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魏卿以董事长的身份空降到公司后, 祖茜就感觉自己和孙静怡身上没有发生过好事,先是孙静怡为了侄女得罪了闻子珩从而被魏董刁难甚至开除, 紧接着又是她在大庭广众下向闻子珩对峙,结果惹祸上身被解散了部门不说还分到了闻子珩管理的部门里。
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 没完没了得让祖茜几次接近崩溃, 节达部门员工们的刻意为难和无视让她每个工作日都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很多时候她想干脆辞职算了,省得死皮赖脸呆在公司里受那些人的白眼。
可是祖茜不甘心, 当初她经过层层选拔才坐上管理层的位置, 又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得到丰厚的薪资和奖金, 现下她在业内出名的曙光被调职降薪再辞职的话, 在外面根本找不到同等酬劳的工作,于是再找到退路之前, 祖茜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做下去。
被开除后的孙静怡面试去了另一家上市公司, 规格没有曙光大,薪资福利和平台提供的发展空间也远远落后于曙光,对孙静怡而言最恶心的是她倒霉摊上个非常好色的男上司,这个男上司有四十多岁, 尽管穿着昂贵精致的西装,也掩盖不了他那肥头大耳的猥琐长相以及大腹便便的肥硕身材。
男上司似乎知道些孙静怡离开曙光的内幕, 话里话外全是对孙静怡的威胁,起初还说得比较隐晦, 后来见孙静怡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干脆敞开了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人人抢着要的香饽饽吗?我告诉你, 招惹了魏卿的下场可不是那么好过,要么你跟着我,要保证你今后一帆风顺的在公司里混下去,要么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孙静怡惊恐万状看着男上司凑近的胖脸,顿时感觉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虽然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但是她外在条件好又毕业于首都某所知名学府,追过她的男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其中较为优质的富二代不在少数,哪一个不比这猪头男强?
并且男上司早已结婚,二胎都快念高中了,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为了一份工作愿意面对他那张油光水滑的脸?
孙静怡越想越委屈,徘徊在胸腔里的恶心感也越来越强烈,眼睁睁看着男上司逐渐靠拢到她身边,孙静怡甚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仿佛连男上司周遭的空气都充满了恶臭。
男司机见孙静怡一动不动的憋红了脸,还以为对方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便乐呵呵地伸手搂住孙静怡的腰,心头的喜悦几乎化成水要溢出来,恨不得把孙静怡给就地正法,哪知道他的手指刚要往前面挪动一些,就见孙静怡的脸霎时变得无比苍白。
“要是你现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你刚到公司不久还有那么多地方需要熟悉,当然我们也有的是时间慢慢培养感情。”男上司很是善解人意地开口,正准备把扶在孙静怡腰间的手拿开,就在下一秒看到孙静怡猛地转头,对着床边的盆栽吐得天昏地暗。
瞬间黑了脸的男上司:“……”
于是从第二天起,有条关于孙静怡的小道消息逐渐在公司扩散开,到了中午就传得人尽皆知。
大家议论时都背着孙静怡这个当事人,一旦孙静怡出现在视线内,立刻作鸟兽散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因此当孙静怡迟钝的发现她被人安上个“捅刀王”的绰号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男上司也一改以前暧昧殷勤的态度,不断对孙静怡的工作找茬,哪怕孙静怡带领团队以最快的速度出色完成任务指标,往上送报告的时候也一定会在男上司那里卡个三四天的时间,鸡蛋里挑骨头的让孙静怡团队改上十来次后才继续往上递,如此三番四次下来,孙静怡团队成员苦不堪言,对孙静怡的埋怨也愈发强烈。
还没在公司里呆够一年,孙静怡就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如今在她心里上班如上坟,每天都在过清明节,精神上的折磨让她大半年里苍老了不少。
当孙静怡和祖茜相约外出聚餐时,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绝望和挣扎,祖茜稍微比孙静怡好一些,虽说曙光的人明面上瞧不起她,却没有坏心眼到暗地里动手脚让她难堪。
面对餐桌上没动过几筷子的美味佳肴,孙静怡和祖茜皆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她们面对面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按捺不住的孙静怡率先开口:“都是闻子珩的错!”
祖茜唇角紧抿,她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波动。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每次我们遭遇不好的事情都能跟闻子珩扯上了关系,我因为他丢了工作,你因为他被遣散部门,只要沾上他准没好事!”孙静怡一只手紧握着茶杯,指尖微颤,沏满的茶从杯中溢出,她却浑然不觉,咬牙切齿地盯着某个地方,目露凶光,“肯定是闻子珩对魏卿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魏卿为什么会那么听他的话。”
祖茜眼神渐冷,冰凉地笑了笑:“你离开公司了不知道某些事情,闻子珩早就攀住了魏董的金大腿,俩人关系好着呢,连第四代节达扫地机器人都是魏董亲自监工的,还替闻子珩组织了新闻发布会,可以说是亲儿子的待遇了。”
闻言孙静怡不知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起身绕过餐桌坐到祖茜身边:“前不久我参加聚会时无意间听说了些八卦,你说如果魏卿知道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会不会对闻子珩有所改观……”
孙静怡和祖茜相互耳语了几句,随后两人都低低笑了起来。
她们酝酿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计划,并准备某天制造个机会实施那个计划,没想到幸福来得太突然,两人喊来服务生结完账后走出包厢,冷不防迎面撞上她们计划了半天的当事人之一——魏卿。
做贼心虚的祖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魏……魏董?您怎么在这里?”
今晚的魏卿穿得比较休闲,浅灰色的针织毛衣搭配卡其色的直筒裤,衬托得一双腿修长且笔直,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淡淡的压迫感,锋利的眉眼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并没有降低锐度,即便那张脸精致得让人过目不忘,可当他随意瞥来一眼时,孙静怡和祖茜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魏卿单手举着手机附耳,似乎正在听电话,他从对面的包厢走出来,另一只手顺势拉上包厢门,听到祖茜的声音后眉心不悦的蹙起,毫不掩饰怼人的意思:“我不能在这里?”
快被吓出心理疾病的祖茜狂摆手:“魏董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很惊讶,我……”
祖茜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懒得听她废话的魏卿兀自转身沿着走廊朝偏僻的天台走去,祖茜双眼发光直勾勾盯着魏卿高大的背影,像是要活生生在魏卿背后看出个洞来。
直到孙静怡推搡了她几下,祖茜才如梦初醒,一点也不结巴地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直接行动吧。”
“……”孙静怡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祖茜跟过去找魏卿的同时,孙静怡迅速回到包厢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她前些天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时遇到一个自称认识闻子珩的男人,那个人喝了不少酒,在酒精作用以及吃瓜群众的有意套路下吐出了许多劲爆的八卦,震惊了一圈围观群众。
为了方便以后利用那个男人,孙静怡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这些天只要有时间就会给他打暧昧电话,还约过两次会,牵手拥抱亲吻等全做过了,就差最后一垒,这也是孙静怡吊着男人的唯一借口。
正因如此,孙静怡给男人打电话有意无意发出邀请时,还以为能和孙静怡共度春宵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即从一家会所开车赶了过来,两地之间只需要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孙静怡既期盼又忐忑的等待餐厅外面,一颗心紧张得砰咚砰咚直跳。
这个时候祖茜已经磨磨蹭蹭走到魏卿身后,魏卿选择在天台这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应该是在说工作上的事情,魏卿全程使用英文,脑子一片混乱的祖茜根本没心情去听魏卿说了什么,她抱着双臂找了个天台角落的位置安静站着,没有一点存在感。
秋天的夜风凉飕飕的,仿佛吹到了祖茜心坎上,她冷得直跺脚。
等魏卿挂断电话准备往回走,祖茜便迫不及待迎了上去,不争气的她一面对魏卿又开始结巴了:“魏……魏董,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魏卿眼神冷漠,声音更冷漠:“没有。”
“那你能抽出点时间吗?十分钟就够了。”祖茜见魏卿打算绕过她,忙不迭往旁边挪动身体再次挡住魏卿的去路,“我要给你说的是闻子珩,关于他的某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
已经开始不耐烦的魏卿听到这话霎时一顿,转头看向祖茜,凌厉的视线居然让祖茜心虚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因此也错过了魏卿眼中骤然升起的几抹戾气以及那道仿佛要吃了她的可怖眼神。
孙静怡在餐厅门外等了半个小时不到,一辆骚包的明黄色跑车徐徐进入她的视线范围,那个男人从车里下来,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服务生。
“秋锡。”孙静怡抿唇浅笑,略显娇羞地招了招手,“这边。”
经过一番特意打扮的秋锡穿得花里胡哨,却不是那么好看,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比之前瘦了不少,即使每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塞进肚子,也填补不了他表面上的消瘦和颓废,不得不说魏卿在闻立仁生日晚宴上报复的行为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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