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记忆》第十章：古罗刹古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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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轴‘啪’的掉落在地上，没有丝毫的损坏，依旧还是那般模样。
    黑圈被不断胀大，层层挤在一起，古老的字符以奇怪的规律绕着黑圈旋转，阻止着黑圈爆裂。
    诡异石像散发的白芒在不断同化着五行方阵，字符逐渐变得暗淡，黑圈更是出现了裂缝……
    刹那间，恍惚看到了鸿蒙之初，诸天万界混沌一片。不知过了多久，诞生了一缕黑，蒙蔽了整片鸿蒙虚空。天地有感，万物皆有平衡，于是白诞生了……
    白不断扩大，到最后更是占据了半壁鸿蒙，与黑抗衡……
    为什么会这样？翌姩不由想起了万古岁月前留下的传说——黑与白的创世……
    这张卷轴到底是什么来历？封印的东西竟然有这等古史异象……
    古史出，必是惊天之物……
    那老头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相处了十多年的老头，在翌姩看来一直都是很神秘的人物，也知道他来历很大，但还是有些低估了……
    ‘咔嚓’……
    一条细缝裂过了层层黑圈，扭动的白色雾团像是决堤的洪水般，争先恐后的涌出。
    黑圈再也支撑不住，‘砰’的爆裂，化作了黑雾，被一阵暖风卷起，带入了漆黑的尽头……
    古老的字符泯灭，悲凉的祭祀音停止，黑白异象崩溃消失，五角的图案暗淡，竟是五块不同颜色的小木牌，模糊看到每块上面的奇异图纹……
    木牌脱离了方阵，‘吧嗒’掉落在黑红的石砖上。诡异的白色全身铠似乎想要过去踩碎这几块木牌，不曾料想，这几块木牌灵性的飞向左侧的墙壁，融入不见。
    散发着白芒的石像再次归于平静，敛去了光芒，只留下被白雾遮去的黑暗。奇怪的是，那神光流转的六翼在黑暗中竟然看不到，只是翌姩现在那还会注意这些呢？
    诡异的白色全身铠顿足，似乎左侧的墙壁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忌惮不已。
    翌姩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
    本以为自己可以做的很好，而现在呢？就想是一个旁观者，还不如那匹痴呆腐烂的六翼马……
    以前太过于依赖那老头了，这次要是还能回去，一定要跟那老头好好修行，说到底还是修为低了，见识不够……
    翌姩心情复杂，就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
    “嗤嗤”……
    庞大的白色雾团扩散开来，一缕缕雾线充斥着整片通道，悲伤、惋惜、痛苦，说不清的情绪弥漫着……
    翌姩双手抱着头，双眼无神，空洞的白质，一片茫雾，像是被什么东西魅惑住了心神……
    “罗刹古寺么，多久了啊？诸神时代……”
    白雾凝聚成人形，比翌姩略高大，翻腾的雾气内敛，颜色淡下来，变成了浅白色，化作了一袭长袍，一个中年男子显化出来。
    “小姑娘，该醒醒了。”
    迷失的心神像是受到了指引，瞳孔渐渐转为正常的黑。
    松稀的短发随意的杂错交织，尽管如此，也不显得凌乱，刚毅的脸庞上留有短短的胡茬，略白的右耳垂上吊着一枚白色的小饰品，月亮模样，朴质无奇，独特的白瞳柔和的看着翌姩。
    沧桑的洒脱，翌姩第一眼就感受到了……
    “源师传承竟在你身上？咦，竟被云天之术锁住了……”
    中年男子略有疑惑，随后又释然了，万亿载的尘封，他早已看开了许多，也放下了许多，不然刚才也不会任那东西离去，进入尽头了。
    “你…你是谁……”未知的往往是最恐怖的，除了那老头之外，这是第一次感觉不到一个人的生机，仿佛死一般的沉寂，可是，他还活着……
    翌姩不由想起了云风，那个他看不透的人……
    那老头曾给她一面青铜制成的玲珑小镜，听那老头说那面镜子是诸神的时代的奇物，可观万物本源，那面镜子，也算是一种传承——源师！
    对此翌姩似解非解，并不理解什么是源师，似乎在这逐武界也不曾听过有人提到过，那老头对此也是只字未提，问他时，总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他日自会知晓……
    翌姩曾用青铜古镜照过那老头，结果只有蒙蒙的黑雾，什么也看不到，除此之外，这面古镜倒是帮了她不少忙，什么古地机关暗穴都在镜中显形，无所遁形。
    只是在密地再遇时，又偷偷照过云风，诡异的发现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看着他笑，她敢肯定当时那家伙察觉到了……
    想想镜子里什么也没有，翌姩就不由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好像什么秘密都被他知道看透，直到逃离才放松下来，可是，那面古镜竟就此失效了，以至于她在古庙里狼狈之极……
    面对这名神秘的灰衣男子，就像是面对那老头一样，感觉不到丝毫气机与修为，深沉的如同大海。翌姩抿嘴，她不明白，那老头为什么要把封印有这等人物的卷轴交给她，甚至还让她解开封印……
    “我？哈哈，你可以叫本尊燃天！虚名而已！”中年男子大笑，霸气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白色衣摆无风自动。
    刹时，白色全身铠解开，透过白袍，与中年男子燃天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仿佛这本就是他之物，只是缺少了头盔。
    全身铠甲在修复，密布的裂缝消失，锐利的角刺再次圆满，神圣光辉内敛，令人不解的是，右胸甲之上浮现出的蓝色的‘白’字，与其说是装饰，那更像是代表着某种荣耀……
    六翼马的躯体在此刻砰然破碎，化作尘灰消散，六支洁白圣光羽翼飞起，并快速变小，到最后只剩下指甲盖大小，贴上了燃天的额头，栩栩如生。
    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数件常人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碰触到的事，真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翌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
    燃天默然，看着翌姩的迷茫，不由想起了往事，逝世过往，年少谁都有过……
    许久，眼看翌姩就要迷失自我，燃天沉声轻叱，“还不快醒来！”
    如一声惊雷，翌姩猛的惊醒，迷糊的揉了揉额头，警惕的看着燃天。
    “呵呵，小姑娘，本尊是不会伤害你的，你看本尊像是坏人么？”
    燃天微笑着示好，可是翌姩并不这样认为，慌张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她已经被微笑的人整的够惨了……
    燃天哑然，随后又罢了罢手，转头看向跌落在一角的卷轴，喃喃自语，“五行道印可封天地，只是真能封住我么？圣尊大人当年为了封印我，倒也是煞费苦心……”
    “恩恩怨怨，我掌我的道剑就好……”
    招手之间收入手中，轻抚卷轴，细细感受着，“道麟的气息……”
    燃天轻笑，转身背对着翌姩，“小姑娘，你可认识道麟？”
    “道麟？那是谁？”翌姩迷惑，在她的印象中从未有过的名字，再说，谁如此胆大妄为，敢以道为姓？难道是那古怪老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就算是问他也不会说。
    “是那怪老头么？这东西就是他给我的，”翌姩试探的说着。
    “老头…”燃天皱眉，又莞尔一笑，“还是没变的老样子……”
    “前辈，你认识那老头？”难道这才是那老头说的贵人么……
    “哈哈，算是吧……”
    忽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纯白与纯黑的两条道鱼浮现，首尾相接，缓缓转动起来，越转越快，迷雾朦胧，就像是之前看到的，要演化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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