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清穿》第一百三十r四章 昨ri依稀

    转眼已是夏末初秋,河风已经由湿润变成了干燥
    捆盐户的爆动案有了结果,可以说是双方各打五百大板,盐吏被流放,爆动的捆盐户也被流放,而那个卖小吏的代理人被处斩刑,居然是何书班的长随小顺,这么一个小人物,确实出人意料,而以这样的人物做为主犯各方似乎都觉的无法交待,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的主子祁宁祁书班是跑不掉了,做为祁家第三代的孙子,他有这个机会,作为关尹的书班,他也能捞到这个权,主犯落到他头上,可以说是明正言顺,而对祁老爷子来说,虽然有些心疼,但他儿孙很多,倒不在乎这一个,真正伤心的也许仅仅是祁宁的母亲,但做为一个大宅门里的侧室,她在伤心也好,落泪也罢,都只能默默承受
    而其它诸如关尹,河督,巡盐史一流,虽各有训斥,但似乎过于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
    这案子的了解,给文茜的感觉很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而案子了解了,四爷除了给皇上呈了折子外,却并没有回京的打算,这一点就很让人回味了于是文茜跟十一阿哥私下里谈,都认为,四爷这次来何家集,很可能还有重要的事
    入秋了,天气早晚已经有些凉了,但中午却很热,文茜正在院子里翻晒着草药,这些都是她闲着的时候进山采的
    十一阿哥是顶着烈日进门.的,虽然很热,但看着兴致挺高,将手里一封信交给文茜,在她耳边低声道:“京里来信了”
    所谓的京里来信,自然是文礼送.来的文茜擦干手,便拆开信,刚看了一眼,不由的就笑弯了腰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十一阿哥边喝着茶边问
    “是文佑那小子,今年快十五岁.了,文仲这个做堂兄居然给他安排了个成人礼,就在京城的翠华楼,那可是烟花之地,结果,这一下打翻了小芸娘的醋坛子,那芸娘是原来台怀驿丞李由的长女,小时候就同文佑很相得的,后来李由高升,在礼部为官,这两小不知怎么的就相遇,互相对眼了,最后由纳喇家族长出面,订下了亲事呵呵,文仲哥哥这不是添乱嘛”文茜说着,又继续往下看,可看到第二张信纸的时候,文茜看着看着,那泪不由的落了下来,慌得十一阿哥一把抢过信去,这才知道,苏麻喇姑去逝了
    “爷,我想去苏州看看”文茜轻靠在十一阿哥的怀里,.苏麻喇姑临死前剪了一簇头发,用柴檀木盒装着,让人送到了苏州永业寺,同了凡大师的肉身像放在一起,也算是偿了愿,了结了一段大因果,不过,这在文茜看来,感觉着总是有些心酸她是个俗人,唯愿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的,我陪你一起去,也别太伤心了,九十多岁离世,.那亦是一种喜事”十一阿哥安慰着道
    第二天,文茜把小凤儿交给了金嬷嬷,家里,四爷.他们还常来走动,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便同十一阿哥出门,去了苏州
    永业寺仍如记.忆中的模样,这次,文茜和十一阿哥来的时候,特意改装了一下,现在,两人从外表上看,只是一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夫妻
    大殿上,横三世法相依旧,梵音袅袅,佛香恬淡,站在此间,心一片平静,似乎俗世一切都脱了天外而去,文茜和十一阿哥上完香,又捐了一笔香油钱,然后求见了永业寺的住持照明大师
    “我夫妻二人曾得了凡大师大恩,此翻前来还愿,求拜肉身相”文茜持佛礼道
    照明大师看了看文茜和十一阿哥,同样回佛礼道:“二位施主请跟我来”
    了凡大师的肉身像就供在永业寺后院的舍利塔顶
    “大师,我二人今是还愿,愿扫塔登梯,还望大师成全”文茜再一次行礼道
    “施主虽是尘俗中人,但却佛缘深厚,请”照明大师让开一侧
    于是文茜扫塔,十一阿哥举灯,而照明大师又手合十,低低颂着梵音,声不响,却如同回音般久久不散
    一路扫到了塔顶,塔顶的佛台上,就坐着了凡大师的肉身像,他的旁边果然有一个紫檀木盒
    文茜和十一阿哥盘腿跪在肉身像着的蒲团上,开始念起了大悲咒,这大悲咒是苏麻以前最喜欢念的
    良久文茜才站起来,在香炉上插上香,这一刻她的心出奇的宁静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出了永业寺,文茜和十一阿哥来到了富来客栈,富来客栈的老板依然是胖子刘,只是如今他胖了,不笑两只眼睛都眯着,若是笑起来,那脸上就找不到眼睛了,他虽然赚了不少钱,但家里河东狮吼,他那再娶两房小妾渡日的愿望怕是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文茜他们要了一间二楼的客房,这间客房正好可以看到当初他们租的后院,看着那后院的墙头,文茜依稀仿佛间,还能看到小叫化坐在墙头唱莲花落的情形,只是随着后院的人出来走动,这情形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这后院住的一家人看样子挺有钱,那仆从来往如云,主人家也是金玉满身,很有一种爆发户的感觉
    傍晚的时候,在街上转了一圈,尤家已全部迁往南洋,原来的尤家大宅如今已换了姓,现在街面上所见的全都是张家布坊,张家自报靠了八爷后,那在苏州如今是一家独大,但同样的,张家一大半的收益都要落入八爷的腰包,如今,苏州完全是八爷的地盘
    二人走进一边的一家张家布坊,打听张年涛的情况,奇怪的是,许多伙计居然都不知道张年涛是谁最后还是从一个打杂的老人家嘴里知道
    那张年涛因为云花的事情同家里人闹翻了,再加上布坊的份额被家族给吃了不少,最后一怒之下,离了张家,如今同那寡妇云花一起在太湖边打渔
    人生即遇变化无常啊
    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吃完了晚饭,便让小二冲了壶茶到房间里
    两人洗洗便早早的上了床,这几天奔波下来了,别说文茜,就是十一阿哥也觉的有些累了,两人相依着,聊了会儿天,就吹了灯睡下了
    然而,大半夜里,两人又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点了灯起来,下面院子里面也是一片灯火通明,还能听到人在大叫:“抓贼抓贼”
    而就在这一片喧闹中,文茜听到一句唱词:“人间路上有我行着,佛也是我来魔也是我”心中惊讶异常,这不是以前,小耗子唱的那莲花落吗
    就在这时,房里的窗户嘣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一个黑衣蒙面女子出现在窗前,一只腿勾着窗棱,冲着外面大叫:“我去也”
    然后就从文茜他们这间屋子的门出去了,临走前,看到文茜和十一阿哥看着她,便抱拳道:“打扰了,二位继续”
    弄得文茜和十一阿哥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文茜和十一阿哥在楼下吃早点的时候,许多食客都在谈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后院那一家子被莲花盗给劫了”一个食客状似低声,实则却是恨不得大家都听见的样子
    “呵,谁不知道啊,一早公差就来,不过,来也白来,莲花盗做的案子什么时候破获过”
    “那后院的人是活该,知道吗,听说是山西退下来的一个官呢,贪了好些,绿林好汉们发了贴子的,要取这贪官的项上人头……“
    “那是,这样的人活该,你们看着,再过几天,那穷苦人家的门前说不定就会出现米面和肉呢,至少能吃饱几顿了”
    “是啊,是啊,这年月,穷人的日子难熬哦……”
    文茜和十一阿哥正听着,冷不丁的一个女叫化窜了过来,坐在她们的对面,那一只脚还架在长凳上
    “两位,我瞅着怎么这么眼熟啊”那叫化道,声音很是清脆的文茜看着她那还算干净的脸,渐渐的就同小耗子的样貌重叠了起来
    “我看着你也很眼熟啊”文茜和十一阿哥相视一笑
    “即然都眼熟,那就请我喝杯酒吃顿饭”女花子一点也不客气的道
    “相逢即是有缘,有何不可”十一阿哥也笑着道,然后招手叫了小二,加了菜,又叫了酒
    那女花子也不客气,酒菜一上来,就埋头苦吃起来,倒是一边的小二哥看不过眼了,嘀咕道:“没见过这样的叫化子,别人好心请你吃,怎么就一点也不客气”
    听到他的话,那叫化子抬起头,鼻尖上还粘了一粒米:“吃还要讲客气,那岂不是很不痛快”说着,又端了酒一干而尽
    小二被抢白的一阵没趣,摸摸鼻子走了
    那女化子吃完,朝着文茜和十一阿哥掬了一个躬,然后拿着打狗棒就离开了,边走还边唱:“作一个揖来唱一个诺,打一回竹板敲几声钵,唱一曲莲花落姐姐儿听,参什么禅来修什么道,念什么佛来说什么魔,红尘中自有你和我,躲不开堪不错奈何奈何;化几次缘来敲几次钵,打几回竹板唱几回歌,管他什么佛来什么魔,那莲花宝座谁来坐着,三千世界齐来打破,人间路上有我行着,佛也是我来魔也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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