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怀疑我学长暗恋我》40.圣诞节的礼物（一）

    [那个小孩、这个小孩, 一起来，快快跳起舞吧~
    从电线杆的斜影中，搞笑的艺人登场~无论何时，都不要迷惘~]
    “唔……”少女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呻.吟。
    颜色清新的被子中, 慢慢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 在床边的柜子上胡乱摸索着；少女凌乱披散、挡住大半张脸的头发下面，隐约可见她双眼紧闭、睡意还很沉重的样子。
    [车站内的小商店, 是那样有名~]
    欢快的铃声持续响着，纤细的手在床头柜上寻找了片刻，终于摸到这音乐声的源头。而后她抓住手机、把它举在自己面前，费力地让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透过挡在眼前的柔顺发丝, 依稀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着的来电人备注。
    然后在一串日文里, 辨认出了“天使”一词。
    大脑迟钝地运转着，想了好几秒, 鹤见莉露才反应过来大早上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谁, 她又看了眼屏幕顶端的时间——啊, 原来不是大早上, 已经到了中午。昨天入睡时已经太晚，今天到现在才睡醒实在不能怪她。
    她按下了接听键，翻了个身，把手机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手臂则软趴趴没有力气似的倒在了一边。
    “莫西莫西？”
    仅仅是通过电话传达、音频组成的声音, 仿佛都能嗅到通话对面那个人身上阳光的味道：“莫西~莫~西！早上好！”
    鹤见莉露疑惑地咦了一声：“不是已经中午了吗？”
    “可是莉莉应该还没起床吧？所以对你来说是早上。怎么样, 起床后打算吃早餐吗？”明明声线低沉, 语气却异常欢脱跳跃，而这样的说话方式却并不会令人觉得有不和谐感，大概也是这个人的独特魅力之一吧。
    “是……”她含糊地答了一声，也没说明自己回答地到底是对方的哪个问题，不过到这个程度对面大概已经能理解了。
    “嘛，我大概30分钟后到你家门口，顺便帮你带一份早餐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声音一秒变得清醒：“我都可以，最好有豆浆，谢谢诚哥哥。”
    “请稍等~”那边轻快地回答道。
    翻来滚去在床上磨蹭了好大会儿后，鹤见莉露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床铺。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又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的走了几圈，她正抓着头发犹豫是否要从家里找点什么看起来比较像是圣诞礼物的东西、好送给接下来要上门来的某人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少女便蹦蹦跳跳地跑去玄关开了门，门外的人立刻双手捧起快递包裹、高高举到了她眼前：“圣诞快乐！……不过这个不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啦，哈哈。”
    该说是男孩还是男人呢，因为他刚好介于两条界限之间、那个十分微妙的领域。漂亮的金发下面，是色泽更加温暖也更加澄澈的，偏橙色的双眸；鼻梁挺直；嘴角咧开露出牙齿的清爽笑容，本人自信地表示“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都能完美俘获（心）”；连下颌线弧度也完美无缺。
    不需要再去考虑高大的身材，单看脸就可以打出一百分的满分。
    鹤见莉露看见他的模样，惊讶地睁大了眼：“连圣诞节都要打工吗？！”
    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榛名诚又笑了起来：“作为可怜的单身狗，比起被街头情侣狂秀恩爱或者坐在电脑前散发怨气，还是出来赚钱比较明智吧。”
    少女对他开玩笑的话语十分认同，她不愿意出门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和他的调侃重合——果然不论年龄性别，单身狗总是惺惺相惜的。
    她伸手接过包裹和他手上挂着的早餐，冲他点了点头：“进来坐吧。”
    “我直接走进来没关系吗？”榛名诚却没有直接跨过门槛，而是这样问了一句。
    惹得鹤见莉露回头笑他，“你傻啦？……啊，你的鞋被我收到鞋柜最底层了，上面那双是我弟的。”马上又明白了他这样问的缘由，吐了吐舌补充道。
    金发男人（想了想还是称他为男人吧，虽然青春气息十足，但已经相当成熟可靠了呢）闻言，伸向鞋柜上面的手便换了个方向、蹲下去从最底层拿出了那双他已经穿了很多次的、被屋子主人钦定“榛名诚大哥哥专属”的男式拖鞋。“我就呆一小会儿~今天的单可真不少呢。”他语气轻松地说。
    少女带着男人走到了餐厅，在快递单上签名后，包裹随意地扔到了一边。
    有点奇怪的是，寄件人的名字只填了两个字母“A.S.”，寄件地址也是鹤见莉露完全陌生的。不过既然能把包裹寄来她家来，肯定是熟悉的人吧，说不定是小黄做艺人活动的时候在外面寄的（不过，有这么快吗……？）。
    她很快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反正拆开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榛名诚带来了在她家附近几乎没有见过、别处也少能寻觅到的中式油条和豆浆——现成的，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馋人香味。这个男人总是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展现出他神通广大的一面。[注：日本几乎没有油条，就算有也是在超市里卖的“美式油条”，中间包了馅的那种]
    “那个，”挠了挠头，“其实原本完全忘记了节日这回事啊，最近基本没有打工的话就在练琴，还是昨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街上超多人，才想起来的。本来想着要去逛一逛，不过因为太累了，回家倒头就睡着了，半夜才醒过来，然后给你发了邮件。”
    他露出了有些苦恼和内疚的表情，像某种可怜兮兮的大型犬，耸搭着耳朵，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她，“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诶。”
    还没有熟悉起来的时候，鹤见莉露常常会把榛名诚和黄濑凉太放在一起对比。
    金发、热情开朗、活泼的语气、轻佻的态度、让人没法抗拒的自来熟，还有一些口癖。这些特征摆在当时陷入失恋的少女面前，几乎第一眼，就让她对这个笑容阳光的快递员产生了恶感。
    不过后来慢慢发现，他跟那个总是游刃有余地摆出撒娇姿态、扮猪吃老虎的杂志模特在方方面面都有着本质的不同。
    鹤见莉露在手机通讯录里给他的备注是“天使大哥哥”。顾名思义来理解就好了——总之，如果把他比喻成天使的话，黄濑凉太应该是伪装成天使的恶魔吧，那个满嘴甜言蜜语的家伙，骨子里简直是烂掉渣了。
    “啊，其实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来着。”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出这句话后，忍不住噗呲一笑，“那我们扯平了。”
    榛名诚挑了挑眉：“哟西，很圆满的结局嘛。”伸出手来朝她示意了一下，两人极有默契地击了个掌，然后他又露出了那种会让人错觉岁月静好的、充满棕榈树和阳光味道的笑容，“都是身在底层的穷苦人民，就不要给彼此增添烦恼了，留着钱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鹤见莉露边吃东西边听他说话，表达认同的时候就点点头或者发出“嗯哼”的鼻音。
    “不过，”他话音一转，原本干净得不掺一点杂质的笑容里多了点什么东西，如果这两个形容词没用错的话，应该叫又犯病了或者说恶趣味——
    “心意还是要传达到的。亲一下怎么样，呐。”男人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颇有些期待地说道，“just a kiss~我不占女孩子便宜，你亲我的话，嘴角就可以了哟。”
    他说起这种调戏话往往手到拈来，语气自然得就像是让少女多喝一点豆浆。少女闻言，颇有点招架不能：“诚哥哥，调情的话不可以找优雅成熟的职场姐姐吗……我还是个未成年啊。”
    “嗯~~~？”发出意味不明的沉吟声，榛名诚眯了眯眼——看到他这个动作时，少女有一种“自己是猎物”般的危险感——好在也只是一瞬，面容俊朗的男人很快接了一句，“不逗你了。”
    “虽然自认很渣，但我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他摊手示意道，拉开椅子站了起来，“那么小公主，我要走啰，还得干活呢。”
    鹤见莉露赶紧朝他挥了挥手，得到对方一个狂乱的撸狗一般的揉头回应，把她柔顺整齐的头发直接摸成了爆炸型。随后，在她哀怨的注视里，罪魁祸首在玄关换好了鞋子后又回头问：“对了，你之前借我的钱，我直接转回去就行了吧？”
    她眨了眨眼：“已经赚回来了吗？”
    “比赛拿奖啰。”榛名诚回答，又朝她挥了下手，“拜拜~”
    告完别后，随着门合上的声音，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鹤见莉露很快吃完了早餐——虽然榛名诚这么命名它，但从时间上来看，其实已经是下午茶了——简单收拾了一下餐厅后，哼着歌抱着快递包裹来到了客厅里。
    仔细算算这是她宅家的这五天里第一次三次元社交，可喜可贺，多少冲淡了一点她身上的咸鱼之气，不必担心变成发霉的蘑菇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心情很好地唱着乱七八糟没有歌词的曲调，用裁纸刀慢慢剪开了包裹，从中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用红色彩纸包得很精美的盒子。看样子果然是朋友寄的圣诞礼物。
    盒子拿在手里感觉很轻，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少女只是随便看了看它的包装，就粗暴地撕开了它。
    里面是某个权威品牌最奢华的一款油性彩铅。
    知道她喜欢画画的人并不多，鹤见莉露还来不及思索送礼物的人究竟是谁，就被从包装里掉出来、缓缓降落后倒在地面上的一张卡片吸引了视线。
    卡片上只有一个名字。
    ——赤司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