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安琪故意起了个大早,说要和梁山波一起去山上砍柴。
“我妈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昨天吃了你的糕点,今天就得把那几篓柴给你补回来。”
梁山波穿外套的手一滞,继而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编麻背篓递给赵安琪,“好啊,我正愁没帮手呢!”
赵安琪一愣,虽然老娘这话的确是发自肺腑的,但是你最起码还得做做样子假意推脱几下,然后再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这,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厚脸皮的,简直是超过了人类生物学的极限啊!
梁山波回过头看向赵安琪,催促道,“你能快点吗?”
“知道了知道了,本美女要全副武装才能上山,要是遇到坏人或者洪水猛兽什么的,难不成你保护我啊?”赵安琪边穿衣服边说着话,手里还攥了一把钝了角的斧子,头发还没来得及笈好,黑软的长发随意披散垂云在肩上,十分的妖冶魅人。
梁山波笑容一掬,捂着胸口推门而去,缓了半天狂跳的心脏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
傻丫头,我,保护你啊。
到了山上之后,赵安琪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了,到处左瞅瞅右探探,随意抓起一把不知名的药草就放到鼻尖闻。
心里有些疑惑,倘若这梁山波要是卖草药的话,那不比砍柴赚钱多了,发家致富奔小康那是早晚的事儿,怎么这呆脑袋还一天到晚想着劈柴过清贫日子呢。
“喂,赵安琪,把那颗灵草放下,这是我们梁山的山草,更是我们打虎镇的命根子。”
“啊?”赵安琪回过头看着他,由于距离太远,她仿佛没有听到他刚刚在说些什么。
梁山波随手将柴斧掷到身后的背篓里,朝着赵安琪所站的方向走过来。
只见赵安琪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梁山波将她手中的灵草夺过去,在她惊讶的表情下,他复又将那灵草的根系重新植进了土壤里,直到一切都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做好了以后,用手掬了一捧土,挥手洒到这灵草周身的土壤,又拿手拍了几下,貌似是想让这土变得紧实一点。
然后,在赵安琪更加诧异的目光中,梁山波双膝跪地,竟对着那株其貌不扬的灵草磕了一个头,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些当地的土话,赵安琪听的一头雾水。
“我需要磕头吗?”赵安琪看着梁山波那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禁有些胆颤,她不会真的惊动这里的土地神了吧。
“你不是打虎镇的人,自然是不需要的。”梁山波边收拾着包袱边正色的说,表情十分庄重。
“.....哦。”赵安琪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用的着这么正式的吗,还跪下磕头呢,心说这古代人就是封建迷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这头完全就是白磕了。
赵安琪一下子就觉得当地人的封建迷信实在是太重了,后来,直到梁山波给她讲述了一段故事,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并非是她所想象的那般简单。
一切既定的轨迹,全部都被打乱了。
就连她的命运,也在倏忽之间与那草药挂上了联系。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梁山波和赵安琪一同下山,来到柴房,那老板是个肥头大耳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叫什么贾天良来着,心说这名字取得好,贾天良,假天良,丧尽天良,没天良.....
这贾天良一看到赵安琪,连眼睛都直了,手上像装了一个筛子似的,抖的连钞票都数不清楚了。
赵安琪抚了抚心口,她也是很无奈啊,被这么个丑男人色眯眯的盯着,她简直尴尬癌都要犯了。
临走之际,那老板还冷不丁的说了句,“梁山,你这媳妇娶的还真是貌美如花,亭亭玉立啊,就是有点不像是本地人。”
这话说的两人一时间都有点尴尬,特别是梁山波,原本亮如星辰的眼睛里仿佛洒下了一层死灰,心绪也低落了不少。
我靠,感情你梁山波是林黛玉MM呢,明明是我被你占了便宜,怎么你还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啊,把我和你这种人莫名组cp,我才要哭呢!
卖完了柴火,梁山波又带着赵安琪去集市逛了一圈儿,赵安琪对方才她采的那株草药挺好奇的,外加上梁山波那像祭祀一样古怪的行为,她的好奇心就更膨胀了。
“梁山兄你就告诉我那株草药叫什么名字嘛,告诉我嘛,告诉我好不好?”
一路上,赵安琪都跟催命似的跟在梁山波屁股后面问关于这个草药的事情,梁山波面色出奇的沉静淡然,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别吵了,我去给你买吃的。”说着,梁山波就拉着赵安琪举步走到了一家卖小点的摊位前,让赵安琪自己选,他掏钱。
买了两串糖葫芦和半袋云片糕,这丫头才消停下来。
要想堵住女孩儿的嘴,就得堵住女孩儿的胃,这点,对于赵安琪那种男人婆也是很受用的。
于是,赵安琪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母上大人说的那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箴言啊!
又过了一阵子,梁山波再次提起让赵安琪找份糊口的活儿的时候,赵安琪的反应不同往日的平淡,这一次,她居然炸毛了。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赵安琪停下手里的打衣棒,双眸覆上一层惹人怜爱的氤氲水光。
梁山波看着她这副样子,原本打算再留她几天的,突然脑间想起那事,狠了狠心,接着道:“这几天有客人要来,我留你在这有些不像样。”
赵安琪一愣,原来就这点小事啊,她还以为什么呢。
“我去隔壁王大娘家借住几天不就行了,小事小事。”
赵安琪摆摆手,一脸轻松的说着,然后又接着低头洗衣服。
“你别洗衣服了,我有话跟你说!”梁山波重重的将茶盏搁到桌子上,溅落几滴茶水在旧长衫上,眉头皱了皱,随即将她拉到院子一旁坐下。
“什么话你先等我洗完衣服啊,这么大的太阳不赶紧洗完衣服就晾不干了,而且你看你身上这件又要洗了。”赵安琪挣扎着起身,转过身,又朝着堆满衣服的面盆方向走去。
“以后,这些衣服都不需要你洗了。”梁山波顿了顿,两片唇角微微蠕动,突然叹了口气,视线紧紧的锁向她,目光灼热的似乎是要刺穿她的脸看透她的内心深处一样。赵安琪看着他,一贯平淡无澜的目光里此时竟衍生了些许忐忑。
“我要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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