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我的脸上 被微风轻拂着
远处有人在吹口哨 我睁开眼皮 天下雨了
那是柔和而平静的雨
《恶心》 萨特
“小雨,你真得要离开吗?”
他这么问着的时候,正雨泪眼婆娑,完全看不清东西,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当然,这也是因为头疼。
“你还叫我的名字做什么?”
“我还是爱你的。”
“你爱得太多了,这使得你的爱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我们可不可以撇开爱情生活呢?”
“当然可以,但是,你怎么保证自己看到那些女孩,不起占有之心呢?虽然,我知道,你只是觉得需要一些特别的东西来刺激你的创作。但你大可以从其它事物上获得,为什么一定是一次又一次的滥情?”
“我需要用感官来拯救自己的灵魂。”
“天,我现在头很疼,不要和我提你的灵魂,如果你有的话,大概也已经破败不堪了‘”正雨拎起地上的黄色皮质行李包,那里面是一些衣服,“好了,我住到莹的公寓去,大概不回来了。过几天,你不在的时候,我来取一下东西。”
“你总会回来的。”他嘲讽的口气差点把正雨激怒,碍于头疼的折磨,她才不发一言。
一年前,莹曾拼命反对正雨和他在一起,理由无非是一个好女孩决不可以与一个生活态度极不严肃的小画家搅在一起。现在的一切终于证实了她的先见。
她坐在莹公寓下花园里的长椅上,现在是下午两点,她一定在办公楼里忙得不能喘气。并没有打电话给莹,她需要安静一会儿,使她的头不那么疼。她想自己身上,一定每一根细小的神经都在颤抖,他们是那么的急不可待,要用疼痛来折磨自己。
歇了十五分钟光景,觉得疼痛有所缓解的时候,拎着包爬上了七楼,没有乘电梯。
春天的下午都是使人倦殆的空气,她被一些纷繁复杂纷至沓来的影像弄得疲惫不堪,他们不依不饶层层迭加,在脑海中以一种嘲弄的姿势盘旋着。
她迫切的需要一些清凉的感觉来缓解头疼。
从莹的冰箱里找到一根95克的香草和杏仁颗粒的梦龙,吃完它后不到六十秒,正雨就恨不得自己没吃过这东西,腻得不行,那些奶油让她的口腔粘乎乎的。
“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突然一个声音使她浑身战栗,这个慢悠悠的低沉嗓音里,有着极为动人的东西。但是乍听见却使她惊悚,正雨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手里还捏着梦龙没舔食干净的木棍,它在她纤细不安的手指里微微发颤,好象是她的罪证一般。他瞟了一眼正雨锁骨下端的白星蓝闪蝶,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什么也没说就又走回了莹的卧室。
正雨从没见过莹的男友,刚才的惊鸿一瞥也不足以让我认清他的样貌。只是,他的声音自己非常喜欢,是与她嗓音的清亮完全不同的低沉,如同四月的沼泽。
他占着卧室,正雨只好在起居室的沙发里躺下,她实在需要睡眠。
正雨总是毫无预兆的想到树。一棵银色的白桦树,树干上有伤口一样的眼睛,他们总是很明亮,注视着天空,沉思默想那些鸟的飞翔。就像她在一些微乱的时候,坐在咖啡店的玻璃墙后,面无表情的注视街上走过的人群。
她梦里出现了胡杨,金色的胡杨并有没见过,正雨去沙漠的时候是春天,他们是红色的。也许,这和她梦到自焚有关系,那些火焰恰倒好处在皮肤上开放,仿佛她不是骨肉均匀的一个女子,是一棵树,而他们是叶子,那些红色的嫩叶,在微风里轻轻摆动着,娇艳如花。
莹对手链有着委实难以理解的癖好,宽大而夸张的风格是她的最爱。可是,每次她自己都戴不好他们,她不知道怎么把两边的搭扣吻合在一起。不知道她今天戴着什么样的链子。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个声音在后方说道。
“莹今天晚回家,她刚才打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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