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男主,你人设崩了》65.龙湖派(十)

    莫珩握住她的左手, 低声道:“不要松开, 小心点。”
    说完, 才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场景的能见度提高了很多, 原本朦胧的轮廓都露出了它们的真容——是两排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陶制人俑!
    每个人俑神情各异却都一样的栩栩如生, 那一瞥一怒灵动得像活过来一样, 尤其是中间那尊比其他人俑都要高大些许的人偶眉眼下垂慈眉善目, 却偏偏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还觉得浑身阴冷。
    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临琳当机立断收回打量的视线, 盯着脚下的路目不斜视地顺着莫珩的牵引往前走。
    而她没有发现那尊人俑笑吟吟的表情在她移开视线的瞬间变成横眉竖目的样子。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 穿过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人俑拐过拐角就是一片圆形的空地,面积大小看不清楚,只能透过有些稀薄的黑暗看清大约十米左右的范围。
    长期处在幽闭的空间会给人的精神上造成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当黑暗里的情况全是未知的时候,压力会成几何上升,临琳脑门已经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她下意识就握紧了莫珩的手,手心黏腻的汗水让莫珩察觉到她了的紧张, 莫珩曲起手指捏了捏她的拇指,但是这次安抚的动作没有让她安心,心里的不安反倒加剧了。
    但是她没有显露出来, 担心让眼前这个一直关注着她情绪的男人担忧, 于是有些调皮地抬起右手在他的手背上弹了三下, 这是他们的暗语——没事。
    莫珩对她的动作会心一晒, 脸上阴沉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眼底的警觉越发浓郁,他牵着临琳警惕地抬脚踏进了这片虚无的空间。
    刚踏入的瞬间,一股比之前更加猛烈的阴凉气息铺天盖地的涌来,皮肤反射下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两人心里猛地一凛,脑海里飞快地划过一个没头没尾的想法——来了!
    “走。”莫珩毫不犹豫地运起灵气打算强闯,但是还是迟了一步。
    脚下的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是齿轮转动发出的缓慢又沉重机械声“咔咔咔——”,但是与其速度相反的是周围墙壁的变化——
    眼前的黑暗猛地消散开了,无数道刺眼的亮光铺面而来,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得临琳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猛地闭上,刺痛的感觉让眼角流出了生理泪水,眼前场景只有一片斑白。
    “小心!”耳边炸开一声大喊,她整个人被往左边用力一扯,“嗖——”一道箭矢划过气流产生的轻声在距离她脑袋几毫米之外响起,紧接着她整个人再次被揽入一个温暖又坚实的怀抱。
    那人沉重的喘息扑在她的发旋,右臂将她死死地揽在怀里,刚刚箭矢差点将她洞穿带来的恐惧让他握住黑刃的指尖都在不自觉地发颤。
    莫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紧锁深眉,眼神阴冷,他将手中的黑刃一个翻转,一股赤红的魔气瞬间在空气中炸开,将隐藏在光芒迅速消散后再次涌出的黑暗里的暗矢尽数粉碎,暗矢上蕴藏的低等魔气瞬间挥发消散得无影无踪。
    唯一一根隐藏在其中的箭矢上覆这一层充盈的灵气穿过那团魔气刺向莫珩——临琳视觉恰好恢复,她毫不迟疑的伸出左手,掌心朝向箭矢的尖头,下一秒手掌心直接被箭矢贯穿。
    随之而来的剧痛让临琳喉间发出一声闷哼,莫珩早就察觉到那只箭矢的行踪,但是因为时间差的关系,他已经做好了被击中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临琳居然自作主张替他挡下了。
    他捏住临琳的左手手腕将它轻柔的拉到眼前,在昏暗的光线下狰狞的伤口和那只箭矢让他觉得眼睛发疼,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心底杀意汹涌着,一波接着一波涌上心头。
    他疼惜地看着那只血淋淋的手,左手微微颤抖着抬起朝那只箭矢摸去,整个动作花费了大约一秒钟的时间,却让他觉得度过了整个世纪。
    他轻轻地握住箭柄,低沉地哑声道:“可能会有些疼,忍一下。”
    临琳咬着下唇,脸色苍白满是虚汗,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展颜一笑:“没事,开始吧。”
    莫珩凝神将掌上的灵力控制到了极致,“咔擦”一声轻响箭柄在他手里应声而断。
    临琳无意间将下唇咬开了一个伤口,鲜血出细微的伤口中正汨汨地流出,莫珩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在她的唇上轻抚着,然后轻轻地撬开她双唇,将手指卡在她的齿间。
    “不要伤到自己,我会心疼。”
    紧接着他将手伸向尖头,动作更加轻柔,他心底动了动,在握住的一瞬间猛地一拔,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汹涌而出。
    而卡在临琳齿间的手指被咬出了一圈深陷的红印,在她的克制下没有咬出血,剧痛让她的眼眸里盈满了水光,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击碎。
    她剧烈地喘了片刻才缓过劲来,莫珩看她已经恢复了清醒,才将卡在她齿间的手指抽了出来,然后从空间里掏出一瓶止血的上药和一些绷带,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伤口处理好。
    临琳看着自己被绷带完全包裹起来的左手,嘴角扯起一抹苍白的微笑,开玩笑道:“都被你裹成猪蹄了。”
    莫珩没有配合她发出笑声,而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沉:“谁让你出来挡伤了!”
    临琳想摆摆手,却发现自己右手被对方攥紧了,而左手……还是挺疼的,思来想去她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偏着头笑着讨好:“那箭矢就这么直冲冲地朝你的后背刺来,等等伤到内脏怎么办?我一只手没什么大事,很快就能恢复了……”
    她顿了顿,后半句话被她噎在喉间犹豫了半响,最终她小小声道:“而且,你受伤我也会心疼。”
    “恩?”她的声音细如蚊鸣,莫珩只听清了只言片语。
    “没什么。”临琳使劲摇摇头——废话,这么羞耻的话说一遍就够了!再来一次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开口了。
    莫珩皱起眉头看着她刚想追问,但是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虚弱模样,涌到喉间的疑问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将喉咙划得满是血痕发不出一丝 声音。
    半晌后,他才沙哑着嗓音道:“恩,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先离开。”
    临琳顺从着跟在后边,心里小声嘟囔道:“说的好像有哪里是安全的一样。”
    但是她回忆起之前莫珩面对她的伤口时那副小心翼翼又紧张不已的样子,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一股甜味涌上舌尖,整个人都有些飘乎乎的。
    是的,经过种种事情她发现对莫珩的感情就像一颗名为喜欢的种子种在肥沃的土地上生根,然后在某一时刻“嗖——”地一下萌发出嫩芽,在一次次的灌溉下已经不知不觉地生长成一棵苍天大树。
    这种改变并没有让她感到惊恐与不安,而是让她莫名地感到欣喜——一种终于能够回应别人表达出的爱意的欣喜,不用再因为无法回应而心怀愧疚,而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有了依靠,她不再是一颗浮萍飘无定根。
    当然,这个惊喜的发现并不能改变他们两人眼前的困境,他们朝深处越走越深,而周身的空间更加静谧,安静得仿佛她已经失去了听觉。
    突然,下一个瞬间她惊愕地发现她听不见任何声响了,就连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张了张嘴试图呼喊前面的莫珩,却被他捂住了嘴巴。
    她想要挣扎,但是下一秒之前消失的脚步声又回来了,莫珩这才松开了手,安抚道:“没事了。”
    临琳还处于失聪的恐惧中有些惊魂未定,但是心理上对莫珩习惯性的信任让她不再感到不安,她有些疑惑地开口:“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种偏僻的阵法而已,如果在中招的时候开口说话,会对耳膜造成穿刺性伤害。”莫珩解释道。
    临琳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地惊叹着对方的见多识广,而后更加坚定了自己出去以后要好好努力的决心。
    他们继续前进,但是临琳突然发现有些怪异——莫珩的掌心似乎没有这么冰凉。
    他的手掌就算是在天寒地冻的昆仑山上也依旧透着暖意,而现在握住她的这双手却十分冰冷,那股冷意还渗入她的骨头,让她不自觉地打颤。
    这股冷意莫名地有些熟悉,她的脑子在飞速运转着,试图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突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这股寒意明明就是之前弥漫在空气中的阴凉气息!
    那……现在牵着她的“莫珩”究竟是什么?
    临琳被她的想法惊得浑身一颤,前面的“莫珩”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微微回头看向她,眼底满是熟悉的宠溺和关心:“怎么了?”
    临琳一下子有些拿不定刚刚是不是错觉,只好心里保持着警惕,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没事,突然回忆起之前箭矢划破我耳尖的事,有些后怕。”
    “莫珩”柔声安抚道:“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有我在别怕。”
    临琳低下头掩藏着脸上惊愕的表情,瞳孔剧烈收缩着——之前的箭矢没有划伤她的耳尖,那就话是她的试探,想要试试眼前这人的真假。
    而得到的答案既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又是祈祷之外,它彻底坐实了临琳之前的猜想。
    她的心底涌起一股凉气,四肢都开始发冷,但是很快她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尽可能地让自己表面上不显露出任何异常,然后开始设想脱身的办法。
    但是唯一一只能动弹的右手已经被“莫珩”紧紧握住,而且她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发现她的异常之后握住她的手用的力气更大了,将她桎梏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分毫。
    临琳决定先静观其变,至少对方目前看起来没有出手伤她的打算,而且她心底有一个猜测需要去验证,如果她的猜测再一次被验证是对的,那么这个迷宫可比他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也更加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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