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4.英雄记

    ICU重症监护室门口还是乱哄哄的。赵柯觉得疲倦的很，但依旧维持着精神。
    林风出现在电梯口的时候，赵柯觉得他比上一次见面时瘦多了。
    赵柯舒了一口气，心中又似乎一软，直接撞入了林风的怀中。林风一僵，将她揽在怀中。然后，赵柯说了一句话：“林风，你进去。”
    监护室隔几个小时允许个别家属进去看看，赵柯每次都让其他亲戚进去——光看着父亲痛苦挣扎却又无力解决，赵柯觉得自己看了也只心酸而没实际用处。
    赵柯她娘将赵柯拖到一边，低声问她究竟干什么。
    赵柯一皱眉，说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她娘一呆，只得说了一句，人是你找来的，你可要想好怎么着。
    医院吃个吃人的地方，人一旦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那钱花得跟流水似的。
    该来会诊的医生久不到位，上的全是有用没用的进口药。赵柯亲自包了个5000块的红包，因为没有中间人居然还被医生退了回来。
    赵柯的父亲早年从商，虽比上不足但也算殷实。但赵柯明白像这样不见底的花钱——医院只管拖着，不给个说法——说不定人财两空。偏偏还让她不小心听见，有几个该死的亲戚还惦记着老头死了想分点呢。
    赵柯心里恨恨的咒骂了几句，抬眼看见沉稳不语的林风。
    两天以来，林风以专业医生的身份跟监护室医生一沟通，对方立刻客气起来，一些小问题也马上得到了解决。
    但是，老头还插管躺在里面，那是打算手术呢还是怎么着——赵柯很清楚，这样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另外，她厌恶的皱了皱眉，按几个跳梁小丑似的亲戚，真想把他们塞进下水道里去。
    心里一个念头抓住，赵柯盘算了一下，怯怯的对林风道：“林风，这样拖着不行，我看——转到你们医院好不好？”
    林风想了想，点头道：“是个主意。”
    对赵柯而言，这着实是冒险的一招。老头在里面插着管，虽然在林风坚持下做了介入栓塞后不再出血了，但是谁又能保证呢？
    从H市到N市高速也有三个多小时，算是不短的路程。万一路上出了事，是不是——赵柯心中明白那些狼似的亲戚还不吃了她娘。
    “安排好的话路上不会有事的。”林风稳稳的说了一句，似乎看出她的犹豫。
    赵柯点点头，心中打定了主意。接下来是一阵忙乱——林风电话联系了他自己科里，赵柯则联系了本市急救中心，租用了最好的救护车。
    至于亲戚那边，虽有些不同意声音，但在医院一切均是赵柯做的主，所有的签字也是赵柯一个人的名字。
    于是，赵柯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办好了出院手续。跟老娘回家收拾了一下后，第二天便将老头抬上了救护车。
    一路而去，赵柯心中说不出的平静，或许是直觉吧，她认为此行会是有惊无险。离开H市，无论对父亲的病情还是安排好其它的事都有好处。
    赵柯有时间打量林风。此刻，他正在老头脑袋边上，接手了随车医生的工作。
    赵柯微微一笑，瞄了一眼累的犯困的老娘，琢磨起另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