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小甜饼[电竞]》90.见父母(三)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 严弋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请佛容易送佛难”。
    第二天,夏母一人来了:
    “你爸是推了台大手术赶过来的,现在看你不算大伤,他要先回去了,我倒不急, 你沈阿姨愿意帮我代大学里的课,我留在这照顾你。”
    严弋听了劝她:
    “伯母,我们这么多人照顾他,你放心……”
    没等他把话说完,夏母摇摇头说:
    “好孩子, 我知道你很关心小燃, 可我看着他才安心。”
    严弋:“……”
    队友看着他吃瘪的样子,顿时想到四个字——作茧自缚!
    就此,夏母每天守在夏天燃的床边,他小腿骨裂行动不便,像是洗脸、倒水这些事全由夏母代劳, 想行使男友权利的严弋表示很无奈……
    唯一让他觉得舒心的是, 严妈经常来医院送汤送补品, 知道夏母是文学系教授后, 还买了不少书来给她解闷,两位女士现在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不过,夏母暂时还不知道——
    我拿你当姐妹, 你却想结亲家?!
    在夏母的管制下, 夏天燃不能碰手机, 饮食能清淡,每天都早睡,他表示很痛苦。
    而更痛苦的两件事是——
    一,不能和自家队长腻歪。
    二,上厕所问题。
    就像现在,他躺在床上,终于憋不住了才肯说:
    “老妈,我要去厕所。”
    夏母放下书:
    “不行,你现在不能下地,到时候骨头错位了怎么办,你就在床上解决,我帮你清理。”
    “不!”
    夏天燃“誓死不从”,小声嘀咕了一句:
    “跟失禁一样……”
    夏母笑着问他:
    “那怎么办?你就一直憋着啊?”
    夏天燃眼珠一转,朝老妈伸出手:
    “把手机还我呗,我问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之前他嫌无聊,让严弋帮他买《故事会》去了。
    夏母拿他没有办法,就把手机还他了。
    夏天燃接过来,马上给严弋打电话,一开口就是:
    “弋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需要你!”
    “出什么事了?哪里难受?”
    严弋紧张地问。
    夏天燃不好意思明说:
    “总之你快回来,我浑身难受!”
    “好,你忍忍,我马上到。”
    严弋紧握方向盘,立马踩下油门提速。
    “呼——还是队长好。”
    夏天燃挂了电话,想着自己总算找到救星了。
    夏母脸色微变,看着他的眼睛:
    “小燃,你之前不会对别人撒娇的。”
    “撒娇?”
    夏天燃歪头想了下:自己刚才算是对队长撒娇?
    他又看向自家老妈,发现她眼中的疑虑和不解……
    “那什么,刚才不算撒娇,我们队其他人也是这么和队长说话的,他是队长嘛,兼职老父亲。”
    夏天燃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地向老妈解释。
    夏母注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是吗?”
    夏天燃顿了下:“当然啊。”
    其实,他不想撒谎,他想说队长不是个博爱的老父亲,队里其他人绝对不敢命令队长做什么,只有他可以,他想向父母坦白自己和严弋的关系。
    但是,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他要把严弋好好地、正式地介绍给父母。
    这番谈话过后,母子间没再对话,夏母重新拿起书,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夏天燃。
    所幸病房里没有安静太久,严弋火急火燎地赶到,手上还拿着夏天燃要看的《故事会》:
    “怎么了?哪里难受?”
    夏天燃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差点就喜极而泣了:
    “快带我去上厕所!”
    “你……”
    严弋恰好和夏母对上视线,两人随即无奈一笑。
    他走到床边,先扶着夏天燃坐起身移动位置,然后转身蹲下:
    “上来,带你钻医院的厕所。”
    夏天燃瞬间想起之前两人在体育场的厕所梗,两耳一红,不轻不重地捶了下他的后背。
    夏母看在眼里:
    “你还知道脸红啊,这么大个人了,还要队长背你上厕所。”
    这说者无心,听者可有意,夏天燃心虚地催严弋:
    “走了走了,我要憋不住了!”
    严弋小心地把夏天燃背起来,经过一条走廊,背他进了公厕的隔间后,再慢慢地把他放下。
    夏天燃单脚站着,正准备脱裤子,发现严弋还不出去,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严弋似笑非笑,视线落在夏天燃身上的某处:
    “我不介意帮你扶着它。”
    下一刻,男厕的隔间里传出:
    “扶你妹!出去!”
    严弋笑着耸耸肩,曲着手指蹭了蹭鼻尖,终于肯走到外边去等他。
    接着,隔间里就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呼——舒服。”
    夏天燃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心情大好,严弋重新背起他,往病房走。
    “听电话里你的语气,我以为出了多大的事。”
    夏天燃趴在他的背上,不服气了:
    “憋坏了你负责啊。”
    “我很乐意负责啊。”
    “哼……”
    医院的走廊上,他俩正甜甜蜜蜜地拌着嘴,一个看着他们经过的小女孩忍不住说:
    “妈妈你快看,这个大哥哥还要人背,羞羞脸。”
    “我……”
    夏天燃听了正想反驳,严弋停住脚步,背着他走到小女孩的跟前,声线比平时温柔了不少:
    “这个小哥哥想用拐杖自己走,是我心疼他,硬要背着他的,怪我。”
    小女孩听了,立马星星眼看向夏天燃:
    “小哥哥你好幸福啊。”
    “我……”
    夏天燃被逗得满脸通红,朝着严弋的后背又捶了一拳。
    这一下不疼不痒的,严弋摇头低笑:
    “你这细胳膊细腿也就专治我了。”
    ——————————
    离季后赛开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队里中单负伤,容茉就取消了这几天的训练计划,一群人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跑,一字排开在病房里坐下,给夏天燃剥核桃补脑,严弋更是寸步不离,明明在病房里守着是件枯燥的事。
    夏母把这群孩子的好记在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选择休学加入这支队伍了。
    想到这个,她突然问坐在床上吃核桃的夏天燃:
    “对了,严同学是不是你高三那年一直和我们提起的棱神?”
    话音刚落,这群年轻人全都脸色一变,特别是严弋和林铮……
    夏天燃见形势不对,赶紧装傻:
    “额,没这回事吧?”
    夏母还没感受到气氛的怪异,继续说:
    “有,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时候你快要高考了,市质检前还偷偷看他的比赛,办休学的时候也跟我和老夏说,你想打电竞就是因为……”
    “队长!”
    他顾不上自家老妈还在说话,眼看着严弋默默走出去,夏天燃赶紧叫住他。
    “放心,我去买东西。”
    严弋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走出了病房。
    可夏天燃能安心就有鬼了!
    他怕严弋想歪了生气,一心只想和严弋解释,也不管老妈还在场,掀开被子指着墙角的拐杖:
    “你们快把拐杖给我。”
    容茉知道他心急,可是:
    “甜饼,你的腿……”
    林铮劝他:
    “你别下床了,我们把他叫回来。”
    “不用!我自己去。”
    夏天燃执拗地摇头,单脚下到地上,一蹦一跳地自己够到了拐杖后,拄着拐杖行动颇为艰难地追了出去。
    这期间,夏母全程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没有说一句话。
    容茉心细,看着夏母若有所思的样子,终于欲言又止地开口,轻声说:
    “伯母?”
    夏母回过神,淡淡地笑了:
    “没事。”
    ——————————
    夏天燃拄着拐杖找了个遍,终于在草地前的长椅上看到了严弋。
    他赶紧单脚一蹦一跳地走过去,靠近了才发现严弋在抽烟。
    “你怎么出来了?”
    严弋看到他后,快步走过去,扶着他在长椅上坐下。
    夏天燃的视线落在他指间的烟上,故意问他:
    “你不是说去买东西吗?”
    “找个借口出来抽烟而已。”
    严弋夹着烟送到嘴边,抽了一口后,吐出灰色的烟雾。
    夏天燃看着他被烟雾笼罩的侧脸,突然想到他这几天都在病房里陪着自己,根本没有抽烟的机会。
    “严弋。”
    严弋转头看他,惊讶于对方用这么正式的方式称呼自己。
    夏天燃和他对视,目光没有一丝闪烁:
    “我对棱神只是单纯的崇拜,就像对深蓝那样,你知道吧?”
    严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另一只手抖了下烟灰,抽了口烟才回答:
    “我心眼小,就算是崇拜也会吃醋的。”
    “那……”
    夏天燃一时想不出该怎么接话。
    就像他看到kill接近严弋会不开心,严弋此时应该和当时的自己是一样的心情……
    “怪我没有早点来打职业。”
    夏天燃见他失望可惜的样子,立马安慰他:
    “话也不能这样说……”
    夹着烟的手摇了摇,严弋淡淡地说:
    “我参加了第一届的话,凭我的操作,你心目中的大神只有我一个。”
    “……”
    夏天燃一脸冷漠:
    “队长,现在不是赛前放骚话环节。”
    严弋笑着掐了下他的脸:
    “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
    “这么贴心的吗?”
    夏天燃的嘴角扬起月牙的弧度,仰起头凑到严弋耳边,诚意满满地说:
    “我这句话不是为了逗你开心才说的,现在的你,就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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