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屋外有一人影在纸窗上晃动,那人的声压低,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昨儿朱大师吩咐厨房为尊上做了两碗甜汤,谁不知道尊上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他居然还大半夜的亲自端着去了尊上的房间。”
“啊?有这等事?”立马有弟子附和,并拉住了他。
我在屋内愣了愣。大伸懒腰的手也放下了,缩头贴在墙上听。
窗外那二人身形顿住,便开始闲话家常。
“更稀奇的是,厨三说见着朱大师往里头下了药,闻着那粉末味儿就知道是从勾栏里带来,药力忒劲,像是专为服侍官人做那档子事准备的。果不其然厨三只多看了一眼,闻了一点儿气味,回去就抱着老婆啃了一夜。”
“那朱大师岂不尊上糟蹋了?”
我听闻,脸一黑。
如此看来,我在他们心目中是这般禽兽。
窗外那继续道,“谁知道呢。好巧不巧,昨天白公子也让厨房为他备一些酒菜,说要到院里饮,谁不知道他的院和尊上的是互通的啊,厨房那些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只不知二人在院内呆了多久。”
“他们三人岂不是撞上了么……难不成……”话的弟子呆了呆,语气明显钦佩了些,“尊上她真是龙马精神,委实佩服。”
我隔着纸窗听了以上这些闲话。脸不禁由黑变青又变白。低头掸了下因方才爬床爬密道而沾染地灰。正准备开门训斥他们一番。却不料这两弟子跑得没影了。
除此之外派内地弟子、小厮。柴房地伙计都跑出来看热闹。一齐往后门处奔。边奔边洋溢着又八卦又欢喜地笑容。
我看着奇。手撑着后腰处。慢慢悠悠也跟了上去。
只见围观人群之中停了数十匹马车。马是清一色地白马。驭马地人有男有女都穿着白衣衫。为首地一个女子五官极好。不笑地时候模样清冷。但鲜少不笑。她发鬓上饰鹫羽毛。很是惹目。这会儿正笑嘻嘻地指挥着白衫人卸药。声音如铃铛般清脆动听。“这一箱你好生捧着放地。灵药难寻莫沾了地气。。我说最角落里地那位哥哥啊你手上地只是天山雪莲。莫压坏下下面地灵狐丹。”
我派弟子立马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从灵鹫峰地弟子们么?”
“这一箱箱的药该值多少黄金啊。”
“啧啧啧,嫁女儿都没这么大的仗势啊。”
可不是。
我目光炯炯。
白少鹫一会儿可是下了血本,可不是说只是治病要紧的药材么何会有这么多……而且除了药材还有衣衫,怎么连屏风也抬过来了。
白少鹫此番动静动得可真大啊,他莫不是想在这儿长住?
我神色一凛,趁着众人还沉醉在观摩的喜悦中,立马扭身扶着老腰往回撤。
一群人堵在后门围观,通往大殿小道就显得颇有些冷清。
这鸣剑派的弟子许是自“薛凰寐”死后就没见过如此大场面了我这尊上也委实当得没什么面子,我迈入竹林,抚着亭廊的护栏,望着一波碧池,叹了叹。
岂不料这一叹纵一宿的老腰就传来阵阵抽痛,我眉一蹙,抚上了柱子着去亭内歇一歇。
结果一抬头就正望向亭内的白少鹫,站姿美好他旁边背对着我坐着的,正是今儿个流言中的主角之一化蝶。
白少鹫瞅了我一眼。
问化蝶“朱笔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可不,好极了。”化蝶壮士手举着茶杯,饮了口,故意笑得很暧昧。
“不对啊,你理应床无能的啊。”白少鹫眉宇
自顾自地道,“想来以后药的分量还要下重些。”
“啊,什么?”
“没事。在下告辞。”
白少鹫捞起我的手臂,话也不多说便走。
我见他左手端着一锦盒,便留意着多望了一眼。
他一递,捏着盒了扬,“这个东西怎样?”
“小巧可爱。”
“所以,我们得去疗伤了。”他缓一笑。
说到这伤。地上、椅子上皆可疗伤,可倘若是二人要除去身上衣衫疗伤,自然是要在床榻上进行。可我的床底下还住着一个人,委实不大方便,于是这疗伤的地点就理所当然的定在了白少鹫房内的榻间。
虽说我也曾在桐栖阁住过一段日,但如今对它已全无印象。我倒不知床榻上还垂着如此大的雪色纱帐。
“这纱帐是今早旁人加上的。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我知道你会有些害臊,所以能遮就尽量遮一些。”
害臊?
你确定说的是我么?
我手拉着纱帐,怔了怔,扭头向他,“现在就脱么?”
白少鹫对着我嗯了一声。
我默默地,乖乖地爬上了榻,摸了摸软软的褥子,许是被白少鹫睡了一夜,枕头里有淡淡的药草香。
透过纱帐往外看,屋内一切都如烟如雾,门窗已被合得死死的。床榻的矮几上放着香炉里,里面的香袅袅升起,燃着的正是从锦盒里拿出的碧丸,嘶嘶迸出了些许粉末。
我低头,闭眼吸食香气,一缕缕青烟通晓灵性般从鼻尖钻入脾肺,竟觉疲乏消失,整个人的心境也宽广了起来。我这人心情一好,做事便尤为爽快,当下低头利索地扯带子,衣衫尽褪。(旁白批注:乃就是心情不好脱起衣服来也很爽快。)
肚兜也除去。
帐外也的一番响动,白少鹫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背对着我,身形兰芝玉树,无限美好。
一句话飘入我耳内,“天师在上,如今弟子救人要紧,礼数也暂且搁一旁,若有逾越之处请见谅。”
我觉得甚为有趣,以手撑在榻上,扭头望去。
只见他话音刚落,又转了个方向,拿了炷香插在案上,“令妹伤得很重,望笛匕莫责怪我。”
看他那样子,似乎恨不能把我姐的牌位给拜了。
“少鹫哥哥,我毒伤未愈可不想再染上伤寒。”我无限感慨,“您若拜完了,就赶紧上来为我医治。”
他背形一震,叹口气,望着双手捧着的物什,迟迟未动,“你好生坐好,面朝南,手放膝头莫乱动。”
“嗯。”
我这刚按照他的要求摆好姿势,却听他没走几步,屋内便传来一阵身子磕碰桌子,椅子倒地的声音。
我有些诧异。
一抹人影倒映在纱前,但见我眼前探入了几根莹白如玉的手指,微一动,便撩开了纱帐。
白少鹫单手抱着刚脱去的衣袍,下身只着了一条雪白的亵裤,脑袋探入纱帐内,青丝滑了一肩膀,他单膝跪在床上,摸索着朝我移来。
诱人的唇型,高挺的鼻梁,一道雪白的绢布扎入青丝内,借此蒙住了双目。
我一把握住他试探摸着空气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
“为了你的清白。”他微微一笑,手抚摸上雪绢布,“如此一来,你大可放心。”
“清白”二字对我来说委实有些可笑,我生了些戏谑之意,若有似无瞅了一下他的裆,“不是说要不着寸偻么?我已褪了,你何时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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