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有人拉着我的手,眉毛蹙了蹙,摆出了一谈的架势与我说,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男人眼中的女人需矜持的时候还是得矜持。床上这等事讲究的一个柔弱一个奔放,你这一豪放了,叫你男人情何以堪。
我觉得此话甚有道理。
想来那时,一心为我治病而不得已爬上了床的白少鹫大约是受不起我的豪放。所以待我将将问出那句话,他便愣住了,估计是气息不畅,缓神后便是生猛的咳嗽。
我好生无措,上前爬了几爬,恨不能给他拍一拍,可看了眼被他脱得不着寸偻的上半身,就委实下不来手。
而后,他就当真开始脱了……
一阵风拂散了炉里的青烟,白纱帐外的景物朦胧得恰到好处,白少鹫的墨长发柔得恰到好处,那雪绢布扎入发里把眼蒙得也恰到好处。愈发衬托得他鼻子玉挺。更重要的是,他脱得也恰到好处。
唯一不那么圆满的是——
这位兄台耳根处的红晕有灵气般,游走于他的脖颈与脸庞,一瞬间竟红了个通透。显得他更加的秀气而我更加的奔放。
实则少鹫兄我单单只是大夫与病人这般简单。他断不该这般羞怯。
我好心想劝他几劝,却在恼羞成怒之下趁疗伤对我痛施毒手,所以憋了几憋,待眼前这位妙手仁心的白公子把自个儿的亵裤脱完了之后,我臊着一张脸,眼神闪避不及却生生撞上了他平日里不大让人看的地方。
……受之余。却不晓弄出了些些动静。
白少鹫手抚在雪绢布着袍连带裤子丢到一旁。侧着脑袋。竖起耳朵听。
想在他活着地这些年头里。始终猜不到那个风家地姑娘个自小便羞怯柔弱地风笛歌竟能如狼似虎且坦荡荡地盯着他看个不休。
其实用我地话来说。这个缚眼睛地绢子从头到尾都扎错了人。
“我现在开始为你疗伤。首先得打通你后背风门**、灵台**。肩贞**等几处**位。”一句斯文地话从他唇边飘了出来。
我惊了。
还来不及躲。
白少鹫的手在空气中摸了一把,就正罩在我胸口上。
我小虎躯一震眼神悲催了。
他似是惑,手按上去后松开,复又按了上去,此遭像是陷入了很深沉的纠结中,“这是后背?”
“您觉得像么?”
“不像。”他的脸仿若在热水里滚了一遭。薄薄的面皮上就像被抹了层浓胭脂。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几个字在我的喉咙里滚了几滚却仍是咽不下。
他羞了。
而我此刻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体不出是个啥滋味。
我虽是女扮男装,把胸绑了些日子平心而论,既然江湖盛传我以色侍主自然有他盛传的道理。
他当下这句疑问就好比是青楼女子笑话恩客不行一般,让我生出了股……我琢磨了一会儿得应该是悲愤。于是凑过身子望了望他,再瞅了一眼他的手与我的胸毛一抬,“斗胆问一声,白少侠能不能把手从我‘后背’上撤下来?就算它是,也不能让您这般摸啊。”更何况它还是本尊引以为傲的胸。
白少鹫的耳朵根子都烧熟了,红着张脸,乖乖地把手给收了。
“不是嘱咐你要朝南而坐,你这般……我……”白少鹫一脸羞又懊,做足失了贞的小媳妇样儿,嘴边上“我”了好阵子,终究是要说出啥。我见势头不妙,恶狠狠地先下手为强,截了他的话道,“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是以,摸是他先摸的。
没道理让我背黑锅。
他嘴角抿抿。
“你是笛匕的妹妹,我又对你做了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不论怎么说都会要对你有个交代的。这一点风姑娘可以放心。”
还让我放心呢。他连笛歌妹妹都不叫,都改叫我风姑娘了。
白少鹫像是打定主意一般,朝后转身,手在褥子上摸了摸,摸出一个竹工拙劣的帕子,展开后便是一把细细密密的银针。
“我要施针,请朝南而坐。”
“朝南?”
“正是。”
“以你的方向朝南还是以我的方向朝南?”
“背对着我就够了。”
“不早说。”我目光灼灼地盯着
十二根银针,心里边有些发毛。视线在他玉肌上停恋恋不舍地转身盘膝而坐。
白少鹫的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拇指蹭过垂落的发丝。手沿着肩胛骨向脊椎处摸索而来。掌心的温热传来,气息抚过我的发鬓,暖暖的痒痒的,我愈发地觉着不对劲。
我狐疑地扭脖子望了他一眼,“我怎觉得你虽被蒙住了眼睛,但这么摸来摸去,委实像在占我便宜。”
他缚着雪绢的脑袋一偏,掌便不太敢碰我了,另腾出一只手,指夹着银针凝神。
“倘若……当然,我只是说倘若。”我背朝着他,不甚纠结地问,“如果呆会儿**位没点中怎么样?”
“毒气沿经脉逆,将七窍出血,重则亡轻则痴傻。但,我一般不会错。”白少鹫复又补一句,“就算我扎错或点错了,也会对你负责的。”
我一脸憋屈,按住他的手。过去转身便拉他的雪绢。他明显不让,头往后缩道:“你这是在干甚?”
“我不是信不你,不过你还是把布巾取下来吧。”我好言相劝,更甚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万一你哲**位点错了该怎么得了。你就算不看我,这么摸来摸去的,我们二人之间的清白也早早没了。
”
“我可以不摸。”白少鹫仍纠结男女礼节。
“我只有等七窍流血了。”
白少鹫微有动容,无奈道:“既你这般要求我拆蒙眼布,便依你。”
我言感到既欢喜又放心,放心之余又察觉出了一些些不对劲。身后传来他抽走雪绢的声音,然后这位白公子白少侠精确又很准地把我的青丝拂开拨至胸前露出背部后,便再没了动静。
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久久的,灼热得很,让我有些不安。
“回头带些玉肌膏再走。”他的话轻飘飘的在我头顶上荡了几遭。
我脸一沉。
想来是整宿被薛凰寐压在榻上折腾而弄出的淤痕被白少鹫看了个遍,真是出师不利,白日里抹药膏消除红痕时怎就忘了抹后背了呢。
我正懊恼着,没想到分神才片刻间就被他连续不断地点了几处**道,针扎得我神经紧绷,脊椎处传来一阵麻麻。扎针、取针,逼入真气,我刚缓过神,吐了一口气。却不料白少鹫巧用力,一拍一推在我的左肩膀上,我转了个身。他蹂躏完我的后背便开始糟蹋我的前胸了。
其实,这个治伤没什么好说的。
起初他医得还好好的,在我上身几处**位扎了银针,而后当我转了身,与他四目相对后,白少鹫的视线随着**道的走向也往下。眼神定定地看在了某处,神色大变。
我便觉得体内被他引导的一股气竟不听使唤,往别处钻。我诧异地望着这位白大夫。
他明显的心神有些不稳,很快收掌,手在我身取上了银,憋出了两个字“好了。”然后推开我,便伏在床边,他手捂住嘴,血喷涌而出从指间渗了出来。一张脸惨白无比,眼睛却是极亮,里边翻滚着不晓得是什么情绪。
我吓了一跳,下了床,随手扯了他的衣袍一边披上,一边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气。
地上斑斑血迹,星星点点。委实有些吓人。
此遭……他莫不是替我把毒解了,自己反倒走火入魔了?
“我去叫人进来。”
白少鹫颤抖着摸了摸,腾空捉住我的手,“你为何会有这个。”
“啊?”我望着他,见他颤着声音,话越多,血越从指缝里呛咳出来,便有些于心不安,好心劝,“你慢些说。”
他这会儿到不顾及男女有别了,沾满血的手将我拉近了,然后手指隔着他的衣袍,就点在了我的胸以下,大约是腹部腰间的位置,“……痣。”
笛匕才会有的痣,为何在你身上。
不要告诉我你们两姊妹不仅相貌一样,连痣都长得一个地方。
“我我我……”我委实慌得不晓得该怎么答。
他的眼神顿时柔软了,眸光似在温水里浸过一般,默默地望着我。
“匕儿。你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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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让你们久等了。也宝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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