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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年来, 人不犯鬼, 鬼不犯人的,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突然跑出个道士说这里鬼太多, 要帮忙收拾了他们, 普通百姓在不信的同时, 又不住心中打颤。
人性毕竟是多疑的,当然了, 看现在这架势是信者居多了。
也难怪小鬼会找到自己这来,若是往常死后流连人间的,被黑白无常抓到带回去也只是酌情给个小罚,可若是被一些门派的道士抓住了, 那怕是只有魂飞魄散的份了。
没错, 正是魂飞魄散。
常人是看不见鬼魂也听不见魂语的, 就算是道家的人也是如此, 所以不少门派主张的便是根据鬼魂上的煞气来评断此鬼是恶是善,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魂只要死后在阳间流连一天就会满身煞气。
因此也不知错杀了多少鬼魂,所以鬼怪们最厌恶的就是这种道家人, 再加上他们这些魂在梁城早就徘徊了几百年之久,随便抓一只就是他们口中的恶鬼。
当然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道家门派是能够开天眼, 能够通过符纸来与魂魄交流的, 并且还能通过灵力将鬼魂送去黄泉路。而他们中不少会在解除鬼魂的执念之后再送他们去轮回,只是这些门派也终究是少数,不少鬼还真当是没运气碰到他们。
“真会几下子?”李令问着小鬼,虽说人鬼殊途,可这里的情况特殊,他自然是不可能不管的,毕竟留于人间并非是他们所想。
再说了,这处着处着,都少有些感情了,人性都是肉长的不是?
“是当真有两下子,不过我却是听说这些道士是从天一门下来的,可,可那语气……我总觉得是打着天一门的幌子招摇撞骗来的,大哥也不敢确信是否当真是天一门的弟子,因此想来求求大人可有什么法子。”
“天一门?!”李令惊讶的问道,显然已经忽视了小鬼最后的那句话,小鬼被李令的大动静吓了一跳,愣愣地点点脑袋,“他们确实是这般说的。”
李令拿过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下,冷静了好些时光。
天一门是好些想求道之人最为向往的去处,跟着林立一直在外走着,他也是对这个门派有着最为崇高的向往。可惜这天一门入门的要求极高,还讲究着一个“缘”字,李令自知自己的资质不够,所以也没去试过,当然也没那胆子试。
若是能成也就罢了,若是不收,李令打赌,林立定会嘲笑自己一年,说不定之后活着的这么些年里,他还会时不时拿出来说上一句。
因此他只是鼓起勇气问问林立,自己若是当真去天一门拜师,他们是否会收了自己,那个问题林立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对李令说,“你还是安安分分跟着为师就好。”
那日林立的脸色,李令当真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憋屈,这么想来,李令也迅速冷静下来,看向自家师父,刚要开口,却发现林立神情有些呆滞,口中喃喃着,“天一门……”
要不是知道自家师父灵力超脱,否则还真以为自家师父是被哪个鬼上了身。
不等李令再欣赏欣赏林立的失态,林立就回过神来,瞥了一眼直愣愣盯着自己的李令,“好看吗?”
语气凉凉的,小鬼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要不是有求于林立,说不定此时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去。
李令还傻呆呆的,点点脑袋,“好看。”随后,一个巴掌落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只剩下“哎呦!”一声哀嚎。
“你回去告诉你大哥,这事我会帮,今日太晚了,你们先行回去吧,明日我会去见见他们的。”
“是,多谢大人。”
小鬼行礼后就离开了,虽说心中满是疑惑,但对林立能力的信任致使他没有多问其他。
不过李令却是开口问了小鬼的疑惑,“师父,捉鬼不是不能打扰到普通百姓的么?”
正是如此,不少人摆阵都是夜里去,所以最有可能出手的,便是今夜,想了想,李令恍然大悟道,“师父这是想要先将小鬼打发回去,然后自己去收拾了那些道士,对不对?”
说完,李令还一脸的求表扬,结果李令没等来表扬,反倒又是吃了一顿打。
李令跪在刻满符文的木块之上,右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左手颤巍巍地伸着,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林立手中拿着戒尺,若是仔细看,能够发现戒尺上刻着的也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一日之中何时为阴?”
“丑时、卯时、巳时、末时、酉时、亥时。”
“何为阳?”
“师父!”说着,李令就想站起来,被林立一瞪,又颓然地跪了回去。
“何为阳?”李令安分下来后,林立再次问道。
“子时、寅时、辰时、午时、申时、戌时。”
待到李令一字不落地背完,林立坐在凳子上,抿了一口杯中几乎快凉透的茶水,继续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李令回道,“戌初二刻。”
李令恍然,这个时辰虽属阳,可晚上终究阴气要重,再加上之后的亥时是阴时,阴气更甚,再加上马上入鬼月,不少鬼魂都是兴奋的紧,所以今晚其实不宜出手。
想通后,李令顿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脑子的,面上也有些欣喜,道,“师父,徒儿明白了!”
“哦?明白什么了?”
“虽说今夜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夜里终究阴气重,白日阳气盛时鬼魂最为微弱,这里的鬼魂都是上百年的老鬼,还是白日方便些。”说完,洋洋得意的心情终是藏不住。
只见林立眉一竖,从口中吐出冰冷无情的一个字,“错。”瞬间,李令就像是被浇了一头冷水,骨子里冰了个彻底,果然,师父的心思自己是猜不中的么……
李令在自我反省中,林立道出了真实的缘由,“天一门戌正至寅正为宵禁。”
李令:“……”什么鬼???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李令有些怀疑的问道,他在外界这么久也没听见天一门还有什么宵禁啊!
林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为师难道没有告诉你,为师师承天一门么?”林立的神态没有一丝破绽,好像真当是在责怪李令将事情忘却了一般。
李令:“???”告诉个鬼啊!你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还不等李令吼出声,林立就开门出去了,只留下一句,“今夜好生玩着,七月给我安稳在宅子中待着,申时一过不准出门,今夜为师就不回来了。”
“师父,说好的师门宵禁呢???!!”
话音一落,哪还有自家师父的影子?李令对于这个师父当真很失望,自己对天一门满是憧憬,结果却一直没有告诉自己原来他就是天一门弟子。
还有,几乎没几个夜晚是安生在客栈待着的,不是和他去烟火之地,就是不知去向,哪还记得宵禁令律?
坐在凳子上,揉了揉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膝盖,这刻满符文的木板是林立特意为李令准备的,一来是为了在李令犯错时责罚,二来是为了养护李令的膝盖。
幼时,李令因着在冬日里那场大劫伤了根本,林立好生养了近十二年,才稍微将李令的身子养的和寻常家儿童相差无异,可多少骨子里的还是不同的。
因此李令平时用的,无一不是上等品,包括这攥满符文的戒尺和木块,全是养护的东西,虽说最终受益的都是李令,可在之前的万剑穿骨的痛意李令一点都不想品尝。
缓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李令就生龙活虎地往自己的目的地行去,心中想着,自己今晚到底是让秋菊陪着呢,还是让夏竹陪着?要不还是春兰好了。
而李令口中早就将宵禁令律忘却的师父正在城南外一处僻静的林中,随意地躺在大槐树粗壮的枝干上,大口喝着醉仙楼的百花酿。
这个位置,能够将梁城最为热闹的街道收入眼底,一闹一静竟成了两个极端。
扬起手中的酒坛,冲着那街道处,做了个碰杯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笑,可笑得却让人心疼,仰头一坛酒就见了底。
若是此时有人能够仔细看林立随意搭着的左手,一定就能发现,那手的无名指上,系着一圈细小的红线,此时,那红线竟闪烁着别样的光辉,成了这黑暗中唯一一点光芒。
都说,左手的无名指,是距心脏最近的位置,而月老的红线,也从来都是系在那个位置,而且一旦系上了,也就解不开了。
看服饰,是宫中的御医无疑了,原本收到太子与人打起来了,这些个御医全是为了照顾对方,省得太子与人斗殴出了人命,不想,这些人倒是最终被太子自己用上了。
自家主子有多大的能耐,那些人是清楚的紧,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对方手中还有太子请来的贵客为质,万一伤着了,太子醒来第一个罚的就是他们。
这时,一名白衣男子检查完太子后站了起来,想着陈域行了个礼,“在下重尧,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太子尚且年幼,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重尧是龙族的首席医师,早就登了仙位,早些年倒也受了陈域的恩惠,对其也是敬重有加。
如今这模样,显然是太子得罪了陈域,也知陈域并未真正下杀手,重尧也便代太子表了这不杀之恩,又是对太子的莽撞深表歉意。
重尧如此说,陈域也不好再多怪罪些什么,只是道,“回去与龙王说声,也该是时候管教管教他的儿子了,莫要看见什么人都往上撞,也不问问他人是否有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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