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折腾,下半场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司才这边的队伍失去了司才这个猛将和主心骨势头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敌方看自己已经得逞,士气大增,终于接近了司才队的得分。
司才队教练紧盯着场上的形式,面部表情相当地紧张,手抓着隔开休息区的栏杆,不时地放松,又重新握紧,手心的汗意让他掌心冰凉。
在裁判又一次翻动得分时,教练看了司才一眼。
司才对决定自己职业生涯的这次比赛也相当在意,虽然坐在休息区,但是目光也跟教练一样投放在场上。
司才一下子感觉到教练的目光像水中的一层涟漪一般从那边划了过来,虽然教练一句话没说,但是司才像是受了某种鼓舞一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教练,我申请再次上场。”
简凝坐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吃惊地看向司才,童素则坐在另一边,听到司才这一句话却一点没有吃惊,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李淑刚刚也赶了过来,正坐在童素旁边,听到这句话却牵起一抹笑意。
简凝马上站起来阻拦:“司才,你还是不要上场了,身体重要。”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同,了解程度也不同,就如同简凝,她只能从司才的外部去关心他,却不了解司才的所思所忧,而童素和李淑了解司才,知道司才的性格,反而对司才的决定做全力的支持。
教练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确实希望司才能再次上场,但是如果由他来开这个口,却显得他不近人情。
但是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好人全被你做了,其余人来当这个坏人。
童素走到教练面前,目光锐利,炯炯有神:“教练,篮球赛也未必没有运动员负伤上场的先例吧?您见识多,您看以司才的伤势,可以上场吗?”
“呃,确实”教练被逼问得额头冒冷汗,“可以是可以,只要结束后马上去医院就行。”
童素眉毛一挑,嘴角一牵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就像某种具有狼性的动物,这个笑容颇有些峥嵘在内:“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潜台词是,要是出什么事,就找你了。
教练苦笑一声,出休息区找裁判去了。
“哎,你……”简凝正要出口责怪童素,却见司才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眼锋凌厉,简凝如遭重击,虚张了张嘴,把要说话的话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司才虽然感情迟钝,却也不傻,自然知道谁是站在他这边,他走过去举起没受伤的那只手,与童素击掌,笑道:“谢啦。”
“加油,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你可以的。”童素说道,笑容与言语里满满的都是对司才的信任。
这一刻司才感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又夹杂着一丝丝的酸,像是与人托付,接收到了泉涌一般的回馈,但是这其中又暗藏着司才知晓的情愫,使这一切又不光是友情的彰显,反而有一种暧昧的色彩笼在其中,令人辗转反侧。
场中的裁判吹响了哨子,中止比赛,司才来不及童素再说些什么,他要在二十秒内回到球场。
等司才回到场中,比赛又再次开始,也许是受了伤的关系,司才比之前更加谨慎,而为了弥补手臂上的伤,步法也更加灵活,他虽然在场中没有再次得分,却也没有让对手得到机会,一直维持比对方高两分的得分。
这时对方进攻更加猛烈,当然他们也不敢再次冲撞司才,毕竟如果再来一次,裁判又不是傻子,马上就能看出来他们恶意攻击,可能会取消他们的比赛资格。
就在司才运球过人的关键时刻,旁边的敌队队员看准时机,上前看似无意实则故意地去挤压司才的伤口处。
司才倒吸一口冷气,神经下意识地绷紧,手一僵,对方抢前一步,断到了司才的球,后面司才再去拦截,却已经晚了,对方又投中得分,三分线内侧投进得2分,竟与司才队追平了。
司才必须要在剩余时间内投中一球才能获胜,如果司才只能坚持维平两队积分,就会进行5分钟的加时赛,直到分出胜负。而以司才的伤势状况,自然是速战速决为最好。
司才弯腰双手撑膝,喘出一口气,眼神越加坚定。司才接下来的表现令对手越发紧张,他似乎忽略了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对手对他伤口的干扰再也没有造成不便,他灵活地左倾过掉一个防守球员。
这时计时器显示还剩最后十秒,司才没有更多的犹豫时间,他在三分线外强行起跳,努力保持着平衡,面对对手扑过来面对面的防守,司才保持着镇定,他似乎滞留在了空中,球终于从他手中掷出,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在最后的一秒,啦啦队都忘记了喊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唰”,球乖乖钻进了网框。
裁判吹响了哨子,得分再次更新,司才队再得3分,成为了全市青年篮球赛的冠军队。
欢呼,奔跑,庆祝,司才被队员抛起,接住,宣泄着胜利的喜悦。
司才从队友手中解放后,就奔向了休息区。
童素全程都紧盯着司才,心情起起落落,看到司才朝着边跑过来,她也冲向了休息区的入口。
而这时,简凝非常煞风景地挡在司才的面前,她笑着,还张开双臂想给司才一个拥抱:“你打的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司才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上前拥抱,只说道:“谢谢。”说完就绕开简凝继续朝休息区跑去。
简凝的笑容瞬间僵硬,她放下手臂,笑着假装浑不在意地走向场中热闹的一群人。
童素如同乳燕归巢一般投进了司才怀里,紧紧抱住他,说不出话来。
司才摸摸童素毛绒绒的脑袋,伸手环住了童素,两人沉浸在一种说不清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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