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缺虎皮膏药咩》2.药不能停

    就在赵安琪朦胧转醒时,她揉了揉眼睛,周围是一片柔和的光,然后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简陋的像柴房一样的小屋里。
    一个破矮几,一个破藤椅,一张漆皮全磨掉了还缺了一只腿的木桌,还有挂在墙上的一把钝了角的斧头。
    这配置也太low了吧!
    想她二十四小时前还坐在高配版的windows XP电脑桌上吹着空调打着字,看着岛国片聊着天儿,两两相比,形成的简直不是反差,而是强烈的反差啊。
    揉了揉隐隐还有些发痛的后脑勺,赵安琪现在的动作倒是真的有些像杜甫大哥写的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彼时窗外正泛起鱼肚白,赵安琪愤慨的垂了垂床褥,忽然眼尖的发现了那缺了一只脚的破桌子上还放着一碗正冒着腾腾热气的素面。
    宛如饿虎扑食一样的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后,舒服的打了一个嗝,又蜷缩成一团继续睡觉去了。
    直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暗,仿佛还有挂着铃铛的车马叮叮当当的流泻而过,喧哗声不绝于耳。
    赵安琪刚一睁开眼,正好和那男子四目相对。
    “姑娘,你总算是醒过来了。”那男子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春日溶雪般丝丝汇进她的心田,赵安琪瞬间就感觉自己的神经抽搐了一下子。
    “这位,批发假证的帅哥...不不不,这位公子,是你把我从镇上弄回来的?”尽管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了,但是赵安琪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些天镇上常常有老虎出没,我总不能把你搁那喂老虎吧,人命关天啊。”那男子斜乜了她一眼,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这话,虽然表面意思不好听,但是赵安琪觉得心里还是暖烘烘的。
    可是大哥,你要是换个语气叙述这话,我会更感动的啊!
    那男子直起身子,赵安琪以为他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衣襟,“公子别走嘛。”
    这话怎么有点像,青楼里的那些风尘女子才会说的......
    心里立马就后悔了,呸,赵安琪,你是花痴,我代表全天下美女鄙视你。
    “你把我的面吃了,我现在还没吃饭呢。”
    赵安琪脸上瞬间掉下一大团黑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十分尴尬的嘿嘿了一声:“原来,那是你的面啊...”
    我还以为那是你专程给我做的呢。
    那男子眸角一凝,好似能读懂她的内心想法一样,回过头将目光放在她脸上,声音低沉而温柔,“家里的面不够了,我先去上镇里的面坊买一袋回来,你给我乖乖在家待着,不许乱跑,听见没?”
    略略点头,赵安琪视线往上一移,直直对向那男子的眼睛,狐疑的问道:“你应该不是又去街上招摇撞骗的吧?”
    涩涩的扯了扯嘴角,那男子心里暗想要不要顺便去镇上帮她抓几副药回来,特别是那种补脑子的药,看这架势,她简直是药不能停了。
    “喂,那个....”赵安琪欲言又止。
    “什么?”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梁山波。”
    “......哦”
    梁兄,你特么怎么不叫武松啊混蛋!
    在之后的几次接触中,赵安琪发现这个梁山波原来不姓梁,姓梁山,因为这附近有一座山叫做梁山,他父亲在那砍柴的时候他母亲正好在家生产,一回家母子平安,当地人图个吉利,也没随父姓,直接取了个复姓叫梁山,单名一个波字。
    他们家世代都是砍柴为生,梁山兄说他父亲干了一辈子的樵夫,那房内挂着的三板斧就是他父亲传下来的,他一直当至宝供着,从来不把它用来砍柴。
    “你图个啥啊,难不成把它当镇家之宝?”
    赵安琪心中一直以来都要一个大大的疑问,那就是关于这把神秘莫测的斧子。
    那破斧头,送给他赵安琪她都不要,就梁山波把它当个宝似的,天天拿个白缎子擦拭着光堂堂亮晶晶的,好像是什么稀罕物什一样。
    难不成这斧子真的有什么神力,能够斗转星移,扭转乾坤,将万物在一瞬间之内变成混沌?
    “大姐,你这猪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呢?”
    正在给梁山波捏腿的赵安琪一听这话瞬间就来气了,忽然愤懑的掐了他一把,梁山波一个激灵,左腿一下子反射性的就往她脸上重重的踹了一脚。
    梁山波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伸出手想看看刚刚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给踢毁容了,这刚一伸出手,就被赵安琪狠狠拍开。
    “你这个辣手摧花的狠命郎,老娘只是捏了你一把,你居然这么对老娘,讨厌死你了!”赵安琪捂着脸快步跑向屋后面的井边,凑过去照了照镜子,我靠,老娘的盛世美颜,都快被你踢成猪脸了!
    赵安琪一抹眼泪,然后冷静的从井里提上来一桶水,鞠了一捧往脸上拍了几下,一周多才完全消肿。
    梁山波因为这事,不禁在心里对赵安琪有了一点儿愧疚心,也没有再常常用狠话刁难她了。
    不过,赵安琪这次的容还是没有白毁,一是这个讨人厌的梁山波刁难她的次数日益趋减,二是她这几天用含有丰富矿物质的水洗脸,她的脸蛋在恢复之后变得更加水灵灵了,一掐仿佛都能掐出不少水来。
    这原来就是古人所说的井水洗脸法,看来还挺牛叉的,简直是甩那些现代几千块甚至上万的护肤品十几条街呢,还亏她穿越前省吃俭用买那些玩意儿,现在一想想,她简直是肉疼。
    “你不会又脸疼了吧?”正挎着斧子回来的梁山波忽然看到赵安琪小脸皱成一团,仿佛极度痛苦的模样,还以为这家伙被自己踢的留下后遗症了呢,外套都还没来得及脱下来,就快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有些担心的问道。
    赵安琪还没有料到梁山波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心里一阵发紧,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不行,还是要带你到医馆里面去看看大夫。”说着,梁山波就要拉起赵安琪往屋外走去。
    赵安琪推脱了一下,拗不过梁山波的说一不二的性子,心急之下忽然大嚷了声:“老娘好的很!”
    梁山波挑了挑眉,好像知道赵安琪要说什么一样,故意什么话也没有回应,让她继续说。
    “梁山兄,不瞒你说,自打来了你家啊,我这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上楼梯几十阶都不带喘气的,拜你所赐,我这皮肤也变得水当当,嫩滑滑了,随手一掐就像能掐出几两水出来一样。”
    梁山波闻言忽然轻笑了一声,狭长的双眸眯了起来,就像是天上一轮弯月一样,忽然从随身的破包中取出一只外观精巧的纸袋,还没等他看清楚就往她手里塞。
    “这啥玩意?”赵安琪没接,鼓着一边的腮帮子瞪着他,要是这个梁山波又捉弄她怎么办,里面肯定装满了她最害怕的那种山里的臭虫,梁山波做过这事,因为她有一次背着他去镇上当铺询问过那把三板斧的价钱,在吃了这个教训之后,她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随便碰她家斧子了。
    自此之后,梁山波就把自家斧子时时刻刻都背在身上,连碰都没让赵安琪碰一下。
    可是,今天她又没有碰他家的宝贝斧子,为什么这个梁山兄又要找他麻烦啊!
    梁山波抬眼,眸子中写满了真诚,嘴角隐约还有浅浅的梨涡,淡淡的在她堆满尴尬的脸上扫了一眼,“你拆开不就知道了。”
    这家伙肯定是笑面虎转世啊!
    赵安琪鬼使神差的就接过了那纸袋,看了他一会儿,又接着思衬了片刻,忽然把纸袋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梁山波,别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我,你这个变态狂,辣手催花魔!”
    梁山波一愣,听着她劈头盖脸的一番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道:“这里面是我给你的补偿。”
    赵安琪一听“补偿”两个字眼睛都直了,看着梁山波没说话,双手死死的扣着床褥,看着那个纸袋子就像是一个定时□□一样。
    她才不信呢,宁愿让她相信自己能穿回去,也不相信这个梁山波不会捉弄她。
    “梁山波,你骗了我一次,就别想骗我第二次,我可不蠢!”
    赵安琪踢了他一脚,咬牙切齿的说着,笑容一时间有些僵硬。
    梁山波面不改色的看着赵安琪,好似还一脸兴趣盎然的等着她继续说。
    “算了算了,怕了你这个笑面虎了。”赵安琪把那纸袋子两边的角一拉,袋子“滋啦——”一声被拉开,只见里面赫然躺着几只精致小巧的糕点。
    云片糕、李子糖、麻糖糕、龙须糕...
    她吃了好几天的青菜豆腐,一看到这些东西,简直是双眼冒星星了。
    穿越前她对这些东西原本是一点儿也不感冒的,认为这些东西太古老,历史太悠久了,大概味道也就只有老年人喜欢吧,可当她吃下这第一口的时候,整个人莫名的都精神抖擞了。
    松软可口,甜腻生津。
    不错,梁山兄,你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人。
    “梁山兄,这些糕点你花多少钱买的啊?”赵安琪溜到了厨房,看着那家伙正在倒油,锅里的青菜豆腐正咕噜咕噜的焖着泡,这味道她一闻胃里就忍不住要泛酸水了。
    “你难不成还要替我把这个费用出了?”梁山兄拿起了灶上挂着的铁锅铲,掀开锅盖翻炒了一阵儿,这才偏过头看着她,嘴角一边勾起微笑,又回归到那副痞痞的模样。
    “你都说了这是给我的补偿,我可是没钱给你报销的。”
    我现在唯一的家产只有我那身虎皮衣和几帖虎皮膏药了。
    “我可没说要你的钱,这些东西,我多劈几篓柴就行了,你要是想要报答我,就赶紧找个糊口的活儿,我这儿也不好长留你。”
    赵安琪哦了一声,胃下的酸意倒是遏制住了,可这心下的酸意不知怎的又涌了上来。
    虽然离开是必然的,但是莫名的,和这个梁山兄相处的这几天,她总感觉心里某处悸动了一下,这种感觉,她穿越以前,从来都没有体验过......
    呸,赵安琪,给我醒醒,那个辣手摧花魔,批发假证的樵夫,你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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