月闻言微微一笑,故意加重了大叔二字。
“嗯,我来此求学多年,承蒙师恩,许我回归故国。”见她不肯改过来,他也不再与她计较,便由着她去了。
吃饱喝足,韩昀息从怀中掏出一些银钱给她后便要离开,谁知她竟是一路跟着自己,声称自己无依无靠又被仇家追杀,如今又无处可去,看着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韩昀息心知是假,却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带着她一起上路。
矮桌前的老者只是拿手中的木槌轻敲了下面前的小鼓,台下就已是一片叫好之声。在这乱世之中,人们总是很容易得到满足,一盏茶,一个故事,片刻的安逸给他们的生活平添了许多色彩。
赵明月听得认真,方才她就是见许多人都往这茶楼拥,这才拉着韩昀息过来凑热闹,谁想竟是有人在此说书,虽说读过的古章典籍不少,古言杂说也听过不少,但这说书倒还是头一回见。看着她认真的模样韩昀息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兀自端起茶杯细细品尝。
“上回说到那轩辕大帝与神农氏兄弟二人联合各部落首领在逐鹿的田野上与蚩尤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终于在经过多次的缠斗之后,轩辕大帝先后杀死了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最后活捉蚩尤……”
正在众人听得投入之际,一群侍从打扮的人闯了进来,将一旁端茶的小童推倒在地,那小童顾不得疼痛吓得急忙收了地上的茶碗向着那些人直赔不是。而为首的那人又是一脚将那小厮踹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韩昀息上前扶起小童,那小童喜得连连道谢。再看那些人时,只见一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从那些侍从身后缓缓走来。
那说书的老者见此忙将那小童护在身后,朝着来人连连作揖“小孩子不懂事,惊扰了大老爷还望大老爷恕罪。”
“无妨,本公子也只是来此喝茶罢了,尔等不必拘礼。”男子嘴角微扬,就着身侧一张凳子坐下,“小六,斟茶。”男子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一串翠玉珠子一边冲着身侧的侍从吩咐道。
“看什么看,难不成还要我家公子请你说不成。”那名叫小六的侍从小六刚还点头哈腰得将茶水递到男子面前,一转头对着那老者便是毫不客气地斥骂。茶楼里的人纷纷低语,却皆是敢怒不敢言。
“轩辕大帝命人给蚩尤带上枷锁然后处死他,后又将他的尸体肢解扔到了五极,分别为天庭、地下、人间、北极和南极,又将他所戴过的枷锁扔至宋山,啊……”老者痛呼一声,眼角的血迹顺着手掌蜿蜒而下。
“我把你这狗娘养的老混蛋,你讲的是个什么劳什子玩意,竟敢在这妖言惑众,污了我家公子的耳朵。”小六一把揪住那老者的头发,硬生生将他拖了出来,手中的拳头还未落地,就听“哎呦”一声,却见那小六的手背上赫然嵌着一颗花生米,伤口处的血液如同夹道处的溪流汩汩流出。
“哈哈哈……”只听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小六怒目看去,只见方才那白衣少年笑得正欢。
“是你干的。”韩昀息还未反应过来那四人已是将他围在了中间,“哪来的野小子,敢暗算大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上”小六话音刚落,那三人纷纷挥拳打向了韩昀息,只听“哎呦”几声,那些人竟也都捂着手掌痛苦不堪,伤处竟和小六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主子,怎么办?”小六躬身询问那男子,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朝着小六使了个眼色,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竟敢与他作对。
小六立马会意,一把抓过旁边的老者,众人皆是一惊,“爷爷”那小童急忙上前,俯跪在男子脚边叩头求情。
“小东西,我家公子素来喜欢听狗叫,你若不想这老头有事的话就学几声狗叫,说不定我家公子听得开心了便饶了你们。”小六一手捏着老者的脖子,方才那一下打得他右手都快要废了,此刻更是将气全撒在老者身上。
韩昀息正欲上前,却被另外两人拦了下来,小童无计可施,刚要张嘴,就听得咣当一声,只见那身着一袭青衣的少年一手握着一只茶杯硬生生塞到了他的嘴里,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是力气大的惊人,小六挣扎半天男子的手势却无丝毫松动“你给本大爷学几声狗叫,本大爷就饶了你,否则,拔光你的狗牙”赵明月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小六牙缝间已是渗出血来,有几滴竟是滴上了赵明月的虎口处,嘴里还在呜呜地说着什么,即便听不清,也无非是求饶罢了。
旁边的男子惊得立即起身,小六可是他的贴身护卫,此人一招便将他制服,不知是何许人也,“阁下是要替这些人出头”
“哼”赵明月轻哼一声,扫了那人一眼手下并不放松,“本大爷正在喝茶,只听这有疯狗胡乱咬人,扰了本大爷的清净这才出手教训疯狗,难道阁下觉得疯狗咬人不应该教训吗?”
赵明月冷眼一扫那男子,将茶杯从小六嘴里拔出来,反手一摔,一脚踩上他的胸口。男子气愤不已,朝着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纷纷拔出刀来,大喝一声便向着赵明月砍去。
“小心”韩昀息见状忙出声提醒,周围的人也都凝神屏气,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赵明月只是微微一笑,左脚依旧踩着小六的胸膛,右脚却是一个横踢,接着又弹出几颗花生米,纷纷打向那些人的膝盖处,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刹那间偷袭的几人已被打落在地痛苦不堪,而赵明月的脚却是仍旧踏在小六胸口处。
“既是我家奴才不懂事,那在下就先向阁下赔罪了。只是打狗也得看主人,阁下如此岂不是太过分了。”男子见此,只好先作罢,待他回去找人,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哦,是吗?只是这狗我已经打了,不知他的主人是要如何啊?”赵明月一脚踢开脚下之人,寻衅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哼”那男子气得衣袖一甩便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身后的侍从赶忙从地上爬起,踉跄地跟了上去。
“对了,我叫何曦,要报仇记得来找我啊。”赵明月拍拍手,还不忘冲着门外喊上一句,周围的人见那些人走了,也便不再逗留,纷纷离去。
见人走了韩昀息急忙上前扶起老者,“两位公子,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你刚才打的可是这南平都统的儿子,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啊,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免得惹上祸端啊!”老者颤巍巍地朝着二人施了个礼便劝二人赶紧离开。
“不妨事,老伯,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要,白色的一瓶内服,红色的一瓶外敷,不出几日你身上的伤便可痊愈。”赵明月说着将手中的小瓶递到老者手中,又转身看向韩昀息“喂,书呆子,你有没有钱?”
韩昀息正要掏钱,却被赵明月一把夺过钱袋,全都给了那爷孙二人。
“老伯,这钱您拿着,给您和孩子添几身新衣裳,剩下的钱雇一辆马车离开这里”老者忙携着小童跪地叩头,二人急忙将他们扶了起来。
老者再次道谢之后正欲离去,却是被赵明月拦了下来,“对了,老伯,枷锁扔到宋山之后怎么样了?”
韩昀息已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单纯过头的人了,老者与小童也先是一愣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啊,那枷锁化为了一片枫林,而那血红的枫叶像极了蚩尤的斑斑血迹……”老者微微叹息望向远方,那个长满枫树的地方,不知这天下何时才能像宋山那样回归宁静。
一路走来,赵明月很是沉默,习惯了她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这样的沉默反而让韩昀息有些不适应,只是看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韩昀息也不知她是为何烦恼,更不知该如何劝慰。
“大叔,你见过枫叶吗?”
“啊?”没来由的一句让韩昀息有些反应不过来,“枫叶啊,在我的家长有很多这样的树,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带你去看的,只不过要等到秋天才行。”如今才是春末时分,想要看那红枫遍野的情景恐怕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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