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见过你》1.缘起

    “……”
    “怎么回事？” “不会是哑巴吧，可怜啊。”  “真是的，好好一个孩子怎么会是哑巴呢。”
    本不该如此安静的产房传出如此对话，原因就是刚出生的女婴一声不吭。护士们正对着女婴和她母亲露出怜悯的目光。
    母亲在极度虚弱与漫天疲累中终于流下一滴自十年前便不再见到过的眼泪，只为这出生就注定不完全的生命。
    见多识广的护士医生们并没有把太多注意力分给这位母亲，而是为女婴做努力。否喉咙有异物？没有。是否声带发育不健全？也没有。那身体其他器官怎么样？一切正常。那没道理不会哭啊。
    接着护士们抓住孩子的小脚，倒提着，顺便拍打两下小屁股。还是没反应。就在人们放弃的时候，病床上的母亲旁边的心电图突然化为一条直线，她们吓坏了，连忙进行急救。可于事无补，年轻的母亲产后大出血，抢救无效下撒手人寰，离开了她可怜的小女儿。
    这时，本来没有一点声音的女婴然好象感受到了这悲伤的气氛，终于扯开喉咙“哇哇”得哭起来，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等候在产房外的父亲也不自主得流下一行清泪。……
    “哎呀，爷爷你快点拉，人家上幼儿园要晚了拉。”一个四岁左右的女孩扎着对小麻花辫，回头对着后面的老人不停催促，老人好脾气的笑着，里面融入了无数的慈爱与怜惜。“就来了，不要那么着急，等等爷爷，爷爷老咯，跑不过你咯。”“不要拉，今天幼儿园老师要检查的，去晚了上午就没有多的那份小点心吃了拉。”说完，跑回来拉着爷爷的手。“快拉，爷爷，加油，为了我的点心嘛。”“好好好，为了我宝贝小孙女的点心。”爷爷笑呵呵的，像弥勒佛一样。……
    “完了，完了，上学要迟到了。爸，你怎么不叫我啊”15岁的女儿叫着坐在客厅里像是等很久了的父亲嗲道。父亲宠溺又莫可奈何地“我也想让你多睡会啊，昨天作业那么多，写到那么晚，再说，不是定闹钟了吗？”“恩…”“又怎么了，呵呵，是不是又忘拉？那你买那闹钟做什么，小时候死活都要我买，买了又不用。”女儿的脸一下红一下白，嗫嚅着“那是因为上面那个图案很像妈妈嘛。”“……”父亲一下呆住了，从小因为女儿没有妈妈，他从来不在女儿面前说她妈妈的事，没想到……“是爸爸对不起你，我忘了你也是会想妈妈的”父亲的脸难得的在女儿面前显露出悲伤的神色。“不，爸，是我的错，我不该说妈妈的，我以后再也不提妈妈了，别难过了爸。”女儿的超龄懂事让父亲更是觉得心疼。“你说，爸爸给你找个妈妈来听好不？”“好啊，只要爸爸喜欢，我都没意见。”女儿小心翼翼地说。看着女儿了解的目光，突然有了模糊的决定。…
    “好了，课上到这了，同学们准备一下可以放学了。欣雅，跟我来一下。”“我？”“不是你还有谁，咱班有几个叫欣雅的呢。”“哦，马上来。真真，你…”“我当然舍命等我们李大小姐咯。”“好兄弟，一会就回来了啊。” “欣雅，你这次的成绩…”“拜托不要告诉我爸爸，我不想他又操心。”“什么？”老师让她抢白的有点蒙。随即明白了。“我是说，你这次成绩不错，要你爸过来一趟，说说关于你上高中的事。你这孩子，话都不听我说完。”“哦，嘿嘿。那拜托老师下次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嘛，害我好紧张。”“呵，这孩子，有理拉。快回去吧，真真是在等你吗？“哎呀，忘了她了，老师再见，明天见拉。”“这孩子迷糊。不知道长大以后怎么办咯。”由于欣雅没有妈妈，加上很活泼，很讨人喜欢，左右的邻居都很疼她。这孩子从下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从来不问关于她妈妈的事，懂事得让人心疼。不过人有时候难免会有点小迷糊，特别是女孩子。欣雅当然也不例外。
    “爷爷，奶奶，我来拉。”“诶，好，宝贝回来拉。”她是家里的开心果，人们当然都喜欢她，有时候也会搞点小破坏，比如…。“雅雅啊。看见奶奶的老花镜和爷爷的假牙了吗。”“爷爷，你怎么知道是我拿的嘛，不好玩拉。给”“呵呵，爷爷可是雅雅心里的蛔虫呢，什么不知道啊。”“哎呀，爷爷，我又不是小孩子拉，现在说给我都不信了，什么蛔虫啊，生物老师都教过蛔虫是怎么回事了呢。”“是是是，我们雅雅真聪明。”“爷爷，别摸我头拉。我长大了呢。”“是啊，我们雅雅长大了，该嫁人咯。”“不会的，我不嫁人，要一直陪着爸爸和爷爷奶奶。哪也不去。”“呵呵，傻孩子，女孩子长大了终归是要嫁给人家做媳妇的，哪有不嫁的道理。”“就不要，你们赶我我也不走。”“呵呵，恐怕以后是怎么留都留不住咯，还会骂我们耽误你呢。”“我才不会呢，我永远不会埋怨你们的，你们又不会害我。”“傻孩子，刚才还说长大了呢，怎么一会又成小孩子拉，这么单纯，以后迟早会吃亏的。”“我不会的，老师都说我很聪明的呢。”“是啊，雅雅很聪明。像你妈妈一样，长得也像…”“爷爷，我可以拜托你一见事吗。”“哟，跟爷爷客气什么。”“行不行嘛。”“当然行，难得我小孙女也有要拜托爷爷的时候。”“拜托以后别在爸爸面前说妈妈的话好么，我怕他难受…。”“好好好。爷爷答应，什么都答应。我可怜的小雅雅。从小就…不说了。对了，雅雅，你爸爸今天上班是不是，叫他起来了么。？”“哎呀，忘了，起床拉，上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