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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书生品行应当都不错, 可偏偏这人,夜夜都要去桂花楼晃荡一圈, 还好赌,输了钱,就去向云小姐要,从未有想过这些东西该不该得。
有天林立看不过,带着李令就拿了个麻袋,把那书生一套, 就是一顿狠踹。
倒是为了让他无法借此去云小姐那博同情,林立与李令二人专挑衣服一穿绝对能遮个严实的那种位置。
最后连二人都有些揍累了,才放过了那个“浪/荡书生”, 当然了,“浪/荡”这个词是真心符合。
日夜混迹在桂花楼还不算不时还流连落阳阁,一家是梁城有名的青楼, 一家是梁城最大的南风馆, 里面的小官人模样是真的好,咳嗯, 不是。
除此之外呢, 林立经常性能瞅见那书生调戏平常人家的女子,也就云小姐会信他今生所爱唯有云小姐一人的鬼话。
之后不出十日, 云二小姐大婚, 那书生险些上门去闹, 结果就被李令给拦下处理了,之后究竟如何林立没过问,反正这与他也毫无关系。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是比较在意的,就比如每次自己与李令相约去往桃花楼以及落阳阁的时候,总会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扰的他都不想再去那烟火之地。
今日,去往醉仙楼后,李令原也打算去去桃花楼来着,结果被林立死攥着回了暂住的客栈。
“师父,您是仙人,无欲无求的,可我正值年壮,这……”李令坐在林立的一侧,急急地劝说。李令在林立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失态的一面,就算是去烟火之地也定坐怀不乱。
要不是知道林立身子比自己还壮,李令真当以为林立是有什么隐疾了,不然这年轻气盛的,谁能当圣人?
不想,李令说完,林立就凉凉开口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姑娘安稳下来了。”
李令面上的笑意一僵,“别,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可不希望这年纪就被姻缘牵绊呢,我可是打定主意与你作伴,否则你孤家寡人的,该多可怜?”
提到“孤家寡人”的时候,林立明显就变了脸,李令突然有些懊恼自己这张破嘴。
林立最讨厌的,便是被李令提孤苦伶仃,可李令每次都忍不住,后来被收拾几次后稍稍收敛,至少在明面上绝不会提这些字眼,今天定是被林立激着了,说罢忙捂了嘴。
见到李令这个无辜模样,林立叹息一声,道,“再过两日便进七月了,七月是鬼月,你魂属阴,易招鬼,晚上别随意出门,免得睡到半夜还得要我起来救你。”
“师父,您这是同意了?”李令眼咕噜一转,冲着林立露出讨好的笑意。
李令小时候皮,才不管什么阴月阳月还是鬼月,日夜出去各种浪,不时就能撞上几个飘荡的魂魄,把他吓个半死。碰上恶鬼,就自己这半吊子本事,要不是林立及时出手,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能活这么长久。
可偏偏就算如此,李令也不长记性,想着不管怎么样师父总会救自己的。
直到某次林立因事耽搁了,晚到一步。那时林立闯入阎王殿把自己捞出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自此之后也收敛了不少,可就是不愿学本事。
林立也是宠着他,说人各有命,既然不想学那也罢了。
“明日去办置所宅子,位置你自己决定便好,七月里,申时一过就在宅子里安生待着。”
李令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师父,酉初可连天都没黑!”
“就是就是!”
李令:“嗯?!”
二人空间中,突然出现了第三人的声音,是正常人都能被吓着,可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因此李令也只是惊异了一下,其余也没啥反应。
不过这小鬼刚才发言是站在自己这边,一下子小鬼在李令的眼中多了一层光芒。
原本李令是见不到鬼怪一类的,也是去了阴府一趟,莫名就开了阴阳眼,据林立所说,这是因为身上多了鬼气。
因此,每换一处居所,不管是被逼还是自愿,都先和这一片的鬼怪先处熟了再说,和鬼怪们打的交道多了,处理起他人宅子的事可就方便了。
甚至还被林立抓到过一人一鬼联合骗取钱财的事,要不是看在那家人作恶多端的份上,李令早就被林立收拾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李令也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因着对这一片的鬼怪熟悉的紧,现在这小鬼李令也是知道的。
说来也惨,这孩子生后不过两年,母亲便死于肺痨,由一酒鬼父亲单独抚养,八岁的时候就被生父卖去了大户人家当奴婢,赚了笔喝酒钱。
本以为多少能比原先的日子好过点,不想,那家的小少爷见他模样长得怜爱收在了自己的院子,小少爷表面和善,可心底毒辣的很,小鬼不过半年就被虐打致死。
死后的日子倒是好过了点,凭借着自己的激灵劲,在这一片鬼头底下混了个不小的职位,手下多少也有个百来个鬼使唤。
一般想要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只要找到小鬼,就什么都知道了。
“出事了?”
李令知道,小鬼不会随意出现在人前,更何况自家师父脾气不太好,一般鬼怪也不愿与他打交道。所以这小鬼要不是重要的事,能躲着师父就躲着,如今突然出现,李令能想到只有哪方又出了大事。
林立一如往常,模样淡然,犹如不问世事的仙人,也就只有李令知道,在师父这张皮子下面,有着的是颗渴望听闲事的心。
小鬼悄咪咪地瞅了眼林立,方才自己可是顶撞了这位大人,心中还是有些怕怕的,果然还是不该脑子一热就接了这差事。
可无法,现在这情形也只能提着脑袋上了,“大人,今日城东那边来了群道士,扬言要收了这里所有的鬼怪,今日还打伤了不少魂魄,要不是他们激灵,说不定今天就魂飞魄散了。大人,您也是知道的,我们也不是不愿入轮回,只是这地底下有个锁阴阵,阵不破,连黑白无常都发现不了咱们。几百年来都无人能破,我们就只能这么以魂魄的形式待着,更何况我们虽偶尔会作弄作弄人,可终归是没出过人命的。平时大哥也是护着这里,不然外头那些恶鬼早就把这里给吃的一干二净了。”
小鬼越说越气,李令和林立也是听得眉头紧皱。
确实如小鬼所说,梁城底下是一个巨大的锁阴阵,所谓锁阴阵,就是锁住这一方所有的魂灵。照规模来看,想必布阵之人是想要这梁城所有人的性命。
活人在阴气过重的地方寿命一般都不会长久,那段日子,梁城确实莫名死了不少人,致使人心惶惶,不过后来倒是出现了一名厉害的阵法师,在锁阴阵上又布了一层聚阳阵。
本来将锁阴阵破了便好,可那锁阴阵也不知是出自谁手,发动后阵法就与整个梁城人性命相系,说的简单些,那便是整个锁阴阵都是由梁城人的精血以及魂力供养着。
只要阵一破,梁城人就得死,可若是阵不破,梁城人最后还是得死。最后那阵法师倒是想了个法子,在锁阴阵上又是布了聚阳阵。
聚阳阵能够补养阵上之人的阳气,也就是有延寿的作用,但是此阵的布置要以布阵人的精血作为交换,所以愿意给他人布此阵的阵法师少之又少,万一一不小心力道一过,自己就嗝屁了。
命都没了,还如何花挣来的钱?
正是如此,当林立发现梁城下有如此巨大的聚阳阵的时候,还是稍稍感慨了一下,这人怕是用尽了自身所有精血,才救了梁城这一方素昧平生之人。
也正是这一阴一阳,致使梁城从死城变得人杰地灵,成了个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城外的土地庙外的结界中,印灵早已吸收完了梁城恶灵的魂魄,就在最后,被李令给缠上了。
“小子,梁城之事与你无关,莫要在此多管闲事!”印灵此时的模样就是个八岁孩童,说出这些话着实让李令有些不爽。
“你可知爷爷我是谁?你残害梁城百姓,这事我便要管到底了!”李令的豪情壮志得来的却是印灵还不掩饰的白眼,要不是为了未来媳妇儿,印灵哪会管那么多,还特意留出心神与李令再次扯谈。
二人斗法间,折了不少树木,天空中乌云越发浓郁,好似下一瞬便会落下几道雷来。
打到后来明显是印灵占了上风,黑雾化为一把利剑直指李令要害,眼中的杀意浓郁,李令认命地平躺在地上,心中却是对自己无用的谴责。
不想,印灵适时挥散了黑雾,道,“走吧,你越是掺和与你无关之事,落下的报应也会越发重,快滚出梁城地界,如若不然,杀你一个本印也不过是受上个几年罚罢了。”
印灵居高临下地望着李令,黑色眸子如同一汪死水,百无波澜,他口中的报应是什么李令不知道,可他清楚的明白,印灵并不只是在开玩笑吓吓他而已。
这或许便是梁城人的劫,百年前未应,这几世轮回后也终究是要应着的。
印灵挥散了设在二人周身的结界,陈策见状,冲上前来,关切地问道,“师叔,如何?可有伤到何处?”
揉了揉胸口,李令意味深长地回望了一眼土地庙,方才他与印灵交手,他出手处处不留情,而印灵确是收敛了三分,李令除了一些擦伤外,内里根本毫不受影响。
摇了摇头,道,“无碍,离开梁城吧。”
陈策点头,虽说失去严崇飞与何凡这两名徒弟他心中还是有些痛的,但他明白天命不可违,既然是他们二人的劫,那也只能受着。
但其余几人就不一样了,多少他们也算是同门,突然这二人就这么消散在他们面前,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因果轮回,这便是天命。”陈策向着众人说着,低迷的气氛在一声声叹息中缓而消散。
天一门弟子在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便会派其下山历练,有时为一人,有时为几人,最常见的阵容便是八名弟子,分别对应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当年陈策下山历练时也仅仅为他一人,在初始他也如那些弟子一般不信那些所谓的天命,心觉自己若是能力足够,便能够逆天改命,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可是那些报应却落在了伴他左右的后来的同行者身上。
一年后重回天一门,他随之闭关了近三年时间,才终于跨过了心中的那道阻障。
这也是修道最为基础也尤为重要的一道坎儿,跨过了前途无量,若是未曾跨过,那后半生都将与道无缘。
……
李令与陈策一行人到了扬州分别后孤身一人去了福州,正巧赶上了秋闱第一日,脑子一热便进了贡院大门,想着师父定会夸奖自己,可见到当初他童试时所在县城的儒学训导面前,李令才猛然惊醒,林立早已不在自己身侧。
要不是后头有人催促,李令说不定真当会做出转身离开之事,可进都进了,不考似乎又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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