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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地有声,表示说的话慷锵有力。但却是如今欧燕珊最不愿意接受的。他的话刚听上去像嘲讽,但后来却变了味道。
哪里是嘲讽?分明是……。分明是……。
欧阳珊的眼圈被洇的嫣红,尽管她是低着头的,但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有她知道。
低着头,缩着脑,一种怯生生的模样,锥刺般的心,明明痛到了极点,明明想用手扣着胸口缓解,却不敢,咔住艰涩的喉咙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对面的那两个人,陈诚周身漫着低气压,带着那么一霸道的脾气,拉过珞夕林的手腕,把遮盖的衣服推了上去,原以为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却不想越往上推疤痕越长,直到小臂接近根部的地方。
因为之前涂过祛疤的膏药,所以看不清原先模样,只是还会留下一些红红的印记。可只这一些印记便足够了,
陈诚右手固定住她的手腕,左手食指指腹在她的伤疤上来回摩挲滑动,眸沉沉的,眼睫一眨不眨盯着那伤口。
小时候她是最怕疼的,就是夏日里被蚊子叮上一口也要哭上好半天。
“疼吗?”没抬头,没看她,两片薄唇轻轻一碰便发出了这个音节。声音出奇的平静。
夕林没说话,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他钳着动都动不得。夕林有些尴尬,不由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却发现欧阳珊的眼睛红了,端坐着看着他们两个。
她虽然不喜欧阳珊,但此时也不免皱了眉头,他们两个如此,叫欧阳珊情何以堪,于是不由的暴躁起来:“陈哥哥放手!”
陈诚无动于衷,抬起头往欧阳珊方向看过一眼,头微微一扬,示意她出去。
欧阳珊起身离开。而在她逃出来之后,她终于可以扣着胸口大哭出来。走廊顶的灯温软的撒下来,欧阳珊蹲在那光晕的跟前,抱着膝盖,抬起头,将眼里的泪,与头顶的光融合,竟生出一种璀璨的美妙来。
但却掩藏不住她内心的伤,眼泪混着精心打扮的脂粉跳出眼角,一路滑下来,那道痕迹,显得她如此狼狈。
他还是在乎她的,所谓的报复,是否真的是报复还是他的粉饰,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而在房间里,陈诚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低头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疤痕上,珞夕林缓了缓终于开口:“现在人都走了,你不用演戏了。”
闻言,陈诚的目光先是一沉,而后慢慢划开,嘴角挑起,似有若无的冷笑了声,慢慢抬起头,面对夕林时,是一副冷魅轻佻的容颜。
“我嫌她太碍事,便把她支开了。她真是不如你,都待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连什么是计策都不明白。”
夕林觉得陈诚真的变了,她虽然与他同坐一桌,他就在眼前,可是她和他实际上已经隔了千山万水,陈诚释放出他性子里阴暗的一面,让她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夕林保持镇定:“她是爱你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爱?”陈诚好像活了这三十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字一样,稀奇的挑眉,然后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夕林身后,停下来,双手放在她的肩上,俯身在她耳边,如若鬼魅般开口:“从我被注射了针的那个时候,爱就与我绝缘了,我满脑子都是我如何在纽约街头死里逃生的,如何跪在那个美国人面前,失去尊严求他的。”
夕林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停止,那些场面她曾在录像带里看过,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心如刀割,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稍稍用力一握,夕林被迫挺直脊背,空咽着喉咙,似要寻找一个转移点,紧张的握住了面前的水杯。
可他像着魔一般继续说:“我说你聪明,其实你也不比欧阳珊强多少,你心思敏锐,我在电话里稍稍跟你透露出我要对付珞氏的消息,你就赶来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上海珞氏如今内空,而我恰恰就是要对付那边。”
夕林蹙起了眉:“你!”
陈诚按住了她:“别急,我还没说完,这次你回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吗?比如说嘉柔庄园里多出来一个跟你母亲长的一模一样的于欣?”
夕林突然惊慌的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诚,那一瞬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是你安排的?”
陈诚挑起嘴角,讽笑:“所以我说你不比欧阳珊聪明多少,还记得是什么让你毅然决定要回国吗?”
夕林转身回想,那天她追到书房门外,听见陈诚和于欣通话,这才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陈诚说:“从那时起,我便跟她有联络,她从珞氏天台下来的时候,我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去找络震庭,我告诉她,你欠的债让络震庭去还!”
“我不欠她的!”夕林反驳。
“你欠她的!”陈诚用更高的声音压住了她,“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从此跟珞宁断了联系,她也不会心生嫉妒,这么多年费尽心机的对付你。”
“夕林啊夕林,”陈诚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当年只有我把事情看得明白,我好心提醒你,可你就是不相信。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一定要移民英国,国内的环境适合你母亲,也是你母亲准备终老的地方。可他们却在你上大学的那一年移民到英国,因为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你要面对的劫难,所以想尽办法要把你从那个火坑里面带出来。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你母亲乳腺癌诱发你就是那个诱因。她若不是因为担心你,根本不会过早离开你父亲。哪里会有后来于欣的机会。”
这些话如同晴天霹雳,直直的从夕林头上砸下来。她如同被抽走灵魂的木偶,目光呆滞,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了出来。
陈诚坐下来,如同慈爱的长者面对任性乖张的孩子时那般的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后,方才伸手擦去珞夕林脸上的眼泪开口:“现在你总算知道因为要成全你的爱情,牺牲了多少人了吧。不长心!”
她的爱情,是用她母亲的性命换来的。夕林手指曲起,扣住手下的餐布,那时的一幕幕从她眼前飞过,初来英国时酗酒度日,母亲每每看着焦心,她却假装没看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
那时她怎知母亲的乳腺癌诱发,每日在与病痛和自己之间心力交瘁。夕林扣着桌子站起来,挪开步子,朝门口走。
这时,陈诚突然开口:“珞夕林还有一件事情,听完了再走。”夕林转过头,泪眼澄澈问他:“什么事?”
见她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模样,陈诚笑了:“我说过要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现在听清楚,你父亲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所以他的珞氏我要定了,不仅如此我还要他身败名裂!”
夕林愣了好久,方才反应过来,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朝陈诚大喊:“不是,爸爸他不是杀害你全家的凶手,你疯了,你疯了!”
可她越是这样,陈诚就笑的越大声,狐疑的问她:“疯了?珞夕林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错自己的仇人,”他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他络震庭欠我的血债我都记着,这些年,我一直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这一天。珞小姐,你好好等着吧,等我打败珞氏,让你也尝尝那种家破人亡的滋味儿。”
夕林夺门而出,却在门口突然站住脚步,回身看到了欧阳珊,她的右手附在墙壁上也在看着她。
夕林没说话,转身头也不会的往前走。欧阳珊见状,走进房间里,却看到陈诚扶着餐桌,弯腰抚着胸口蹙眉。
“你怎么了?”欧阳珊跑过来扶着他。
“不用你管!”陈诚大手一挥甩开了她,他的目光看着门口的方向,眼中闪过不舍,下一刻却转过头来冷冷的盯着欧阳珊怒吼:“记住你的身份,我不允许,你不准碰我!”
“是!”欧阳珊低下头,垂在跨侧的手握紧,咽下心中的苦涩。
缓了一会儿,陈诚的情绪恢复平静,而后做了下来,朝欧燕珊的方向伸出手,带着命令的口气:“把手机给我。”
“是。”欧阳珊把手机递过来。
于欣没有想到陈诚竟还会给她打电话。那时候她正在花园里浇花,临近结婚的日子,她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正应了那句人比花娇。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她没有在意,直到佣人把它送过来,提醒:“于小姐,你手机响了。”她这才把洒水壶交给一旁的佣人接过手机。
声音里带着欢喜:“喂?”
陈诚听到这声音冷笑了一声:“哟,很高兴嘛,准新娘。”那端,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咖色的西裤勾勒出他笔直的腿部线条。再往上,他把手机放在耳边,神态优雅。扣在桌上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敲动着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迷人。
于欣一听到陈诚的声音,立马走出了花园,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口:“你怎么又打来了?”
紧张,害怕,于欣与他交过手,知道一旦这人打过电话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怎么,要当新娘子了,就把我这个媒人给忘了?”陈诚的口气中不乏有揶揄的成分。
“你想要什么?”于欣问。
陈诚冷笑了一声:“我想要什么不是你问的,而是我直接说话,你去完成!”
于欣闭上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诚终于步入了正题:“珞夕林怀孕的事,你知道吧?”
于欣蹙了眉头,心揪起来:“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帮你啊?”陈诚无辜的开口,在得不到于欣回应的时候,眯紧了眼:“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见不得,想办法除掉!”“你疯了!”原本在屋檐之下的于欣,突然间走下台阶,站在院子里,大声喊出来。
这天,络震庭刚好在楼上花园散步,突然听到于欣的声音,停下来,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渐沉下去。
陈诚按着眉心,今天他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疯了,心情不由的烦躁起来:“做不做由你,你要是不做也行,我有办法让络震庭临时悔婚,让你成为整个伦敦市的笑话。”
陈诚仰起头,嘴角绽放出恶魔的花朵:“想想你的幸福吧,夕林恨不得让你死,你护她做什么,难道还想让她承你这后母的情?”
一句话,让于欣的脸色煞白,后来听筒里传来嘟嘟声,她这才反应过来,陈诚早已经把电话挂了。
酒店里陈诚把手机交给欧阳珊而后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欧阳珊抢问。
陈诚慢悠悠的转过头,轻轻的笑了:“你饿吗?如果饿了的话就留下来把这一桌子的菜都吃了吧。”一个男人的绝情,最不过也是如此了。
撂下这句话他便迈开步子走了。
留下欧阳珊真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夹菜,一口一口活着眼泪吃下去。直到把那一桌子菜吃光为止……
陈诚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现在下去,珞夕林应该还没有走远,他来到电梯门前,着急的按下电梯开关,头顶的楼梯数,一下一下的往下降,他等不及,干脆走了旁边的楼梯。
追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夕林开车离开。他粗喘着气,一旁的泊车小弟还没有走,他看着夕林远走的方向,拉住他吩咐:“把我的车也开过来,快!”
陈诚开着车跟在夕林后面,见她在路边花店门口停靠买了一束菊花,抱着花儿,在花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然后才上车,他一路跟着她来到了禾嘉柔的墓地。沿着山坡上去,珞夕林来到母亲的墓碑前,这里是她的家族墓,离母亲不远处有她的爷爷和奶奶,他们珞家人丁稀少,总共也就这么几口。
母亲的墓旁有一座空墓,是父亲给自己留的,他说等自己百年之后,葬在母亲身旁。活着时没有守护好她,愿死后两人长眠地下,永不分离。
母亲的墓碑前已经放了一束菊,看来是有人看过她的。那人是谁,夕林猜测不出。忽而冷笑,总不可能是于欣吧,明明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来这里看她?
但夕林猜对了,这束菊花的主人正是于欣。
大约在她来的半个小时之前,于欣买了一束菊来看禾嘉柔,她把菊花放在禾嘉柔的墓碑前,对着照片上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笑了,第一次没有心机没有城府的笑了。
于欣跪在禾嘉柔面前红了眼眶,她说:“夫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您很漂亮很温柔,所以我嫉妒您,问自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高贵的女人?所以才会很您。请您原谅,初次见面时,我对您的出言不逊。我是太害怕了,您的高贵温柔越发衬的我卑贱可怜……。对不起夫人,我来找震庭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可是我从小就生活在囧涩的环境里,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心疼。震庭他符合我心中英雄的所有模样。您走了,但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夫人您在天上看着难道不心疼吗?毕竟她是您爱的男人啊!”
眼泪迷惑了视线,于欣闭上眼睛,将多余的泪水逼了出来,然后用手擦干,继续对着禾嘉柔的墓碑说:“我今天来有一件事情想要得到您的允准,请吧震庭交给我来照顾,我知道在年龄上,我跟他差距很大,甚至可以做他的女儿,但是我不在乎。我很累,想要借着他的肩膀靠一靠,夫人,请您允准。
您放心,我不会再和夕林起冲突,我会做一个良善的人,陪在震庭身边,让他安度晚年。”
墓地无声。许久,于欣再次开口,这次竟然开心的笑了:“夫人,您不反对我就当您答应了,谢谢您。”于欣对着墓碑叩首。
转身的那一刹那,禾嘉柔墓碑前的野草忽而浮动,照片上的女人依旧慈祥温柔的笑,但,天的变化又有谁能够猜的准呢?还有那是在如何场景之下的笑容,又有几人可知?
一个小时之后,珞夕林来到了母亲的墓碑前,时间久长,母亲的照片上蒙了一层灰。夕林用手将灰土拂去,露出母亲清晰而温柔的颜。
夕林头抵在母亲的照片上红了眼。喉咙翻动哽咽开口:“妈,曾经我以为我欠珞宁的,若不是因为要兑现和我的约定他不至于年幼失去父母,自己也被大火烧伤。可如今看来最傻最天真的人只有我一个,您和爸处处为我着想,可我却……”喉咙实在堵得疼,夕林说不下去了,缓了缓方才能开口:“我当时并不知道您病了。在您最痛苦难熬的时候,却以自我为中心,丝毫没有考虑过您的感受。可是你生命弥留之际却还在安慰我。妈妈,我错了!对不起……”
秋风萧瑟,遍地枯黄叶,此时的夕林跪在禾嘉柔的墓碑前,抱着母亲的墓碑,像个可怜的孩子,回归到母亲的怀抱。
陈诚躲在后面看着,突然抚着心口,洇红了眼圈。好久之后,夕林终于动了动身体,站起来,对禾嘉柔的墓碑唤:“妈”她把手放在腹部,唇角上扬,温柔的笑了:“我怀孕了,您要当外婆了。本来我是想要把她当做一个好消息告诉您的,可是回来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来不及也没做好准备。您放心,我会学着长大,像您照顾我一样,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夕林眼里的温柔渐渐淡去:“还有一件事,父亲要娶于欣,这件事情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无力挽回,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们。妈妈,夕林这次来看您,是想告诉您,夕林以前做错的事儿,夕林一定尽力挽回。”
在墓园配了母亲一会儿,夕林下山。等她走后,陈诚才出来,走到禾嘉柔的墓前朝她鞠了一躬,抬头开口喊她:“义母。”
此刻在禾嘉柔面前,陈诚宛如一个毫无心机的男孩模样,一切表情都毫不遮掩。
他还记得十七岁那年,刚刚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在医院里,禾嘉柔是第一个抱紧了他的人。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突然间面对这一切,他有多恐惧有多无助,禾嘉柔便把这保护全都给了他。
太平间,他守在父母的尸体不肯出来。他守了多久,禾嘉柔就在门外等了他多久。
直到他出来的那一刻。她朝他伸开双臂,唤他:“孩子,过来,到姨母这儿来。”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信任充斥着陈诚,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比禾嘉柔更让他信任的人了。他那么信任她,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
“跟我回家吧,从此以后我跟你珞叔叔照顾你,孩子你不孤单,家里还有个小妹妹,我们大家一起陪着你。”
那时候,他真的很相信禾嘉柔,可是这份信任注定不能维持,就在那天晚上他说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人从门缝里塞了一封匿名信,那信上面写着:“我是你父亲生前的合作伙伴,小诚,叔叔告诉你不要相信珞氏夫妇,因为你父母的那场车祸就是络震庭亲手策划的,他现在要抚养你,只是为了还债粉饰太平!”
陈诚记得他接到那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不敢相信这上面的内容是真的,曾经他们两家是那么的要好,怎么会?珞叔叔怎么会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厨房里烧着热水,三岁的弟弟在卧室里面睡觉。本来他们说好了,第二天要去珞叔叔家里住。可是就在那天夜里,煤气泄漏,弟弟煤气中毒而死,他却被医院勉强抢救过来。
自从那天起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先络震庭的意思是把他放在身边培养,但他却主动提出要去美国留学。直到二十二岁那年学业结束才回到络震庭身边。
不管他对络震庭如何的恨,但对于禾嘉柔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他的拥抱的女人,禾嘉柔是善良的,不过就是家族遗传病在身走的过早了些。
终于,陈诚控制不住以冷笑掩饰了难过,他说:“你对我好我记得,可是我本来可以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都会陪在我身边,如果不是因为络震庭心生歹念,杀害了我父母,我的人生际遇也不会变的那么糟糕。我恨他所以我要报复,我要给我的爸爸妈妈弟弟讨回公道!我忍辱负重二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已经享受了太多荣华富贵,该还了。我今天在这里在给你磕一个头,算是还了你当年的恩情,从此我对于珞家再不心慈手软!”说罢,陈诚扑通一声跪在禾嘉柔墓碑前,磕了一个响头。便挑起了嘴角换做另一个人的模样,在秋风的凉薄中,哈哈大笑。
下山的时候,他遇到了珞夕林,为此皱起了眉头,夕林似乎感觉到他下来了,转身看到了挑起一边嘴角,笑容分外邪魅的他。
“我以为你走了呢!”陈诚走到她面前,却料想不到,等待他的是夕林扬起手来的一巴掌。
夹杂着阵阵凉风,狠狠的扇在陈诚的脸上,一下把他的脸扇的瞥了一边去。五指印立刻显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陈诚被打,僵在原地不动。夕林却笑了:“陈诚,你听清楚,从此刻起,我的陈哥哥已经死了,你想动珞氏,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车子就在夕林的身边,她说完这些话,打开车门坐进去,将车子发动离开。
许久之后,陈诚才有所动作,右手握成拳把嘴边的血噌了干净,这丫头一巴掌可真够狠的,一巴掌就把他打出血来。
不过也把她的本性给逼了出来。看着不远处的方向,陈诚挑起嘴角:“珞夕林,那我们就比比看,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本领!”
珞夕林开车到市区,准备回肯辛顿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禾嘉柔专职医生的电话,电话里那医生说让她母亲生前有东西放在她这里,叫她过来一趟。
珞夕林转了车,按照医生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私人研究所。女医生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自我介绍:“我叫玛雅,是你母亲的私人医生。”
夕林对她并没有印象,这一点,玛雅也看出来了,她笑:“不怪你,这件事情连你父亲也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叫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珞夕林问。
玛雅从饮水机里放了一杯水送到夕林面前:“我说过,你母亲有东西放在我这里,她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我交给你。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取。”
说罢,玛雅从她的密码柜里取出一个光盘,而后放进电脑里,将电脑移到夕林的面前开口说:“放心,你母亲说的是中文,我听不懂,你不必防着我。我是按照你母亲交代的办事。”夕林的目光从玛雅的脸上移到电脑屏幕上,不久在电脑屏幕上便出现了禾嘉柔的脸。久违的母爱一下子染红了夕林的眼。
“妈妈……。”她喊。
视频里,禾嘉柔眉眼温温的,全素颜对着她笑:“宝贝,我托玛雅把这个视频交给你,别怪妈妈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孩子,生命无常,不必为我伤心,更不要沉浸在悲苦之中无力自拔。妈妈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虽然短暂,但却感觉自己很幸福,因为我有你和你爸爸。妈妈的书房,照片下压着一把钥匙,拿着那把钥匙打开书桌的抽屉,那里面是妈妈亲手写的手札。妈妈的一生都在那个手札里。这些日子,妈妈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遇到你爸爸,可能妈妈的人生会普通平常,柴米油盐守着那样一个人。可是命运还是安排让我遇到了那个人。我知道那是逃不掉的。将来你也会遇到那个让你逃不掉的人。妈妈知道,那个人是珞宁。尽管当初我跟你爸爸想尽办法想让你们分开,切断你们这段缘分,但后来看到你酗酒度日的模样,妈妈才发觉,一切都是命定,我不知道当你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你和珞宁有没有在一起,但我想以你的脾气,你们两个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妈妈祝福你们。”
禾嘉柔扣着自己的胸口,对着镜头略显抱歉的说:“接下来妈妈要说乳腺癌的事情,这是妈妈那边的家族遗传,上次去你外婆家的时候,妈妈才知道。但是妈妈担心这个病会遗传到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和你爸爸。妈妈今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生下你,夕林我的女儿,答应妈妈一定要幸福!”
画面至此定格。夕林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玛雅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看完之后她把电脑收了回来,取出光盘放到碟子里,交给夕林:“我完成了你妈妈的嘱托,她让我告诉你一句话,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后悔,爱一个人也是一样。”
夕林点点头,擦干脸上的泪,站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你玛雅。”
“来吧,孩子。”玛雅伸开手臂抱住了她,她是个身材偏胖的女性,玛雅轻轻的摸着夕林的头发安慰她:“上帝会保佑你,你的母亲也会在天堂守护着你。”
“谢谢!”夕林推开了玛雅,对她说:“您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玛雅:“可以,请说。”
夕林:“你是乳腺方面的专家,帮我做一次检查吧。”
玛雅:“好吧。”
从研究所出来,夕林改变了主意,开车返回赫特福德,进了庄园,于欣看到她眼里全是惊吓。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走过去,说话也客气了许多:“夕林,你要找你父亲吗?他在楼上。”
“不,我是来找你的。”夕林说。
“找我?”于欣错愕。找她有什么事情?
正想着,夕林突然开口:“我们去那边的台阶上坐一下吧。”
“那边的台阶?”于欣默念着,却往那边瞅了一下,所谓的台阶正式主屋之下的台阶。她回头,见夕林一脸沉默便答应了:“好。”
两人在台阶上坐下。
黄昏的夕阳有种别致的温柔,于欣穿着一件向日葵颜色的裙子,陪着她一起坐在水泥地上。
夕林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想不到吧,我们也有这样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
于欣笑:“是啊,想不到。”
夕林转过头问于欣:“那么现在呢,你还恨我,嫉妒我吗?”
于欣微楞。夕林的问题问的太突然,她一时大脑当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夕林说:“你以前说自己喜欢珞宁,可是现在再想想,你问问自己,你是真的喜欢珞宁吗?”夕林代她答了:“不,你根本不喜欢他,”她看着远方的天际,目光有些漠然,“你只是想跟我抢,跟我抢是你刷存在感的乐趣。”
于欣的脸刷白。
夕林回头,淡漠的目光落在于欣脸上:“抢不走珞宁,你便抢走我父亲,你总要抢走我一个东西。才能证明你胜利了,你比我强。”
“夕林。”于欣的手在抖,目光闪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珞夕林瞧见她这模样,觉着好笑,便笑了。刚才进门时,到没注意,于欣竟然剪了刘海,换了新发型。
当真是把自己当成要结婚的新娘,换发型、换心情。剪刘海好啊,减龄。只是风吹过,她额前的刘海有些乱,夕林好心伸手帮她捋顺。怜悯的摸摸她的下巴。
对她说:“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霸占着一个根本不属于你的男人,在她的怜悯中过完余生。”说完,夕林站了起来,回头再看了她一眼,最后忠告:“于欣,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依附在任何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身上,世界很大,我会出去找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男人恋爱一场。你是个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凭你的容貌完全可以找一个与你同年龄的男人,人生很短,不要荒废了。”
于欣后来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朝着珞夕林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手,有时候她真的很嫉妒珞夕林,但她说的对,人生很短,络震庭真的属于她吗?
她自是清楚他们之间的交易,他给她安全感,她承诺跟珞夕林和平相处。对啊,一切都只是异常交易。
她说:“珞夕林我恨死你了,你跟珞宁都一样,瞬间把人看的透彻明白。你们这对夫妻可真不是人。狼狈为奸的!”
当晚,于欣开着络震庭给她买的玛莎拉蒂出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众多豪车之中,夕林独爱玛莎拉蒂。于欣看夕林开玛莎拉蒂有那么一股气质,便让络震庭也给她买一辆。
夕林的那辆是黑的,她做不到夕林那样冷艳,就挑了一辆红的。总之比她温婉就是。
于欣去了酒吧喝酒。但很巧,那天晚上托马也在那家酒吧。他刚进门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子上,掂起酒杯豪饮。
托马不确定她是不是认识的人,于是揣着怀疑的脚步走过去,直到看到了于欣的脸,才兴奋开口:“是你啊!”
“谁?”于欣喝的有些醉,脸上两团驼红。转过头来看到一张陌生的英国人面孔。
托马想起来,他见到于欣的时候是在一家整形医院门口。那天他正陪着同学去医院里找人。他们两个一个要进门,一个要出门,结果就在这时候撞到了一起。马克撞掉了于欣怀里的药,蹲下来帮她捡的时候才看到了她的脸。
托马原先只以为他们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的,但没想到今天在酒吧里又碰面了。他往她四周看了看,见只有她一个人便问:“你一个人来吗?”
于欣点头:“对,只有我一个人。”
托马接着灯光看着她,当初没觉得,现在细看之下却觉得她像一个人,像谁来着?
哦,对了,clista的母亲,他曾经在宴会上见过的,非常高雅的亚洲女士。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这两个人怎么能如此相像呢?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中国人吗?”托马怕冒犯了人家,因此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醉酒之下,于欣举起酒瓶子,转换了中文,反过来问托马:“英国人,你会说中文?”
马克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操心着她的酒瓶子,看着她慢慢放下,然后才说:“是啊,我父亲是中国人,我母亲是英国人,我身上流着一半中国人的血,所以会说中文。”
于欣趁着酒醉,反正大脑里面也没想太多东西,或许还是那太过耀眼的灯光帮了忙,只让她觉得面前男人的脸太过光滑q弹,于是手伸过去掐住了他的脸。
“胶原蛋白还真多!”她说。
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掐了脸,马克有些震惊,有些哭笑不得。掐过脸之后,她便笑嘻嘻的开口问:“你怎么不生气啊?”
托马说:“对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我生不起气来。”
于欣真就切了一声,埋怨:“进了酒吧里的男生,嘴巴不好使还真不行。”
“什么意思?”毕竟不是中国人,托马不能明白她话中暗喻的到底是什么。
于欣瞥了他一眼笑了:“就是说你满嘴跑火车,骗人!”
托马还是不能明白,但是不好意思再问了,只怕她会嫌他烦。有时候,当我们期待爱情的时候,爱情迟迟不来,当你以为自己余生没有爱情的时候,爱情才悄悄来临。
世间事真是恼人的,就像有句歌词里面唱的那样:“神仙总爱开玩笑把人扳倒。”这个时候,于欣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往后余生的归宿,而还在深陷与络震庭强有力的保护欲之中。后来的人生,将会怎样,她不知,真不知。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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