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九王府的长廊,风咏絮不意外的看见了等待已久的花语:“王爷。”
“说吧。”他习惯性的皱了皱清濯的眉,听花语规规矩矩的诉说着温羡仙怀孕后的日常,一日三餐。甚至是她整天看着白狐发呆的奇怪模样。他的脑中微妙的闪过了她刚才的样子。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目前的唯一一个女人,以后还是他孩子的亲娘。她刚才不安成那样,分散的秀丽流海下,露出光洁白皙的明亮额头,这样衣衫不整的女人,房间里又有个男人,本该很让人厌恶,可他凝视着她过度清澈,甚至连心机都看不见的眸子。莫名就把质问她的话,全咽进了喉咙里。
花语:“温姑娘日后要禁足吗?”
风咏絮思衬:“用……不用了。她怀着孕,你就多带她四处走走吧。”
花语恭敬的退下。
风咏絮用纤长的手,轻扶着如玉的额头,尽力忘却今晚的温羡仙……许久后,他漠然的走回房,神色清冷如昔,顾影照翩飞。
……
风咏絮是花容王朝的九王爷,他是太上皇最小亦最聪慧的儿子,他的母妃是曾倾国倾城,以一曲惊才艳艳的冠世美人,谢贵妃。
风咏絮不过二十岁,性情却冷清到让人难以想象。
他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却从未出入过烟花柳巷,更未曾养过花魁美人。民间早众说纷纭,说他这般相貌,不是不举,便定是龙阳癖。可风咏絮似乎对男人也没兴趣,他整日不食人间烟火,以养白狐为乐。有人曾说——要想看见这位九王爷的温柔,就看他逗白狐的时候。
这些信息,都是温羡仙打听来的。
他二十岁吗?
而现在的温羡仙,也不过十七岁。
最近的温羡仙总是在偌大的九王府里迷路,因为这地方的人房子造的实在是太大了,让她这个从小生活在钢筋水泥,高楼大厦里的现代人迷糊的厉害……光是风咏絮饲养白狐的梅林,竟就有十里!
如果这个地方有房地产商,他们定要吐血三升吧?!
她某天散步,花语要陪着,她不想浪费她的时间,便作死的挥挥手,傻得冒泡的轻轻说,她自己可以的。
结果走着走着,就顺理成章的彻底迷了路。
温羡仙迷惘的走在十里的梅林里,梅花纷飞。
她孕妇的体力,很快就变得不济。
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空空荡荡,委屈又虚弱。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没能走出梅林,人生地不熟的,她饿到双眼昏花,虚弱的倚在梅树下,顶着泪眼朦胧的双眼,渺茫的期盼着花语能早日找到她。
几分钟后。
温羡仙饿得糊糊涂涂的,她无力的假寐着。
她被人不客气推醒的时候,只以为是花语,她毫不犹豫的握住来人修长的手。
她虚弱道:“对不起……花语,我迷路了,快带我回去吧……好饿……太饿了……”
她握住的手微润,迟疑片刻后,便迅速抽出。
她诧异的拍拍晕乎乎的脸,睁大眸子,马上就呼吸一窒。
她看见风咏絮清冷如雪的冰山脸。
他的眸子清澈,散发着微弱而动人的光芒,定定的看着她,看不出喜怒。
温羡仙被他吓的瞬间清醒,整个人虚弱无力的跌坐在梅树下,支支吾吾,眼睫翩翩发抖:“王……王爷。”
他没说话。
相貌是极清美的相貌,却不怒自威,英气十足。
而此刻,他正凝神看着她。
温羡仙其实从没和这般相貌的男子近距离接触过……现代她也没见过这样美貌天然的男子,她过去也不过是旁人眼中内向的胖姑娘,所以夏如斯才……想着,她缩了缩脖子,乏力的低下了头。
“一天没吃饭了?”
温羡仙茫然:“啊?”
风咏絮淡淡道:“怀着孕的人,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安了。
风咏絮深吸一口气,清风明月般的眉宇微展:“走吧。不爱吃饭不行。你病了也就罢了。温羡仙,我的孩子病了,你怎么还?”
她一愣,暗暗闭上了嘴。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像第一次初见时的距离。
她本也想这样走回去,可走着走着,饿了半天的虚弱就几乎把她这个没用的小孕妇击垮,她摇摇欲坠的跟在他身后,三步一晃,他耳力极好,察觉出了不对,就在她快低血糖晕眩过去的时候,他适时的抱住了她,眉是清冷皱着的,可男子芝兰玉树的臂弯却依旧温暖。
风咏絮:“真的走不动了?”
温羡仙:“嗯。”
风咏絮:“……”
风咏絮:“手。”
温羡仙又呆了:“啊?”
他抬眸看了眼天空,面无表情,抱住她的手却有些放柔:“快天黑了,别拖了,快点回去。手,给我。”
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过这样遭遇的温羡仙,轻轻的,伸出手。
这是风咏絮第一次牵上她的手,他快慢有度的,牵着她,往梅林尽头走去。
于是,一路上,早饿到饥肠辘辘的温羡仙,一直在好奇的,偷偷盯着他牵她的大手发呆……
是夜。
温羡仙吃光了风咏絮端给她的糯米粥,习惯性的满足舔唇。
她现在不是在自己的厢房,而是风咏絮的书房里。
明晃晃的一豆烛火,扑朔迷离。
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认真的打量着着他日理万机的书房,书房的墙壁上,好几个地方,都能看见一副熟悉的画像。
画像有点像素描,没怎么上颜色。
画中画着的,是一个绝美的素衣女子,这女子双眸清澈,眉宇间凝聚天地精华,似山川日月星河汇聚而成。
而她的身后,是一片洋洋洒洒的梅花。
她的发间,也插着一枝秀丽的梅花枝。
这美人语笑嫣然,跃然纸上。
这女子和温羡仙有几分相似。
可她的美丽,胜过了她太多太多,千千万万,万千星辉。
温羡仙认真的思索,她看了那么多言情——这女子定是风咏絮的初恋情人什么吧?
耳边忽然响起细微的响动。
书房的门,被人拉开。
风咏絮进来了,他淡淡扫一眼她,又扫一眼她早吃的干干净净的糯米粥碗。
他坐下,紧皱的眉舒展,清隽而习惯的叫她替他磨墨。
她安静的点点头,像高中时替夏如斯等人扇风跑腿般,乖巧的替他磨墨。
没过多久,他起身出去的瞬间,她意外的看见他书桌大敞的抽屉隔层里,有一张陈旧而染着点点黑墨的软帕。
她好奇的眨了眨秀气的眼睛。
风咏絮回来的时候,神色清冷,目光落在她凝视的软巾上,忽然就有些不自然了。
这到底是什么啊?
画?草稿?
温羡仙好奇的,懵懵懂懂的看第三眼的时候。
跳动的烛火下,他回过了清风明月般的俊脸,定定的看着她:“盯着这个看的那么认真干嘛?”
温羡仙一脸迷糊:“啊?这是什么?”
风咏絮:“……”
她好奇的看着他,风咏絮忍了半天,终于转过了头,没再看她。
就在她以为这事已经快过去了的时候。
温羡仙听见他淡淡的沙哑嗓音,从头顶轻飘飘的传下来,他晴天霹雳的告诉她:“你初夜那日的落红,不记得了?”
看着那块暧昧的软帕,她整个人瞬间石化掉了。
……
漫天的繁花,在灿烂的暮光中沉淀。
风咏絮背影清濯,站在九王府浅浅的繁花中,眸中花色潋滟。
他淡淡垂下眼帘,忽然就又想起了那天黄昏,他与她初见的画面。
他素来冷清,那日黄昏短暂,他坐在宽敞的凤凰马车里,浅浅的嗫饮着酒水,清淡的眸子,漫不经心的往车帘外一扫,就诧异的看见一个面容粉红的素衣女子,被几个蒙脸大汉,扔垃圾般的扔在了路边,几个脏乱的乞丐窝旁。
他本不想管这些事,可他只是隔着车帘眺她一眼。
他的眸子就变得越发深邃,不可说。
这姑娘身形太过纤瘦……
还有。
她和他梦境中的绝色女子,分明有几分相似。
他下了马车,收拾完几个欲行不轨的败类,就把她抱上了马车。
他继续淡淡的喝着酒,喉结微动。
这素衣的秀美女子,似乎是吃了催情的酒水,她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朦胧迷离,最后,甚至是目光凄迷的,把他一把抱住。
“放肆——”
他低斥。
可心却莫名的跳得快了点。
马车外一片寂静。
暮色四合。
隐约听得见乌鸦的哀嚎。
风咏絮看着这秀美的女子,似乎是醉了。她轻轻揽住他的脖颈,低头,俯身而上,就要放肆的吻上他的唇。
他轻轻一点,就让她被点穴,再也无法动弹,只能如小动物般,迷离的看着他微弱呻/吟。
风咏絮又饮了几口水酒,清冽的双眼微红。
他看着她情动不己,呼吸声变得越发急促,眼角也开始湿润了……他本想闭眼不看,可她那样委屈的模样,让他心乱如麻的,忍不住的回想起了从小到大的梦境。
他从小,便总在做一个梦。
梦中有一处荒芜的青山,山中有百里的梅花林。
梦中的他,总是在一片朦胧的白雾里,一次次遇见过一个白衣姑娘,这姑娘语笑嫣然,却对他亲切如家人。她替他做饭,替他烧水,甚至剪掉他的头发。她天真可爱的冲他笑着说——我们既已结了发,那就是夫妻了。
记忆戛然而止。
借着微醺的酒意,和男子禁欲多年的情不自禁,他把她彻底圈在了怀里,解下自己的净水青衣,铺垫在她身下,第一次恍惚而放纵的吻着她的脸。
解开她的穴位。
在她双眼最迷离的时候,与她抵死结合。
他深吻住她的瞬间。
不知道为什么,会泪流满面。
仿佛故人故梦重温。
他诧异的,轻轻擦拭着微润的眼角,索性把她抱得更紧了点。
她动着情,却迷糊的说着奇怪的话:“夏如斯——夏如斯——”
夏如斯?
他心中莫名微恼,动作有些粗暴,她马上疼的要命,委屈的蜷在他怀里狂掉眼泪。他心里微疼,鬼使神差的,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的在她耳边哄了一会,她似醒非醒,这才乖巧了些,迷离的瞪着趴在她身上的他,好奇的轻轻眨眼睛。
云翻雨覆后,他把他随身的玉佩认真的系在了她腰间,只要她性情人品不是太坏,他想娶她做侧妃。
想着,他难得温柔的抱着生平第一个女人,静默入睡。
可第二天早上,她已经不在了。他有些茫然而怅然若失的,裸着玉足,呆呆的矗在大路边。
路边繁花依旧。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后来他派人找过她,他这才知道,这女子叫温羡仙,是温家的庶女。
可当她站在他面前时,满眼写着谄媚和蛇蝎般的毒辣,让他皱了数次眉头后,再也找不到当初月夜相逢,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女子为人又左右逢源,水性杨花。
没几天就把他忘的干净。
索性,他便将这女子忘了。
第二天中午,花语给温羡仙准备的孕妇食物有:红薯丸子、红烧羊排、红枣猪脚汤。
她吃的大快朵颐的时候,望着甜甜的红薯丸子,她的眼角,忍不住就红了一圈。
其实曾经喜欢夏如斯。
并不只是因为他的相貌,还有另一个原因。
夏如斯——是班上第一个对她好的男生。
她上小学的时候,本是班上内向文静的漂亮班花。
后来妈妈和爸爸离婚吵架,两人都开始很少管她,她生了病,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小卫生院打针。
那个年代很容易用药过度,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激素过敏了。
从此,她就成了个胖姑娘。
走到哪里,她在人群中,都显得格外的臃肿。
无论是初中,高中。
寒来暑往。
她都开始习惯了的,承受着他人怜悯或厌恶的目光。
势力的女生见了她,就会故作嫌恶的捏捏鼻子,仿佛她肥胖的身体上有什么怪味似的。
可其实她每天都洗澡,身上总是飘着清淡的洗发水香。
调皮的男生看见她,会喊她大脸妹。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体育课上看书的时候,他们会嬉笑着的冲她指指点点,说些很伤人的话:“矮油,温羡仙是不是暗恋你啊?你看她一直在偷偷看你呢,哈哈哈……”
某天她饿得昏昏沉沉。
早饭也没吃,就急着赶来上学。
她饿得快晕过去的时候。
夏如斯用笔杆轻轻的敲了敲她的桌子:“喂,大脸妹,温羡仙,看你饿坏了吧。我这里有个面包你要不要?我减肥。”
她的眸子,一点点蓄满了泪水,抱着夏如斯不要的面包,热泪盈眶,感动的一塌糊涂。
后来,夏如斯便常使唤她做各种各样的事。
替他扇风,替他买饮料,替他放衣服,甚至帮他……的女朋友跑腿买奶茶。
可她为了他给她的一点好,就这样任劳任怨,一往无前,温柔的包容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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