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已是深夜时分,杨枫和叶荷并肩走在津江的大街上,两人看起来有些疲倦,因为他们已经在齐明栩那儿打了几乎一天的扑克。
这还是杨枫到津江后第一次有闲心玩扑克,而且还玩了一整天。
杨枫的感觉很糟糕,以前他在学校的时候,绝对是班里玩扑克牌的顶尖高手,每次和同学玩牌都是大胜而归。可现在,他似乎根本没有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玩扑克牌上,打了一天,居然连不怎么会打牌的崔大进的成绩都比他好。
这真是个无聊的玩意,杨枫心想。
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他还是装着玩的很有高兴的样子,因为现在除了用打扑克牌打发时间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该干什么。
这情景让杨枫不觉想起了以前在职中的日子,在那山沟里根本没什么东西打发无聊的时间,几乎整个学校的同学的共同爱好就是玩扑克牌。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他甚至可以和班上的那些同学连课都不上地玩上几天几夜扑克。
当然,班里也有人是不喜欢玩扑克牌的,刘郦就是其中之一,杨枫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玩过扑克牌呢。
杨枫一想到刘郦,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惭愧,因为这让他不由地想起一件事——他还从来没有去接过刘郦下班呢。
对此,刘郦从来没说过什么,可杨枫心里却很有点过意不去,以前是因为太忙没空去接,现在要是不去一下,那就实在是有点不像话了。
可杨枫又有些为难,这些日子因为余老板的事,大家都弄得没什么精神,难得今天能一起开开心心地玩牌,他要是就这么走了,那牌局肯定得散了。
杨枫正有些心不在焉,叶荷忽然站起身来,抱歉地对大家说:
“对不起了各位,太晚了,我得回家了。”
“别啊,着什么急,现在才几点啊,哥们儿玩得正高兴呢。”崔大进一把把叶荷又拉回了座位。
“才几点?”叶荷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你自己看看啊,都十二点了。再不回去,我爸得关门了。”
“十二点怕啥?再玩一会儿,完了我送你回去。”崔大进的手风正顺,玩兴正高。
“不玩了,我这人不习惯熬夜,再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叶荷摇了摇头,又站起身来,“要不我明天早点过来就是了。”
“那多没劲。”
崔大进还想挽留叶荷,杨枫却在一边插口道:“算了,大进,都玩一天了,大家都累了,叶荷也该回家了。”
崔大进见杨枫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了,嘴里只不停地嘟囔着“没劲没劲”。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齐明栩见叶荷的去意已决,也没了打牌的兴致,顺势推舟地说,“要不咱今天就别玩牌了,干脆咱们去阁楼上面听听我新弄到的唱片怎么样?”
杨枫笑了笑,“你和大进先上去吧,我去送叶荷,顺便接一下刘郦。”
二
深秋的津江夜晚依旧能让人感觉到白天闷热的余温,但徐徐的海风夹着夜晚的冷风吹过来,还是让人感觉到几分凉意。
“你就这么让那个余老板走了,欠解明的款子怎么办?齐明栩的房契还在他手里呢。”叶荷侧头问和她并肩走着的杨枫。
“我不让他走,又能把他怎么样?”杨枫苦笑了一下,“房契的事,咱们只能再另想办法了。”
“要不你明天再去找找解明怎么样?我陪着你去,帮你说些好话。”叶荷说。
杨枫摇了摇头,“没用的。现在他的麻烦比我们的还多,肯不肯见我都说不定呢。”
叶荷点了点头,“没错,我也觉得这解明有点自不量力,没那么大的本钱,偏要一下子收购了那么多半拉子楼盘,这光还银行利息都够他受的。”
叶荷虽然在杨枫的公司里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对这行里的情况也算是很熟悉了。
不过,叶荷还是有点纳闷,“我看这解叔叔平时很稳重的,办事也很谨慎,怎么这次会犯这种糊涂呢?”
这事也让杨枫觉得奇怪,如果换了别人,杨枫可能都不会这样惊讶,因按照杨枫对解明一贯稳健作风的了解,这解明应该不会糊涂到不自量力的地步。虽说以现在津江的环境来说,确实是扩大公司实力的好机会,但要是这么毫不留底地大肆收购,就连外行人都知道,那是自寻死路。
可现在犯这个糊涂的偏就是一向很低调的解明!
而解明的危机也让杨枫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如果不是因为解明的大肆收购以至造成资金困难,说不定杨枫的欠款也不会怎么紧张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解明现在的资金这么紧张,要是我们再换不上欠款,说不定他就把齐明栩的房契抵押给别人了。”叶荷有点担忧。
其实,这也是杨枫最担心的事,虽说解明也算是津江生意场上又名的君子,诚信更是众口皆碑,他说过的话是有保障的。但凡是没有绝对,无论怎样,如果事情真要是到了不由己的时候,谁能保证解明不把房契抵押给别人呢?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想拿回房契的事情就会更麻烦了。杨枫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灌注在他的身上。
现在无论如何都是要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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