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
“能够如此迅速击杀赵老三的。要么,是他很亲近,根本想不到会动手的人;要么,就是他中了很厉害的毒。毒药,有可能是玄天血月提供的。”
“那万一,是玄天血月先下毒,然后再让新弟子来刺杀的呢?”赵老爷子疑惑道。
“这也不可能。”萧尺素沉吟道,“首先,玄天血月一旦下毒成功,中毒者生还的机率很小。就算是派了新手来,新手也不会贸然发起攻击。”
“更主要的是,玄天血月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没人会无聊到杀了人之后还布置现场,把尸体弄成那副鬼样子。”
“这很容易暴露自己,导致行动失败。除非,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一点,我看到杀手的黑影后,很快就追了过去。他根本没有时间布置现场。那么现场就可能是提前布置好的……”
赵老爷子拧眉:“如此说来。最可能是——熟人所为!”
萧尺素沉默。
许久,他道:“等验过尸体,盘问过洗剑山庄所有的人再说吧。”
赵老爷子点头。
不一会儿,家里大大小小的人全部出来了。
人群中有一个人让萧尺素颇觉眼生。
这是一个美艳的女人。个子不算很高,只到萧尺素的下巴。尖瘦的瓜子脸,一双勾魂狐狸眼。眼线画得长长的,线尾上钩,微曲成弧。睫毛很长很密,比一般的女人要密得多。腰肢纤细,双腿修长浑圆。蓝绿色的眼睛很夺人心魄。
她穿的并不是中原女子的服饰。
她来自西域。
萧尺素呆了一呆,不由自主地捋了一下头发。
“这位是……”
赵老爷子看了女子一眼,似乎又闪烁起了一些明色。
“她叫小狼。半年前我带回来的。原本生长在罗布泊旁的一个小国家里。那儿叫什么我也记不得了。小狼想来中原见识见识,谁知道遇到了困难。我意外救了她。”
萧尺素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他忍不住多看了小狼两眼,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狼忽地朝他微微一笑。
萧尺素顿时感觉自己的眼前仿佛有飞天群舞。
他笑道:“如此美妙的女子,怎么取如此狂野的名字?”
“因为——狼,善于生存。”
萧尺素深表赞同,点点头道:“那请问小狼姑娘,今夜丑时在哪儿?”
“大半夜不睡觉,能干什么?”小狼反问。
萧尺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说的很有道理。
非常有道理。
大半夜当然是该在房里睡觉——除了自己和凶手。
“那——有人证么?”
“要人证做什么?我还不够清白么?我可就住在庄主的隔壁。”
“没有人证,小狼姑娘又该如何证明自己当时不在场呢?”
小狼白了他一眼,轻唤道:“再见。”
“再见?!”萧尺素忙道,“小狼姑娘,你还不能走。”
“谁说我要走了?”
“这……”萧尺素只觉得脑袋都快炸了。
突然,脚下好像有一个什么活物在动。
他低头一看——呵,一只可爱的小狗。
小狗软绵绵地窝在萧尺素脚边不肯动,水汪汪的眼睛左瞅瞅,右瞅瞅,又恹恹然地合上,呜咽了几声。
“你说它叫‘再见’?”萧尺素好像吞下一只大苍蝇那般,被噎得说不出话。
“不行么?”
“行。当然行。”
永远不要和女人说理。
和女人说理,男人永远是输的。
“你不是要证明么?喏,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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