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撩夫日常》88.番外

    吃酒的席面待久了便要应付虚伪的人事与浑浊空气,摇光出来透气, 正好看到姜少飏送贪杯喝多的闵儿离开, 错愕一瞬便化作了然, 嘴角不由弯起弧度,她怎会没看出这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差的那点儿保不准过了今夜就补齐了……
    “咳……”她想到这, 有几分怔忪, 无意识地抚了抚小腹, 想到了腹中生命的由来,那笑便有些落寞了。
    看来, 她得自己一个人回苏府了。
    漫步消食间,摇光寻了个清净角落坐坐, 亭子临着池畔, 天上明月与水里的对影成双, 莲叶挤挤攘攘,夹杂着几株白莲, 随风飘来一阵又一阵的清香。
    大抵是隔了距离, 喧嚣声像是隔了幕布隐绰传来,不知是谁隔着池畔放了一盏孔明灯,扶摇直上,随后有了第二盏, 第三盏……既是应景又似应情。
    摇光恍惚想起深埋记忆里的一桩, 那年皇城传信, 皇姨母召母亲与她入宫, 宫中正举行万灯节,是她不曾见过的美景,皇上见她欢喜就给了她一盏兔儿灯,小兔子两只眼睛大大的,活灵活现,她只记得自己非常喜欢,却被十九公主看上抢了,还弄坏了阿娘做的裙子,笑话自己是个蛮子。
    是那人出现,让人带自己去换了好看裙子,随后又带自己看了一场无比绚烂的烟火。
    他说:哭有什么用,在这个地方,眼泪最没有用。
    他还说:属于你的,你只有攥紧了,才不至于让人抢夺,当然,你若有本事,自然也可以抢她的。
    说罢他就递上一盏孔雀灯,她见过,在十九公主手上。故她在初到京城懵懵懂懂之时就接受了这强盗逻辑,之后活学活用,成为惹不得的一位这是后话,而那时她不过四五岁,只记得这人便是自己要的,紧紧抓着就是自己的。
    皇姨母死了,母亲也死了,好像留下她无依无靠,她却住进了贤王府,从此与那人相依为命。
    一晃就是十数年,有人说她阴险狡诈,也有人说她足智多谋,殊不知她对一人用尽了心思手段,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
    哦,不,她并非是一无所有。
    摇光提着手里的小壶抿了一口,露了一抹自嘲,却在这时,手里的小壶被蛮横夺走。
    旋即一抬眸就看到了熟悉身影,逆着光影,却还是一瞬认出人来,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认知,那一刻,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便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冷质问,“王爷,这是作何?”
    “你不宜饮酒。”
    摇光轻轻一笑,笑着睥睨:“这是酸梅汤。既是酒又如何,我这光景,你又当如何?”又倏尔眼神一厉,“孩子是我的,与你无半分关系。”
    “阿仪……”
    摇光的身子蓦然僵住:“住口!”听不得他如此唤她,遂勾起嘲讽不屑,“同我又何必作这副深情模样,还是这只是你能想到的计策?”
    “我断了痴心妄想,望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
    贤王看着她苍白倨傲的面庞,手心虚握背后。
    “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希望如此?”摇光逼近,眉眼艳丽灼灼,根本不在乎了敬畏不敬畏,反而有种惊心动魄,咄咄逼人的美艳。
    随在贤王身后的侍从却是暗暗着急,又这么对上,索性站出来道,“公主!王爷他……他那日不在府中,是青雉故意……总之青雉已经受罚,王爷也为此自责懊恼。”
    自责懊恼……摇光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那笑意自然也就不遮掩。
    贤王始终凝视着摇光,许久未见,若不是趁着这机会只怕她还能躲,自己……是真伤她伤了彻底。
    他伸手,摇光就退了一步,噙着笑仿佛反问他想如何。警戒防备的宛若最初相见时……
    贤王眼眸渐是沉了下去,收回手背在身后。
    “贤王府永远是你的家,你若住的不高兴,换个地方也好。”
    摇光抿唇不语。
    “王爷,您明明就决定好处理完就去找公主,结果兵变卸权才延误了时机!”长青斗胆再次插了嘴,“而今公主平安归来,您明明是最高兴那个——”
    “长青!”贤王喝止。
    摇光隐约觉得长青未说完的至关重要却已经没有机会,他被遣离,亭子里只余下他二人。
    “王爷支走了人,就不怕瓜田李下,惹人道是非长短么?”摇光故意拿话刺他,孰料那人只是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兀的踮脚,狠狠吻上那薄唇,带着宣泄意味的侵占与绝望爱恋,她抱着他吻得认真而缠绵,舌尖描摹,轻柔细致往下停留在喉结凸起的部位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池面的波光粼粼,与灯火星辉作了背景,女子轻颤的睫毛,像扫过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亦是像极了月下的妖精,贤王喉咙一阵干渴,连带着身体某处也起了反应。
    而紧紧贴和身体的摇光自然也察觉到,伸手握住那处,以身欺近,逼得贤王稍稍后仰靠在了柱子上,结结实实被压住,“我所有的顺从乖巧都是迎合你的喜好,而在这些背后我只想对你做这样的事,得到你。而你……都这样了还想当个好长辈?”
    “阿仪……”那声音一脱口低沉暗哑得令人心念不稳,不掩欲望。
    摇光听得腿有些发软,腰身被揽,倏然失去了掌控权,被吻住双唇,初时还只是和风细雨,却在她的一声嘤咛下失控,夜深人静,唇舌交缠的浅啄声低低荡荡,勾得月儿羞进了云层里窥着这一对交颈鸳鸯。
    “你说得对,这确实不是长辈该做的。”贤王气息不稳,眼眸里涌动更深暗的情愫,“而我一直想这么做。”
    摇光心神大震,对上那深邃若深潭的眸子,一瞬失神,心绪大崩,红了眼眶。
    贤王登时就心疼了,将人紧紧拥在怀里,此时无关欲念或其他,而紧紧因为他的摇光……
    “我们的开始和过程并不美好,但是我想……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那么糟糕。”
    ……
    据悉,姜淮婚后第二日,摇光就离开了京城。而同一天,贤王亦是从京城消失,无人知道去向。
    唯有姜淮时常收到南边的来信,知晓摇光生了个女儿,也知晓贤王苦苦追了一路,一直追到南边,直到孩子生下都未有名分,在妻奴之后又多了个女儿奴的身份,各中情趣怕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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