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锡刚走近便伸手抱住了孙静怡的腰, 两人如同分不开的连体婴一样。
幸好秋锡长得还算英俊,对比一下男上司那张油腻恶心的猪脸, 孙静怡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小鸟依人的往秋锡怀里靠去,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腻歪了好久, 孙静怡才挽着秋锡的手臂往包厢走去。
其实孙静怡已经吃过饭了, 整天泡在会所吃喝玩乐的秋锡自然也不饿,可毕竟现在是文明社会, 又不像原始人那会儿只要两个人看对眼就脱衣服进洞开干, 他们需要升华感情的契机, 因而孙静怡主动制造了这个契机。
他们各怀心思地坐在包厢里的餐桌前, 秋锡一本正经的说着带了黄色颜料的话,露骨的眼神里犹似燃烧着一团火焰, 炙热得恨不得把孙静怡的衣服当场烧个一干二净, 孙静怡被秋锡直勾勾的目光看得双颊火辣,她赶忙端起杯子啜了口水,可惜脸上的热度并没有为此消散,反而愈发滚烫。
转念想到房门微敞的小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孙静怡更加坐立不安,连忙打断了秋锡越来越大胆的言辞, 故意把话题往闻子珩身上延伸。
“对了,我忽然记起来, 上次你说的那个闻子珩是曙光的人吧?最近我和以前的同事一起吃饭才知道, 原来闻子珩和我做过同事, 可惜没去认识他一下,错过了你说的那么精彩的八卦。”
闻言秋锡愣了一下,他已经坐到孙静怡身边的椅子上,两只手搭在孙静怡腰间,正准备撩起衣服往里面探,听到这个名字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瑟缩了一下,仿佛动物嗅到天敌气息时的反应,不过他很快便缓过来,一边抚摸着孙静怡的身体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怎么又提到他了?”
孙静怡乖巧地依偎在秋锡怀里,娇嗔着说:“这不是之前和同事聚餐刚好聊到他了嘛,听说他在公司里的名声不太好,讨厌他的人能排两层楼,我已经离职了,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是真是假,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秋锡嗤笑一声,讥讽道:“闻子珩可是被魏卿护着的男人,怕是给曙光的人熊心豹子胆都不敢讨厌他,话说回来,闻子珩一个大男人活成这副窝囊样真是悲哀,还真把自己当成豌豆公主了,真他妈恶心!”
“你不是还说过闻子珩的家人剽窃了曙光的作品?现在他爸妈都被曙光的法务部告上法庭了。”孙静怡故意将声音放得很大,以保证每个字都能被小房间里的人听清楚,“说不定这件事也有闻子珩的参与,他在曙光工作,接触到的都是些比较重要私密的文件,除了他之外,他家人找不到更适合的人选了。”
秋锡心不在焉听完孙静怡引导性极强的话,心里早已不耐烦,饥渴难耐的摩擦着孙静怡的腰部,蠢蠢欲动的心在表情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他说:“你老是说那个窝囊废做什么?扫兴得很,我看到他那张脸就想吐,除了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人就没有其他本事了。”
说完不等孙静怡有所回应,秋锡一把将对方搂入自己怀中,亲吻时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他喘着气在孙静怡耳边问:“开好房了吗?”
孙静怡有些懵了,心想这事态发展的轨迹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秋锡本应该在她的引导下把那天爆的料全部抖出来一遍才对。
不行!
机会难得,她一定要让秋锡亲口把闻子珩盗窃公司机密的事说出来,在如今利益大于感情的浮躁社会里,她就不信魏卿得知此事后还能毫无底线的信任闻子珩。
然而孙静怡酝酿的话还未说出口,陡然听到砰咚一声巨响,小房间的门直接被魏卿用脚踹开,脸色黑成墨的魏卿迈着大步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祖茜。
听到声响的孙静怡和秋锡被吓得同时颤了下,赶忙扭头朝声音发源地看去,一时间秋锡原本红润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惨白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整个人犹如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反应过来之后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猛地把孙静怡推开。
孙静怡猝不及防撞到餐桌上,盛满了汤汁和菜肴的餐盘被推到地上,噼里啪啦碎得一地都是,孙静怡米白色的毛衣和牛仔裤上沾了大面积的油渍,那股浓郁的食物气息直冲脑门,孙静怡崩溃得尖叫,随后一个趔趄栽到满地碎片里,两只手都被划出几道伤口,猩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往外冒出。
秋锡对狼狈又凄惨的孙静怡置若罔闻,恐惧的视线紧紧黏在魏卿身上,他勉强挤出个尴尬的笑容,鼓起极大的勇气才小心翼翼开口:“阿卿,你也在这里吃饭?”
魏卿似笑非笑:“她们邀请我来观看表演,原来客串的嘉宾是你。”
一瞬间秋锡便全明白了,难怪一直吊着他的孙静怡会突然打电话邀约,敢情从最开始搭讪他就存了这种心思,故意要把他拖下水,原来是这样……
恼羞成怒的秋锡转身抬脚踹在孙静怡身上,用尽全力的一脚把刚从地上站起身的孙静怡又踹了回去,孙静怡一屁股跌坐在餐具渣子里,疼得泪水霎时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可惜此刻秋锡已然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发疯似的连着踹了孙静怡几脚,惨叫声吸引了包厢外面的服务生。
闻子珩许久没有等到魏卿回来,便让陈焕照顾一下闻溪,他刚走出包厢就看到对面被服务生打开了门的包厢里出现魏卿的身影,吵杂的说话声伴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外面聚集了五六个闻声而来的吃瓜群众,正在窃窃私语讨论着里面发生的事。
“打人的家伙不是秋锡吗?我靠!他居然打女人!那女人也太惨了吧,该不会是她挖了秋家的祖坟。”
“秋锡是谁啊?”
“你连秋锡都不知道?他和闻元娴那点爱恨情仇的破事儿在我周围都传了个遍,总而言之就是一对贱男贱女相爱相杀的狗血故事。”
闻子珩从人堆里挤进去,一眼就看到站在最角落位置冷眼旁观的魏卿,他急忙走过去,很快魏卿也发现了他,不禁皱起眉头,拉着闻子珩的手臂把人拽到自己身后,用略带责备的口吻说:“我不是让你乖乖等着我吗?”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闻子珩不悦地开口,他的视线在混乱的现场游弋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分说扯着魏卿的手往外走。
没走几步,正在和服务生周旋的秋锡忽然出声:“阿卿!”
魏卿顿下脚步,扭头对秋锡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声线凉得仿佛在冰水里浸了一遍:“我记住你说的话了,剩下的账我们以后慢慢算。”
秋锡怔怔望着魏卿被闻子珩拉走的身影,刹那间所有解释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嘴巴说破皮,魏卿也不会再相信他任何一个字。
祖茜和两个服务生扶着衣服上染满了油渍和血液的孙静怡站起来,他们打算把孙静怡送到医院检查一下,秋锡在魏卿离开后也走了,祖茜看着魏卿和秋锡离开的方向,脑海中忽然浮起刚才看到的画面。
——闻子珩拉着魏卿出去时,他们的手是十指相扣的。
为什么两个男人会如此自然的十指相扣?这不是恋人间才有的动作吗?
祖茜好像明白了什么,连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悉数褪去。
闻子珩不知道也不在意秋锡和孙静怡以及祖茜三人未来的生活会有多么悲催,回到家后他便带着儿子洗洗睡了。
接下来一周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扫地机器人四代上架后在市场上引起了非常强烈的反响,再加上营销部做足了准备工作,两天时间不到官网的库存就被抢购一空,闻子珩不得不让程序员开发预售的功能。
周六是事先约定好回魏家的日子,晚上七点钟,魏卿和闻子珩带着闻溪驾车准时来到魏家所在的别墅区,大老远的就看到别墅大门外站了乌泱泱的一堆人。
看清楚魏卿的车牌号后,那堆人的眼睛登时犹如探照灯一般明亮,眼巴巴望着闻子珩把闻溪从车里牵出来,明明只是普通的回家看看,硬是让闻子珩生出一种自己在走红毯的感觉。
不仅是魏老先生和魏夫人,还有魏卿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及叔叔舅舅姑姑婶婶全来了,手拉手可绕魏卿的车三四圈,他们那一道道毫不掩饰的热切目光在闻子珩和闻溪身上盘旋,似乎想上前跟闻子珩父子打个招呼,又怕行为太唐突了吓到闻子珩父子,全然不知他们集体观望的行为已经足够让人无语了。
众人犹豫间,魏卿一家三口走到了他们面前。
魏卿面露不悦之色,同时又有些无奈,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无奈地叹息一声:“你们也太夸张了。”
“哪里夸张了!”魏夫人瞪了眼自家儿子,再看向自家儿媳和孙子时,那笑得别提多灿烂,连忙喊其他人让出条道来领着闻子珩和闻溪往里走,“小闻呀,这是你第一次回家吃饭,我这个当妈的自然该把亲戚们都邀来,第一是图个热闹第二是正好把你和小溪介绍给大家,还希望你别觉得我多此一举。”
魏夫人说得小心翼翼,闻子珩看着也感到些许愧疚和心疼,连忙说道:“您别这样说,该是我谢谢您才对。”
解开当初的误会和矛盾后,闻子珩发现魏卿的家其实很温馨很和谐,和勾心斗角的汪家截然相反,尽管魏家家大业大,但是魏家的成员更注重亲情,并且各自管理着自个儿的领域,从不做约矩的事。
家里最年长的四个老人尤为喜欢闻溪,哪怕闻溪鲜少跟他们说话,他们也能拿着玩具和闻溪玩上两三个小时,这一点倒和魏夫人有几分相似。
一群人刚好坐满一张长方形的餐桌,四个老人争抢着和闻溪坐在正席上,起初闻子珩还担心闻溪离开他会不习惯,从而对身边的人使脸色或者发脾气,幸好闻溪从头到尾反应不大,偶尔还能和老人们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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