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房门紧闭,光线从缝中钻进来,容宣逆光站在床前,背着手盯着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的杜芊芊心里发毛。
说起来容宣是个文弱的读书人,但方才他抱着她时看起来丝毫不费劲,骨节分明的手掌力气十足。
“你在命令我吗?”他笑着问。
杜芊芊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这死精的男人就要生疑了,她咽了咽口水,勉强一笑,“不敢不敢。”
容宣一把掀开她裹着的被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他想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杜芊芊被他用狼一样的目光看着,跟没穿衣服似的,“这还是白天呢…..爷……”
话还没说完,她身上的襦裙腰带就被他给解开了,娇柔的身子只剩下绣了一对鸳鸯的贴身小衣,容宣的手绕到她的颈后,轻轻挑起那根细绳,然后又轻轻的解开了。
胸前的肚兜被他拿掉,杜芊芊不敢动,一张小脸涨的通红通红,脑子里嗡嗡嗡的响着,是谁说容宣不近女色的?啊?完全是以讹传讹。
他现在这副急色的模样,哪里像不近女色?
杜芊芊开口时,上下的牙齿都在抖,“爷,你你你…….”
容宣面无表情,欺身而上,捏着她胸前的软白,“聒噪。”
杜芊芊脚指头都绷的紧紧,浑身僵硬,好在容宣没打算真的对她做什么,亲够啃够摸够也就罢手了。
他起身,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慢悠悠道:“晚上等着爷。”
留下这几个字,容宣转身出了厢房,门外只守着书影一人,他想了想,吩咐道:“明日让林轻过来看着她。”
书影一愣,压下心里的惊讶,点头回:“是。”
林轻不是普通的丫鬟,身手与他不相上下,如今安排到沈姨娘身边,实在大材小用,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书影即便是好奇,也不会问出来,他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容宣,因为这个男人是他的主子。
容宣一走,房内的杜芊芊赶紧套上衣衫,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爬下床穿好靴子,涨红了脸从他的房里走了出来,脚将将踏出,书影就拦在她面前,他身后冒出个姑娘,看相貌应当才十四五岁。
杜芊芊娇小的鹅蛋脸上还留有方才的红潮,书影的目光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她别开眼,支开话题,“她是?”
林轻对她行了个礼,轻声道:“奴婢林轻,爷让奴婢从今往后伺候在姨娘身边。”
杜芊芊原本打算说她已经有了绿衣不再需要旁人伺候了,转头一想,依容宣那不容拒绝的性子,若是今日她把人遣了回去,这小姑娘日后也不会好过。
她点点头,“那行吧,我住哪儿?”
她刚刚待的是容宣住的卧房。
林轻回道:“姨娘您住西边的厢房,爷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奴婢这就领您过去。”
含竹院不大,她住的地方里容宣的卧房也不算远。
穿过两条林荫小道,便到了她的住所,院中栽种了槐树正好开花了,只是有点可惜,她最喜欢的海棠花期已过,杜芊芊站在原地,失神的盯着那株海棠花树看,枝桠上栖息着两只软乎乎白软软的猫。
杜芊芊不由自主的往那边靠近,踮起脚尖想伸手碰一碰,在她的指尖马上要碰上去的一瞬,林轻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姨娘,这猫碰不得。”
杜芊芊缩回手,表情遗憾,方才靠上前时她看清楚了,这小白猫就是她当年抱过还玩过的那只,当年容宣瞪着她恨不得要把她给吃了呢。
“我就是觉得这猫长得挺招人喜欢的。”
林轻笑笑,她应当被调/教的很好,知礼数懂大体,进退得当,不会让人生烦,她思虑片刻,说道:“含竹院有些禁忌,奴婢还是得跟您说一说。”
杜芊芊暗自吃了一惊,这小小的院子规矩可还真多,她最讨厌被这些个条条框框束缚住了。
“你说。”她尽量绷住脸上的表情。
林轻开口,缓缓的说:“刚刚你瞧见的这两只猫没有爷的允许是不能碰的,他不喜欢,若是叫他知晓了,定是要冲您发脾气,姨娘多半还要受罚。”
杜芊芊干笑,看来他小气的毛病还是没改,多少年过去,还把这猫当成宝贝一样养着,不给其他人碰。
令人畏惧的独占欲。
林轻还没说完,她继续道:“除了猫,爷的院子里还养着两只兔子,也是千万碰不得的,平日里都是由爷亲自喂养,所以就连偷偷摸摸的碰都不行,爷肯定会知道,姨娘千万不能犯糊涂。”
杜芊芊狠心的点点头,她有些惆怅,怎么容宣养的都是她喜爱的小动物呢?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很难捱,想当年,因为动了他的猫,致他心情不悦,她就特地去买了兔子送给他赔罪来着。
“好,我不碰。”
林轻笑了一下,尴尬道:“海棠花是不可以摘的,槐花树枝也是不可以折的。”
杜芊芊:“……”
她还能动什么?小妾地位都这么低吗?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你放心,我肯定不闯祸。”
只要是容宣的东西,她都不会伸手去碰。
栖在树枝上浅眠的小白猫忽然有了动静,在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之时,蹭的跳进了杜芊芊的怀里。
杜芊芊手足无措,抱着猫不知如何是好,这算飞来横祸吗?
她转过脑筋想想,反正容宣又不在,没看见这一幕,那她便没什么好怕,杜芊芊此时忘记了她在容家,而且她身边还有容宣特意安插的眼线,她的一言一行都会通过林轻传进容宣的耳中,任何事都别想瞒过他。
白猫好像就是想逗逗杜芊芊,她怀里还没窝热乎,便跳下地,大摇大摆的躺在石桌上继续睡他的觉了。
林轻催促她,“姨娘别看了,先进屋吧。”
“好。”
屋子陈设雅致。
绿衣早早就将屋子收拾的干净了,她随身带的物件也都放置的仅仅有条。
“小姐,你回来啦。”
绿衣年纪尚小,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也认得一个杜芊芊,这会儿见了她难免雀跃。
林轻走上前,低声道:“绿衣妹妹这句话好在没让爷听见,从今往后,你该叫主子姨娘。”
杜芊芊心里一颤,果然大门大户培养出来的丫鬟都更有威严,规矩一套套的是真的多,她笑了笑,“绿衣,这是林轻,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就问她。”
“是。”
杜芊芊打了个哈欠,身心疲惫,她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
林轻带着绿衣退出屋内,杜芊芊往床上一倒,整个身子都陷进棉被之中,腰间还隐隐作疼,这是刚才被容宣给掐的,那个人下手从来都不轻,急切生吞的模样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
屋内点了檀香木,杜芊芊缓缓闭上眼睛,回到京城后,那些刻意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去回想的事情,一件件浮现在脑中。
见到陈阙余那一瞬,心跳仍旧漏了一拍,她有把握只要小心谨慎些容宣不会察觉不对,但是面对陈阙余她没有这个底气,她怕陈阙余看出点什么,纵然这事太过荒谬,但她就是心虚。
陈阙余太聪明了,她死时他不肯去追查凶手,多半是因为他已经猜出来是谁做的,但是他没有替她报仇,甚至是乐的看她丧命的。
杜芊芊没他的心机,陈家里她开罪过的人太多了,她猜不出最终是忍不住了要毒死她。
如果她真的是沈芊芊就好了,这些烦恼便都烟消云散了。
伴随着屋内的檀木清香,杜芊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还做了个美梦。
日薄西山,窗外的天空渐渐沉下去,金光渐渐变沉,斜照在枝繁叶茂的槐花树枝上,落下一片阴影。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男人脚踩云纹黑靴,一袭月牙色的常服气质出尘,容宣进了她的房门后,就不再是见人三分笑的面貌了。
眼眸微微眯起,锐利的光芒直直朝床上那个睡的正香甜的人看去,杜芊芊侧着身睡,没有穿袜子的两只脚丫伸出了被子,中衣松垮的套在她身上,转个身的动作便露出了大片肌肤,容宣的眼神暗了暗,边解腰带边大步走到床边。
他一言不发的上了床,直接把她这副娇软的身躯拉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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